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沙龍主題:難忘的一本書。這選擇難度和上期主題“難忘的一首歌”有一拼。任請誰列個書單是容易的,挑唯一,太難。
好了,戲劇性的結果出現了:四位作者四本書分別涉及裸狐猴、恐龍、上下五千年、進城農民返鄉(xiāng)。效果,簡直魔幻了。
我們再往下拆解:第一位作者其實是寫了盆滿缽滿的父子情;第二位作者是寫了自己未能出版的書和孩子一起淘氣的夢,未了;第三位作者寫了與歷史這門學科的緣,情緣也不算淺;第四位作者寫了一種社會現象,故事對應的故事與應對。
還要往下拆解嗎?文字后面的邏輯,一層叉一層,如果想拆,可以像俄羅斯套娃一樣,一直拆到心理層面:為什么會寫這個故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規(guī)定時間、地點和人物。
書里到底有什么呢?老話兒說有美人和金子,現在說有星辰和大海。區(qū)別就在于,視野打開了,自然萬物進來了,人類更小了,世界共生共長了。
馮唐曾有如此描述:“我沿著寬大的樓梯往上走,往上看,明晃晃的陽光、一架架的紙質書,每本紙質書仿佛一個骨灰盒,每個骨灰盒里一個不死、不同、不吵的人類的靈魂,進進出出,自由自在,無始無終,一副人間天堂的樣子?!?/p>
他寫的是圖書館,是一本書又一本書共居的地方。如果,只有一本書難忘,誰還會說圖書館是天堂?讓我們難忘的,往往是這本書和自我生活的纏斗,像顧貞觀《金縷曲》里的“風與雪,周旋久”。這時候,風與雪是風景,周旋也是風景。如此,書是風景,有書一起走過的日子也是風景。一本書的難忘,對應了一個時間節(jié)點,如此連綴,人生漫長,書是天堂。
這次,我不說一本書,說一個現象。
兒子小時候IPAD上有一個故事:兩個可愛的小動物,一個把自己心愛的一本書,借給了另一個。好了,呆萌情節(jié)上演:這位讀故事的小動物同學,讀一會兒就很緊張地問:“需要充電了嗎?”“陜沒電了吧?”“在哪里充電呢?”另一位反反復復只有一句臺詞:“這是一本書!”
一位學者朋友,書就是他的生活。總有人問他:令公子很愛讀書吧?他說每次小學生兒子看一會兒書就會問:爸爸,我可以看電視了嗎?孩子說的“電視”,包括各種電子產品。
如果,我們問問娃娃們“難忘的一本書”,他們的回答是什么呢?
如果,擬人,書是蠻有個性的一位:喜歡和老靈魂交朋友,并不在意生理年齡。因為老靈魂往往在現世的孤獨感更強,更喜歡到歷史長河中去尋覓朋友、知音、榜樣甚至偶像。娃娃們天真爛漫,年輕人香車美人,大部分還不急著和書做朋友。而一些年紀一把的人,往往像孩子們分享新款游戲、包包、服裝一樣,忙不迭把剛讀到的好書推薦給友人。
人一定要有老靈魂嗎?不一定。但有一點確定:人以群分。
各自相安,如果愿意,讀一本讓自己難忘的書,去看星辰和大海。
反正,比說“黃金屋”和“顏如玉”穩(wěn)妥。否則,看見金子,你非要鉆石;看見美女,你說不是喜歡的款。星辰和大海,呵呵,要什么有什么。
(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