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jīng)》之樂器指稱考

牛霄霖

摘 要：中國傳統(tǒng)樂器作為民族文化的重要載體，以其悠久的歷史廣博的內(nèi)涵著稱于世。而西周、春秋時期作為傳統(tǒng)樂器發(fā)展萌芽的重要時期，更是在中華民族樂器發(fā)展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本文以誕生于這個時期的《詩經(jīng)》作為載體，從漢字的角度出發(fā)研究相關(guān)篇章中出現(xiàn)的樂器名稱，從多個角度嘗試對這些樂器進行分類，最后在樂器考釋的的反映及意義層面做一些個人的闡述.

關(guān)鍵詞：樂器 名詞 器物 反映 意義

自古以來，中國就以“禮樂之邦”著稱于世，隨著歷史的發(fā)展，“禮儀”、“音樂”已經(jīng)不能簡單地看作是統(tǒng)治者統(tǒng)治人民的工具了。相反，二者卻更似一種民族的血脈流淌于每個華夏兒女的身體里。作為中國“音樂”文化重要載體的傳統(tǒng)樂器有著漫長的發(fā)展史，本文將從古代漢語的角度對《詩經(jīng)》中涉及的樂器指稱進行考釋，并闡釋這些樂器所反映的文化背景和樂器考釋的意義所在。

一、《詩經(jīng)》樂器之名詞考——《詩經(jīng)》中樂器指稱統(tǒng)計

據(jù)統(tǒng)計，在周代文獻中出現(xiàn)的樂器達70種之多。而通讀《詩經(jīng)》，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中涉及的樂器多達27種——幾乎占了周代出土文獻中樂器種類的二分之一。為了后文更好地對各個樂器詞匯進行分類并解讀，參照《說文解字》和《詩經(jīng)》原本我對《詩經(jīng)》中出現(xiàn)的樂器名詞做了如下整理：

（一）整理原則

1.在反復句式、頂針手法中多次出現(xiàn)的同一種樂器名詞均按出現(xiàn)一次計算。如《雅 小雅 彤弓》中“鐘鼓既設(shè)，一朝饗之”、“鐘鼓既設(shè)，一朝右之”、“鐘鼓既設(shè)，一朝酬之”三句中的“鐘”、“鼓”因為反復句式的原因僅按出現(xiàn)一次計算；《雅 小雅 鹿鳴》中“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和“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中“笙” 因為頂針手法的緣故也僅按出現(xiàn)一次計算。2.有的樂器指稱雖然其本義表示樂器，但在《詩經(jīng)》文本中所表示的意義卻和樂器無關(guān)。這種指稱，也不在統(tǒng)計范圍之內(nèi)。如《國風 衛(wèi)風 淇奧》中“瑟兮僩兮”之“瑟”由于在這句話中并不實指樂器卻指“莊嚴的樣子”而不予統(tǒng)計。

（二）整理結(jié)果《<詩經(jīng)>中表樂器的名詞所在篇目及句子對應表》

（三）整理說明

厘清《詩經(jīng)》中樂器的種類對于研究西周初期至春秋中葉樂器概況及發(fā)展有重要啟示作用。楊蔭瀏先生曾對《詩經(jīng)》樂器進行過考察并提出“29種”的權(quán)威性理論，但考察他的觀點，我們會發(fā)現(xiàn)其中并沒有將樂器“槃”、“圉”計算入內(nèi)，反而將三種非樂器 “和”、“鸞”、“鈴”計算在內(nèi)，并且其觀點中的“圄”在《詩經(jīng)》中始終難以找到對應字。因此，在上文所述不成熟的整理方法的指導下，本文將“《詩經(jīng)》所提樂器為27種”這一觀點作為第一部分的整理結(jié)果和下文的論述基礎(chǔ)。

二、《詩經(jīng)》樂器之器物考——樂器分類

按照不同的分類方法，就有不同的分類結(jié)果，在研究《詩經(jīng)》中的樂器時，我用以下三種分方法使研究清晰化、合理化。

制作材料分類法。翻閱《說文解字注》、《康熙字典》等工具書，我們可以較為清晰地理解不同樂器的制作材料。而根據(jù)不同樂器的制作材料我們可以把相似材料的樂器劃分為一個類別。

土制樂器：

1.塤 清代段玉裁注之曰：樂器也。？土作?！卷崟繕菲饕?。燒土爲之，銳上平底，形似稱錘。2.磬 清代段玉裁注曰：彼謂可樂之石。此謂製石之樂。白虎通曰。磬者、夷則之氣也。3.缶 【說文】瓦器，所以盛酒漿，秦人鼓之以節(jié)歌。

金屬樂器：1.鐘 清段玉裁注：當作金樂也。2.鏞 【爾雅·釋樂】大鐘謂之鏞?！菊f文】大鐘謂之鏞。3.鉦 【說文】鐃類也。似鈴，柄中上下通。4.南 竹制樂器：

1.笙 【前漢·律歷志】匏曰笙?！驹]】匏，瓠也。列管瓠中，施簧管端【釋名】笙，生也。象物貫地而生也?！恫┭拧め寴贰芬责瓲懼?，宮管在左方2.簫 清段玉裁注曰：編小竹管如今賣飴餳所吹者。周頌箋同。3.管 【前漢·律歷志】竹曰管。4.籥 【說文】書僮竹笘也。從竹龠。5.簧 【釋名】簧，橫也。於管頭橫施于中也，以竹鐵作于口，橫鼓之也。

6.篪 【說文】管樂也木制樂器：1）柷 【說文】樂，木空也，所以止音爲節(jié)。2）圉

綜合制品：琴、瑟、應、田、鞉、鼓、賁、雅、鼛（除琴瑟之外，剩下樂器的制作材料都包括動物皮革）在考察這些器物時，即使沒有看到實物，我們也可以從漢字造字法的視角了解其制作材料。漢字的理據(jù)性告訴我們：會意字或形聲字的偏旁部首可能會告訴我們所表事物的構(gòu)成。如“土字旁”的樂器一般由土構(gòu)成、“金字旁”的樂器一般由金屬構(gòu)成、“竹字頭”的樂器一般為竹制、而“木字旁”的樂器一般為木制等等。其次，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會推動樂器制作水平的提高，從這一點看，我們或許可以對上述分類作出如下解釋：隨著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比如金屬冶煉技術(shù)的提高會帶動金屬樂器的批量出現(xiàn)。參照《<詩經(jīng)>中表樂器名詞所在篇目及句子對應表》，我們會發(fā)現(xiàn)“琴瑟”在成篇較早的《周頌》中沒有出現(xiàn)，這與它屬于綜合制品的范疇而制作工序略復雜的特點是分不開的。

（二）演奏方法分類法。不同的樂器在演奏時扮演不同的角色，因此它們的功用也是不一樣的。在互文性理論的指導下，通過收集其他文本中與該樂器有關(guān)的敘述，我們可以更好地理解《詩經(jīng)》中各種樂器的使用方法。

吹奏樂器：

1.籥 【周禮·春官】籥師掌敎國子舞羽龡籥。【註】文舞有持羽吹籥者，所謂籥舞也。2.簧：笙中簧也。清代段玉裁注：簧、笙簧也。吹笙則簧矣。按經(jīng)有單言簧者、謂笙也。王風左執(zhí)簧傳曰。黃、笙也是也。3.笙 【詩·小雅】鼓瑟吹笙。4.塤 【康熙字典】《詩·小雅》伯氏吹壎。亦作塤。5.篪 【爾雅·釋樂】大篪謂之沂?！竟]】篪，長尺四寸，圍三寸，一孔上出，寸三分，橫吹之。小者尺二寸。6.管 【爾雅·釋樂】大管謂之簥，其中謂之篞，小者謂之篎【註】管長尺，圍寸，倂漆之。有底，如笛而小，倂兩而吹。7.簫 【前漢·元帝紀贊】鼓琴瑟，吹洞簫。

打擊樂器：

1.缶 【離卦】不鼓缶而歌?！厩皾h·楊惲傳】仰天撫缶。2.祝 【書·益稷謨】合止柷敔?！驹]】柷狀如桼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連厎挏之，令左右擊。郭璞云：樂之初，擊柷以作之。樂之末，戛敔以止之。3.鉦 【郡國志】洞庭山宮門東石樓，樓下兩石鼓，扣之聲淸越，世謂之神鉦。4.鼛 【周禮·地官·鼓人】以鼛鼓鼓役事。由于打擊樂器的演奏方法大同小異而且十分簡單，有很強的普適性，因此僅述以上樂器的演奏方法，對其他打擊樂器（雅、南、賁、鏞、應、田、鞉、圉、鐘、鼓、磐）演奏的文本記載不做贅述。

彈撥樂器：

1.琴 【山海經(jīng)】西南黑水之閒有廣都之野，冬夏播琴。2.瑟 【書·益稷】搏拊琴瑟。將三種類型樂器對比來看，在數(shù)量上，《詩經(jīng)》中打擊樂器最多而彈撥樂器最少。究其原因，首先，打擊樂器由于其制作簡單，演奏門檻較低，容易受到人民大眾的接受；其次，打擊樂器由于產(chǎn)生時間早，在漫長的歷史中不斷發(fā)展因而有了多種類型?？梢哉f，打擊樂器正是通過在種類上創(chuàng)新從而彌補演奏方式的單一。而彈撥樂器則因制作工藝較為復雜、對使用人員樂理水平有更高的要求、產(chǎn)生時間較打擊樂器而言略晚等原因使用數(shù)量較少。在使用上，我們可以看出不管在《詩經(jīng)》中還是在其他文本中，樂器的演奏都不僅有獨奏的形式，也有合奏和伴奏的形式。在《詩經(jīng)》中，尤以彈撥樂器“瑟”和“琴”、打擊樂器鐘和鼓這兩種同類樂器之間的搭配為常見，甚至所有談到“琴”的句子都會提及“瑟”，例如：“鼓瑟鼓琴，笙磬同音”（《雅 小雅 鼓鐘》）、“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國風 鄭風 女曰雞鳴》）、“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國風 周南 關(guān)雎》）等等。

（三）使用階層分類法

如果說制作材料、演奏方法兩個角度都是從樂器自身屬性出發(fā)來進行分類的話，那么根據(jù)使用階層進行分類就是將樂器融合到大的時代背景中去研究。而社會背景是動態(tài)的復雜的，因此立足于社會背景進行分類所得出的結(jié)果可能并不是絕對的，只是相對而言。

主要為統(tǒng)治階級服務的樂器。打擊樂器。用于殿堂宴樂、宗廟祭祀、朝聘禮儀等。例如：琴瑟擊鼓，以御田祖，以祈甘雨?！堆?小雅 甫田》。鐘鼓既設(shè)，舉酬逸逸。《雅 小雅 賓之初筵》。應田懸鼓，鞉磬祝圉。（《頌 周頌 有瞽》）。逐漸融入民間的樂器

1.彈撥樂器。例如：子有酒食，何不日鼓瑟？《國風 唐風 山有樞》。既見君子，并坐鼓瑟?！秶L 秦風 車鄰》

2.吹奏樂器。例如：君子陽陽，左執(zhí)簧，右招我由房?！秶L 王風 君子陽陽》。既見君子，并坐鼓簧?！秶L 秦風 車鄰》。正如上文所言，使用階層分類法的最大缺點在于這些樂器的使用由于很多復雜的原因而并不能做到完全局限在某一個階層。因此，在閱讀《詩經(jīng)》時，我們也會發(fā)現(xiàn)主要為統(tǒng)治者服務的樂器也有在民間使用的狀況。但這種方法卻可以為樂器及其文化背景的研究提供一種具有啟示性的思路。

三、《詩經(jīng)》樂器考之反映及其意義

《詩經(jīng)》創(chuàng)作的主旨不在于對樂器名詞本身的記述，本文從古代漢語的角度對《詩經(jīng)》中樂器指稱進行考察的目的也不局限在樂器本身。用反映論的觀點指導我們對《詩經(jīng)》樂器指稱的研究，在研究的過程中多問幾個“反映了什么”，才是我們對27個指稱研究的價值所在。

（一）對于表示樂器的古漢字及樂器本身的反映

《詩經(jīng)》樂器考表面上反映了27個指稱在不同篇章出現(xiàn)的次數(shù)、頻率和實際意義。通過對這些名次的考釋，我們可以明白這些與樂器有關(guān)的詞的具體內(nèi)涵，在頭腦中想象樂器的形狀構(gòu)成及使用方法，發(fā)現(xiàn)部分西周和春秋時期樂表示樂器的字的發(fā)展源流，從而對樂器本身和表示樂器的古漢字有一個基礎(chǔ)性的掌握。這是《詩經(jīng)》樂器考的第一層反映——對于表示樂器的古漢字及樂器本身的關(guān)照。

（二）對于樂器指稱在文本及特定語境中新意義的反映

古人云：“誦詩三百，弦詩三百，歌詩三百，舞詩三百”?？梢娮鳛椤跋以娙佟睉{借的樂器與《詩經(jīng)》緊密的聯(lián)系。將樂器放在《詩經(jīng)》中考釋又和對樂器本身直接進行考釋有所不同，因為《詩經(jīng)》為這些樂器提供了一個更為具體的語境，在這些語境中，樂器的含義會變得更加精妙，樂器也往往由一個客觀實物上升為一種能夠給人帶來審美愉悅的文化符號。比如，很多樂器可以通過與“賦”、“比”、“興”的手法巧妙結(jié)合（“巧舌如簧，顏之厚矣”《雅 小雅 巧言》）來表情達意，更多的時候，某些樂器已經(jīng)成為了特定感情的象征性符號，表示樂器的字詞也帶上了人的感情色彩。甚至在長期的歷史發(fā)展過程中，某些樂器指稱的感情色彩已經(jīng)像概念隱喻一般深深根植于人的思維和認識中了。比如“篪”“塤”因在《詩經(jīng)》中的使用而有了兄弟的含義，“琴”、“瑟”由于在愛情詩中的多次使用而有了婚姻的含義（“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國風 鄭風 女曰雞鳴》）。這是《詩經(jīng)》樂器考的第二層反映——對于樂器指稱在文本及特定語境中新意義的關(guān)照。

（三）對于樂器指稱所在的相關(guān)歷史文化背景的反映

陸宗達先生說：“由于語言的社會性，作為研究語言思想和內(nèi)容的訓詁學，總是跟社會的研究密切相關(guān)的。兩者相輔相成，互相推進?！币虼?，名物的研究需要與社會發(fā)展歷史背景緊密聯(lián)系，也需要在古代漢語和社會該領(lǐng)域的融合的基礎(chǔ)上進行闡釋，看似一潭靜水的樂器指稱亦然。孤立的樂器指稱連綴成句，句又連篇，篇有所指，便使我們對浩瀚歷史的可見一斑。

《詩經(jīng)》中樂器的指稱首先能夠反映當時的禮樂文化。禮樂文化的第一個表現(xiàn)在于其秩序分明?！疤熳佑冒?諸侯用六 ，大夫四，士二”根據(jù)社會地位劃分樂舞等級成為社會群體普遍接受認可的觀點。所以孔子才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慨：“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井然的秩序可見一斑。“風土之音曰風，朝廷之音曰雅，宗廟之音曰頌”眾所周知，《國風》多出自社會中底層的奴隸和平民之手，而《雅》《頌》多為王公貴族所做，因此通過統(tǒng)計樂器指稱在《風》、《雅》、《頌》中的分布，可以了解各個社會階層對樂器的使用狀況。根據(jù)本文第一部分的《<詩經(jīng)>中樂器名詞所在篇目及句子對應表》，總體來看，無論是樂器總數(shù)還是樂器種類《雅》、《頌》都以絕對優(yōu)勢超過國風，而《雅》又超過了《頌》。這與當時的大多數(shù)樂器主要是為統(tǒng)治階層服務，而平民根據(jù)秩序的規(guī)定只能使用小部分樂器演奏或合奏的社會現(xiàn)實是分不開的?！堆拧犯怯捎谄涫占亩酁閬碜蕴幱诮?jīng)濟、文化、政治中心的京王畿的詩而呈現(xiàn)出關(guān)于描述樂器指稱的詩篇篇目眾多、內(nèi)涵廣博的特點。同樣，我們發(fā)現(xiàn)有的樂器掌握權(quán)并不在統(tǒng)治階級手中，比如“缶”與“磐”這兩種只出現(xiàn)在《國風》中的樂器。究其原因，是因為二者屬于制作簡單的打擊樂器，由于工序簡單演奏門檻低受到大眾的歡迎，而上層統(tǒng)治者則不會在宴飲、祭祀等重大場合選擇它們演奏以彰顯自己的威儀。因此，并不是統(tǒng)治階級不能掌握這兩種樂器的統(tǒng)治權(quán)而是他們沒有掌握這兩種樂器的訴求。雖然在以后的歷史進程中雅樂漸漸走下神壇并走向華夏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但在西周和春秋時期，雅樂因不與俗樂合流而脫離群眾，日益僵化。以上的分析印證了這樣的結(jié)論：在禮樂文化嚴明秩序的影響下，王公貴族因為地位的原因?qū)菲鞯氖褂谜莆罩苯涌刂茩?quán)，而黎民百姓則處于被動的地位，僅僅憑借有限的樂器種類在音樂領(lǐng)域中做出近于沒有存在感的參與。

在我看來以上所述秩序井然的特點多少還是和禮樂文化的初衷有些背離的。在“為禮以教人”的過程中同時秉持“為禮”和“教人”才應該是禮樂文化的本意。禮樂文化的第二個特征——君民同樂就體現(xiàn)出了禮樂文化這種和諧的一面，比如在《靈臺》中文王與人民同樂的盛大場景，并且五種樂器的運用更是為這個場景增添了歡樂祥和的氣氛。

其次，《詩經(jīng)》中的樂器指稱還能夠反映出當時的祭祀文化。在祭祀時加以樂器的運用如從《商頌 那》《周頌 執(zhí)競》等詩篇的記錄中我們不僅可以看出人們對于祭祀禮儀的重視，還可以看出他們對于祖先的敬畏、對于原始自然的崇拜。以上就是《詩經(jīng)樂器考》的第三個方面——對于樂器指稱所在的相關(guān)歷史文化背景的關(guān)照。

三、《詩經(jīng)》樂器考之意義

結(jié)合上述對于《詩經(jīng)》樂器指稱考之反映的論述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對于古漢字的研究絕不是一個與外界其他知識割裂的孤立系統(tǒng)。因此，《詩經(jīng)》樂器考的意義也不能僅僅局限于古字的考察、樂器的了解，雖然，二者是整個考察的基礎(chǔ)。

通過這次考察性學習，我認為不僅在對《詩經(jīng)》樂器考釋的過程中，在對所有名物的考釋研究過程中，我們都應該有這樣的意識和自覺：從古漢字出發(fā)，走向文本、走向文化，最終用文本文化的滋養(yǎng)達到反哺古漢字的目的。

參考文獻

[1]《中國古代音樂史稿》楊蔭瀏

[2]《詩經(jīng)樂器考論》李婷婷 古籍整理研究學刊，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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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詩經(jīng)>名物研究的價值與意義》呂華亮 王洲名 甘肅社會科學，2010

[5]《試論<詩經(jīng)>時代樂器的重要角色》 孫立濤 北京青年政治學院院報，2013

[6]《古代漢語樂器名源研究》 （前三章） 鮑樹伯，2010

工具書

1.《康熙字典》

2.《說文解字注》

3.《說文解字注音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