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美芹
賀友直(1922—2016),生于上海,浙江寧波鎮(zhèn)海人,為我國著名連環(huán)畫家、線描大師。他自學繪畫,從1949年起開始畫連環(huán)畫,從事連環(huán)畫創(chuàng)作五十多年,共創(chuàng)作了百余本連環(huán)畫作品,對我國的連環(huán)畫創(chuàng)作和線描藝術做出了重大貢獻。賀友直曾為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編審,1980年,被借調中央美術學院任教授,后為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第四屆常務理事、中國美術家協(xié)會連環(huán)畫藝術委員會主任、中國出版工作者協(xié)會連環(huán)畫研究會副會長等職務,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
回望賀友直先生的藝術生涯,可謂從人民中來到人民中去,在“深扎”生活、表現最底層人民生活上成就斐然,成為一代連環(huán)畫大家和家喻戶曉的“小人書”美術家,做到了藝術為人民。他為人民呈現了向上、向善、向美的精神家園,是新時代中國美術家學習的楷模。
今天我們追憶賀友直先生的藝術,重在學習賀先生不浮躁、甘坐“冷板凳”的人民美術家的敬業(yè)精神,踐行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藝工作指示精神,創(chuàng)作生產出無愧于我們這個偉大民族、偉大時代的優(yōu)秀作品。作為文藝工作者,我們應該牢記,創(chuàng)作是自己的中心任務,作品是自己的立身之本,要靜下心來、精益求精搞創(chuàng)作,把最好的精神食糧奉獻給人民,必須把創(chuàng)作生產優(yōu)秀作品作為文藝工作的中心環(huán)節(jié),努力創(chuàng)作更多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體現中華文化精神、反映中國人民審美追求的思想性、藝術性和觀賞性有機統(tǒng)一的優(yōu)秀作品。
中國美術家和中國文藝評論家學習習近平新時代文藝思想,在于活學活用,尤其是新時代的美術創(chuàng)作應該進一步強調謳歌人民。社會主義文藝,從本質上講,就是人民的文藝。文藝要反映好人民的心聲,就要堅持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這個根本方向。這是黨對文藝戰(zhàn)線提出的一項基本要求,也是決定我國文藝事業(yè)前途命運的關鍵,我們要把滿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為文藝和文藝工作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把人民作為文藝表現的主體,把人民作為文藝作品的鑒賞家和評判者,把為人民服務作為文藝工作者的天職。
賀友直先生沒有受到系統(tǒng)的學院教育,他自學成才,為人謙和正直,“不為稻粱謀,懂得升斗小民”。他為藝執(zhí)著坦蕩,看慣風花雪月而不改對連環(huán)畫的眷顧?;赝R友直藝術創(chuàng)作鮮活的平民性,可以啟迪今人深入社會生活、感知底層人物的處境,放低視角,平視身邊老百姓的喜怒哀樂,關注表現平民群體和農民群體的人民性。
賀友直 《朝陽溝(第33、46、53、107圖)》 連環(huán)畫
《朝陽溝》中描寫的下鄉(xiāng)知識女性、反映農民形象的人民性作品《李雙雙》以及展示平民階層老上海人的集體鄉(xiāng)愁、小街百態(tài)永久留在了他的畫中。他80歲開始變法,接地氣的百姓生活、市井風情呈現于他的繪畫作品之中,賀友直92歲仍然關注市民生態(tài),深入身邊生活,對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原址和街頭巷尾的場景予以最直接、深刻的觀察、懷舊和感悟,對社會的思考及平民的“人民性”集體記憶成為老上海的現代“清明上河圖”,并最終獲得中國美術獎、終身成就獎。他感恩人民,成為人民性藝術的扛鼎人物。
賀友直連環(huán)畫中的人民性集中體現在《朝陽溝》《李雙雙》《山鄉(xiāng)巨變》《小二黑結婚》等現實主義連環(huán)畫藝術中,其中以塑造農民形象的人民性尤為突出,他的作品以描繪“農民”為中心,以有質感的白描手法表達新中國從農民性到人民性的社會學演進圖式,呈現出特定時期農村集體經濟中農民向往美好生活以及農民人民性的形象表達。
應該說塑造農民形象的人民性是賀友直表達人民心聲的主線,他以頗具中國語言魅力的白描手法塑造樸實平民的楷模,再現底層民眾的集體主義精神,為普通百姓的人民性禮贊,為廣大人民描繪濃墨重彩的鮮明形象。
賀友直筆下新民主主義時期平民形象的人民性塑造表現在一系列作品之中,其主題和藝術語言頗有獨特個性。如《搓背》中被按摩背者的軀干、體塊轉折結實而方整,頗有西畫造型結構的體量與運動感;《手拉風扇》記載了民國時期在澡堂里打工的下等人,而手拉風扇的徒弟則心不在焉,摳撓著自己的腳而無心勞作;《賣梔子花白蘭花》(1998年創(chuàng)作)則對賣花姑娘的內心世界進行了逼真的刻畫。
1.賀友直筆下新中國農民形象的人民性表達主要體現在1950至1976年代的創(chuàng)作,《小二黑結婚》《李雙雙》《朝陽溝》等作品成為賀友直中國好故事中對農民形象的人民性崇拜。
2.賀友直的繪畫構圖以“>”“V”字和三角形為表征,它們的運用構成了畫面的語言特色,如《小二黑結婚》中兩個三角形構成了矛盾沖突;《小二黑結婚》中的小芹抗婚,在平面上發(fā)生的故事以道具的設置和動態(tài)的表達予以展開,時間的延續(xù)以及在空間藝術中所呈現的時間藝術魅力以人物的姿態(tài)表達加以呈現。
《李雙雙》純屬唯美的心情放飛,主人公喜旺揚鞭催馬,表現出歡快的心性,挑麥子的七個人加上遠處“車把式”的揚鞭,呈現出紅旗飄飄的引領作用,重色塊橫臥在畫面下部五分之二處,上部空曠而遼闊的天空中,“V”字型的鳥兒放飛行列與“紅旗飄飄”式的揚鞭共同構成畫面的風動效應?!独铍p雙》“S”“V”字式的指引性,表達新中國農民婦女主張婚姻自主的思想,畫兩側的枝葉團和李雙雙身著的花上衣及幾個從院子追出來的重色人頭共同組成了“V”字型形式美感。
1.賀友直筆下畫家個性與人民性的關系,是“人民性”表達的關鍵。賀友直筆下新中國建設時期的農民形象在人民美術創(chuàng)作中占據十分重要的地位,成名作《山鄉(xiāng)巨變》就是一例。我們這里暫且不討論賀友直在那個“轟轟烈烈”年代的作品內容,我們認為,賀友直先生的連環(huán)畫成就要放在特定歷史語境中討論,用現代主義或后現代主義看待中國連環(huán)畫值得商榷。賀友直先生連環(huán)畫中有意味的形式美,影響了幾代中國美術家,其杰出之處不言而喻。
2.賀友直新時期創(chuàng)作的平民形象符號開始向人民性轉變,他筆下的平民形象在當時歷史情境下承載著鮮明的人民性,新平民符號在藝術中體現為人民性表征,這種由平民生態(tài)向人民性品格的轉變,表達出賀友直著意塑造中國平民群像中的人民性文化訴求。
就早期作品看,《腸湯線粉》關注百姓正在吃粉線的瞬間,以敘事性、情節(jié)性表達人物的表情、性格,從而捕捉出其精神特征,這是多年體驗生活、速寫生活使然。其中,兩人吸食熱湯粉的口型、神態(tài)、咀嚼動作十分精準動人,添加調料的漢子樂在其中。賀友直白描的精神表達在細節(jié)上(老舊布鞋的質感和粗瓷碗斑駁的坑洼感)十分突出,從中可見他觀察生活的銳利眼光以及平民集體生存狀態(tài)的人民性表達。他以畫面中線的疏密建構畫面的黑白灰布局,起伏的虛型、實型及外輪廓形成有意味的形式美。
《破布換糖》(1998年元月創(chuàng)作)回憶童年民國生活中人們走街串巷的風俗,窮苦人以多余的破布給孩童換點糖解饞,挑擔者衣衫襤褸,畫面人物的家境與身份皆表現在著裝上,黑白、疏密之變化均體現在線條的組織之中,表現為千姿百態(tài)、百轉千回之勢;《小東門的咸貨行》表現民國初年的市井貿易;《唱堂會》(1996年11月創(chuàng)作)敷以淡彩,以半邊疏密相間的構圖,突出“唱堂會”的非凡熱鬧以及“唱堂會”的主角和新娘子的主人翁內容,形成對角線走向,留白與“空形”講究,刻意表現孩童向外奔跑時的動態(tài),主演一胖一瘦,相得益彰;《旅館茶房》(1999年6月創(chuàng)作)表現民國旅館旅客初到,值班茶房老人即起床應酬的瞬間,表達拘謹與放縱的人物對比關系。
1.《朝陽溝》中有意味的形式美
“二大娘”的“S”形體態(tài)與爽朗的性格盡在此浪漫情景之中,“二大娘”與“栓寶娘”兩個人物一開一緊的心性呼之欲出,在構圖上,取大面積留白為墻,院內伸出的樹枝構成畫的上檐,下端由近漸遠的石板路夾出曲徑通幽的意境。造境的妙巧盡在“線”的疏密之中,最具賀友直代表性形式語言性格?!冻枩稀啡宋锇才旁谑氲暮筮叄问礁泻軓?,左邊半個罐子的安排,作用非常大。
《喝茶聽書》 (淡彩) 追憶金陵小茶館?!靶 弊种卦诒憩F民生,底層生活的愉快以及體面塑造感表達得極其強烈。橫臥的“V”字形,突出呈現說書人主場驚堂木式的號召力以及聽者繪聲繪色地追隨說書者的情景,所敷淡褐色以對比手法突出爐上茶壺的熱氣騰騰。
2.《李雙雙》中的有意味形式
《李雙雙》是人物最集中的一幅作品,而人物群體構成由倒立的銳角三角形“▽”構成,開畫面之生氣。《李雙雙》以黑白安排突出炕、窗的平立關系和空間布局,黑白穿插得當,痰盂的放置十分具有引力作用,傳達出人物之間的喜怒交流。
1.《李雙雙》充分彰顯社會主義時期農民的人民性。
它彰顯農村婦女的自主性和農民的集體主義精神,搶收搶種的全民參與性盡在點線面與黑白灰的巧妙安排之中。
2.賀友直連環(huán)畫作品中人物組合的音符感。
《朝陽溝》生動活潑,知青銀環(huán)與鄉(xiāng)下朝陽溝里姑娘的三條扁擔構成了畫面左上至右下的對角線,形成深遠、抑揚之勢,肢體語言表達的是聲音的語速?!独铍p雙》人物組合走勢呈對角線,以頭發(fā)的黑色塊作為跳躍的音符。
3.賀友直畫面的造境之美。
《李雙雙》的人物塑造呈三角形的切割方式,具有舞臺劇情節(jié),《李雙雙》畫面布局表現為“兩岸一水”形狀,有宋元山水畫近中遠經營之趣,《李雙雙》凸顯平遠的美境。
對角線的形式美是賀友直連環(huán)畫的特征之一?!独铍p雙》中畫面的用線和家具的勾勒均干凈利落,人物表情雖寥寥數筆但十分傳神?!独铍p雙》描繪孩童窺探成人談婚論嫁的情景,構圖有趣,畫面意味深長,對角線和傾斜線使用得十分精彩。《李雙雙》畫面舒朗,人物的情感交流與造型表達準確,黑白安排沿對角線走向展開。
《李雙雙》畫面采用黃金分割,把一個簡單的畫面處理得豐富而不失穩(wěn)重?!独铍p雙》展示出女性特有的有意味形式,人物用黑白描繪,樹冠以疏密設計,人物姿態(tài)傳神?!独铍p雙》的人物塑造在空間深遠感的把控上十分貼切。
4.疏密對比是賀友直形式美的主要手段
《朝陽溝》中銀環(huán)和栓寶在長途汽車站相遇時的畫面疏密對比強烈;《朝陽溝》連環(huán)畫人物以白描為主,它使畫面更加飽滿;《送飯》形式唯美,疏密得當,動態(tài)適宜,線性和線型唯美,波浪點線起伏有致,婦人的黑頭發(fā)起到了重色塊的壓鎮(zhèn)作用,點的重復成線與成面形成走向之美。
通過研讀賀友直連環(huán)畫的藝術特征,我們發(fā)現賀友直在面對文學劇本時具有二次創(chuàng)作性,其作品賦予了農民形象的抒情性,通過白描農民、平民形象的二次塑造,使人民性的形象與情感流程得以精神升華。從文化訴求上看,賀友直筆下塑造中國農民的“人民性”,集中代表了新中國建設時期農民形象所代表的“人民性”品格。
賀友直以不同圖式來表現新舊農民的形象——從平民的市井生活風俗到農民工形象的人民性塑造之東方詩性與理性,從農民性到人民性美術創(chuàng)作的人文生態(tài)變遷,其筆下農民形象的集體記憶營造了各時期平民群體的精神家園與生態(tài)家園。
《李雙雙》中喜旺的背身輪廓有金絲鐵線描式的勾勒彈力,線的粗細、提筆、運筆、收鋒等均與軀干形體吻合,造型的表情力量感很強。
《收紙錠壓》(1997年12月創(chuàng)作)回憶老上海戴氈帽的老紹興走街巷的叫喊,餐館內飄出的飯香氣,讓叫賣者駐足,磚墻的縫隙與殘破感靠線的長短組織,可以讓人從視覺感知到材料的質感。
“V”字形構成畫面落幅的主干,賀友直筆下“線”的質感表達剛性有力,如《黃包車》(1998年7月創(chuàng)作)中方中帶圓的輪胎即是明證?!皩幏轿饒A”是徐悲鴻研習西方繪畫的主張,而賀友直自學成才,沒有受過西畫學院訓練,確能自覺自悟,難能可貴。
《外國吹打之二》(1996年歲末創(chuàng)作)表現年底商家大減價促銷的一個局部場景,揭示廣告意味、廣告意識在上海生意人中的表現,而洋鼓、洋號、洋味是上海作為海洋文明的碼頭特色?!断炭净ㄉ访枥L買賣雙方的表情各一,具有民俗風情的人民性。1996年創(chuàng)作的表現民俗的《岌爐吹風》是理發(fā)鋪的吹風記憶;1997年7月創(chuàng)作的《梳理娘姨》有孝道之意,人物祥和,一心向佛;《扦腳》(1997年創(chuàng)作)是澡堂子系列作品,表現修腳工的平民生活記憶,“>”“V”字形構圖近大遠小;《收舊貨》表現走街串巷淘販舊貨的商販與市民交易過程中不同的議價心態(tài);《冥器店》以較為零碎線條表現扎冥器的學徒的忙活勁兒,人物姿態(tài)組織有序,各有神態(tài)。
賀友直 《李雙雙(第46、47、83圖)》 連環(huán)畫
《老鴇》(1997年3月創(chuàng)作)揭示民國妓院的逼良為娼;《賣唱》中的老者骨感清瘦,顯然是社會底層人民的沉吟,該作品抓住小歌女躲在她爺爺身后的膽怯瞬間,突出老者一把胡琴定命運的人生狀態(tài)。
《出口轉內銷》(2011年4月創(chuàng)作)記寫行進中的中國孕婦與西洋人,揭示跨國婚姻;《腔調——友直路上所見》(辛卯三月創(chuàng)作)描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正背兩類男女,時尚與傳統(tǒng)、另類與拘謹、東西方文明皆碰撞于此,具有批判現實主義的人民性?!都矣蠥TM機》(2011年創(chuàng)作)屬于批判現實主義作品,揭示當代“啃老”的社會現象,對不肖子孫、敗家子弟予以抨擊。《馬路金融》(2011年創(chuàng)作)表現南京西路練攤的金融倒爺、黃牛黨私下交易美元、港幣以牟利的現狀,折射上海人的經濟生態(tài)。
賀友直在連環(huán)畫作品中多次表現畫連環(huán)畫以及連環(huán)畫書攤的生活場面,畫家自身也多次入畫。
《小書攤》(1996年10月創(chuàng)作)中的題字為:小書即連環(huán)畫俗稱,小書攤即出租連環(huán)畫之書攤。賀友直作為連環(huán)畫畫家,表現民國時期連環(huán)畫的傳播形式,其中不乏酸楚之意味。
賀友直以老上海平民美術創(chuàng)作中的有意味形式,從平民的偉大實踐和豐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營養(yǎng),從而塑造新中國平民形象,為人民造像,賀友直筆下平民藝術形式被譽為“群像式的歷史畫創(chuàng)作研究”。
賀友直的作品《朝陽溝》堪與蔣兆和的《流民圖》相媲美,它是一系列生態(tài)流民市民圖。賀友直記憶中的上海系列作品也可與張擇端《清明上河圖》的市井繁貌有異曲同工之妙。
賀友直作品也存在不足?!冻枩稀枫y環(huán)下鄉(xiāng)情節(jié)中“迎”和“來”的人物安排太故事化了,構圖的語言力量也欠很大火候,對于重要情節(jié),在構圖上更應出奇制勝。
我們認為,賀友直連環(huán)畫創(chuàng)作的平民性是他長期深入扎根人民、深入市井生活、弄堂社會生活的結晶,這種平民性增進了深厚的鄉(xiāng)愁情感表達,塑造出一系列活在幾代人心中的小人物。我們回望賀友直先生藝術創(chuàng)作的人民性,可以歷歷在目地感受到“身邊人”的“氣味”“體溫”和衣食住行、喜怒哀樂,這樣沉浸于平民生活對于當代美術創(chuàng)作是個啟迪。我們仰望賀友直先生的藝術品格,是基于對賀先生這樣一位“大師”穿越時空的認知,他舉半個世紀之精力執(zhí)著于平民生活形象的塑造,以“三十年磨一劍”的精神深入描繪《朝陽溝》《山鄉(xiāng)巨變》中的農民形象,塑造出接地氣的人民正能量精神風骨。
我們在新時代回望賀友直人民性藝術具有極大的啟示。新時代美術家應增強平民元素創(chuàng)作,營造人民美術創(chuàng)作中“生活與藝術有機轉換”的新常態(tài),將人民性內涵與藝術家人格修為有機結合,實現以平民形象塑造人民性的核心價值觀,引領人民美術創(chuàng)作的新目標,以“人民性”為出發(fā)點和落腳點,探索當代平民形象塑造的人民性學理建樹,并以此對接中國美術創(chuàng)作發(fā)展路徑,著力研究藝術專業(yè)性與人民性的有機結合與有機契合,處理好畫家個性與人民性的關系,克服當代美術創(chuàng)作農民形象臉譜化傾向。
我們研究賀友直先生連環(huán)畫藝術在新時代的意義,就在于激發(fā)美術家以“人民性”為宗旨與核心,探索當代平民形象塑造的人民性對接中國美術創(chuàng)作中的人民性主體中心地位,推動美術家以平民形象表現人民性主題,表達人民心聲,為廣大人民的創(chuàng)新精神和奮斗精神添姿增彩。
我們認為,賀友直先生的人民性形象塑造來源于“三十年磨一劍”式的深入生活的定力,來源于他寄情于新時代中國美術創(chuàng)作的人民性品格,它反映大國底層百姓正能量的生存狀態(tài),賀先生為人民造像的精品力作代表了新時代藝術生態(tài)可持續(xù)發(fā)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