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作為教育科學領域的重要獎項,具有重要的社會評價功能。第三至第五屆評獎結果見證了20世紀末以來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變化與發(fā)展趨勢。通過對近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統(tǒng)計、研究得出如下結論:獲獎數量趨于平穩(wěn),成果含金量凸顯;獲獎覆蓋面廣,地域分布不均衡;獲獎機構較多,不同類型機構和機構間獲獎數量差異較大;外文類和研究報告類成果較少,國際化和社會服務水平有待提高;獲獎著作和論文過于集中于少數出版社和核心期刊。
[關鍵詞]教育科學;優(yōu)秀成果獎;獲獎成果;教育科學發(fā)展
[中圖分類號] G40-0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1005-5843(2018)08-0024-09
[DOI]10.13980/j.cnki.xdjykx.2018.08.005
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是中共中央國務院批準的教育部6項評比達標表彰活動之一,由教育部面向全國各級各類教育科學研究特別是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各級各類課題研究的優(yōu)秀成果設立的獎項。旨在不斷提高教育科學研究能力和學術水平,增強社會服務能力,促進教育事業(yè)科學發(fā)展。該獎設立于1990年,進入新世紀以來,每5年評選一次,至今已成功舉辦了五屆評選,分別是1990年第一屆、1999年第二屆、2006年第三屆、2011年第四屆、2016年第五屆,是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最高級別獎項,作為權威的政府科研獎項,在教育界具有廣泛影響。獲獎作品大多數為注重理論聯(lián)系實際,注重創(chuàng)新,能在學科體系、學術觀點、研究方法等方面有所突破的學術成果精品。本文通過對第三至第五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進行的實證分析,在總結20世紀末以來全國教育科學發(fā)展所取得的重要成就的同時,對教育科學的發(fā)展和成果評價也提出了一些建議。
一、相關研究回顧
國內對教育部組織評選的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分析尚處于起步階段。劉霞、何汶、邱均平對教育部第一至第三屆全國普通高等學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進行計量統(tǒng)計和分析,從獎勵的角度研究各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的研究競爭力[1]。王永斌通過對第四屆中國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統(tǒng)計分析,對獲獎成果的學科、學校、地域分布、研究內容、學術影響力進行了分析,用實證的方法分析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的發(fā)展及特點[2]。王周誼通過對2009年教育部評獎,第五屆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數據的深入分析,揭示了高校人文社科研究的總體面貌與發(fā)展趨勢,以及高校之間在整體實力、成果競爭力和學科建設水平方面的差異狀況[3]。王日春、王玉明以第一至第五屆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成果獎項的統(tǒng)計數據為基礎,分析、透視了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發(fā)展的基本軌跡,并對進一步推進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繁榮發(fā)展提出了建議[4]。王永斌、孔令會、徐宏霞回顧了高校人文社科獎勵制度的演進軌跡,認為高校人文社科獎具有重要的社會評價功能,第一至第五屆評獎結果見證了30年來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的變化和發(fā)展趨勢[5]。陳平從學科、學校、獲獎者教育背景和年齡分布等四個維度,對第四屆至第六屆高??茖W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人文社會科學)國際成果申報、獲獎數據進行統(tǒng)計分析,以此揭示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走出去”存在的問題,并提出了對策建議[6]。黃華偉以第七屆高??茖W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人文社會科學)數據為基礎,對獲獎成果獎的學科、地區(qū)、單位進行統(tǒng)計分析,總結了近年來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的建設成效[7]。王軍基于教育部第四至第七屆優(yōu)秀成果獎的統(tǒng)計分析,研究了馬克思主義理論學科近10年的發(fā)展現狀[8]。
筆者通過梳理前期關于教育部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相關研究,發(fā)現過去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對教育部高校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人文社會科學)某一階段(連續(xù)幾屆)或某一屆別的獲獎數據進行整體分析,研究高校人文社科的研究競爭力或學術影響力;二是探討某一階段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發(fā)展的變化、特點和發(fā)展趨勢;三是針對優(yōu)秀成果獎的某一具體方面(或問題)進行數據挖掘,反映問題與提出建議。研究鮮有通過評獎數據探討具體某一學科發(fā)展的文獻,尤其是具有特殊性的學科。如教育學、藝術學等國家社科規(guī)劃項目單列學科獲獎分析的文獻更是少之又少。針對同樣由教育部評選出的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數據進行挖掘和分析處理的研究仍比較欠缺。與過去的研究不同,本文以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獲批項目作為研究對象,分析了優(yōu)秀成果獎的分布情況,能夠幫助獲獎機構了解教育科學研究的現狀及研究機構之間的水平差距,同時可以為各省市教育科學規(guī)劃辦和教育行政主管部門、教育研究機構、科研管理部門制定教育科學發(fā)展規(guī)劃提供參考。
二、研究設計
本研究所使用的數據來自近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立項文件。從屆次分布、獲獎區(qū)域、獲獎機構、成果類型、成果出版等角度對優(yōu)秀成果獎的相關信息進行統(tǒng)計分析,以期了解和把握20世紀末以來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現狀、特征及階段性成果。所得數據運用統(tǒng)計分析軟件進行處理,在分析過程中,為凸顯獲獎成果、獲獎機構的影響,采用了加權求和排序的處理方法。為完整地、準確地了解獲獎著作和論文的出版信息,使用互聯(lián)網絡搜索引擎和中國學術期刊網進行搜索查詢,補充了相關出版信息。
本文選擇第三至第五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獲批項目為調查樣本,主要基于兩點:其一,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的評選具有較高的公信力和影響力,高校普遍將其視為教育科學領域的重要獎項,所以此獎項在很大程度上能夠反映出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發(fā)展水平和現狀;其二,樣本時間跨度為1999年至2015年,這個階段可以反映20世紀末以來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變化與發(fā)展,全面檢閱在此期間我國教育科研戰(zhàn)線所取得的豐碩成果,以此研究我國教育科學發(fā)展的現狀具有較高的信度與效度。
三、獲獎分布情況
(一)獲獎成果基本情況
第三至五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評選獎勵活動共評出獲獎成果870項。從獲獎年份來看,第三屆(2006年)283項,第四屆(2011年)289項,第五屆(2016年)298項。從獲獎等次來看,一等獎57項、二等獎248項、三等獎565項,囊括了20世紀末以來17年間(1999—2015年)全國教育科學研究的大多數優(yōu)秀成果。獲獎成果數量分布情況(詳見表1、圖1)。從一等獎獲獎比例來看,第三屆為5.30%,第四屆為6.57%,第五屆為7.72%。一等獎比例呈上升趨勢,有利于樹立高級別獎項的精品形象。
根據近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評選獎勵辦法》,每屆評獎設研究成果獎項300項。其中:一等獎30項,二等獎90項,三等獎180項,并根據需要設立榮譽獎,如終身成就獎。評獎范圍包括列入全國教育科學“九五”至“十二五”規(guī)劃的各級各類立項課題;未列入全國教育科學“九五”至“十二五”規(guī)劃而公開發(fā)表和出版的教育科研成果,或不宜公開發(fā)表和出版但被決策、管理部門采用的教育科研成果;參加各省、自治區(qū)、直轄市開展教育科學研究成果評獎活動已獲獎成果,或未參加評獎的成果。從各屆獲獎結果來看,獲獎數逐年遞增,獲獎規(guī)模均控制在300項以內。需要說明的是,在教育部的統(tǒng)一領導下,第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評獎活動與第四屆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教育學科、心理學科)評獎活動實現了統(tǒng)籌,做到了統(tǒng)一標準、統(tǒng)一評審、統(tǒng)一獎勵,更好地體現了這一獎項的權威性。另外,表1顯示的獲獎數額與評選獎勵辦法的獎項指標不一致,有個別屆次存在一等獎和二等獎有富余名額計入三等獎的現象。這一方面表明,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評獎的嚴格性,寧缺毋濫,確保質量第一,體現了獲獎成果的含金量;另一方面也說明,教育科學領域仍有相當一部分的研究成果理論水平不高,達不到一等獎的評獎標準。
(二)獲獎成果區(qū)域分布
為考察各地區(qū)教育科研力量和發(fā)展狀況,筆者以?。ㄗ灾螀^(qū)、直轄市)為單位對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獲獎地區(qū)分布做了統(tǒng)計(表2)。除了海南省外,全國有30個省市區(qū)獲得過這一獎項,獲獎地區(qū)覆蓋率為96.77%。從獲獎頻次看,北京、上海、廣東、江蘇、湖北、福建、陜西、浙江、山東、湖南、廣西、四川、遼寧、重慶、安徽、河北、甘肅、吉林、云南、河南、貴州、天津22省區(qū)市連續(xù)3屆獲獎;青海、內蒙古、江西、西藏、新疆5省區(qū)各獲獎2次;黑龍江、寧夏、山西3省區(qū)各獲獎1次。從表2可以看出,北京市獲獎數最多,高達244項,占全國獲獎總數的28.05%,地區(qū)排名第一,這說明了北京教育科學發(fā)展的研究實力和地域優(yōu)勢。上海、江蘇、湖北、浙江、廣東5省市分別排在第2~6位。前三位的獲獎總數為432項,占獲獎總數的半壁江山(占比49.66%)。按地理區(qū)域劃分,東部10省市有627項,占72.07%;中部8省市有133項,占15.29%;西部12省市有110項,占12.64%。統(tǒng)計結果不僅準確客觀地反映了1999年以來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發(fā)展現狀,也揭示了我國教育科學發(fā)展的研究實力和水平。東中西部地區(qū)之間、不同省域之間都存在顯著性差異,研究力量分布極不平衡。從獲得一等獎的機構區(qū)域分布來看,共有11個地區(qū)的機構獲得一等獎。其中,北京一枝獨秀,有關機構在三屆共57項一等獎中獲得了31項,位列第1;第2~4名,分別是江蘇7項、上海5項、湖北4項;其后是浙江、重慶、福建4省市各獲得2項;廣東、吉林、山東、陜西4省各獲得1項。數據表明,在獲獎的省份中,獲一等獎數與獲獎總數呈正相關,即獲得一等獎的數量越多,該省獲成果獎的總數也越多,所屬區(qū)域的研究競爭力就越強。
(三)成果獲獎機構分布
21世紀以來,教育部共組織了3次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評選活動,去除重復出現的機構,共有302家機構獲得該獎項。其中第三屆144家,第四屆144家,第五屆136家。從獲獎頻次看,獲獎3次的機構有37家,獲獎2次的機構有48家,僅獲獎1次的機構有217家;從獲獎者所在機構的類型來看,來自本科院校的研究者獲獎最多,有627項,占獲獎總數的72.07%;其他依次為科研機構的研究者88項,占10.11%;行政機構的研究者44項,占5.06%;中小學(含特殊學校)的研究者41項,占4.71%;軍隊系統(tǒng)的研究者32項,占3.68%;高職院校的研究者14項,占1.61%;其他機構的研究者24項,占2.76%。具體分布情況(表3)。從獲得一等獎的機構分布情況來看,本科院校的研究者獲獎最多,為37項;其次為教育行政機構和中小學(含特殊學校)的研究者,各獲獎5項;軍隊系統(tǒng)和各類協(xié)會學會組織的研究者,各獲獎3項;科研機構的研究者獲獎2項;出版社和電視臺的研究者各獲獎1項。而高職院校的研究者則表現不佳,尚無人獲得一等獎,說明現階段高職院??蒲袑嵙θ酰芯炕A薄,教師科研水平低,在教育科研成果方面還難以產出學術精品[9]。
為充分反映不同等級獲獎成果的水平,使統(tǒng)計數據趨于合理,筆者僅對歷屆連續(xù)評選出的常規(guī)獎,即一、二、三等獎進行統(tǒng)計,并分別賦予3分、2分和1分的權重分,從而求出各教育研究機構獲獎成果的加權總分,以此觀測各獲獎機構教育科學研究的整體實力。從表4可知,獲獎總數位居前10的機構分別是北京師范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南京師范大學、西南大學、教育部、首都師范大學、東北師范大學、華中師范大學、華南師范大學、中央教育科學研究所,這10家機構僅占獲獎機構總數(302家)的3.31%,但所獲獎項的加權得分為432分,占獲獎總分(1232分)的35.06%。從獲獎成果的角度上看,可以認為前10家機構是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核心機構。統(tǒng)計表明,這些獲獎成果主要出自師范院校和綜合性大學。而從一等獎獲獎的具體單位來看,排名前三的高校分別是北京師范大學11項、華東師范大學4項、華中師范大學3項,均為教育部直屬師范院校。值得一提的是,浙江樹人大學在第四屆評獎中獲得三等獎1項,廣州商學院在第五屆評獎中獲得三等獎1項,是近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獲獎機構中僅有的兩所民辦高校。民辦高校經過多年的發(fā)展,在國內這個公辦院校呈絕對壟斷地位的教育科研大舞臺中嶄露頭角,研究成果逐漸獲得了社會的認可,在全國競爭中開始占據一席之地。
(四)獲獎成果形式分布
在全部獲獎成果中,著作獲獎518項,論文獲獎246項,研究報告獲獎106項,分別占獲獎總數的59.5%、28.3%和12.2%。從發(fā)展趨勢看(圖2),著作獲獎比例由第三屆的63.3%到第五屆的53.0%,下降了10個百分點;論文獲獎比例持續(xù)提高,由第三屆的21.2%到第五屆的36.9%,提高了15個百分點;而研究報告的獲獎比例則由第三屆的15.5%到第五屆的10.1%,下降了5個百分點。著作類成果占有絕對優(yōu)勢,但總體比例逐屆下降,論文類成果的比例逐屆上升,研究報告的比例也逐屆下降。這一變化內在地反映出教育部評獎對以論文為代表的原創(chuàng)性教育科研成果的重視,論文類成果更能集中體現出作者的創(chuàng)新能力和學術水平。獲獎成果形式數量分布情況(表5)。從獲得一等獎的成果形式看,著作占絕大多數,而近三屆的論文和研究報告總量相當。在這10篇一等獎論文中,有1篇外文成果,獲獎者是北京大學的賈積有、陳宇淏、丁竹卉、阮美賢。研究成果以“Effects of a vocabulary acquisition and assessment system on students performance in a blended learning class for English subject”為題在國際著名期刊《計算機與教育》(Computers & Education,SSCI雜志,2012年影響因子達2.775)上發(fā)表,是近年來我國教育科學“走出去”的優(yōu)秀代表作之一。
(五)獲獎成果出版分布
出版機構作為教育科學研究成果的發(fā)布器,能夠及時向公眾發(fā)布教育科學研究新著,展示教育科學研究的最新成果,在幫助研究者和普通讀者了解教育科學研究的發(fā)展現狀方面發(fā)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由于教育部公布的第四屆和第五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名單未包含相關“出版、發(fā)表或適用范圍”的信息。為了對獲獎著作和論文的出版信息有所了解,本文使用互聯(lián)網絡搜索引擎和中國學術期刊網進行了查詢,并補充相關出版信息。在全部獲獎著作和論文中,除了5部著作和10篇論文,其余513部獲獎著作和236篇獲獎論文均有明確的出版信息,具體情況如下。
513部獲獎著作由137家出版社出版。其中出版獲獎著作10部以上的出版社有10家,分別是教育科學出版社56部、人民教育出版社46部、高等教育出版社35部、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5部、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上海教育出版社各19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4部、人民出版社、江蘇教育出版社各11部、廣東教育出版社10部。查詢和統(tǒng)計表明,大部分獲獎著作由國家級出版社出版,這跟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課題結題驗收的基本要求有關。根據《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課題管理辦法》第四十條的規(guī)定,最終成果的基本要求:列入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的所有課題應在國家一級出版社出版20~40萬字不等的學術專著1部或在權威核心期刊上發(fā)表1~3篇不等的系列論文。
236篇獲獎論文刊載于70多家期刊。其中刊載論文3篇以上的刊物有15種,分別是《教育研究》77篇,《高等教育研究》19篇,《心理學報》10篇,《教育發(fā)展研究》《北京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各7篇,《北京大學教育評論》6篇,《中國高教研究》5篇,《華東師范大學學報(教育科學版)》《清華大學教育研究》《課程·教材·教法》《中國教育學刊》和《復旦教育論壇》各4篇,《中國特殊教育》《心理科學》和《電化教育研究》各3篇。從以上數據來看,獲獎論文主要集中在《教育研究》和《高等教育研究》上,占了全部獲獎論文(236篇)的40.68%,其余獲獎論文的來源期刊則較為分散。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在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論文類的評選中,發(fā)表在權威期刊《教育研究》上的論文和研究報告共有77篇,按屆次分,依次為:第三屆19篇,第四屆20篇,第五屆38篇;按等次分,依次為:一等獎3篇,二等獎21篇,三等獎53篇。無論是在數量還是在比例上都呈現上升趨勢,由此反映出教育學學科的研究成果質量也越來越高。
四、結論與展望
第一,從獲獎整體來看,獲獎數量趨于平穩(wěn),成果含金量凸顯,高質量成果稀缺。雖然評獎存在上一等級富余名額計入下一等級的情況,但也確保了獲獎成果的質量,使得獲獎成果的含金量更高。從另一個側面看,近幾年教育學科入選國家社科基金“成果文庫”的項目少之又少,也反映出當前教育學科高質量成果仍十分稀缺[10],這也是值得關注的問題。各省要成立教育科學研究院,推動協(xié)同創(chuàng)新,聚焦教育改革發(fā)展重大問題的破解。由省教科院或省教育科學規(guī)劃辦組織省內科研力量較強的高校、科研院所、政府研究機構、群眾社團等智庫,建立協(xié)同創(chuàng)新研究中心,圍繞重大教育現實問題進行聯(lián)合攻關,力爭產出一批具有操作性、應用性,能夠經得起實踐檢驗、在全國有一定影響的優(yōu)秀成果。
第二,從區(qū)域角度來看,獲獎覆蓋面廣,地域分布不均衡,經濟發(fā)達地區(qū)的科研競爭力較強。從獲獎區(qū)域分布情況可以看出,該獎的頒獎范圍已覆蓋了全國30個省(自治區(qū)、直轄市)。但是,獲獎地區(qū)主要聚集于經濟發(fā)達地區(qū)。如北京、上海、江蘇等少數幾個地區(qū),無論是在獲獎總數上還是在一等獎獲獎數量上都占絕對優(yōu)勢。另外,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獲獎成果較少,東部地區(qū)的獲獎數量明顯高于中西部地區(qū)。國家教育主管部門在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評選時要重視地區(qū)差異,對中西部地區(qū)申報的優(yōu)秀成果獎做適當調整和傾斜,提高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教育科學研究競爭力,避免區(qū)域間教育科學研究發(fā)展不平衡進一步加劇,從而推動全國教育科學研究的均衡發(fā)展。
第三,從機構角度來看,獲獎機構較多,不同類型機構和機構間研究實力差距較大,層級明顯。從獲獎機構分布情況可以看出,20世紀末以來全國已有300多家機構獲得這一獎項,但是本科院校和科研機構的獲獎數量遠遠多于其他類型機構。尤其是高職院校,不僅獲獎數量較少而且尚未獲得過一等獎,表明其在開展教育科學研究方面還存在一定困境,還缺乏比較有影響力和貢獻力的研究[11]。同時,從獲獎機構來看,北京師范大學和華東師范大學的獲獎數量明顯高于其他教育科學研究機構,這可以體現出其在國內教育科學研究方面的領軍地位。獲獎機構分布不均衡是科研實力分布不均衡的表現形式,這使得教育科學的科研競爭力呈現了金字塔式層級結構。不同類型的教育研究機構,要按照自身的科研實力,對本單位教育科學研究工作做出準確定位并明確其發(fā)展方向,實行差異化的特色發(fā)展,打造有教育科研特色的品牌,重視在教育基礎理論研究以及新興邊緣交叉學科研究上創(chuàng)新,形成高質量的研究成果,達到國內領先水平。
第四,從形式角度來看,研究報告類成果少,社會服務水平有待提高。從各類成果形式獲獎比例可以看出,研究報告類獲獎成果的數量及在全部獲獎所占比重逐漸下降。這說明,我國教育科學為社會服務、為黨和政府決策咨詢服務的水平還不高。從研究方法角度來看,實證研究所占比例偏低。以第五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為例,教育實證研究的成果不到10%。學術界普遍認為,提高教育研究質量和影響力,必須加強實證研究,促進研究范式轉型。教育研究機構要建設教育智庫,開展教育改革與發(fā)展戰(zhàn)略的政策研究,運用實證研究方法,形成一批具有操作性、應用性、實踐性的政策建議、改革意見、評估標準,以及建議性行政文件,及時報送《教育成果要報》,爭取優(yōu)秀的課題研究成果經全國教育科學規(guī)劃辦報送給教育部相關司局,為制定教育政策提供有力支撐。
第五,從國際化角度看,外文類成果少,教育研究國際化水平亟需提升。外文成果獲獎數為15項,僅占獲獎總數的1.72%。在獲獎外文成果中,著作3項,論文12項。從獲獎屆次看,第三屆空缺,第四屆1項,第五屆14項;從獲獎等次看,一等獎1項,二等獎6項,三等獎8項;從獲獎機構看,北京師范大學2項,首都師范大學等13所高校各1項。這說明,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國際化水平還很低,國內教育科學研究在國際上受認可的優(yōu)秀成果并不多。有學者研究發(fā)現,我國內地高師院校的教育研究國際化明顯落后于國內綜合性大學和機構[12]。但從第五屆外文成果獲獎情況可以看出,獲獎數量有了較大幅度的提高,反映出我國教育科學研究者正在根據自身資源和優(yōu)勢,探索符合自身發(fā)展道路的“走出去”方式和途徑,努力提升中國學術成果在國際上的影響力和話語權?!半p一流”建設背景下,具有研究基礎的高校,尤其是作為教育研究主體的師范院校,要積極參與國際學術交流與合作,推動高??蒲袡C構與國際知名高校或研究機構進行深度合作,鼓勵科研人員參加國際高端學術會議,在國際著名學術期刊上發(fā)表論文,使中國教育研究水平走向世界。
第六,從出版角度來看,獲獎著作和論文過于集中在少數出版社和核心期刊,“馬太效應”日漸明顯。學術評價應盡量避免簡單地“以刊評文”“以刊定質”,用學術質量本身來評價科學研究。一篇高質量的論文,即便是在普通刊物上發(fā)表,也終究會以較高的轉引率、轉載率等方式被傳播和認可[13]。如被《新華文摘》《中國社會科學文摘》《高等學校文科學術文摘》和《中國人民大學報刊復印資料》等權威文摘類刊物全文轉載。因此,優(yōu)秀成果獎應以研究成果質量作為評價依據,同時還應摒棄簡單以出版社和刊物的不同判斷研究成果質量的做法[14]。此外,教育學是包含幾乎所有學科范式的大領域,不同學術范式有不同的學術評價。例如教育科學研究以社會科學的標準(如產出、引用、政策影響)評價,教育人文研究以人文學科的標準(如同行聲譽、長期影響、權威觀點)評價[15]。
最后,需要特別說明的是,本研究所分析的對象是20世紀末以來近三屆全國教育科學研究優(yōu)秀成果獎。雖然是1999—2015年期間我國教育科學研究中的一部分,但由于這部分成果是從眾多的參評成果中經過嚴格評獎程序遴選出來的,具有一定的代表性,而且從一個長達17年的時間跨度來研究我國最優(yōu)秀的教育科研成果,無疑具有較大的參考價值。因此,研究這些獲獎成果的特點,將有助于全面認識我國教育科學研究的整體面貌與基本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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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