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舒藍(lán) 圖月 兒
喵咪說:年少時,我們以純真造就了這世界上最真摯的友誼,用青澀演繹了最浪漫的童話,用激情點(diǎn)燃了最明亮的燈火。所以,享受青春,珍惜當(dāng)下這份最真摯的情感吧!
1
顧北北第一次見到杜森,是在小城的漫展上。杜森的裝扮真的很像《火影忍者》里的卡卡西,半黑半白的頭發(fā)。
顧北北一個沒忍住撲了過去:“哇,假發(fā)好逼真,我們能合個影嗎?”
杜森愣了一下,顧北北急忙說:“你扮演了卡卡西,是為了參加漫展吧?”
幾秒鐘后,顧北北眼睜睜看著杜森的臉色由紅潤變白,再變得鐵青。他拍掉顧北北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再遇見杜森,顧北北真的走心了。
顧北北的偶像是周董,而音樂社招新時,杜森恰巧唱了他的歌。顧北北耳朵敏捷地捕捉到一句:“你發(fā)如雪凄美了離別……”
她興致勃勃地沖進(jìn)去,驚喜地看到杜森。顧北北在杜森唱完時問他:“請問你是為了引人入勝才特意戴了假發(fā)嗎?”顧北北是真的好奇,杜森為什么總戴著一頂白色假發(fā)。
沒等顧北北反應(yīng)過來,杜森便狼狽地逃了。后來,顧北北終于在同學(xué)的解釋下知道了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病叫“少年白”(兒童及青少年時期白發(fā)性疾病)。
2
顧北北抬起頭,不聲不響地坐在操場邊上,覺得杜森很好看。
陽光在他白色的頭發(fā)上閃爍著光澤,顧北北心血來潮對杜森大喊:“杜森,唱首《發(fā)如雪》吧。”
杜森皺起眉頭:“你為什么每次都這樣?”
顧北北站起身,真摯地說:“杜森,我是真心覺得你特別好看,歌也唱得好聽?!?/p>
杜森冷笑著說:“我不稀罕?!?/p>
下午體育課上,顧北北突然眼冒金星,還伴隨著暈眩和呼吸困難,在摔下去的一瞬間,抓住了一件鮮紅色的衣服。
迷糊中有人飛快地往她的嘴巴里丟了顆清涼的薄荷糖,沒過幾秒她便重新睜開了眼,一抬頭,發(fā)現(xiàn)杜森因為她揪得太緊,不得不一直辛苦地半蹲著身子。
那是顧北北的十七歲里最甜的一天,她悄悄撿起那張?zhí)羌垼瑢⑺屑?xì)壓平夾在書中。
3
“杜森,我知道你唱歌好聽,但你媽媽說,至少要到畢業(yè)才能染黑,所以……”班主任欲言又止,“迎新生晚會節(jié)目選拔,你能自己退出嗎?”
選拔當(dāng)天,顧北北偷偷為他報了名并使用蠻力將杜森架上了舞臺。
她戴上準(zhǔn)備好的白色假發(fā),大義凜然地說:“我陪你?!?/p>
“讓開?!倍派凰κ?,顧北北便狼狽地摔倒了。
杜森下意識想拽起她,顧北北眼里卻閃爍起淚花:“你不是喜歡唱歌嗎?
白色頭發(fā)怎么了?又不是你的錯?!?/p>
臺下一片唏噓,老師進(jìn)場查看,杜森匆忙離開了。
那個舞臺像個分割點(diǎn),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被完整切斷。以前和杜森一起,她總拉著他去附近的小吃街,顧北北狠狠咬了一口牛肉餅,有點(diǎn)咬牙切齒地想,好歹是那么久的朋友,后來竟一次也沒去找過她。沒等顧北北緩過情緒,杜森發(fā)來短信:
“明早還是一起去上學(xué)?”顧北北想也沒想便答應(yīng)了,于是心又開始坐起了過山車。
“走吧?!钡诙煲辉纾粋€身影閃過了她,顧北北愣住了,杜森的黑發(fā)讓她不太習(xí)慣。
顧北北望著他的背影偷笑起來,心想其實(shí)未來她和杜森可能會分道揚(yáng)鑣,但至少十七歲是好的,有漫長的過往,還有值得等待、試探和期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