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r id="yyy80"></tr>
  • <sup id="yyy80"></sup>
  • <tfoot id="yyy80"><noscript id="yyy80"></noscript></tfoot>
  • 99热精品在线国产_美女午夜性视频免费_国产精品国产高清国产av_av欧美777_自拍偷自拍亚洲精品老妇_亚洲熟女精品中文字幕_www日本黄色视频网_国产精品野战在线观看 ?

    雙元孝道對家庭旅游決策行為的影響研究

    2018-07-04 00:32:40璩亞杰
    旅游科學 2018年1期
    關鍵詞:權威性觀念子女

    白 凱 張 嬌,* 璩亞杰

    (1.陜西師范大學地理科學與旅游學院,陜西西安 710119;2.上饒師范學院歷史地理與旅游學院,江西上饒 334001)

    0 引言

    江西衛(wèi)視打造的“帶上爸媽去旅行”節(jié)目,攜程網(wǎng)推出的“帶著爸媽游三亞”旅游產品,搜狐網(wǎng)發(fā)布的“30個適合帶著家人去的目的地”推文,江蘇省建設的“中華孝道園”項目等各類與“孝”相關的旅游活動、產品不斷涌現(xiàn)。火熱的“帶上爸媽”不僅體現(xiàn)出家庭旅游消費的價值與潛力,更是中華民族孝道文化在當下社會的弘揚與體現(xiàn)。

    作為傳統(tǒng)倫理思想的核心,“孝道”觀念是中國千百年來維系家庭和睦的基礎,為子女與父母日常心理與行為互動提供了基本準則(韋宏耀 等,2015)。伴隨傳統(tǒng)農業(yè)社會的發(fā)展轉型,傳統(tǒng)單一的“權威”孝道結構正在被新型的“相互”孝道結構所取代,孝道不僅是一種“勉強支持父母的態(tài)度與行為”,更是一種“自我實現(xiàn)的重要手段與途徑”(葉光輝 等,2009)。通常,權威性孝道觀念一定程度上影響子女在經濟上對父母的資助;相互性孝道觀念一定程度上影響子女在情感上對父母的支持(郝明松 等,2015)。那么,當面對那些非必須、經濟與情感支持互動交織,且具有一定享受性質的家庭消費(如家庭旅游消費)時,“權威”與“相互”孝道觀念是否也發(fā)揮同等作用?相關研究并未給出明確結論。

    基于此,本文聚焦家庭旅游現(xiàn)象,實證探討相互性孝道和權威性孝道對家庭旅游決策的影響與作用,以期研究結論能為企業(yè)開發(fā)家庭旅游產品提供理論參考,并能適度拓展家庭旅游行為研究的本土化視域。

    1 文獻綜述

    1.1 家庭旅游決策

    作為大眾旅游時代的一種普遍社會現(xiàn)象,家庭旅游早在20世紀70年代就引起學界的關注(Jenkins,1978)。對其分類而言,有研究者認為,應當分類聚焦,從廣義與狹義兩方面來解讀家庭旅游。廣義的家庭旅游涉及家庭多數(shù)成員,包括父母(岳父母)、夫妻、子女及兄弟姐妹,而狹義的家庭旅游活動僅包括夫妻及子女(特別是未成年子女)在內的旅游活動(白凱 等,2011)。家庭旅游的核心功能是其對家庭成員的積極作用與影響。Kelly(1994)從家庭旅游結構界定的層面出發(fā),意圖歸納家庭旅游對個體的功能性影響,研究結果顯示家庭旅游對家庭互動、關系改進、情感建立、兒童認知等具有促進作用。而在Lehto等(2009)看來,家庭旅游的基礎功能在于情感聯(lián)結,但其縱深層面的作用在于促進家庭成員之間的交流互動。他們認為,相對于其他類型的家庭活動,家庭旅游會讓家庭成員產生一種獨特的感受,一方面將他們從日常家庭生活中解脫出來,獲得不一樣的情感體驗;另一方面使他們通過旅游互動完成從“我者”到“我們”的建構,從而鞏固已有的家庭親情,進一步衍生家庭認同與情感歸屬,以詮釋“我們”的家庭意識與親近感。本文主要聚焦成年子女和父母、岳父母(以下統(tǒng)稱父母)的家庭旅游活動。

    作為家庭全體或多數(shù)成員參與的活動,家庭旅游過程可以增強家庭情感聯(lián)結,最終推動個體完成從“我者”到“我們”的主體建構。但家庭旅游決策過程可能涉及孩子、家庭收入、家庭生命周期、夫妻沖突與互動等因素(Jenkins,1978;Wolgast,1958;Horna,1989;Sellers,1989;Fodness,1992;白凱 等,2011),“因素復雜+主體多元”的決策過程必然引發(fā)群體旅游復雜化現(xiàn)象,進而導致歸一化決策協(xié)調與整合相對困難的問題。因此,該問題的初始化研究主要涉及家庭旅游決策過程中成員決策的協(xié)調分配(Jenkins,1978)。隨后,研究者開始將研究視角轉向特定類型的家庭旅游決策,經典的家庭旅游決策模式就是在這個時期總結和提出的(Myers et al.,1978)。而在我國,家庭旅游決策的研究起步相對較晚,原創(chuàng)性理論研究成果相對有限(崔癢 等,1995;王紅蘭,2008;向文雅 等,2008),但探索性研究時有出現(xiàn),如有研究者從本土化視角提出了家庭旅游研究的思路(白凱 等,2011),有研究者從代際視角分析了家庭旅游決策行為(鄭曉麗,2012),還有研究者從成員參與的視角研究了家庭旅游決策行為(馬瑩瑩,2009)。伴隨中國社會的不斷“分化”與“變遷”(白凱 等,2014),中國的家庭也在發(fā)生相應變化,家庭結構核心化、婚姻自主化、家庭關系民主化、家庭功能多樣化等趨勢不斷加強(胡亮,2004)。上述變化是否影響了家庭旅游游前、游中和游后的3個決策階段,有待探索。

    1.2 孝道觀念及其雙元結構

    作為中國傳統(tǒng)社會的倫理核心,孝道文化是中國家庭制度和社會穩(wěn)定的基礎,是個體社會行為需要遵循的道德準則。與西方以“尊重”為核心前提的家庭孝道觀相比,中國傳統(tǒng)孝道觀認為,孝道觀念包括4個層面,即善事父母、追念祭祀、對君事孝以及揚名立身,其核心是“敬”和“愛”。但隨著時代發(fā)展,傳統(tǒng)的孝道觀念在概念與意涵上都發(fā)生了變化(郝明松 等,2015)。上世紀60年代以前,中國部分研究者在西方經典家庭現(xiàn)代理論影響下,認為傳統(tǒng)的孝道觀念應當被現(xiàn)代的孝道觀念所取代,人們應該以新的價值觀念適應不斷變化的世界。上世紀60年代之后,后發(fā)展國家的家庭變遷路徑逐漸呈現(xiàn)出與西方經典家庭理論預測不一致的傾向,尤其是在中國,其孝道觀念展現(xiàn)出一種承接、調試的特征,既承接傳統(tǒng)又體現(xiàn)現(xiàn)代。由此,研究者們認為,中國傳統(tǒng)的孝道觀念與現(xiàn)代性的孝道觀念是不可分離的,并存于社會結構當中,且相互影響,為社會現(xiàn)實提供合理解釋(Whyte et al.,1984;古德 等,1986;唐燦,2010)。

    傳統(tǒng)孝道觀念與現(xiàn)代孝道觀念是兼容并蓄的過程,傳統(tǒng)不僅是傳統(tǒng),還含有很多現(xiàn)代的特質與要素。也就是說,傳統(tǒng)孝道觀念是現(xiàn)代孝道觀念發(fā)生、發(fā)展的基礎,孕育并不斷催生現(xiàn)代孝道觀念。該論斷很好地體現(xiàn)在葉光輝等人的研究當中,其研究路徑是以認知心理學為基礎,基于社會發(fā)展實際,結合理論分析與實證檢驗,將孝道觀念分解為兩個概念完全不同的維度——權威性孝道與相互性孝道。權威性孝道強調對長者的順從與自我規(guī)范,以儒家文化中“尊尊”原則為文化建設基礎,更多體現(xiàn)傳統(tǒng)特質;相互性孝道重視親子間的“父慈子孝”,以儒家文化中的“親親”及“報”為文化建設基礎,強調關愛與互動(Yeh et al.,2003),蘊含更多的現(xiàn)代文明特質(葉光輝,2008;葉光輝 等,2009)。

    綜合而言,隨著社會現(xiàn)代化、民主化程度不斷提高,傳統(tǒng)孝道觀念會在一定程度上發(fā)生改變,其如何變化、如何與現(xiàn)代社會對接等問題一直為學界重點關注。作為中國倫理文化的核心,無論是傳統(tǒng)孝道還是現(xiàn)代孝道,對中國社會、中國家庭乃至每個中國人的影響都是基礎且深刻的。因此,我們認為,成年子女與父母在進行家庭旅游決策時,必然也受到孝道文化的影響。子女往往將父母的旅游需求作為決策前提,通過家庭旅游活動來提升父母的幸福感、滿意度,以實現(xiàn)自己“盡孝”的責任與義務。在“盡孝”的過程中,子女的孝道觀念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的影響程度如何,值得進一步探討與分析。

    2 研究設計

    2.1 研究假設

    雙元孝道,即當代中國社會人們的孝道觀念所呈現(xiàn)的兩個基本維度,包括權威性孝道和相互性孝道(葉光輝,2009)。其中,權威性孝道強調傳統(tǒng)社會中父母對子女的倫理期待和倫理權威,要求子女壓抑個體自主性來滿足父母的期待,與儒家倫理思想中的“尊尊”原則相映襯。而相互性孝道基礎在于親子間產生的情感親和狀態(tài),重視子女與父母之間的情感交互。與強調身份、規(guī)范及標準的權威性孝道相比,相互性孝道強調的是代際在情感互動上的平等性,與儒家倫理思想中的“親親”原則相映襯。對于權威性孝道和相互性孝道來說,一個要求順從階級規(guī)范,一個重視親子互動,是概念內涵及運作基礎完全不同的孝道觀念。故,提出以下假設:

    H1:相互性孝道與權威性孝道之間相關性不顯著。

    相互性孝道重視家庭情境下的人際互動,以儒家倫理思想中的“報”與“親親”為運作基礎。相互性孝道首先強調的是子女對父母養(yǎng)育教導恩情的回報(葉光輝,1997),以父母的需求和偏好為前提,重視子女對父母的關愛。另一方面,相互性孝道重視親子間的“父慈子孝”,即強調父母與子女相互關愛,父母與子女之間情感互動(葉光輝 等,2009),以及情感互動上的平等性。父母也會體諒子女,不會要求子女無條件地一味向父母的需求和偏好妥協(xié)讓步,最終子女會和父母共同協(xié)商決策,達到子女和父母雙方整體滿意。在家庭旅游過程中,子女對旅游目的地、出行方式、住宿地點等的選擇與決策多以父母的旅游需求為考量前提,使父母獲得便利與愉悅,促進家庭情感互動。所以,相互性孝道觀念會促進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故,提出以下假設:

    H2: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

    H2a: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

    H2b: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

    H2c: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

    權威性孝道以“尊尊”為基礎,強調社會角色的規(guī)范與階級制度的歸順(Lee et al.,2005)。規(guī)范化社會理論強調:個人在社會化的過程中,會逐步學會如何根據(jù)社會規(guī)范的要求來行動(Simmons et al.,1991)。因此,受傳統(tǒng)權威性孝道的影響,在家庭情境中,子女會根據(jù)傳統(tǒng)孝道規(guī)范來約束自己的心理與行為,以父母的需求與偏好為標準做出個體或集體決策。所以,當子女帶著父母一起出游的時候,他們會考慮到父母是尊者和長者,受“家長權威”的影響,他們會要求自己順從傳統(tǒng)“尊尊”孝道,使父母的旅游需求貫穿整個家庭旅游決策過程,遷就自己的需求以使父母獲得最大的滿意度(Hazel,2005)。所以,權威性孝道觀念會促進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故,提出以下假設:

    H3:權威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

    H3a:權威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

    H3b:權威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

    H3c:權威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

    綜合假設H1~H3,并細化假設問題,得到本文假設模型(見圖1)。

    圖1 假設模型圖

    2.2 問卷設計與數(shù)據(jù)收集

    研究問卷由3個部分組成:(1) 雙元孝道測量維度;(2) 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游中、游后)測量維度;(3) 測試對象(成年子女)的人口結構特征。問卷前兩部分采用李克特7點量表,分別為1分(非常不同意)、2分(不同意)、3分(有點不同意)、4分(一般)、5分(有點同意)、6分(同意)、7分(非常同意)。問卷第三部分采用單項選擇以及填空的方式設問。

    雙元孝道測量上,主要采用Yeh等(2003)開發(fā)的雙元孝道量表。結合以往研究對家庭旅游決策階段、決策內容、成員參與等問題的分析(Mühlbacher et al.,1988;申葆嘉,1996;黃志良 等,1998;邱扶東 等,2005),我們將家庭旅游決策過程分為家庭旅游決策前、中、后3個階段,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的量表參考上述研究成果整合而成。由此,我們編制了本文初始問卷。為檢測問卷的適用程度,在2017年4月1日—5月1日,我們選擇西安市長安區(qū)兩處超過1000戶的小區(qū)(小區(qū)規(guī)模較大,檔次較高,喜歡家庭出游的住戶較多),以隨機偶遇方式發(fā)放調研問卷150份,剔除無效問卷,共收回問卷130份,有效率達87%。對收集到的問卷進行預分析,其中,KMO值為0.889,Bartlett球形檢驗值為3300.515,自由度df值為465,顯著性水平p值為0.000(小于0.05)符合相關指標要求,但對于有兩個載荷值都大于0.4的問項,應予以剔除。因此,在預調研的基礎之上,我們剔除受質疑或者不合理的問項,進一步改進初始問卷。之后,我們將改進的問卷交給旅游管理專業(yè)的2位碩士生導師和2位博士生進行問卷合理性評定,最后確定了16個測項。

    正式調查問卷結構包括雙元孝道量表、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量表以及測試對象人口結構特征3個部分,被訪者的人口結構特征包括籍貫、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帶父母旅游次數(shù)、家庭結構以及最近是否有帶父母旅游的經歷等。2017年7月1日—8月1日,我們在西安市北郊、南郊、市內各選擇1個超過1000戶的小區(qū)(小區(qū)規(guī)模較大,檔次較高,喜歡家庭出游的住戶較多)實施正式調研,問卷以隨機方式發(fā)放,共投放問卷265份,收回問卷230份,剔除無效問卷,共得到有效問卷217份,有效率達81.9%。其中被調研群體性別分布為:女性126人,占58.1%,男性91人,占41.9%;被調研群體年齡分布為:18~24歲占1.6%,25~30歲占7.8%,31~35歲占49.8%,36~40歲占32.3%,41~45歲占6.5%,46歲及以上占2.0%;被調研群體教育水平分布為:高中/中專/職高以下學歷占1.4%,高中/中專/職高學歷占1.4%,大專/高職學歷占7.8%,本科學歷占57.6%,碩士學歷占25.8%,碩士以上學歷占6.0%。相對而言,樣本數(shù)據(jù)比較合理。

    3 結果及分析

    3.1 探索性因子分析

    將問卷的調查數(shù)據(jù)錄入SPSS20.0軟件中,對量表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主要依據(jù)以下3個標準:題項無應答率大于10%者,不可靠,予以刪除;旋轉因子后載荷值小于0.4或同時在兩個因子上的載荷值都大于0.4時,題項予以刪除;一個因子只包含一個題項者,題項予以刪除(陽翼 等,2007)。依據(jù)此標準,經過3次因子錘煉,量表最終保留16個題項。因子分析指標結果顯示為:KMO值為0.88,Bartlett球形檢驗值為2045.11,自由度df值為120,顯著性水平p值為0.00(<0.05)。各項指標合格,適合進一步進行因子分析。提取的5個因子均值均超過1,方差累計貢獻率達到75.87%,已經超過了60%的提取界限,說明提取的5個因子可以接受。

    3.2 信度效度檢驗

    本文主要通過內部一致性、收斂效度以及區(qū)分效度對問卷進行信度、效度檢驗。其中,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Cronbach’s α為0.86,大于0.70,表明數(shù)據(jù)可靠。相互性孝道、權威性孝道、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以及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的內部一致性系數(shù)分別為0.91、0.79、0.82、0.92以及0.71,滿足提取因子測試標準,說明問卷具有內部一致性。我們使用Amos軟件對問卷進行效度分析,其中,相互性孝道(AVE=0.68,CR=0.90)、權威性孝道(AVE=0.70,CR=0.87)、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AVE=0.56,CR=0.80)、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AVE=0.62,CR=0.83)及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AVE=0.54,CR=0.78)的收斂效度均超過最佳標準,可進行下一步分析(見表1)。區(qū)分效度通過AVE值的平方根和相應構念間的相關系數(shù)的大小來檢驗,若AVE值的平方根高于該構念與其他構念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則表示該構念與其他構念之間具有良好的區(qū)分效度。經驗證,該問卷各構念AVE的平方根均高于與其他構念之間的相關系數(shù),表明各構念間具有很好的區(qū)分效度(Fornell et al.,1981)。

    3.3 研究假設檢驗

    假設檢驗部分主要運用結構方程模型檢驗假設結果。采用絕對擬合、相對擬合和精簡擬合指標來檢驗模型擬合情況。絕對擬合指標中,χ2=160.885,CMIN/DF=1.712,GFI=0.914,AGFI=0.875,RMSEA=0.057,TLI=0.957;相對擬合指標中,NFI=0.924,CFI=0.966,IFI=0.967,RFI=0.902;精簡擬合指標中,PNFI=0.723,PGFI=0.631,RMR=0.119。這些指標中,RMR接近最佳標準,其他指標也均符合模型擬合結果(Bentler et al.,1980;吳明隆,2009;Carmines et al.,1981),可進一步檢驗假設。結構模型見圖2。

    表1 各變量信度與收斂效度分析

    圖2 雙元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影響結果

    注:*表示P<0.05;**表示P<0.01;***表示P<0.001。

    由圖2可知,相互性孝道與權威性孝道不存在相關關系(γ=-0.04,p=0.958),假設H1成立。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γ=0.45,p<0.001),假設H2a成立;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γ=0.57,p<0.001),假設H2b成立;相互性孝道正向影響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γ=0.48,p<0.001),假設H2c成立。因此,假設H2成立。權威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前)影響不顯著(γ=-0.03,p=0.704),假設H3a不成立;權威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中)影響不顯著(γ=0.04,p=0.652),假設H3b不成立;權威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游后)影響不顯著(γ=0.19,p=0.051),假設H3c不成立。因此,假設H3不成立。

    4 結論與討論

    4.1 基本結論

    孝道文化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是協(xié)調中國家庭成員關系的規(guī)范與標準,在個體心理與社會行為方面起到了基礎性指導作用(李啟明 等,2011)。本文立足傳統(tǒng)孝道文化,通過理論梳理和實證檢驗,分析了孝道觀念對家庭旅游決策的影響,得到以下結論:

    (1) 相互性孝道與權威性孝道之間無顯著關系。

    孝道觀念根植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土壤之中(陸洛 等,2006),一直以它“傳統(tǒng)性”的思想內涵影響著“現(xiàn)代性”子女的心理與行為。作為孝道觀念的“傳統(tǒng)性”構成維度,權威性孝道以標準、規(guī)則、制度等倫理規(guī)范約束子女的心理與行為,忽視子女的個體自主性與能動力,強調子女對長者的服從與歸順,以儒家倫理思想中的“尊尊”為基礎運作原則。而作為孝道觀念的“現(xiàn)代性”構成維度,相互性孝道則強調子女與父母之間的情感交互,重視代際在情感互動上的平等性,以儒家“親親”原則為基礎運作原則(Yeh et al.,2006)。與強調倫理服從的權威性孝道相比,相互性孝道更加重視親子交互的平等性,要求子女與父母以更加親和的狀態(tài)參與家庭互動。故,Yeh等(2006)在綜合前人研究成果之后,根據(jù)概念意涵以及運作基礎將權威性孝道與相互性孝道區(qū)分成了兩個完全差異且彼此無影響的概念。從現(xiàn)代生活實際來看,雖然持有相互性孝道觀念的子女也會“順從”父母的意見與愿望,但這種“順從”多是積淀在“愛”與“交互”的基礎上,以期自己的“順從”會使父母滿意與家庭情感升華,而并非受權威性孝道的影響。同理,持有權威性孝道觀念的子女也會以“愛”為前提與父母進行交互,但這種“愛”往往帶有對父母的“敬畏”,也是建立在對父母“敬畏”與“順從”的基礎之上,而并非受相互性孝道的影響。

    (2) 強調相互支持以及代際平等的相互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影響顯著。

    相互性孝道以儒家思想中“親親”原則為運作基礎,強調子女與父母之間的情感交互,重視親子間產生的情感親和狀態(tài),是“現(xiàn)代性”孝道的典型體現(xiàn)(葉光輝,2008)。在“現(xiàn)代性”孝道觀念中,人們之所以盡孝,原因一方面是子女要通過盡孝來回饋父母,另一方面是子女要通過親子間的親密情感來完成“家”意義的建構。而家庭旅游一向被現(xiàn)代社會視為能夠有效促生家庭親密情感,完成“家”意義建構的有效路徑(Lehto et al.,2009)。因此,子女為了行孝而帶父母出游,一方面意圖使父母在旅游過程中獲得愉悅感,另一方面期待旅游活動可以有效促進家庭互動,提升家庭親密情感。可以說,在“現(xiàn)代性”孝道觀念的指導下,子女打破了傳統(tǒng)“一味服從”的家庭格局,與父母建立了一種更加平等的家庭關系。于父母而言,他們也突破傳統(tǒng)孝道觀念的局限,不再以“權威制”要求子女實現(xiàn)自己的倫理期待,而希望子女能夠充分發(fā)揮個體自主性,期待與他們以一種更加親和的狀態(tài)相處。歸總而言,相互性孝道使子女與父母脫離了傳統(tǒng)“角色扮演”的關系,而旅游這個“非慣常環(huán)境”進一步拓深了這種“脫離”意識,讓父母和子女彼此都以更加真實的情感相處,使他們在旅游互動的過程中建構起“家”的意義。

    (3) 強調權威順從關系的權威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影響不顯著。

    權威性孝道以儒家倫理思想中“尊尊”原則為運作基礎,強調社會角色的規(guī)范及對階級制度的歸順(Lee et al.,2005)?!白鹱稹痹瓌t指的是個體應該尊重社會網(wǎng)絡中地位較高的人,而不在乎地位較高的人如何對待他們,這表明親子關系是建立在父母與子女不平等的權力與資源條件下的。在這種條件下,子女壓抑個人需求,以滿足父母的倫理期待。但隨著社會民主化進程的不斷加快,權威性孝道因父母掌握資源與權力的消減而不斷式微(葉光輝,1997)。在人們生活的很多方面,權威性孝道觀念的影響力越來越弱。在現(xiàn)代社會中,當子女為“使父母獲得愉悅”以及“增強家庭互動”而帶父母出游的時候,他們脫離了以往“權威者-服從者”的關系,更加強調親子關系的親和、平等,重視旅游過程中家庭情感的建構。對于父母來說,他們也不再以“傳統(tǒng)性”的孝道觀念要求子女順應規(guī)范,壓抑個體自主性來滿足自己的倫理期待,轉而要求子女個性自由與獨立發(fā)展,鼓勵子女詢問“什么是孝”,并與子女共同協(xié)商“這樣盡孝是否合適”,以一種更加親和的互動狀態(tài)與子女以及家庭其他成員共同參與家庭互動過程之中。

    4.2 研究啟示

    相較于西方個體消費行為分析,東方集體主義行為具有本土化意涵,而其中蘊含的中國文化更具探索意義。在中國本土情境之下,擴展性家庭出游現(xiàn)象*擴展性家庭出游現(xiàn)象一般是指父母(岳父母)、已婚子女、兒童集體出游的現(xiàn)象。突出,其中蘊含的孝道文化值得我們關注。本文從本土化視角解釋了孝道觀念在帶父母旅游的家庭旅游決策中的影響作用,研究結論對旅游實踐應用領域具有一定的借鑒意義。

    從旅游者角度來說,本文可以指導子女更好地帶父母出游,以提升家庭旅游的整體滿意度。研究結果表明,權威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影響不顯著,而相互性孝道對以父母旅游需求為前提的旅游決策行為有顯著正向影響。這也就是說,在現(xiàn)代家庭中,子女脫離了以往盡孝“絕對化、標準化、權威化”的狀態(tài),轉而開始詢問“什么是孝”“這樣盡孝是否合適”“如何盡孝才能獲得整體滿意”等問題,開始以一種更加親和的互動狀態(tài)與父母相處。因此,當子女明晰了相互性孝道對親子交互更為基礎與關鍵,他們在帶父母出游的時候會以一種更加親和、平等的狀態(tài)與父母共同參與家庭旅游決策過程,以提升家庭旅游的整體滿意度,主要體現(xiàn)在:(1) 脫離了以往傳統(tǒng)家庭決策概念下的“權威者-服從者”的狀態(tài),而建立家庭旅游決策“共同參與”的狀態(tài);(2) 以父母的旅游意愿與旅游需求為決策前提,使父母在家庭旅游過程中獲得愉悅與滿足;(3) 在考慮父母旅游意愿與旅游需求的前提下,綜合考慮家庭其他成員的旅游意愿與旅游需求,同時與父母共同協(xié)商家庭旅游決策,以實現(xiàn)家庭旅游決策的有序進行,從而提升家庭旅游整體滿意度。

    從旅游企業(yè)的視角來說,本文可以指導旅游企業(yè)有針對性地開發(fā)家庭旅游產品。研究結果顯示,相互性孝道對子女行為的影響更為基礎與關鍵。也就是說,在企業(yè)開發(fā)家庭旅游產品的時候,不應“迎合市場而開發(fā)市場”,而應該關注“中國式家庭旅游熱”背后的文化意涵、情感意涵,理解“因孝而旅游,通過旅游而立孝”的本土化釋意。細化而言,企業(yè)應該:(1) 立足家庭群體,明確“自助游”與“跟團游”模式下的家庭需求差異,理解不同類型家庭出游背后的人文意涵,對接中國式家庭,把普通自助游與跟團游產品改造成適應特定家庭需求的自助游與跟團游產品,并根據(jù)客戶需要,分類型推薦適合家庭出游的旅行方式;(2) 理解“中國人的家庭出游,不是為了去到某個目的地,而是為了和誰游”。因此,企業(yè)應具備結構分析意識,明確家庭旅游群體包括哪些個體,比如“父母+子女”“父母+子女+兒童”等,厘清不同結構組合的家庭旅游群體需要什么、旅游目的是什么等,打破以往“一籃子全包”的家庭旅游產品開發(fā)思路,分類型推薦適合“A+B”的家庭旅游產品;(3) 立足中國旅游市場現(xiàn)實,辨識子女“現(xiàn)代性”行為背后的“傳統(tǒng)性”家庭文化本底,回歸中華民族傳統(tǒng)文化來打造家庭旅游產品,即以“孝”為產品組合的前提,以“家庭互動”貫穿產品的體驗過程,以“親情”為產品核心吸引力,擺脫傳統(tǒng)“游山玩水類”的家庭旅游產品開發(fā)理念,推出適合不同家庭需求的家庭旅游產品。

    參考文獻:

    白凱,符國群,2011.家庭旅游決策研究的中國化理論視角與分析思路[J].旅游學刊(12):49-56.

    白凱,周尚意,呂洋洋,2014.社會文化地理學在中國近10年的進展[J].地理學報(8):1190-1206.

    崔癢,黃安民,1995.居民家庭旅游消費行為初探[J].人文地理(2):37-42.

    古德,章玲,1986.家庭[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

    郝明松,于苓苓,2015.雙元孝道觀念及其對家庭養(yǎng)老的影響——基于2006東亞社會調查的實證分析[J].青年研究(3):66-75.

    胡亮,2004.由傳統(tǒng)到現(xiàn)代——中國家庭結構變遷特點及原因分析[J].西北人口(2):29-31.

    黃志良,殷力,1998.旅游者行為規(guī)律與旅游地圖編制關系的探討[J].地理科學(6):549-554.

    李啟明,徐海燕,2011.大學生心理傳統(tǒng)性及現(xiàn)代性,人格特質與雙元孝道的關系[J].心理學探新(6):539-543.

    陸洛,高旭繁,陳芬憶,2006.傳統(tǒng)性,現(xiàn)代性,及孝道觀念對幸福感的影響:一項親子對偶設計[J].本土心理學研究(25):243-278.

    馬瑩瑩,2009.家庭成員旅游決策參與程度的研究[D].長沙:湖南師范大學.

    邱扶東,汪靜,2005.旅游決策過程調查研究[J].旅游科學(2):1-5.

    申葆嘉,1996.國外旅游研究進展(連載之二)[J].旅游學刊(2):48-52.

    唐燦,2010.家庭現(xiàn)代化理論及其發(fā)展的回顧與評述[J].社會學研究(3):199-222+246.

    王紅蘭,2008.城市家庭旅游消費研究[D].濟南:山東師范大學.

    韋宏耀,鐘漲寶,2015.雙元孝道、家庭價值觀與子女贍養(yǎng)行為——基于中國綜合社會調查數(shù)據(jù)的實證分析[J].南方人口(5):52-63.

    吳明隆,2009.結構方程模型:AMOS的操作與應用[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52-53.

    向文雅,夏贊才,2008.夫妻參與家庭旅游決策及其影響因素研究[J].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學報(9):31-35.

    陽翼,盧泰宏,2007.中國獨生代價值觀系統(tǒng)的研究:一個量表的開發(fā)與檢驗[J].營銷科學學報(3):104-114.

    葉光輝,1997.親子互動的困境與沖突及其因應方式:孝道觀點的探討[J].臺灣地區(qū)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82):65-114.

    葉光輝,2008.中國人的孝道:心理學的分析[M].臺北:臺灣大學出版中心.

    葉光輝,2009.華人孝道雙元模型研究的回顧與前瞻[J].本土心理學研究(32):101-148.

    葉光輝,楊國樞,2009.中國人的孝道:心理學的分析[M].重慶:重慶大學出版社.

    鄭曉麗,2012.基于代際關系的家庭旅游決策影響因素研究[D].長沙: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

    BENTLER P M,BONETT D G,1980.Significance tests and goodness of fit in the analysis of covariance structures[J].Psychological bulletin,88(3):588-606.

    CARMINES E G,MCIVER J P,1981.Analyzing models with unobserved variables:analyzing of covariance structure[M]// BOHRNSTEDT G W,BORGATTA E F.Social measurement:current issues.Beverly Hills,CA:Sage:65-115.

    FODNESS D,1992.The impact of family life cycle on the vacation decision-making process[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31(2):8-13.

    FORNELL C,LARCKER D F,1981.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s with unobservable variables and measurement error:algebra and statistics[J].Journal of marketing research,18(3):382-388.

    HAZEL N,2005.Holidays for children and families in need:an exploration of the research and policy context for social tourism in the UK[J].Children & society,19(3):225-236.

    HORNA J,1989.The leisure component of the parental role[J].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21(2):228-241.

    JENKINS R L,1978.Family vacation decision-making[J].Journal of travel research,16(4):2-7.

    KELLY J R,1994.Multiple dimensions of meaning in the domains of work,family,and leisure[J].Journal of leisure research,26(3):250.

    LEE C K,LEE Y K,LEE B K,2005.Korea’s destination image formed by the 2002 World Cup[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32(4):839-858.

    LEHTO X Y,CHOI S,LIN Y C,et al.,2009.Vacation and family functioning[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36(3):459-479.

    MüHLBACHER H,BOTSCHEN G,1988.The use of trade-off analysis for the design of holiday travel packages[J].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17(2):117-131.

    MYERS P B,MONCRIEF L W,1978.Differential leisure travel decision-making between spouses[J].Annals of tourism research,5(1):157-165.

    SELLERS P,1989.The ABCs of marketing to kids[J].Fortune,8(8):90-93.

    SIMMONS P J,TOROKSTORB B,1991.Identification of stromal cell precursors in human bone marrow by a novel monoclonal antibody,STRO-1[J].Blood,78(1):55-62.

    WHYTE M K,PARISH W L,1984.Urban life in contemporary China[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WOLGAST E H,1958.Do husbands or wives make the purchasing decisions?[J].The journal of marketing,23(2):151-158.

    YEH K H,BEDFORD O,2003.A test of the dual filial piety model[J].Asi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6(3):215-228.

    YEH K H,YANG Y J,2006.Construct validation of individuating and relating autonomy orientations in culturally Chinese adolescents[J].Asian journal of social psychology,9(2):148-160.

    猜你喜歡
    權威性觀念子女
    科技類出版社專業(yè)工具書出版的路徑優(yōu)化
    維生素的新觀念
    為子女無限付出,為何還受累不討好?
    與子女同住如何相處?
    中老年保健(2021年2期)2021-08-22 07:29:54
    別讓老觀念害你中暑
    農民工子女互助托管能走多遠?
    健康觀念治療
    權威的證成困境及其解決——對《法律的權威性:基于實踐哲學的研究》的評析
    即興表演的觀念闡釋
    “全媒體”語境下黨報更應堅守權威性
    新聞傳播(2015年12期)2015-07-18 11:02:40
    广灵县| 天长市| 道真| 旅游| 类乌齐县| 黄大仙区| 海兴县| 横峰县| 韩城市| 永川市| 三门县| 霍山县| 烟台市| 贵南县| 盐边县| 余干县| 延津县| 綦江县| 犍为县| 星座| 永顺县| 彰武县| 临夏市| 舒城县| 兴安盟| 资中县| 文成县| 阜康市| 克东县| 宁波市| 玉环县| 古田县| 阿合奇县| 巢湖市| 商城县| 兴隆县| 宾阳县| 集贤县| 平顺县| 绵竹市| 齐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