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媽媽騰婚房，兒子的小心機引來彌天禍事

海強

李浩與吳秋明是京城一對單親母子，蝸居在豐臺區(qū)一套79平米的小兩居里。2015年，李浩欲與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對方卻要求有獨立婚房。李浩無奈之下，接受了準岳母巧支的“妙招”：“嫁”媽媽騰婚房。他說服媽媽，并親自幫媽媽在網(wǎng)上征婚。獨立經(jīng)營暖氣片公司的千萬富豪馬朝陽，由此走進了李浩母子的生活。

飽含著對母親的深深愧疚，李浩努力說服自己：讓媽媽再婚，也是保障媽媽的晚年幸福?？蛇@兩全其美的妙招，真的能讓母子倆都幸福嗎？

苦戀繞不過婚房指標：準岳母巧支“妙招”

2015年3月12日，李浩再次向女友齊樺求婚：“咱倆歲數(shù)都不小了，年內將婚事辦了吧?！饼R樺反問：“婚房準備好了嗎？”“你也清楚我家條件，哪買得起呀？我將家里舊兩居重新裝修，婚后與我媽一起住，將來她還能幫咱倆做家務、帶孩子?！饼R樺咄咄逼人：“婚后我不與老人同住，婆媳容易起矛盾。你啥時準備好了獨立婚房，咱倆啥時領證結婚?！眽毫θ顼L暴，在李浩心頭呼嘯……

李浩1987年出生于北京，畢業(yè)于北京物資學院，是錦江之星連鎖酒店的面點師。齊樺也是北京人，小他1歲，在糖果公司就職。兩人已戀愛3載，李浩幾次向齊樺求婚，卻都被她的硬指標駁回：那就是結婚必須有獨立婚房。李浩13歲喪父，媽媽吳秋明一直沒再婚。母子倆收入不高，沒能力買新房。一晃李浩28歲，婚事成了家里的頭等大事。吳秋明盼兒子結婚，完成最后一項人生任務。

傍晚李浩回家，吳秋明問兒子：“你們什么時候領證？”李浩甕聲甕氣：“這婚可能結不成了?！彪S后黯然吐露緣由。吳秋明鼻子一酸：“人家要求也不過分，我準備出去租房住，將房子讓給你結婚?！薄安恍?！您含辛茹苦將我養(yǎng)大，我不能讓您居無定所?！崩詈茢嗳环磳?。

李浩一夜未眠，決定與準岳父母當面交涉，如果他們也堅持要獨立婚房，他就與齊樺分手。

3月14日，李浩來到齊樺家，向齊家父母坦陳自己的苦衷。齊母邱建菊態(tài)度明確：“我們沒向你要彩禮要汽車，要求有套獨立婚房并不過分。”李浩無奈地說：“那我媽怎么辦？”邱建菊給他支招：“滿堂兒女不如半路夫妻。如果你真有孝心，就勸你媽找個有房子的再婚，這樣她晚年也不寂寞了?！甭犃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李浩有些心動。

這年母親節(jié)，齊樺過來看望準婆婆，送給她一套高檔化妝品。她將吳秋明按在梳妝臺前，精心給她盤發(fā)、描眉、撲腮紅，李浩用手機給媽媽連拍數(shù)張照片，然后逐張翻給她看：“媽，化完妝你至少年輕了10歲?！甭敾鄣凝R樺給男友墊話：“前幾天我參加了一場特殊婚禮，你們猜新娘多大年紀？73歲了！”李浩趁機說：“媽，年輕時您因為我沒有再婚，現(xiàn)在我要幫您找一個老帥哥，將幸福還給您?！?/p>

小情侶一唱一和，就是催自己出嫁給他們騰婚房，吳秋明的心一陣鈍痛。一番思索，吳秋明想通了：要是沒有獨立婚房，兒子也許40歲都結不了婚。往前邁一步，對兩代人都是解脫。最終，吳秋明表態(tài)：“媽聽你們的?！?/p>

吳秋明時年52歲，是油漆廠的退休工人。單身了十多年，她抹不開面子托人介紹對象，李浩主動請纓給媽媽當紅娘。2015年5月下旬，他在多家相親網(wǎng)站替媽媽發(fā)布征婚信息。

幾天后，一個叫馬朝陽的男人與李浩取得聯(lián)系，他也在該網(wǎng)站征婚。李浩檢索到他的個人信息：“馬朝陽，57歲，祖籍山東，在豐臺區(qū)經(jīng)營暖氣片公司，身家千萬。本人有獨立住房，喪偶多年，獨生女兒在老家結婚單過?！本C合各方面條件，李浩覺得馬朝陽的條件是最優(yōu)越的，是媽媽理想的再婚對象。

6月2日，李浩與馬朝陽約見在陶然亭公園。一看之下，他有些失望：對方個頭不高，外表與媽媽根本不般配。馬朝陽看出了李浩的猶豫，說：“我這個人沒別的本事，就是知冷知熱，會疼人?！眿寢屧倩?，不就是圖有人疼有人愛嗎？聯(lián)想到馬朝陽的千萬身家及獨立住房，李浩當場表態(tài)：“馬叔叔，我盡快安排媽媽與你見面。”

6月13日，在李浩安排下，吳秋明與馬朝陽見面了。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并不像兒子描繪的那么優(yōu)秀，吳秋明頗感失望。而馬朝陽對白皙清秀的吳秋明印象分是滿分，巧妙地問這問那。吳秋明如坐針氈，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借口告辭?；丶液?，她跟兒子說：“我對馬朝陽沒感覺，以后不要再提此事?！崩詈频男乃查g墜入失落深淵。

一個星期后，馬朝陽撥通李浩電話：“我對你媽印象不錯，如果她對我沒感覺，我就與其他人相親了。昨天接到網(wǎng)站通知，準備安排兩位30多歲的女性與我接觸?！?/p>

李浩早從網(wǎng)站了解到，中年征婚的男女比是1：6。像馬朝陽這樣有住房、身家千萬的富豪，很多未婚女性都會像獅子一樣生撲上去。李浩焦急地給媽媽“洗腦”：“以馬朝陽的身家，完全可以找個30多歲的年輕女人，他之所以選擇你，充分說明是想踏踏實實過日子。媽，有時幸福就在一瞬間，錯過了追悔莫及?！?/p>

是呀，自己已不是20多歲的小姑娘，找對象要將心地善良和經(jīng)濟條件擺在首位。為了體面搬出去，將房子騰給兒子結婚，吳秋明與馬朝陽談起了黃昏戀。齊樺將準婆婆的戀情告知媽媽，邱建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出得真妙！

吳秋明與馬朝陽第四次見面時，他便赤裸裸地說：“你我熬了這么多年都不容易，誰也別裝了，今晚咱就開房吧?！眳乔锩鞣锤械赝屏笋R朝陽一把，憤憤離去?；氐郊遥龑鹤诱f：“我和姓馬的到此為止?！钡弥売桑詈埔灿行琅?，但想到婚房，還是努力勸媽媽：“馬叔是個正常男人，估計是單身太久了。不過這也說明您有魅力呀。媽，你就別挑剔了?！?/p>

或許兒子說的沒錯，就再嘗試與馬朝陽交往一段時間吧。隨著接觸增多，吳秋明發(fā)現(xiàn)馬朝陽也并非一無是處：他低調、節(jié)儉。為省幾十元停車費，他經(jīng)常不開車，而是擠地鐵，腳上皮鞋也不超過200元。馬朝陽解釋道：“我是從底層奮斗出來的，即便條件好了，也舍不得亂花錢?！边@話說到吳秋明的心坎里。漸漸地，她對馬朝陽的印象發(fā)生了改變。

“嫁”媽媽騰婚房：小心機引來禍事

7月21日，馬朝陽將吳秋明帶到自己家中小坐。他的家位于豐臺區(qū)麗澤橋小區(qū)，是一套96平米兩居，樓下泊著他的奧迪轎車。吳秋明逐個房間參觀，只見沙發(fā)、窗臺落滿一層灰塵，唯獨墻上他妻子的遺照被擦得一塵不染。馬朝陽指著照片說：“我愛人車禍去世十多年了，我一直將她的照片帶在身邊。以后咱們一起生活，我會將她淡忘，絕不讓她成為你心里的陰影。”看得出來，這是個重情重義的性情男人，吳秋明對馬朝陽印象好轉了。

2015年8月，齊樺不慎懷孕，向李浩提出盡快結婚，將寶寶生下來。當晚，李浩吞吞吐吐地催媽媽：“齊樺懷孕了，催我結婚呢?！眳乔锩髅靼變鹤拥囊馑迹骸笆窃摻Y婚了，我跟你馬叔商量下。”

然而，當吳秋明主動與馬朝陽商量結婚事宜時，對方起初眉開眼笑：“太好了，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將你娶回家?！笔肓辖酉聛硭掍h一轉：“不過最近三角債鬧得我焦頭爛額，實在沒時間精力辦婚禮，你先搬過來住。”吳秋明氣惱地說：“我可不是個隨便的女人，什么時候領了證，再一起生活?！眱扇瞬粴g而散。

見媽媽神情黯然，李浩小心問：“您是不是與馬叔鬧矛盾了？”吳秋明憤憤不已：“他只同居不結婚?！薄盀槭裁?？”吳秋明將馬朝陽的話原原本本向兒子轉述，李浩松了一口氣：“媽，馬叔有客觀原因，并不是逃避結婚。我覺得先搬過去也可以?！眳乔锩鞔驍鄡鹤樱骸斑@事以后再說?！?/p>

然而肚子里懷著個孩子，齊樺母女卻等不及了，齊母干脆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不盡快給我們明確答復，我就陪齊樺去醫(yī)院打掉孩子，你們干脆分手算了?！辈蝗套寖鹤幼笥覟殡y，吳秋明咬牙告訴兒子：“媽明天就搬過去，將房子騰給你?！?/p>

第二天，吳秋明草草收拾東西，住進了馬朝陽的家。李浩的愛情警報解除了，他一邊與家裝公司聯(lián)系，一邊與齊樺商量婚禮細節(jié)，沉浸在幸福中。

誰知8月28日，李浩與齊樺在影樓拍婚紗照時，突然接到馬朝陽所在小區(qū)保安打來的電話：“你媽墜樓了，已被救護車送往豐臺醫(yī)院?！崩詈剖Щ曷淦堑刳s過去，吳秋明已被送入急救室。她僥幸保住了性命，但因顱內組織損傷嚴重，始終昏迷。

小區(qū)保安告訴李浩：下午2時03分，他正在小區(qū)巡邏，突然看見吳秋明從8號樓的4層窗戶里墜落，砸在樓下轎車的擋風玻璃上。保安慌忙撥打120，將傷者送往醫(yī)院。從吳秋明褲衣袋里，找到了她的身份證，最終通過公安部門聯(lián)系上了李浩。

媽媽好好的，怎么會毫無征兆地墜樓？悲痛中，李浩一遍遍撥打馬朝陽電話，卻始終聯(lián)系不上。兩天后，吳秋明雖睜開了雙眼，但因腦干損傷導致過往記憶喪失，患上了可怕的失憶癥。李浩心碎了。

當天下午李浩報警，警方介入調查。經(jīng)調取小區(qū)監(jiān)控錄像顯示，案發(fā)后大約10分鐘，馬朝陽夾著公文包，神色慌張出了小區(qū)大門。馬朝陽有重大嫌疑。警方對其進行追查。

隨著警方調查深入，讓李浩驚駭?shù)南⒁稽c點傳來：馬朝陽的房子、轎車都是租的，他只是暖氣片公司的推銷員。更讓李浩驚悔萬分的是，馬朝陽竟然是一名網(wǎng)上通緝犯，身份信息都不是真的！

馬朝陽原名陳永久，河南信陽人。1998年5月，陳永久在老家買煙時，與雜貨店老板發(fā)生口角。沖動之下，他操起水果刀，沖對方腹部連捅4刀，導致對方當場身亡。案發(fā)后，陳永久的妻子和哥哥送他去警方投案自首，途中他借口上廁所逃逸。十多年來陳永久東躲西藏，始終未能歸案。

李浩陷入悲痛懊悔中：如果不是自己催媽媽出嫁騰婚房，她也不會草率與潛逃的殺人犯同居；如果自己對馬朝陽多一份了解，也不會將媽媽推入深淵。齊樺和邱建菊也深感愧疚：吳秋明走到這一步，她們母女也負有不可推卸的間接責任。

9月19日，吳秋明的生命體征恢復正常，李浩將失憶媽媽接回家。吳秋明屬外傷性腦出血失憶：她過往記憶全部喪失，不認識人，連李浩在她眼里都成了陌生人；她情緒、行為失控，有暴力攻擊傾向?？粗?jīng)優(yōu)雅知性的媽媽，淪為重度失憶癥患者，李浩肝腸寸斷。齊樺含淚對男友說：“我想終止妊娠，與你一道照顧阿姨，婚禮以后再說吧?！崩詈仆纯嗟赝饬?。第二天，齊樺做了人流手術。

找回媽媽記憶千里追兇，風雨過后收獲兩代愛情

吳秋明生活無法自理，李浩請長假在家照顧媽媽。齊樺每天下班，也趕過來照顧準婆婆。吳秋明稍不如意，隨手抓起東西就打。與李浩一樣，齊樺身上也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但她沒有半句怨言。

10月8日，李浩陪媽媽來到北京天壇醫(yī)院。專家了解到吳秋明失憶的前前后后，在與她一對一交流后，提醒李浩：“外傷性失憶屬暫時性失憶，恢復的可能性很大。昔日熟悉的場景和事物，能有效刺激患者顱內神經(jīng)元，幫助修復喪失的記憶。”

李浩清楚，媽媽對他童年時代的生活刻骨銘心。他決定還原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家里的生活場景，給媽媽打造一道溫暖的“時光走廊”，喚回她失去的記憶。在齊樺協(xié)助下，李浩從北京潘家園舊貨市場、淘寶網(wǎng)淘來竹殼暖水瓶、搪瓷洗臉盆、鋁飯盒，及14英寸老式彩電和雙卡錄音機；家里的席夢思床被換成了木架床；大理石餐桌被紅漆木桌代替。家中擺設，都是曾經(jīng)的模樣。

此后，李浩牽著媽媽的手逐個房間參觀，講述每件物品背后的故事。他指著舊彩電給媽媽講述：“那時咱家是黑白電視，我經(jīng)常攀在鄰居窗臺上看彩電，一次掉下來手臂擦傷了。你將我抱回家，含淚說，媽媽也給你買彩電。后來，你賣掉結婚戒指，湊上爸爸的年終獎，買回這臺彩電?！眳乔锩縻躲兜乜粗鴥鹤樱洃浰坪跤兴|動。

這讓李浩看到了希望。此后每晚等媽媽睡著，他就坐在電腦前寫回憶錄，追憶一家三口相守的溫馨往事。午后，李浩將媽媽按在沙發(fā)上，飽含深情給她讀回憶錄。

“1999年我13歲，爸爸遭遇車禍離世，我因悲痛成績急劇下降。你將封存在冰箱里爸爸吃剩的最后半塊饅頭埋了，然后帶著我快樂起來……”記憶碎片漸次在吳秋明腦海里重新連接，她眼里涌出兩行清淚：“我記起來了，你是浩浩，你爸去世好多年了?！币痪湓?，讓李浩喜極而泣。

2016年3月，吳秋明的外傷性失憶癥徹底恢復。她眼含熱淚，向兒子還原了不堪回首的真相……

與馬朝陽同居后第7天，對方就向她借錢：“我公司資金鏈斷裂，你借我30萬救急，過兩個月我連本帶息一次性還清。”吳秋明身邊有省吃儉用的30萬養(yǎng)老金，她拒絕道：“連婚約都沒有，我不可能借你錢。”

2015年8月28日下午1時，馬朝陽上洗手間，將錢包落在茶幾上。吳秋明隨手拿起來翻看，在夾層里竟然藏著兩張身份證，一張的名字是馬朝陽，另一張寫的是陳永久。身份證上的照片都是馬朝陽，姓名、籍貫、年齡卻截然不同。馬朝陽出來后，吳秋明厲聲問：“陳永久是誰？你今天必須說清楚，否則我打110報警?！瘪R朝陽誤以為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他雙手死死掐住吳秋明脖子。廝打中，馬朝陽殘忍將她從4樓窗戶推了下去……

當天，李浩將情況向警方反映，要求還媽媽公道。但線索有限，兇犯遲遲未能落網(wǎng)。陳永久一天不歸案，自己就一天不得安寧，李浩決定赴河南追兇。吳秋明要求陪同前往。

為方便追兇，李浩淘了一輛二手金杯車。4月5日，母子倆到達河南信陽。誰知陳家人去樓空，一片荒蕪。據(jù)鄰居介紹，陳妻李金麗多年前改嫁到河北邢臺。第二天，李浩和媽媽又駕車趕往河北。警方從537個叫李金麗的女性中逐一排查，最終將李浩要找的李金麗鎖定在南和縣賈宋鎮(zhèn)。

母子倆找到李金麗，她向李浩提供重要線索：陳永久的哥哥陳永泰在山西太原賣河南燴面。4月16日，母子倆又趕到太原，在陳永泰經(jīng)營的燴面館附近潛伏下來。

一個月過去了，蹲守無果。李浩母子無奈回了北京，李浩堅持在網(wǎng)上發(fā)陳永久的照片，征集信息。6月4日，他接到網(wǎng)友電話，說陳永久在山東濰坊的洗浴中心出現(xiàn)過。母子倆連夜駕車趕了過去，分頭排查了30多家洗浴中心，于6月16日發(fā)現(xiàn)陳永久在一家度假村的洗浴中心當清潔工，李浩當即報警。一個小時后，警方將陳永久抓獲歸案。

面對警方審訊，陳永久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當年案發(fā)后，十多年間陳永久先后在安徽、湖北等地東躲西藏。2005年，陳永久流竄到北京，化名馬朝陽進入一家暖氣片公司當推銷員。從2009年開始，他假扮千萬富豪騙財騙色。與吳秋明同居不到一個月，他編織借口騙錢。吳秋明識破他的身份后，陳永久殘忍地將她從4樓推了下去……

這年9月，陳永久因殺人罪、故意傷害罪兩罪并罰，被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賠償吳秋明醫(yī)藥費、誤工費等各種費用共計15萬元。

2017年3月，李浩將南三環(huán)住房出售，在五環(huán)外的順義區(qū)添置了兩套小兩居。一套讓媽媽住，一套作為自己與齊樺的婚房。兩套房子位于同一社區(qū)，只相隔一碗湯的距離。

為幫兒子減輕負擔，吳秋明開了一家網(wǎng)店，出售嬰幼用品。兒子即將大婚，自己多了一份網(wǎng)店收入，吳秋明心情燦爛，每晚都去公園跳韻律操。由此認識了常年在公園健身的劉寶樂。劉寶樂也是北京人，大她4歲，喪偶單身，退休前在文工團拉小提琴。頻繁接觸中，兩人確定了戀愛關系。

6月20日，兩人約會時被李浩發(fā)現(xiàn)了。因有過教訓，李浩與齊樺特意去劉寶樂原單位、小區(qū)暗訪。所有結論只有一個：劉寶樂是個品德高尚的好男人。李浩幸福地向媽媽宣布：“我支持你戀愛?！饼R樺與男友商量：“干脆咱們推遲婚禮，今年國慶節(jié)與阿姨一道辦喜事?！憋L雨過后，溫暖陽光終于普照這個多災多難的家庭！

（因涉及隱私，文中除李浩外均為化名）

編輯/周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