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故道，深埋地下的輝煌

李宏玉

[摘 要]泗州城作為州治城市共興盛了945年，它見證了一座因古汴河、淮河而興的漕運城市。古汴河是隋唐大運河通過泗州的河道，泗州城就是憑借它迅速崛起，并成就其九百多年的商業(yè)和漕運地位的。在泗州城遺址考古發(fā)掘現(xiàn)場可以看到寬度為一米左右，從城北流到城南，最后穿城而出。

[關(guān)鍵詞]泗州城遺址；汴河；繁華 ；漕運

盱眙縣泗州城遺址是我國唯一遺址尚在但完全廢棄的古代州城遺址，被稱為“東方的龐貝古城”， 宋代，泗州城已十分繁華，歷史上稱為“奔馳馬驟無間時”，加之景色秀麗，朝廷政要、文人墨客無不慕名前來，留下了許多著名的詩篇，明代，泗州城城中船舶如流，店鋪林立，商賈蟻集，更為繁盛。作為隋朝大運河重要組成部分的汴河就在泗州城內(nèi)由北北向南貫穿而過。泗州城的興衰與大運河息息相關(guān)，可以說，沒有汴河就沒有泗州城的繁盛，沒有汴河也就沒有流傳千古的《清明上河圖》。但是，由于種種原因，這個影響泗州城盛衰的河流卻被風(fēng)沙湮沒，只留下一個歷史名稱，我們只能憑著文獻記載，在腦海中依稀勾勒出它的大致輪廓，猜想它當(dāng)時的風(fēng)采。

在泗州城發(fā)掘現(xiàn)場，一條狹窄的水溝格外引人注目。它的寬度為一米左右，從城北流到城南，最后穿城而出。水溝兩側(cè)排列著數(shù)十間房屋。一座石拱橋從溝上方跨過，延伸出的道路由西至東貫穿全城。很顯然，這并不是一條普通的排水溝。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來頭呢？對古泗州城來說，又起著什么樣的作用呢？根據(jù)史料記載的位置與考古發(fā)現(xiàn)的實際位置相比較后，答案只有一個：這就是那條穿越泗州城的古汴河。

古汴河是隋唐大運河通過泗州的河道，而眼前的汴河卻讓人難以置信：泗州城就是憑借它迅速崛起，并成就其九百多年的商業(yè)和漕運地位的嗎？當(dāng)年泗州城迅速獲取財富和聲譽的背后，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呢？

公元605年，隋朝暴君隋煬帝下旨修建汴河。憑借隋煬帝的殘暴和精明，這條從滎陽的洛水出發(fā)，穿過黃河直達淮河，全長1300里的人工運河，竟然只用了五個月時間就竣工了。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的技術(shù)條件下，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建成如此龐大的工程，只能有兩個原因：一是殘暴壓榨施工人員，二是合理優(yōu)化施工工藝。關(guān)于殘暴方面，有諸多詳細記載：如黃河段施工時，各種原因死去的役工占到十分之四五，從滎陽城到黃河北岸的道路兩側(cè)排滿了拉尸體的車，等等。不過史料中極少提及優(yōu)化施工的內(nèi)容，僅說汴河是利用了戰(zhàn)國時鴻溝舊河道開挖。而事實上，汴河是國家工程，交通命脈，并非只是挖一條深溝那么簡單。雖然不必像陸地上的驛道一樣，每隔三十里設(shè)置一個驛站，但江河之上，醫(yī)療休整、食物給養(yǎng)、河道維護、政令傳遞是基本需求。唐代共有陸地驛站1297座，水上驛站260座，這些水上驛站全部在運河沿岸，基本都是接手隋代的遺留。

北宋畫家張擇端的傳世名作——清明上河圖。這張畫生動描繪了初春時節(jié)，北宋國都汴京的繁華景象。畫面沿河流的走向，逐一描繪了兩岸的自然風(fēng)光和市民生活，從郊外景色直到城內(nèi)街市，商販、漕運、百姓生活栩栩如生。而畫中這條串聯(lián)著百姓生活、商業(yè)活動的河就是汴河。汴河也叫通濟渠，或者汴水、汴渠，是隋唐大運河的一部分，從北宋國都開封流向東南，終點就是泗州城。泗州再往南的運河不再叫汴河，而是穿過洪澤湖進入長江再直通杭州的江南運河。從名畫提供的線索去了解泗州城，至少在河道、碼頭、商鋪等方面應(yīng)該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泗州城是因為運河的通濟渠要從這里連通淮河，而建立的驛城，也是汴河的終點，又是通往蘇州、揚州的起點，所以它是一個中轉(zhuǎn)站，非常重要。在唐代至明代，泗州城處于黃河與長江的漕運中心，有“水陸都會”之稱，明代汴河的船舶如流，店鋪林立，商賈蟻集，達到空前繁榮。

但是讓人們百思不解的是，泗州城的汴河河道、小石橋、街道與畫中的運河、虹橋、商街相比，實在是太過寒酸。合理的解釋是泗州城自建城以來就飽經(jīng)水患，為避免水患，城內(nèi)居民不斷墊高地面，汴河自元代起就逐步淤塞，到明清兩代已經(jīng)失去漕運的功能。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