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字的詞義和用法

李偉

最近高考中考的語文試題中，經(jīng)常出有關“者”字的題目。“者”分段字在漢語中，出現(xiàn)較早，《詩經(jīng)》《左傳》里就多有出現(xiàn)。漢代的《說文》把它列為白部，說它是別事詞也。而后來的字書，則多把它列為“老”部。梁代字書《玉篇》，說它是語氣詞。由“白”“老”的兩個義符推斷，它的原始實詞的詞義應該是與老人長了白頭發(fā)有關。但在古文獻上，我們沒有看到，而只看到它是代詞和虛詞。它的用法不外乎兩種。一種是代詞?！墩f文》說它是別事詞，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人們在敘述一個事物時，而插進了另一個事物。如《史記·陳勝世家》“吾聞二世少子也，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睌⑹銮囟赖氖?，卻又加進來公子扶蘇。這句話中的“者”字是明顯的代詞“的人”的意思。在古漢語的實際運用中，它可以在動詞、形容詞、數(shù)詞、時間詞、否定詞之后，代人代事代物代時間等。如《論語·雍也》“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知者不如樂之者?！弊g成時文是：“知道學習的人，不如愛好學習的人，愛好學習的人比不上以學習為樂趣的人。”這里“者”字是代人。“昔者”譯成時文是：“從前的時候”，這里的“者”，指代的是時間?！胺裾摺弊g成時文是“不這樣的話”、“不這樣做”，這里的“者”，指代的是事。語言學家呂淑湘說它是行文中提頓的詞。“者”字的第二種用法是虛詞。在古代漢語中，有一種“者……也”式的判斷句式，如《史記·陳涉世家》“陳勝者，陽城人也?！边@里的“……者……也?！笔?，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動詞“是”，譯成時文，陳勝是陽城人?！罢摺弊衷诠艥h語中還有一種有趣的用法，那就是“者”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結構助詞“的”。在古漢語中定語后附的情況下，“者”字就譯成“的”。譯這樣的句子，首先把定語的位置移到中心詞前面去。如《列子·愚公移山》“子孫荷擔者三夫?！弊g前把“荷擔者”移到“子孫”前，變成“荷擔者子孫三夫”。譯成時文，即是能挑擔子的子孫三個人。這里的“者”字，顯然是“的”?！队衿氛f“者”字是語氣詞，事實上也是如此。如《論衡·福虛》“如在戶，則宜高其戶耳，誰而及之者？”譯成時文則是：“如果在乎門戶的（的高矮），就應該把門戶建高就是了，誰還能長得比門戶還高呢？”這里的“者”，顯然是表示疑問的語氣詞。近幾年來，在高考中考的題目中，古詩詞曲特別多，因此也不能忽視“者”字在古詩詞中的詞義。在晏幾道的《少年游》詞中，“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者番同?！边@里的“者”字，顯然是指示代詞“這”。又如王維《送晁監(jiān)還日本國詩序》“子其行乎，余贈言者?！边@里的“者”字顯然是“焉”，大致相當于現(xiàn)代漢語的感嘆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