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道德規(guī)范在個人和社會的發(fā)展中有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但是討論道德規(guī)范時,我們會發(fā)現(xiàn)對道德規(guī)范的研究離不開道德哲學中的自由意志問題,自由意志是否在形成道德規(guī)范時產生作用?自由意志是否是誠信的必要條件?本文結合哈里·法蘭克福“可供取舍的可能性”反例研究,對自由意志是否是“誠信”的必要條件進行反思。
關鍵詞:自由意志;道德規(guī)范
自由意志與道德規(guī)范的關系問題,對于哲學家來說歷來都是一個難題。啟蒙運動之前,人的自由意志都是上帝意志的體現(xiàn)。自由意志概念到康德這里發(fā)生了革命性的轉變,他提出了真正的自由即自律。當我們說自由即自律的時候,可以理解為是因為人先有自由意志因而才形成誠信這一道德規(guī)范。但是隨著道德哲學的發(fā)展,哈里·法蘭克福在1969年發(fā)表了名為《可取舍的可能性與道德責任》的一篇文章。法蘭克福認為選擇過程中“可取舍的可能性”(principles of alternate possibilities簡稱PAP)本身就是錯誤的。他試圖通過否定“可取舍的可能性”來切斷傳統(tǒng)意義上認為自由意志與道德規(guī)范之間的聯(lián)系。從這個角度出發(fā),道德和自由意志就沒有關聯(lián)。本文試圖通過分析法蘭克福關于自由意志問題的描述,從其描述中反思自由意志和道德規(guī)范之間的關系,從而增進對自由意志問題的認識
可供取舍的可能性的內涵
隨著自由意志理論的發(fā)展,自由意志與道德規(guī)范的關系問題被視為重中之重。其中在研究自由意志和道德規(guī)范關系時提出了這樣一個理論,即“可供取舍的可能性”原則(簡稱PAP)。這個原則可表述為“一個人只有在他本來能夠采取其他行動的情況下,才能為他當時所采取的那個行動負責”?!翱晒┤∩岬目赡苄浴痹瓌t不是直接研究自由意志與道德規(guī)范的關系,而是研究人的行動的自主選擇性與道德責任的關系。和自由意志相比,PAP原則我們能更好理解。通過轉移研究內容,我們就將自由意志是否是誠信這種道德規(guī)范必要條件這類問題轉到一個新的方向。但是這個原則看上去是正確的,但實際上在對這個原則的討論中仍然存在著一定的疑問。1969年哈里·法蘭克福發(fā)表了一篇名為《可供取舍的可能性與道德責任》的文章就對這個觀點進行了質疑。在法蘭克??磥鞵AP原則的合理性實際上是人們的一個幻覺,人們在沒有備選的可能性情況下作出的判斷和行為也應對此負有道德責任。法蘭克福對PAP原則的質疑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首先,我們在PAP原則上得出的直覺是否可靠?其次,自由意志是否能包含我們對一些重要的道德規(guī)范的直覺,也就是說自由意志能是道德規(guī)范和責任的必要條件嗎?[1]因為在法蘭克福看來,PAP原則雖然會對人們的日常行為和動機產生一定的影響,但是一個事情的可供取舍的可能性并不是事物的根本動機。對此,法蘭克福進行了反例論證。
法蘭克福反例
想要否定PAP原則,首先就要證明一個人的行為從決定論角度出發(fā),即使這個行為是不能避免而做出的,他仍舊要為其行動承擔道德責任。法蘭克福提出了這樣一個可取舍的可能性的反例。他假設有一臺干擾人大腦的設備,每當人進行思維活動時這個干擾裝置都會啟動,但與此同時干擾設備只是進行干擾而不是替這個人進行選擇,也就是說這個設備對人的自主選擇不起任何作用,那么干擾結果和這個人本身是否有道德責任將沒有關系。為了更直接的說明這個假設,本文借助“投票”這一法蘭克福反例來說明PAP原則問題。假設在一次投票選舉過程中,A給B投了一票。A認為這是通過他自己的自主選擇給B投了票,他覺得這是經過他的思考做出的選擇因而他是自由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實際上B是一個腦科神經醫(yī)生,B早就在A的腦袋中植入了一個干擾芯片,用來干擾A的思維活動。而且這個芯片的運作機制不是控制而是干擾,如果A決定投票給其他人,這個芯片就不會被啟動;但如果A想要給其他人投票時,這個芯片就會開始工作,對A的大腦進行干擾,最終干擾A作出給B投票的信號,然后大腦依此行動。[2]法蘭克福反例實質上想要說明的是PAP原則并不是人們平時常識所理解的那樣可以讓人們在無選擇性的時候免除道德責任,人們的這種常識性理解是存在問題的。因為沒有直接的條件可以說明,人最初的動機和是否和可供選擇性有關,因而道德責任是道德責任,自由意志是自由意志。所以從這個角度出發(fā),自由意志和道德責任是沒有關系的,因而也就涉及不到自由意志和決定論不相容的問題。這樣一來法蘭克福就割斷了自由意志與道德規(guī)范之間的聯(lián)系。
結束語
法蘭克福試圖徹底切斷自由意志和道德規(guī)范之間的聯(lián)系從而實現(xiàn)自由意志和決定論的相容。這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但是通過對法蘭克福所提出的理論研究我們可以得知,法蘭克福是將PAP反例放置在決定論的背景下進行的討論。就如上文中所提到的那樣,在法蘭克福反例中,實質上人一開始就能夠有一個決定論預設前提。因此,法蘭克福反例中人雖然沒有備選的可能性,但是這個人的行為是有決定論預設在里面的。法蘭克福反例提前預設了一個行動者的外部因素。在這樣的背景下實際上是決定論導致了人們做出誠信或欺騙的行為。但是法蘭克福卻說他只是通過干擾裝置而不是進行提前預設。所以法蘭克福反例也無法證明自由意志與道德責任之間是沒有聯(lián)系的,從而也無法證明自由意志不是誠信的必要條件。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法蘭克福反例雖然看上去很荒誕卻我們提供了一種思路。即是否存在著一種不同于可取舍的可能性能力,這種自由意志能力于康德之前所限定的自律不同,這種能力與道德規(guī)范直接聯(lián)系并產生作用。這為我們提供了一種創(chuàng)新性的思路。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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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王惠(1994-),男,內蒙古赤峰人,碩士,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哲學。
理論與創(chuàng)新2018年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