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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卒中后病人由于中樞神經系統(tǒng)受損,導致肢體運動協(xié)調及軀干控制能力下降,病人往往表現(xiàn)出異常步行模式和平衡障礙,因此,病人在康復訓練或行走過程中易出現(xiàn)跌倒、摔傷等意外情況發(fā)生,嚴重影響了病人的生活質量及功能恢復[1-2]。在臨床中,本研究采用電針腰夾脊穴聯(lián)合康復訓練治療腦卒中后恢復期病人步態(tài)與平衡障礙,取得了較好的臨床效果,現(xiàn)報道如下。
1.1 納入標準 符合全國腦血管病會議中關于各類腦血管病診斷標準[3],臨床確診為腦梗死或腦出血,單純病灶;初次發(fā)病,發(fā)病在6個月內,目前病情穩(wěn)定,且未經過專業(yè)康復治療;能獨立完成坐位與立位轉換,立位平衡Ⅱ級;存在步行功能障礙,但能在陪護或助行器輔助下行走10 m;年齡30歲~70歲,對本研究知情并愿意加入。
1.2 排除標準 伴有嚴重失語、癡呆、精神癥狀及語言交流困難者;其他神經系統(tǒng)疾病,如帕金森病、特發(fā)性震顫、小腦或前庭功能障礙等;視覺功能障礙者;影響下肢運動的嚴重骨關節(jié)疾??;體重指數>28 kg/m2。
1.3 一般資料 選擇2014年1月—2015年12月本院康復科住院治療的腦卒中恢復期病人,共84例。根據隨機數字表隨機分為兩組,治療組41例,對照組43例。治療組,男22例,女19例;年齡33歲~70歲(48.59歲±13.45歲);病程0.5個月~6個月(3.01個月±1.33個月);左側病灶19例,右側病灶22例;腦出血10例,腦梗死31例,BrunnstromⅢ期23例,Ⅳ期14例,Ⅴ期4例。對照組,男23例,女20例;年齡31歲~70歲(49.27歲±14.56歲);病程1個月~6個月(3.52個月±1.68個月);左側病灶21例,右側病灶22例;腦出血11例,腦梗死32例;BrunnstromⅢ期26例,Ⅳ期13例,Ⅴ期4例。兩組一般資料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1.4 治療方法 兩組均予以控制基礎疾病藥物對癥治療。治療組在此基礎上予以電針腰夾脊穴結合康復治療。針刺取穴:腰1~5夾脊穴(腰1~5棘突下旁開1寸為夾脊穴進針點,向脊柱內側進針1.5寸), 所有穴位均采用環(huán)球牌一次性無菌針灸針,規(guī)格0.30 mm×60 mm(蘇州針灸用品廠有限公司)快速進針,捻轉得氣后,使用電針儀(華佗牌SDZ-Ⅱ電針)連接雙側腰1、腰5夾脊穴,選取疏密波進行電針治療,每次治療30 min。康復治療予以物理因子治療、神經肌肉促通技術及作業(yè)治療,偏癱側針刺,并重點予以坐位、站立平衡訓練,偏癱側下肢負重、上下臺階運動、平行杠內行走及軀干控制訓練等,康復訓練每次80 min。治療組每周治療5次,3周為1個療程,共治療2個療程。對照組單純予以康復訓練,治療方法和治療周期和治療組相同。
1.5 觀察指標 在治療前、治療中期(3周)及治療結束時(6周),由專業(yè)的康復治療師對以下3項評定項目進行觀察記錄。①采用威斯康辛步態(tài)量表(Wisconsin Gait Scale,WGS)評價兩組病人步態(tài)[4]。本量表主要包括4個方面,即患側站立相;患側足趾離地;患側下肢邁步相;患側足跟著地。WGS量表中除第1項(使用手持助行器)為1分~5分,第11項(足尖離地至邁步相中期膝關節(jié)屈曲)為1分~4分,其余項目評分均為1分~3分,分值越高表示病人步態(tài)異常越嚴重。應用WGS量表評定時,為避免測量性偏倚,病人均穿貼身短褲,較全面暴露髖關節(jié)、膝關節(jié)及踝關節(jié)。②采用Berg平衡量表(Begr Balance Scale,BBS)評價兩組病人平衡功能[5]。本量表包括從坐位站起到單腿站立等14個項目,每個項目為0分~4分,得分越高表示病人平衡功能越好。③采用Fugl-Meyer運動功能評分量表(Fugl-Meyer Assessment,F(xiàn)MA)評定下肢運動功能[6],總分為34分,分值越高表示病人下肢運動功能越好。
2.1 兩組治療前后WGS評分比較 兩組治療前WGS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t=-0.356,P=0.722),具有可比性。兩組治療前后比較,治療組在治療3周時,WGS評分較治療前有明顯改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t=3.752,P<0.05);在治療6周時,WGS評分較治療3周時改善明顯,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t=5.741,P<0.05)。治療3周時,對照組WGS評分較治療前明顯改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t=3.239,P<0.05);在治療6周時,WGS評分較治療3周時明顯改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t=5.456,P<0.05)。兩組組間比較,治療3周時,兩組WGS評分改善程度相似,差異無統(tǒng)計意義(t=-1.473,P>0.05),在治療6周時,治療組WGS評分改善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t=-3.722,P<0.05)。詳見表1。
表1 兩組治療前后WGS評分比較 (±s) 分
2.2 兩組治療前后BBS評分比較 兩組治療前BBS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t=1.729,P=0.087),具有可比性。經治療后,兩組組內比較發(fā)現(xiàn), 治療6周后較治療前及治療3周時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兩組組間比較發(fā)現(xiàn),治療組在治療3周和6周時,BBS評分改善均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詳見表2。
表2 兩組治療前后BBS評分比較(±s) 分
2.3 兩組治療前后FMA評分比較 兩組治療前FMA評分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t=-1.795,P=0.076),具有可比性。經治療后,兩組組內比較,治療組與對照組在治療3周、6周時較治療前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兩組組間比較發(fā)現(xiàn),治療組在治療3周和6周時,BBS評分改善均優(yōu)于對照組,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詳見表3。
表3 兩組治療前后FMA評分比較(±s) 分
腦卒中后由于偏癱側肢體運動控制障礙、肌力下降、肌張力異常及感覺功能異常等原因導致病人步行時患側與健側產生不對稱性異常步行模式,影響步行協(xié)調性和穩(wěn)定性,容易發(fā)生跌倒摔傷等意外情況。腦卒中康復期10%~47%病人發(fā)生跌倒,跌倒頻率為每年1.3次~6.5次,跌倒發(fā)生后易導致病人軀體損傷和髖部骨折等[7-8]。軀干控制功能在人體平衡、站立及行走中具有重要意義,研究發(fā)現(xiàn)腦卒中后病人常常表現(xiàn)有軀干控制障礙,表現(xiàn)出軀干肌肉力量與動作的延遲,步行時步態(tài)異常、軀干肌肉位置覺障礙及坐立位時重心的偏倚,嚴重影響了康復恢復[9]。近幾年研究發(fā)現(xiàn),核心穩(wěn)定性在腦卒中病人軀干控制及平衡康復中具有重要意義,腰背部肌肉作為核心穩(wěn)定肌群中重要的組成部分。研究者采用表面肌電圖研究發(fā)現(xiàn)腦卒中病人患側腰背肌肌張力較健側明顯增高,腰背肌受雙側上運動神經支配,腦血管疾病意外后由于上運動神經元損傷,造成神經對軀干肌的支配力量減弱,并且病人偏癱側下肢異常步態(tài),導致腦卒中后腰背肌張力增高,在行走時需要腰背部肌代償部分運動完成步行,長期代償過度運動后導致腰背肌張力增高;另一方面由于偏癱側異常步態(tài)行走時,骨盆上抬后傾等代償性姿勢,腰背部的髂腰肌、豎脊肌等肌群受到向上擠壓力,導致腰背肌肌張力不平衡,嚴重影響步行及平衡協(xié)調能力[10-11]。
夾脊穴是臨床常用的經外奇穴之一,其位于督脈與足太陽膀胱經之間,《靈樞·經脈》中提到:“督脈之別,名曰長強,挾膂上項……別走太陽……”“膀胱足太陽之脈……挾脊抵腰中……”夾脊穴與膀胱經和督脈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針刺夾脊穴可起到條達督脈與膀胱經氣血,平衡全身氣血陰陽的作用?,F(xiàn)代研究發(fā)現(xiàn)在夾脊穴下分布有神經末梢、筋膜、脊神經后支及深層肌肉等組織。有學者提出夾脊穴為棘突下旁開0.3寸~1寸的穴區(qū)帶,具有相同的神經解剖結構,本研究以腰椎棘突下旁開1寸夾脊穴進針點,向脊柱內側進針1.5寸,可刺激到脊神經后支的內側支、腰背肌筋膜及深層豎脊肌、骶棘肌等,能夠緩解脊柱深層肌肉痙攣,調節(jié)腰背肌肌肉和筋膜恢復正常狀態(tài),并且夾脊穴下深層肌肉多為核心肌群組成部分之一,在電針的連續(xù)刺激下可增強肌群的協(xié)調收縮,治療中配合康復訓練能夠有效改善病人在非平衡狀態(tài)下的控制能力,提高平衡功能,恢復軀干肌群控制能力,改善步態(tài)異常[12]。研究發(fā)現(xiàn)電針夾脊穴不僅可增強腦卒中病人軀干肌群表面肌電信號,而且能夠提升大腦中動脈缺血性大鼠脊髓內β-內啡肽和強啡肽水平,改善肌肉高張力狀態(tài),電針夾脊穴對于腦卒中后軀干控制及下肢運動具有重要的作用[13-14]。
結合現(xiàn)代康復中核心穩(wěn)定性理論,觀察電針腰夾脊穴結合康復訓練相比單純康復治療,能夠有效提高腦卒中恢復期病人步行及平衡能力,促進下肢運動功能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