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書唱出來

文 | 王淼

如果把書唱出來

黃磊 等等等等國語/豐華唱片/ 2001

文 | 王淼

作為演員的黃磊，早就隨著電影《邊走邊唱》和《夜半歌聲》的成功被廣大觀眾所熟知和認(rèn)可，但作為歌手的他，似乎始終沒有被大家廣泛地接受。無論是之前發(fā)行的《邊走邊唱》還是《我想我是?！?，都沒能夠使“歌手黃磊”從演員的身份中脫離出來。我初次聽到黃磊的音樂，是他在2001年發(fā)行的第三張專輯《等等等等》，雖然距離它的發(fā)行已隔多年，卻并沒有過時之感。一個演員，如果能“又演又唱”，公眾往往看重他的“主業(yè)”演戲，對于“副業(yè)”唱歌，基本合格即可，即便是有些瑕疵，聽眾也都會寬容和理解。所以當(dāng)我得知這張專輯是黃磊演唱的時候，對他也沒有報奢望。然而這張專輯從一開始就出其不意地用舒緩悠揚(yáng)的序曲讓整個人清澈了起來，讓我不得不重新整理聽歌的心情，認(rèn)真地聽完。

每個人的青春里都會有那么幾本書，黃磊也不例外。時隔多年，黃磊再次翻開了那些陪伴自己度過青蔥歲月的書。如常人讀書過后會寫讀后感或讀書筆記一樣，黃磊這次選擇用音樂來唱出自己的感受，唱出作品中的悲歡與憂愁，將文學(xué)與音樂完美地結(jié)合。這是一張有韻味的專輯。

這張專輯中的十首歌曲分別脫胎于十部文學(xué)作品，有著相當(dāng)強(qiáng)大的文學(xué)陣容和制作團(tuán)隊。其中囊括了沈從文的《邊城》、白先勇的《玉卿嫂》、琦君的《橘子紅了》、朱自清的《背影》、徐志摩的《再別康橋》、鐘曉陽的《停車暫借問》、老舍的《駱駝祥子》、三浦綾子的《冰點(diǎn)》、鹿橋的《未央歌》和劉暢圓的《云煙》。在歌曲的制作上更是不負(fù)“大碟”二字，歌曲的詞曲作者均為華語樂壇上的領(lǐng)軍人物，有林夕、許常德、于光中、陳志遠(yuǎn)、張洪量、顏志琳、周世暉等。

專輯分為兩部分，在歌曲之后又配以每首歌的誦讀，也就是“說情詩”的部分，這一部分除了交代一些作品的來歷、作者的簡介之外，還有黃磊自己對作品的理解。用黃磊的話說，這每一首歌都是他為每一部作品“做了配樂”并加注了自己的心情。聽者聽起來，猶如在和一個熟人聊天，輕松愜意。

《等等等等》這張專輯就像一本書。書有序言，它有序曲。流暢靈動的鋼琴舒緩流淌，配合著流水的聲音。就像舞臺劇對演員服裝的選擇一樣，大幕拉開，女演員無需言語動作，導(dǎo)演需要讓觀眾僅僅通過演員的服裝了解她當(dāng)時的情緒。這不僅是一身漂亮的衣服，而是一身精心設(shè)計的衣服，它使觀眾可以在特定場景中對特定人物產(chǎn)生特定的感覺。這首序曲就如同這身衣服，讓聽眾一聽到它，便被引入到黃磊預(yù)設(shè)的環(huán)境中去了。

專輯中很多歌曲帶給人物事全非時日遠(yuǎn)去的感覺?！伴僮蛹t了，是該摘了，不能不愛了”，樸實(shí)有力地道出了多少無奈?！逗Y(jié)》從一個獨(dú)特的視角唱出了祥子窮苦的悲劇愛情。和《玉卿嫂》一樣，都是以小說中人物的身份，對那段感情，那部作品進(jìn)行了獨(dú)到的闡釋和表達(dá)。專輯同名曲《等等等等》與序曲是同一首曲子，但在對鋼琴演奏的處理上清淡了許多。那個編著麻花辮的翠翠仿佛就站在船頭，盼過了一個個秋……

黃磊的唱功并不出色，他唱歌氣息不夠集中，音域比較窄，技巧也幾近于無，是典型的用“本嗓”在唱歌的歌手。但正如飽讀詩書之人的語感會好過酒吧駐唱歌手一樣。黃磊豐富的閱讀經(jīng)歷和較好的個人修養(yǎng)給了他出色的語感和人文氣質(zhì)。聽他唱歌有種娓娓道來的舒暢，不急不緩，卻飽含深情。他巧妙地把自己擅長的對角色的塑造應(yīng)用到了歌曲的演唱中，使我們在聽歌曲的同時感受到文學(xué)作品中活靈活現(xiàn)的人物與波瀾起伏的情節(jié)，這種奇妙的帶入感實(shí)在令人驚奇。樸實(shí)不加雕飾的“本嗓”在黃磊這里不僅不再是缺點(diǎn)，反而成了與其自身氣質(zhì)相得益彰的優(yōu)勢。這一點(diǎn)在《云煙》、《背影》這兩首歌曲中更好地得到了印證。

五六歲就登臺演出的黃磊如此鐘情于表演，自然在朗誦和念白上不會少下工夫。這也使得專輯后半部分的誦讀成為了專輯“出彩”的地方。他的音樂和他的電影作品一樣，充滿了文藝氣息，總是讓人想起那個單純美好的年代。在生活疲乏之余，不妨從虛幻浮躁的世界里抽身出來，去回味那些純粹美好、輕描淡寫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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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英給人的感覺一直是知性又清新，溫柔又堅強(qiáng)。她的歌聲里沒有大多流行樂的浮躁，更多的是細(xì)膩與溫婉。雖然她過去的音樂中總隱含著淡淡的憂傷和寂寞，但透過她的口吻的詮釋，總會帶給人神奇的撫慰和治愈感。已為人妻的劉若英出版的《親愛的路人》這張專輯延續(xù)了她以往大氣、耐聽的風(fēng)格，較之過去的單純淡雅，多了幾分成熟。讓我們感受到了她的成長以及她面對生活和愛情的豁達(dá)與從容。

劉若英 親愛的路人國語 / 相信音樂 /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