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昕宇
一碗香醉迷人的酒釀,一段香醉迷人的歲月,彌漫我整個童年,伴我走過青春歲月。
走在鄉(xiāng)間小道上,泥土中散發(fā)出芳香。在題海中漫游得太久,早已忘卻了最初的感動;在鋼筋水泥中生活得太久,早已淡忘了家鄉(xiāng)的味道。
每當春風送爽,太多忘卻的東西又重新被憶起。歲月流逝,家鄉(xiāng)的面容早已煥然一新,但不變的是鄉(xiāng)親們醇厚的鄉(xiāng)音;不變的是爺爺奶奶的音容笑貌;不變的是舌尖上淡淡的酒釀香。
小時候,總愛坐在簸箕里,傻乎乎地對著爺爺奶奶。奶奶用她那雙靈巧的大手,搓洗著糯米。爺爺在一旁整理蒸煮的工具和蓋放的器物。兩人從不四目相對,卻早已有條不紊地干好了各自的工作,如風一般迅速,又如琴瑟一般和諧。
奶奶把濕透的糯米放進蒸籠里蒸煮,爺爺用小錘子將酒曲打散、碾碎。那氤氳的水汽在廚房上空回蕩,縈繞著我,一般說不出的喜悅感油然而生。
奶奶將糯米搓成團,蘸上白糖遞給我。在我享受糯米時,她已抖擻了冷卻好的糯米,拌好酒曲放在缸里密封好。酒釀已經做好,需要的就是等待。我眼巴巴地看著,扳著手指頭數(shù)著,恨不得立刻打開缸蓋。奶奶見我這個樣子,雙眼細瞇,笑著對我說:“傻孩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酒釀啊,要靜下心來,讓它在里頭發(fā)酵。這樣的酒才會醇厚可口?!蔽宜兴嫉攸c了點頭……
終于到了開壇的日子,對于我來說,就像一個神圣的節(jié)日。我早早地守候在酒缸邊,望眼欲穿般地看著它。爺爺不慌不忙地走到缸邊,慢慢打開了蓋子。霎時,一股特有的清香飄了出來,縈繞在房屋上空,久久回蕩。爺爺為奶奶盛出了一碗酒,自己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奶奶。奶奶微微抿了一口,臉上的酒窩像花朵一般綻放開來。爺爺見了,眼神中滿是欣喜。我見了,連忙喝了一口。霎時,一般辛辣感從口腔傳出,彌漫了我的全身,我不解地問:“這么長時間,做出這么苦的酒,有什么意義?”爺爺聽見了,哈哈一笑,看著我:“人生就像酒一樣,有苦但會苦盡甘來。你以后會明白的?!?/p>
(指導教師:王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