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
如果以粗淺的比喻來說,禮樂文明中的“禮樂”部分,便是意圖在充分尊重個人權利前提的情況下(謙讓之禮),激發(fā)出人與人作為同類的同理心(雅正之樂),產(chǎn)生理解諒解的和諧氛圍,進而使個體與個體;個體與社會;社會與社會之間能夠以“中正平和”的狀態(tài)互利共存。就像自然界在孕育萬事萬物的時候,恰到好處的天氣變化才能被稱作“風調(diào)雨順”,沒有災害的自然界才能被稱作“天清地泰”,這些體現(xiàn)無一不以“恰恰好”為發(fā)端與終結(jié)。這被“雅樂派”者稱為“中和”。
處于中和狀態(tài)的自然才能讓萬物舒適孕育;處于中和狀態(tài)的人也才能更健康有為;處于中和狀態(tài)的社會與國家才能強盛而不至被凌辱或崩潰。
但因外界的復雜變化和人類內(nèi)心獸性欲望的驅(qū)使,內(nèi)外兩方面的制約都體現(xiàn)出了做到“中和”這種狀態(tài)的殊為不易。甚至這種道理能夠被人理解接受與實踐體悟也是非常需要時間與精力才能做到的事情,那么該以何種形式才能讓大家了解到并開始實踐呢?“禮樂教化”便開始了。
“教化”的力量是無窮的,它不是簡單的用語言說教,而是身體力行的去實踐。所以老子說:“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對內(nèi)對己,要體察天地而看到自然的規(guī)律不去忤逆它;推己及人,更要通過各種方式將這種智慧以自己的切身實踐去教化他人。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人”這個核心而言的。
當我們客觀的以人本主義為核心時,我們才能真正的尊重與發(fā)現(xiàn)他人。就像太古的那些猴群,總有一只或是那么幾只猴子不甘于現(xiàn)狀。他們或是站起來,或是仰望星空,希望以當時的眼之所見來解釋萬物。在試圖解釋這些時,如何能讓所有其他的“猴子”也能心平氣和的暫時放下手中的食物和爭斗,一同望向天空呢?于是他們便開始交流,開始互相捶打著身體或是一段空心木頭,口腔發(fā)出不同的聲音來表現(xiàn)自己的喜怒哀樂,聲音不足以表達后又拿著一些東西手舞足蹈。慢慢有了能吹的樂器和能彈的樂器,還能在歌舞的時候佐以讓人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美酒——人類開始以這種自身的歡樂來試圖與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彼岸世界溝通,這帶來了信仰,有一些則演變成了宗教。
然而禮樂文明的選擇,某一方面可以被稱作明智的——它將彼岸世界的以宗教為面目的追求與能讓人類社會變得更加美好而有秩序的道德剝離。單純的告訴傳習這種文明的人們:“我們來一起唱某些特定的歌,跳某些特定的舞,用來實踐中正平和的成人之道吧!”
禮樂文明視角下的人性與人本主義,是充分尊重人類本身發(fā)展軌跡的文化體系。它尊重生命(仁者愛人),倡導自由(和而不同),愛好和平(治國平天下)。將人類之所以為人以理性的態(tài)度進行理解??梢哉f,中國人是很早就“站”起來的人,
——而“禮樂教化”的力量,便是讓這脫獸為人的發(fā)展路徑中,站起來的“人”能更多一些。
編輯/徐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