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文系傳》引文?？笔斑z

摘 要： 承培元等人的《說文解字系傳?？庇洝穼?duì)《系傳》多有匡正，然亦有疏漏之處，今刺取13條進(jìn)行討論。

關(guān)鍵詞： 說文系傳 ?？庇?引文 拾遺

《說文解字系傳》目前最好的版本一般認(rèn)為是清道光十九年（1839）祁寯藻刻本，書后附承培元等人的《校勘記》三卷，對(duì)《系傳》文字詳加考訂，大多翔實(shí)可信，然亦有疏漏之處，今刺取13條進(jìn)行討論。

本文以中華書局1987年影印道光十九年祁寯藻刊本為底本，于每條末附相應(yīng)卷數(shù)和頁碼，以便按核。

1.彭羕舉頭視屋

咤：噴也。叱怒也。從口、乇聲。臣鍇曰：《蜀書》“諸葛亮奏：彭羕舉頭視屋，噴咤作聲”是也。陟駕反。（3/28）

按：彭羕，當(dāng)作“廖立”。《三國志》卷四十《廖立傳》諸葛亮上表云：“長水校尉廖立，坐自貴大，臧否群士，公言國家不任賢達(dá)而任俗吏，又言萬人率者皆小子也；誹謗先帝，疵毀眾臣。人有言國家兵眾簡練、部伍分明者，立舉頭視屋，憤咤作色曰：‘何足言！凡如是者不可勝數(shù)。”[1]998

傳載諸葛亮上書彈劾廖立，歷數(shù)其種種罪狀。噴、憤二字形音俱近?！度龂尽放砹k、廖立同《傳》，性情相近，均被諸葛亮上書彈劾過。此蓋記憶之訛。

2.遒白露之為霜

遒：迫也。從辵、酉聲。臣鍇按：《楚辭》曰：“遒白露之為霜?！弊钟煞?。（4/35）

按：今本《楚辭》無此語?！逗鬂h書》卷五十九《張衡列傳（思玄賦）》：“冀一年之三秀兮，遒白露之為霜。”李賢注：“《楚辭》曰：‘采三秀于山間。”[2]1916

《文選·思玄賦》李善注引同。疑因正文“冀一年之三秀兮”與注文“采三秀于山間”相似而誤記書名。

3.《系傳》引《博物志》佚文錄

雈：鴟屬也?！瓘埲A《博物志》曰：“夜至人家，取人所棄爪甲，分別視之，則知吉兇。兇者，輒鳴，鳴則其家有禍，所以人棄爪甲于門內(nèi)者也?！睉艉?。（7/70）

按：今本《博物志》無此語，疑為佚文。《太平御覽》卷九百二十七引《博物志》：“鵂鹠，一名鵄鵂。晝目無所見，夜則目至明。人截爪甲棄露地，此鳥夜至人家，拾取爪分別視之，則知有吉兇。兇者輒便鳴，其家有殃?！盵3]4122

范寧《博物志校證》所列《說文通釋系傳》引《博物志》佚文共六條[4]135-139，未采此條①。今據(jù)范寧先生考證，將此六條佚文列于下：

（1）（虞），林氏國之珍獸也。（卷九虞字下）

（2）東夷有國，謂國邦，行酒為行觴，秦之遺也。（卷十二邦字下②）

（3）有通儒、碩儒、腐儒、愚儒、豎儒、鄙儒。（卷十五儒字下③）

（4）山有水有石有金、木、火，故名山含魄④，五行具也。（卷十八山字下）

（5）停水東方曰都，一名沆。（卷二十一沆字下）

（6）《太平廣記》卷四百五十六引《博物志》佚文：“巴蛇食象，三歲而出其骨，食之無心腹之疾?！狈秾帯缎ＷC》：“亦見徐鍇《說文系傳》卷二十八引食之上有君子二字?！保ň矶税妥窒拢?/p>

范寧所輯《博物志佚文》援引廣博，然仍不免脫誤。王媛撰《范寧〈博物志佚文〉補(bǔ)正》一文進(jìn)行補(bǔ)正[5]103-112，今參考其文對(duì)《系傳》援引《博物志》相關(guān)佚文作一補(bǔ)充：

（1）殷名獄曰羑里⑤。（卷七羑字下）

按：《太平御覽》卷六百四十三引《博物志》：“夏曰念室，殷曰動(dòng)止，周曰稽留，三代之異名也。又狴犴者，亦獄別名。”[3]2881疑此或是前后之文。

（2）鄋瞞長二丈也。（卷十二鄋字下）

《?？庇洝罚骸岸?，按《博物志》從范寧作‘五丈四尺，杜預(yù)作‘三丈，此引《博物志》云‘二丈，肊記之訛也?！?/p>

按：《左傳·文公十一年》“敗狄于咸，獲長狄僑如”杜預(yù)注：“僑如，鄋瞞國之君，蓋長三丈?！盵6]328范寧語見《榖梁傳·文公十一年》文及注?！恫┪镏尽肪矶懂惾恕罚骸坝碇略壮加跁?huì)稽，防風(fēng)氏后至，戮而殺之，其骨專車。長狄喬如，身橫九畝，長五丈四尺，或長十丈?！盵4]23《?？庇洝匪鶕?jù)即此。然《博物志》同卷亦云：“東方有螗螂，沃焦。防風(fēng)氏長三丈。短人處九寸。”[4]23竊疑《系傳》“二丈”為“三丈”之訛。

（3）黃帝臣相土作乘馬（卷十九駕字下）

（4）（猵）頭如馬頭，腰已下似蝙蝠。毛嫩，大可五斤。⑥（卷十九猵字下）

按：《太平御覽》卷九百一十二引如淳注⑦《博物志》：“獱如馬，自腰以下似扁蝠，毛似獺，大可五六十斤。淳同鄉(xiāng)人吉孟，景福中征遼東時(shí)為運(yùn)船吏，于海中有猵獺跳上船，船人皆謂海神，共叩頭敬禮。船左武令人云：‘但魚獺耳，可烹而食之?！盵3]4042

猵、獱都是指比較大的水獺。王媛云“此條應(yīng)是如淳注《博物志》之文”[5]108，非為佚文?？蓮??！断祩鳌贰按罂晌褰铩迸c《太平御覽》及《本草綱目》所引均異，疑當(dāng)作“大可五六寸”。

（5）凡土三尺已上為壤，三尺已下為土。（卷三十七《類聚》）

按：《博物志》卷一《地》：“三尺以上為糞，三尺以下為地?！盵4]10疑其為同句，只是詞類搭配不同，非為佚文。

4.聲師列陣之法有胠

胠：掖下也。從肉、去聲。臣鍇按：《春秋左傳》說：“聲師列陣之法有胠?！奔慈∪藘梢钢x。（8/79）

按：引《左傳》之文有誤。此乃隱括《左傳》語，源自《左傳·襄公二十三年》：“齊侯伐衛(wèi)……胠：商子車御侯朝，桓跳右?！盵6]604齊國戰(zhàn)陣有左右翼，胠指右翼。聲師，疑為“齊師”之誤，《古今韻會(huì)舉要》卷三十“脅”字下正作“齊師”[7]486。

5.匈奴剺面不哀

剺：剝也。劃也。……臣鍇按：史：“匈奴剺面不哀?！崩?。（8/83）

按：“剺面”為史書習(xí)語，謂以刀割面，為古代匈奴、回鶻等民族遭遇大憂大喪時(shí)的一種風(fēng)俗，有時(shí)與“割耳”連用?！妒酚洝分袩o此語，“史”蓋泛稱。

不哀，疑為“表哀”之誤?！侗笔贰肪砹拧锻鯌c傳》：“后更至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后使來，逢我國喪者，皆剺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8]2397《周書·王慶傳》同。此將“突厥”泛稱為“匈奴”，疑或徐鍇所本。

又不、之二字形近易訛，古書中亦有其例⑧?！段倪x·齊安陸昭王碑文》：“雖鄧訓(xùn)致劈面⑨之哀，羊公深罷市之慕。”李善注引范曄《后漢書·鄧訓(xùn)傳》：“鄧訓(xùn)，字平叔。遷護(hù)烏桓校尉，病卒官。吏民羌胡愛惜，旦夕臨者數(shù)千人。戎俗：父母死，恥悲泣，皆騎馬歌呼。至聞?dòng)?xùn)卒，莫不號(hào)咷?；蛞缘蹲愿睢Ｓ执虤⑵淙R牛羊，曰：‘鄧使君已死，我曹亦俱死耳?！盵9]822

李善注與《后漢書》原文大體相同。《系傳》征引《文選》及李善注尤夥，且多有將原文與注文相混之例，故疑徐氏誤記。姑存兩說。

6.石門所居，激流植楥

楥：履法也。從木、爰聲。讀若檍。臣鍇曰：……謝靈運(yùn)云：“石門所居，激流植楥。”又梁簡文帝詩曰“風(fēng)吹梅楥香”是也。于券反。（11/116）

按：石門所居激流植楥，非謝靈運(yùn)詩文原句。《六臣注文選》卷三十載謝靈運(yùn)《田南樹園激流植楥》、《石門新營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瀨茂林修竹》二詩，無此語。李善數(shù)引謝靈運(yùn)《游名山志》，亦未提及。呂向注云：“‘新營所住前篇‘激流植楥之處也?！盵10]545疑徐氏據(jù)題意隱括而成。

又按：風(fēng)吹梅楥香，楥，梁簡文帝《從頓暫還城》作“蕋”，俗“蕊”字，逯欽立云：“《類聚》作‘枝?！冻鯇W(xué)記》作‘樹?！盵11]1940檢中華書局司義祖校點(diǎn)本《初學(xué)記》（以清光緒年間古香齋刻本為底本）卷二十四作“蕊”[12]567。日本宮內(nèi)廳所藏宋本《初學(xué)記》作“樹”。作“楥”蓋徐鍇隨文而改。

7.王謐縛宋武帝于馬枊

枊：馬柱。從木、卬聲。一曰堅(jiān)也。臣鍇按：……晉王謐縛宋武帝于馬枊。今京師有馬枊洲也。謂之枊者，旁有一杙卬起也。我亢反。（11/118）

按：王謐，當(dāng)作“刁逵”?！端螘?、《魏書》等書皆載宋武帝劉裕初時(shí)貧困，因欠刁逵錢而被其扣押，后由王謐代還欠款才獲釋的故事，但均無“縛宋武帝于馬枊”這一細(xì)節(jié)。司馬光《通鑒·晉紀(jì)三十五》：“初，裕名微位薄，輕狡無行，盛流皆不與相知，惟王謐獨(dú)奇貴之，謂裕曰：‘卿當(dāng)為一代英雄。裕嘗與刁逵樗蒲，不時(shí)輸直，逵縛之馬枊。謐見之，責(zé)逵而釋之，代之還直。由是裕深憾逵而德謐。”[13]3566

刁逵因早年得罪劉裕，后終究為其所害。徐鍇引自何書已不可詳考，但與《通鑒》史料來源當(dāng)同。《通鑒》此段后引南朝梁蕭方等評(píng)論，疑或本蕭方等《三十國春秋》。

8.植有禮，因重固

因：就也。從囗、大。臣鍇曰：《春秋左傳》曰：“植有禮，因重固?！蹦艽笳撸妵椭?。（12/125）

按：《左傳·閔公元年》：“親有禮，因重固。間攜貳，覆昏亂。”[6]188此語出自齊執(zhí)政大臣仲孫湫之口，其為齊桓公言“霸王之器”，謂“親近有禮儀的國家，依靠穩(wěn)定的國家，離間內(nèi)部不和的國家，覆滅昏亂的國家”。《尚書·仲虺之誥》：“殖有禮，覆昏暴?！盵14]112偽孔《傳》：“有禮者封殖之，昏暴者覆亡之?！贝藶橹衮持^商湯之語。植、殖音同可通，釋為“扶植”。二語義近，或有因襲。

9.周志三十六國

郭：齊之郭氏虛。善善不能進(jìn)，惡惡不能退，是以亡國。……惟太公《六韜·周志三十六國》云“郭氏”。此云齊郭氏，當(dāng)是靖國之后乎？又按杜預(yù)：“虢，一名郭，都于上陽，在弘農(nóng)陜縣東南?！保?2/131）

《校勘記》：“《六韜》亦不言‘郭氏，疑有誤?！?/p>

按：“周志三十六國”六字可疑。周志，一般認(rèn)為可作《逸周書》之別稱?！兑葜軙酚小妒酚浗狻?，“所舉亡國者二十有八，皆在唐虞夏商之世”[16]942，然檢之未得?！读w》亦有《周志》，此蓋為《六韜》佚篇?！堵肥贰o(jì)丁六》云：“右古亡國見《周書·史記解》及《六韜·周志》，凡國三十，皆敘所以致亡之道，以詔來世者?！绷_蘋注：“二書（指《逸周書》、《六韜》）俱云‘二十八國，然文止二十有二?！盵16]398

法國巴黎國立圖書館藏敦煌唐寫本《六韜》殘卷（編號(hào)3454）有篇名“右周志廿八國”，王繼光云：“‘右周志廿八國之后的第176行至191行‘詎諫篇前十五行又五字，為獨(dú)立之一篇，其文見于《群書治要》本《六韜·文韜》之十二，又散見于《太平御覽》諸類書。首行176有重大脫漏，篇目亦闕?！盵17]45

右周志廿八國，王繼光錄文作“右周志二十八國”。二、三，六、八形近易訛，竊疑《（右）周志廿八國》與《周志三十六國》或?yàn)橐黄?，《系傳》“二”誤“三”，“八”誤“六”?！兑葜軙贰ⅰ读w》此文蓋有因襲關(guān)系，文句稍異。

10.宋謝惠連詩

晤：明也。從日、吾聲?！对姟吩唬骸拔畋儆袚俊！背煎|按：……宋謝惠連詩曰：“晤對(duì)無厭倦?！苯裣喑薪宰魑钭帧ｎB忤反。（13/133）

按：宋謝惠連詩，不確。倦，當(dāng)作“歇”。《文選》卷二十五載謝靈運(yùn)《酬從弟惠連》：“悟?qū)o厭歇，聚散成分離?！盵9]365悟、晤同。蓋因題臆記之訛。

11.骨歸于石

鬼：人所歸為鬼。從人、象鬼頭。……《韓詩外傳》曰：“人死，肉歸于土，血?dú)w于水，骨歸于石也，魂氣升于天?！逼潢帤獗∪华?dú)存，無所依也。（17/184）

按：檢《韓詩外傳》并無此文，疑為佚文?！短接[》卷八百八十三引《韓詩外傳》：“人死曰鬼。鬼者，歸也。精氣歸于天，肉歸于土，血?dú)w于水，脈歸于澤，聲歸于雷，動(dòng)作歸于風(fēng)，眼歸于日月，骨歸于木，筋歸于山，齒歸于石，膏歸于露，發(fā)歸于革，呼吸之氣歸復(fù)于人?！盵3]3923道世《法苑珠林·六道篇》亦引此文，末句作“膏歸于露，發(fā)歸于草，呼吸之氣歸復(fù)于人”[18]200?！案铩鄙w“草”之形誤。徐鍇“骨歸于石也”疑有脫訛。

12.泳之彌沖

沖：涌繇也。從水、中聲。讀若動(dòng)。臣鍇曰：繇橫而揺動(dòng)也。潘岳曰：“泳之彌沖。”直東反。（21/220）

按：《文選》卷二十四載潘尼《贈(zèng)陸機(jī)出為吳王郎中令》：“泳之彌廣，挹之彌沖?！盵9]351潘尼此句乃贊嘆陸機(jī)才華像江海一般深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潘岳、潘尼為叔侄，世稱“二潘”，疑徐鍇臆記之訛。

13.楚元王為穆生設(shè)醴

醴：酒一宿熟也。從酉、豊聲。臣鍇按：《史記》：“楚元王為穆生設(shè)醴?！比粍t醴，甜酒。連第反。（28/283）

按：今本《史記》無此語。《漢書·楚元王傳》：“初，元王敬禮申公等，穆生不耆酒，元王每置酒，常為穆生設(shè)醴。”[19]1923蓋臆記之訛。

需要補(bǔ)充兩點(diǎn)：第一，《系傳》引書并非一一指明出處，有時(shí)徑直引用古書字句而不加說明，如卷五“奐”字下引《禮記》、卷十六“羨”字下引《詩》、卷二十二“谹”字下引王弼《周易略例》及王簡棲《頭陀寺碑文》等，若不查考文獻(xiàn)，很容易誤解成徐鍇之語。如卷十五“嫉”字下：“臣鍇曰：‘女無美惡，入宮見妒；士無賢不肖，入朝見嫉?！惫啪春阍疲骸啊怠ⅰ释x，但狀態(tài)不同，或曰適用對(duì)象不同?！抵付始苫蛸\害，一般不指女色，而指妒忌別人的地位、才能、財(cái)富等。……徐鍇說‘女子入宮見妒，‘士入朝見嫉，通過不同對(duì)象在不同場合下的表現(xiàn)，將二者的狀態(tài)點(diǎn)明，其說有據(jù)?！盵20]157-158

其實(shí)，“女無美惡”云云出自鄒陽《獄中上梁王書》，筆者認(rèn)為徐鍇僅僅是引文釋義，恐怕并非旨在辨析“嫉”、“妒”這組同義詞上。

第二，《系傳》引文還存在不少問題尚未解決，如卷五“察”字下徐鍇云：“黃帝每問事，先問馬，次及牛。以微言察其情也?！贝说湮丛斔觥Ｓ秩缇硪弧艾E”下引文有闕，翁方綱據(jù)《古今韻會(huì)舉要》擬補(bǔ)作“《相玉書》曰：珽玉六寸明自照”[21]54，筆者擬補(bǔ)作“晉祖納曰：假有神錐，必有神槌”[22]113。但是《系傳》引書往往較為隨意，其原貌如何難得碻證，有待于進(jìn)一步研究。

注釋：

①范寧據(jù)《玉燭寶典》所引《博物志》佚文載錄相似語句，并舉《太平御覽》、《北戶錄》為證，未及《系傳》引文異同。

②原文誤作“卷十二艷字下”，今改?！缎？庇洝罚骸皬埲A《博物志》，按今本無。所引語見《后漢書·東夷傳》辰韓之言也?！?/p>

③此處《系傳》僅云“張華曰”，未明言出自《博物志》。

④祁刻本《系傳》“故名山含魄”上有兩“火”字，衍。《博物志》卷一《山》：“石者，金之根甲。石流精以生水，水生木，木含火。”《?？庇洝窊?jù)此認(rèn)為《系傳》引文有訛脫。

⑤《系傳》原文云：“羑：進(jìn)善也。從羊、久聲。文王拘羑里，在湯陰。臣鍇曰：若言誘善也。《博物志》曰：‘殷名獄曰羑里。湯陰，在亳州。夷酒反。”王媛將“湯陰，在亳州”一句亦作《博物志》佚文，恐非。此五字當(dāng)是徐氏解釋《說文》“在湯陰”之語，并非《博物志》佚文。

⑥《?？庇洝吩疲骸澳?，當(dāng)作‘媆。今《博物志》本不載。見《格物總論》中?！卑矗骸陡裎锟傉摗?，作者及成書年代不詳，見引于《山堂肆考》、《留青日札》、《格致鏡原》等書。范寧于李時(shí)珍《本草綱目》引《博物志》佚文云：“海獱頭如馬，自腰以下似蝙蝠，其毛似獺，大者五六十斤?！蔽刺峒啊断祩鳌芬摹＝駲z《本草綱目》卷五十一引文前有“如淳注《博物志》云”七字。

⑦“注”字《御覽》原無，依《本草綱目》及王媛文補(bǔ)。

⑧茲舉三例：1.《儀禮注疏·鄉(xiāng)飲酒禮》“《鵲巢》、《采蘩》、《采蘋》”孔《疏》“天子不風(fēng)”《?？庇洝罚骸啊唬咀鳌??！?.《儀禮注疏·特牲饋食禮》“卒洗，酌，西面。賓北面拜”孔《疏》“明主人之得南過于賓”《?？庇洝罚骸啊?、《通解》作‘不?！?.《論語注疏·鄉(xiāng)黨》“祭，必齊如也”孔《疏》“唯水漿不祭”《?？庇洝罚骸啊?，北監(jiān)本、毛本同。閩本作‘之，誤?！?/p>

⑨梁章鉅《文選旁證》：“按注引《訓(xùn)傳》但云或以刀自割，無劈面字。劈當(dāng)作‘剺?！墩f文》：‘剺，劃也。剺與劈字形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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