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嘉怡
海子走了,他的詩歌卻浮出水面,人們愛上了這位詩人“春暖花開”的夢想。他是詩人,他的詩就是他的生活。
詩意傳奇書系《我的世界,春暖花開:海子詩傳》既是一本講述海子成長的散文,又是寫給詩之命運(yùn)的一曲挽歌。這本書讓我沉浸在這熱忱的文字里,觸摸他的人生與詩歌,體會他的高貴與寂寞。
書中有這樣一幕,我看完之后悲傷得不能自已。有一次,海子來到昌平一家餐館,對飯館的老板說,我給你們朗誦詩歌,你們給我酒喝好不好?
老板說道,我可以給你酒喝,但是,請你不要朗誦詩歌。在場的人哄堂大笑,而海子只能在笑聲中落荒而逃。老板的這句話,不僅僅讓海子丟棄了尊嚴(yán),更可悲的是,詩歌是海子的希望,是他一生都在追求的東西。他卑微地去請求別人對自己的物質(zhì)幫助,最后,竟然被別人打碎了脆弱的心靈。
1989年4月26日,海子在山海關(guān)臥軌自殺。這真是一個令人唏噓的消息,轟鳴的火車碾壓過二十世紀(jì)最后一位田園詩人,海子永遠(yuǎn)離開了他熱愛的土地和家園,也永遠(yuǎn)地循入了太陽……
活著的一生沒有被世人皆知,感情不順,詩歌事業(yè)也不順。從他踏進(jìn)燕園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yùn)就已經(jīng)被改變了。海子是個單純的人,他在去往北京的火車上就想著,自己終于考上北大了,以后可以賺錢養(yǎng)家報(bào)答父母。多么單純的想法。他一生中唯一貪婪的是那份對詩的情,可就是這份情感,帶他走向了抑郁,最終精神分裂自殺。
老師在給我們講詩詞的時候,總會提起一個詞語——“知人論世”,這其中的道理自然都懂得,但是夏墨的這一部散文,卻讓我對這四個字的感受更加真切。記得看這部人物傳記的時候,心中思緒萬千:一會兒為海子考入北大欣喜,幻想著海子以后在北大的豐富生活。一會兒為海子不被詩界認(rèn)可而憂心忡忡,一會兒為海子眼中看到充滿希望的太陽被扭曲而揣度海子的心理。閱讀完之后,再拿起海子詩傳,似乎在詩中的每一個字里都感受到了一絲一縷海子的氣息,只是標(biāo)題那短短幾個字,就足以讓我深思蘊(yùn)情。
我感覺,海子沒有走遠(yuǎn),他的詩歌中還是眷戀這個世界的。他還沒有走遠(yuǎn)。他以另一種方式活在天地間,活在他摯愛的春天里。
夏墨帶我走進(jìn)了詩詞文人的紛繁世界,她的散文風(fēng)格清新自然。海子的那個時代,雖不比古代儒雅人士才情豐茂,卻也大有才華橫溢的人在,他們渴求時代贊美他們的詩句,他們呈現(xiàn)以時代為底色自己想象的世界,卻總有一些脆弱的詩人,碰上跋扈的人們無意中的一句涼語,心便支離破碎。但就是這樣的時代背景才會有這樣隱晦悲涼的詩歌,才會有最貼近我們的深刻哲理,這與唐詩宋詞元曲時代不同,那時的人很少能夠體會一種生來被寄予希望卻一生對牛彈琴的悲涼。
有人說:詩人不在,詩歌已死??晌覀兎置骺吹?,海子不在了,他的精魂卻留在他的每一首詩中,有了詩人的精魂,詩歌就不會死。于是,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希望盛開在每一個人的心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