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涵
梁啟超在《中國學術(shù)思想變遷之大勢》中講:“北派喜保守,南派喜破壞。”保守這個詞,于我而言,更偏向于特指維持舊狀態(tài)、不求改變或改進的概念。梁先生說的也是這個道理吧,社會的進步、國家的強盛永遠都離不開創(chuàng)新,離不開敢做敢拼的精神。倘使每一個人都貪戀著生活的茍且,那么我們又何來保守的資格?
“你有不斷新生的能力,才能有獲得幸福的權(quán)利?!毙律粌H僅是一種自然的演變,它更多的是對理想方舟的追隨,它所反映的是一個帶著血與淚的過程,是一部奔騰不息的辛酸史。換言之,擁有開拓的思想觀念,這種“新”被時代賦予過更加宏遠的意義,或許不過是最簡單最沉重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被流言的枷鎖圈起來送到風口浪尖。
肖卓有一句話,我印象很深,他說:“其實,生活從未變得容易,若你覺得容易,那一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擔著不易。歲月從來不曾靜好,只是有人替你背負枷鎖,含淚前行?!碑斎藗?yōu)榱耸孢m的生活環(huán)境選擇保守度日時,他們有沒有深度思考過,一味的保守真的能夠幸福安定嗎?或者說究竟是什么支撐著你,可以去云淡風輕的選擇?你是否看過敘利亞的戰(zhàn)火紛飛無數(shù)家庭破裂?你是否看過滿身傷痕的流民卑微地乞討?你是否看過一位婦女為了戰(zhàn)爭的早日結(jié)束,在大兒子戰(zhàn)死后又將丈夫和小兒子送去前線……是的,現(xiàn)在我們的國家是和平的,可是在這和平的背后,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是那么一個群體站在我們的身后,不論是邊防部隊還是維和戰(zhàn)士,甚至是洪澇災(zāi)害中那一排排坐著的“饅頭哥”,都是守護和平的力量。
《燕歌行》里不是有“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的詩句嗎,原來古人高適早就明白其中的玄妙了。軍人可以為素昧平生的人獻出生命,并且毫無怨言。他們甘愿忍受艱苦的環(huán)境去做維和的一分子,盡管這幫助是微小的,它幾乎阻止不了災(zāi)難的發(fā)生,但是這個世界恰恰需要這樣的人站出來,安定和溫暖哪怕一片小小的土地。而我們對這群“最可愛的人”最大的敬意,并非大肆地渲染贊揚,真正應(yīng)該做的,是身體力行地為這個世界盡綿薄之力。
時間回到同治年間,沙俄于1871年侵占伊犁,因為當時東南沿海防務(wù)也十分緊張,清政府必須在“海防”與“塞防”之間作出優(yōu)先抉擇 。極端的和平主義者李鴻章認為:“新疆不復,與肢體之元氣無傷?!倍笞谔膮s認為:“重新疆者,所以保蒙古;保蒙古者,所以衛(wèi)京師?!焙髞硎亲笞谔恼f服了政府,親自西征收復新疆,為中國保住了一百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國土。因此,梁啟超先生說左宗棠為“五百年來第一偉人”。如果沒有左宗棠的堅持和挺身而出,我們今天的中國或許就不再是56個民族,歷史讓我們失去的不但是領(lǐng)土,還有可以任意踐踏的尊嚴。
高爾基說保守是舒服的產(chǎn)物,那么擔當又何嘗不是?沒有任何一場蛻變充滿歡樂,只不過是在途中,因為有信念,知道自己存在的價值,哪怕是犧牲也泰然處之。這樣的人生甚至不存在很多負面情緒,旁人看來巨大的傷痛,在一顆博大的心面前,反倒變成了上帝賜予他們最好的禮物,否則林清玄也不會在被父親扇過巴掌后繼續(xù)堅持寫作。有的時候達成所愿的人,未必就是天賦奇才,他們只是愿意去花時間成就自己的夢想,達成所求。保守就像一只安靜的小獸,要么是蜷在角落里舔舐傷口,要么是縮在樹洞里長眠。而我們要學習飛禽,不知疲倦的追求,不懼風雨的坦蕩。
我們以個體的形式游走于這浮世,當初的意愿是否仍在徘徊?必要的時候,請摒棄保守,該有所為時果斷為之,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天地。
指導老師:李曉輝
(編輯/張金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