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視閾下元代杭州對外交通與貿易研究

杭州自古是海上絲綢之路東端的大港之一，絲綢從這里走向世界，世界文化從這里傳入中國。有元一代，馬可·波羅稱杭州是“世界上最美麗名貴的天城”；鄂多立克在游記里將杭州喻為“天堂之城”；馬黎諾里說杭州是“最有名之城”。蓋杭州不僅權居水陸要沖，江海交會；聚中外之貨，多游觀之勝，且又是文化繁榮，對外交通與貿易極為發(fā)達之港口。進出口貿易的頻繁往來，使杭州一躍而成為“遠涉諸番，近通相（閩）、廣（粵）”，商賈往來，輧臻輻輳的繁華都市，元滅南宋，并未破壞杭州城，且元朝政府推行更為開放的對外政策，元代的杭州經濟在南宋的基礎上又有了新發(fā)展。

一、元代杭州與陸上絲路

有元一代，元朝政府注重加強對杭州的港口建設，對內河航道積極地進行疏浚和開鑿，分別對南、北兩個航道展開綜合治理工程。其一，重開龍山河與龍山復閘。南宋時期，因龍山河道緊鄰皇宮，考慮安全因素，龍山河被禁行了百余年，至元時，龍山河道已歲久淤塞，又多被兩岸居民侵占。時任江浙行省令史的裴堅上書元武宗請求疏浚，得到元帝支持，工程先由江浙行省丞相脫脫主持浚挖，后于至正六年（1346）脫脫之子達識帖睦兒復加疏浚，經兩次治理，龍山河復興。其二，開鑿城北新運河。元末張士誠占領杭州，為了鞏固割據(jù)政權，他大力整治運河，當時北新橋至奉口大溪的航道狹窄，于是浚闊下塘河從武林港經北新橋至江漲橋的河道20余丈，因而得名“新運河”，建立起了杭州與陸上絲綢之路的連接。

二、元代杭州與海上絲綢之路

元代杭州的持續(xù)發(fā)展與其能夠發(fā)揮優(yōu)良的海港作用密不可分。為了發(fā)展海外貿易，招徠和吸納來杭貿易的海外商人、商團，元朝在杭州設立兩浙大都督府。海港方面除柳浦與西興外，元定宗貴由汗三年（1248）又在杭州城東辟澉浦港，元世祖至元十四年（1277）在此處設置市舶司，至元二十二年（1284），在杭州設立了市舶都轉運司，掌管海外貿易與海運，并承擔“各處市舶每年辦到舶貨……起解赴杭州”，起到了中轉作用。元代杭州是海上絲綢之路南北兩條線路的交匯點，北方航線主要是從杭州出發(fā)，經長江口以北到山東半島的沿海港口到朝鮮半島和日本列島；南方航線指的是從杭州出發(fā)，經長江口以南的沿海港口到南洋和西洋地區(qū)。杭州作為江浙行省的省治所在地，在江浙沿海港口對外貿易活動中具有重要地位。

三、元代杭州的對外貿易

元代采取開放的市舶貿易政策，依據(jù)“損中國無用之貨，易遠方難制之物”的原則，大量進出口貨物。元代浙江與日本、朝鮮、東南亞、南亞乃至阿拉伯等國都有絲綢貿易，以杭州港為樞紐出口的絲織品有龍緞、蘇杭五色緞、花宣絹、雜色絹、丹山錦、水綾絲布等，還有各類布匹20余種，浙南的龍泉青瓷也部分從杭州港輸出。元代杭州出口舶貨的數(shù)量遠超前代，有數(shù)百種之多，主要從高麗進口青瓷、銅器、紙張、新羅參、高麗松子、鷂鵠肉等，從日本輸入大量的銀，以及黃金、扇子、描金、刀劍、螺鈿等。此外，還有非洲的花黎木、丁香；馬來西亞的吉貝；菲律賓的黃蠟、番布、椰蕈等，尤以珠寶和香料為大宗。

元代杭州海外貿易與前代相比有諸多特點，其一，在海外貿易中，杭州港進出口貨物種類明顯增多；其二，杭州港以往的海外貿易國以高麗、日本為主，輻射至東亞、東南亞、南亞、西亞、非洲等南海諸國；其三，杭州港海外貿易中海舶的承載量巨增，“掛十丈之竿，建八翼之櫓”的大型海船屢見不鮮；其四，杭州港進出口貨物的結構由前代的奢侈品更多的轉變?yōu)槿沼闷?；其五，杭州港海外貿易形式多樣，包括有私營貿易、官營貿易以及官商結合貿易等形式。

元代杭州海外貿易得以快速發(fā)展的原因包括以下幾方面：第一，元代大一統(tǒng)后，政局穩(wěn)定，國內市場的繁榮發(fā)展促使商人尋求海外市場。第二，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海外諸國有與元朝發(fā)展貿易的需求。第三，元朝統(tǒng)治者鼓勵海外貿易，制定了一系列通商政策，招徠外商互市。第四，元代航海技術的飛速發(fā)展，促進海外貿易長足發(fā)展的機會。

四、元代杭州海陸絲路與“一帶一路”戰(zhàn)略布局的關系

從新絲路發(fā)展戰(zhàn)略來看，杭州在元代的絲綢之路上是東方的起點，和刺桐港、穗城港并駕齊驅，它與世界各國的友好往來、文化交流將中國的文化傳播到世界，同時將世界的文化帶到了中國。以元代杭州這段海上絲綢之路走向興盛的歷史為橫截面，剖析其興盛的原因和對沿線國家產生的重要而積極的作用，結合“一帶一路”的實施背景和戰(zhàn)略意義，凝聚共識。古今絲路不可同日而語，現(xiàn)代意義上的“一帶一路”已突破地理、交通的局限性。今天杭州的經濟社會發(fā)展相對優(yōu)勢決定了杭州在“一帶一路”戰(zhàn)略中有著更多的發(fā)展機遇，肩負著更加獨特的歷史使命，研究元代杭州的對外交通與貿易能夠為創(chuàng)造杭州乃至浙江在“一帶一路”新絲路戰(zhàn)略下的發(fā)展機遇提供借鑒作用。

從區(qū)域文化的視角來看，以元代杭州的海陸絲綢之路為切入點，分析絲綢之路對于地區(qū)發(fā)展和文化往來具有重要意義，一方面可以藉此梳理和弘揚杭州當?shù)氐臍v史傳統(tǒng)和文化資源；另一方面，這也是深人了解杭州文化、研究杭州文化、發(fā)展杭州文化、創(chuàng)新杭州文化的重要途徑之一，也是我們今天實施浙江文化研究工程目的和意義之所在。元代杭州海陸絲路的發(fā)展歷史特點與“一帶一路”戰(zhàn)略思想的提出，總結兩者之間的共性，即和平發(fā)展合作是世界潮流，絲綢之路精神的內涵體現(xiàn)了開放包容、互學互鑒、互利共贏。

項目基金：本文系2017年度杭州市哲學社會科學常規(guī)性規(guī)劃課題《“一帶一路”視閾下元代杭州對外交通與貿易研究》（Z17JC104）及2018年度浙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課題《“一帶一路”視閾下元代浙江海外交通與貿易研究》（18NDJC293YB）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中國計量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