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方
如果你站在1982年的街頭幻想2020年的世界是怎樣的,恐怕沒有人能給出一個完整的答案。即使是現(xiàn)在,我們已然站在了2020年的邊緣,也很少有人敢對未來進行大膽的預測。但1982年的《銀翼殺手》卻為我們預言了一幅未來世界的畫面。這里面,有人類的未來,也有人工智能的未來。
對未來的先見:科技墳墓?
自《銀翼殺手》問世以來,與人工智能有關的電影越來越多,人格化、政治化的機器人角色也成為科幻電影里常見的元素。無論是后來的《攻殼機動隊》,還是《黑客帝國》三部曲,抑或者《月球》這類反烏托邦電影,講述未來城市高度發(fā)達背景下,機器與人的末世之爭,大都可以追溯到《銀翼殺手》的框架。
雨水中的打斗,骯臟的街道,昏暗的空氣,為未來世界蒙上了陰影。在這樣一座城市,極低的生活品質(zhì)和高度發(fā)達的科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渲染出壓抑、冰冷的氣氛,這是“賽博朋客”(Cyberpunk)這一影視主題帶給人們的模范式的印象,《銀翼殺手》毫無疑問是這種科幻主題的開創(chuàng)者。1982年的雷德利·斯科特對37年后整個世界狀態(tài)的設想,極其大膽的假設,構成了《銀翼殺手》里第一個難以忽略的先見,30年后我們再回望其中的景象,驚奇地發(fā)現(xiàn)那會兒一個一個看似怪誕的場景,到如今都成為現(xiàn)實。
機器的未來:具有人性?
《銀翼殺手》里科技造設出形同人類的復制人,復制人和人類擁有幾乎一樣的生理構造,甚至在心理層面也幾乎沒有差異。唯一不同的是,為了防止他們在過長的時間里產(chǎn)生不可估計的變異,人類給復制人設置的生命周期只有短短四年。
“人工智能”的概念在這個時候被提到了臺面上,復制人,即人工智能第一次以一個具象的概念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線中,這在當時是十分超前的。于是,人們在認知上刻意地去做出區(qū)分。
影片中,科學家們難以辨出人類和復制人的差異,他們不斷設問,找出兩者的差異。作為計算機科學的一個分支,人工智能企圖了解智能的實質(zhì),以人類的思維方式做出反應。這么看來,人工智能的發(fā)展將會是人類智慧的“容器”。但如果人工智能有了自主意識,那么智慧“容器”可能會威脅到人類嗎?這個影片里最大的提問,導演斯特科在末尾給出了答案:人性的反思。
人類與機器人最本質(zhì)的區(qū)別在于“學習”。當他們已經(jīng)掌握了這項成長的技能,并在人類最引以為傲的領域中得到了驗證時,人類不得不在《銀翼殺手》之后的幾十年里還在不停地追問和思考這個問題。
未來的人類:被誰拯救?
影片中,銀翼殺手戴克德即將墜樓時,復制人羅伊將他緊緊拉住,他手上的鐵釘異常扎眼。當世界的拯救者變成了人類要獵殺消滅的對象,當人類被心中低等于自己的個體拯救時,那種諷刺的感覺被無限放大。這樣的情節(jié)在《人工智能》和《她》中得到了延續(xù)。
《銀翼殺手》賦予人工智能情感的同時,拋出了這樣一個更加發(fā)人深省的問題 :人工智能崛起后,人類該如何?本片之后,大多數(shù)的科幻影視作品以此為雛形,展開了延伸,關于人工智能與人類的諸多話題,開始在科幻電影的故事中得到探索與解答。在《月球》中,人工智能解放了勞動力。人工智能如何與人類相處,《機械姬》也給了我們答案。
當我們注意到影片中一個生命的終結就意味著另一個生命的崛起,死亡又意味著重生時,便會發(fā)現(xiàn)戴克德和羅伊腦海里出現(xiàn)的那些具體的物象只不過是被移植的記憶。未來的人類是否也會面臨記憶被移植?當這個可能性被逐漸付諸實踐的時候,我們不得不感嘆影片所具有的科學前瞻性。
如何平衡:斗爭or共存?
人類與外星文明之間的斗爭,在影片中沒有過多描述,而是著重將筆墨描向一直被忽略的問題——人類如何與人工智能共存。
成功造出一臺完美的人工智能機器人將是科技上的里程碑。但不幸的是,它也可能會成為我們歷史上最后的一個里程碑,除非我們能學會如何去規(guī)避它帶來的風險?;艚鸢l(fā)出的嚴肅警告引起了一部分人的警惕。
面對不確定的未來,人類自身應該如何適應?如果說《銀翼殺手》對這樣的問題只不過是拋磚引玉,那么在后續(xù)的作品中,產(chǎn)生了許多深入的思考。在影視作品中,人工智能的可控性問題卻一直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單從美好的期望出發(fā),《我的機器人女友》能幫我們找到答案。但《殺戮指令》卻在不停地告訴我們,僅僅是簡單的機械體,稍加改造后就有可能給全副武裝的人類帶來滅頂之災。
也許未來會顛覆我們的想象,又也許會出現(xiàn)我們現(xiàn)在所擔心的困境,但在未來到來前,所有的預言都只是基于現(xiàn)實的假想。我們不妨將所有疑問都拋給時間,畢竟一切存在的現(xiàn)狀都不過是時間的產(chǎn)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