香味的模樣

◎ 楊冰

日常物理學的均質(zhì)測量性空間和我們感知到的非均質(zhì)空間之間存在相當大的差別。簡單來說就是，當我們睜大雙眼，不只是看到一個物品那么簡單。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包含了很多的投射：世界和自我之間，我們與被觀察物品之間，還有感知和想象力之間。

就像日本攝影師星野道夫在書中所寫的那樣：“人其實總是在潛意識里透過自己的內(nèi)心瀏覽風景。”還有一句“孩提時代看過的風景會長留腦海中，直至成人后。面對人生的岔路時，給予我們鼓舞與勇氣的可能不是誰曾經(jīng)說過的話，而是曾見過的風景”。

這些話讓我想起讀過的一篇關(guān)于宋冬老師的文章，文中說藝術(shù)家宋冬在教小朋友畫畫時，并不是常規(guī)地描繪一個物品，而是讓他們聞一塊肥皂的味道，畫出氣味的模樣。

閉上眼睛想想那些香味的模樣吧。我想起貼近一碗米飯，聞它的香味的時候；輕輕搖晃廚房臺子上的檸檬汁，散發(fā)出的味道時……我最喜歡住在拉薩時推開窗戶的香火味，就像打開紅酒總是忍不住去聞瓶塞。

香草，自己種自己吃，是看英國廚師杰米·奧利弗的節(jié)目學來的。我還學過一道薄荷醬，薄荷葉中加入海鹽、新鮮的檸檬汁、少許糖、兩茶匙紅酒，均勻地磨碎成醬汁，淋在水煮過的蔬菜上，攪拌后便是一道充滿可人味道的熱沙拉。冬天時，香草也可以撒在熱騰騰的烤蔬菜上面，讓微焦的蔬菜色彩明亮起來。

自己種香草植物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每天都可以采摘新鮮的沙拉葉吃，而且擺在一起，像整片漂亮的矮小叢生灌木。在超市就可以買到可栽種的香草植物。其中薄荷被栽種得最多，不管是泡茶、做甜點或是用來做菜都少不了。百里香的香味沒有迷迭香那樣強烈，但風味細膩，可以給菜肴帶來厚實且相輔相成的基礎(chǔ)芬芳，煮每一道菜都想摘幾支丟進去。

我看過英國制片人邁克爾·伍茲拍的一部紀錄片，其中提到了香料。香料貿(mào)易在人類歷史上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中世紀的歐洲對香料的渴望直接催生了地理大發(fā)現(xiàn)。

片中最開始提到了印度的香料港口——克拉拉邦，以及科欽的胡椒倉庫。邁克爾形容空氣中的胡椒味道充滿了刺激與夢想，甚至有些挑逗。后來我去南印度，也去了這個地方。香料市場其實也在孕育香料傳奇。

正如濟慈所說，聽得到和聽不到的都美?？晌蚁耄强床灰姷膮s聞得到的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