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萍
(100020 北京恒都律師事務所 北京)
在傳統(tǒng)的法律視角來看,理性人和專利法中的“本領域技術人員”、商標法中的“相關聽眾”區(qū)別并不是十分明顯,而且,在學術領域層面,通常也會被等同于知識產權法中的“理性人”,因而知識產權法中的理性人標準有必要在根本上落實好規(guī)范適用性,并在群體范圍內進行多方面的綜合考量。
理性人標準在知識產權法中應該明確群體范圍,只在產品相關的人群中進行選擇,但同時,有些知識產品自身具有顛覆性和創(chuàng)新性的特征,因而無法找到與之相關的人群,很難確定其群體范圍[1]。知識產品種類繁多,其中最容易確定的人群是發(fā)明及使用的相關群體,不過,類別不同的產品和服務,其目標人群也存在較大的差異,因而,確定全體范圍的過程中,應盡可能的先細化范圍,后在范圍內進行尋找。
知識產權法中的理性人是特定的人群,必與產品之間存在某種關聯性,同時還要求這部分人具備普通認知能力,區(qū)別于智力水平較高或較低的人,這類人具有一般水平的智力。所謂普通認知能力,是認知能力的平均值,貫穿于理性人標準的確定中,例如普通技術人員、一般消費者、普通觀眾等,都是其體現。知識產權法中,理性人既不能是某種知識的專家,也不能是無誤了解的旁觀者。
知識產權理性人的認知能力、記憶能力會對客觀對象,即知識產品的判斷產生影響,而能力又會隨著時間發(fā)生變化,也就是說,在具體情況下,知識產權理性人的概括與時間的選擇有很大關系。在擬制理性人標準的過程中,判斷產品客體的適格性、判定侵權、解釋權利等行為必須選擇不同的時間點,其中,判斷知識產品的適格性時要區(qū)分是知識產權的獲得是否要進過行政部門的授權。
知識產權政策的目標定位對理性人標準的確定有一定的影響。以產品為宗旨的知識產權價值觀與以保護創(chuàng)造者勞動為宗旨的知識產權價值觀之間的差異、知識產權“強保護”與“弱保護”之間的差異區(qū)分了理性人標準的框架。
“非物質化”是知識產品的一大屬性,但是知識產品要被人們感知,還是要借助物質化的事物來實現[2]?!拔锘蹦軌蜃屩R產品的內容更加直觀、具體,降低了觀察組的信息理解策成本。知識產品的“物化”及其相關的物質化存在構成了周圍的“物化環(huán)境”,并在很大程度上影響著知識產權法的理性人標準。
(1)專家輔助。認知偏差可以通過“外來人”進行矯正,專家更加熟悉產品的特性,當判斷者信息儲備不足時,專家可以來彌補。對知識產權而言,產品被創(chuàng)造時間與侵權及權利范圍時間、客體適格性之間存在著較長的間隔時間,這段空檔期內,多變的信息或糾紛會直接影響判斷者的認知結果,此時專家可以發(fā)揮輔助作用,緩解“后視效應”。當然,專家矯正并不是從專家的視角出發(fā)對產品和問題進行判斷,而是要讓專家提供參考信息,幫助實際判斷者增加認知,從而更加接近理性人標準。
(2)抽樣調查。在商標法實踐中,抽樣調查的方法比較常見,諸如商標是否成為通用名稱、是否獲得二層含義、相關公眾是否混淆等。除此之外,這種方法還適用于知識產權領域,包括外觀設計專利、版權等。抽樣調查功能性的有效發(fā)揮,其前提是保證其科學性,要明確調查對象,確定調查方法,分析調查結果,這些問題需要訴訟法與知識產權法的協(xié)同研究來實現。
類型化可以緩解空間概念的抽象感,改善“空洞化”效果,是對個別現象的歸納,在個別現象之間建立起聯系,實現其普遍性。這種思考方法對理性人標準在知識產權法中的確定是十分有幫助的[3]。但理性人標準的類型化很難在立法文件或實踐中找到,類型化的實現是一項重要課題。類型化與推理是緊密相連的,推理與判例制度又存在莫大關系,因而,實現理性人標準的類型化可以依托知識產權法判例制度的構建和完善。我國已經生成判例制度,這就意味著其可以被納入廣義判例制度之中的案例指導制度?,F有的案例制度在未來或有更廣泛的空間,在案例指導制度的框架內,可以形成指導性或典型案例來適用于理性人標準,為類推適用打下基礎。例如,在音樂、美術、文字等相關作品的演繹權侵權中,可以根據相應的判例指導理性人標準在“實質性相似”中的判斷。
理性人標準的研究是一種實踐提煉的過程,也是構建、完善知識產權目標政策的過程。在知識產權法中,理性人標準的內部構成是特定的,其特點是客觀、靈活,在緩解知識產品僵化性、抑制個人因素導致的判斷不公上起到了雙重調試作用。知識產權中理性人標準的研究涉及的內容較多,難度較大,本文僅對部分內容進行了粗淺探討,期以起到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