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
總與書相關
得一
8月30日《山西文學》主編魯順民先生在微信上說:今晨,我們敬愛的師長,《山西文學》原主編、著名文藝理論家、作家李國濤(高岸)先生辭世,終年八十七歲……
加入編輯團隊后,發(fā)現(xiàn)先生的名字列在雜志“學術顧問”的名單上,以我之前對先生的側面了解,這“顧問”是夠格的。由于要在微信上發(fā)一篇以編輯部名義發(fā)出的紀念文章,而我偏偏又不夠懷念的資格(在我來編輯部前四五年,先生因身體原因已不再寫文和投稿),所以只能臨時收集先生和雜志社的交往史。在信息檢索過程中,發(fā)現(xiàn)先生從1980年辦刊起就是雜志的作者,先后撰稿二十余篇;而最為感動的是,2010年到2012年,也即先生進入八十歲后,還在雜志上發(fā)表了六篇文章。2009年先生發(fā)過一篇《憶〈名作欣賞〉里的一幅畫》,在開頭先生說:“我曾與《名作欣賞》有過不少聯(lián)系,所以也比較注意它。記得《名作欣賞》2000年第2期的內封上,登過一幅美國當代畫家安德魯斯·懷斯的名畫,題為《炒栗子》……”于是先生開始回憶這幅畫給他帶來的審美愉悅。在這篇文章中我看到了先生讀者和作者的雙重身份,看到了先生一邊為雜志寫稿影響讀者,一邊享受讀者的閱讀權力。而先生離世的遺憾在這種追溯中也得到緩和,畢竟雜志曾讓先生的一部分“小文章,大道理”(蘇華先生語)得以傳播,而雜志上的文章也曾讓先生激動不已、浮想聯(lián)翩,他們曾經在精神上相伴多年,這是一本雜志和一位文人最完滿的友誼了。
最近集中向一批“70后”“80后”年輕學人約稿,在信中我“先入之見”地以為這些我的同齡人沒有聽過《名作欣賞》,所以總是先洋洋灑灑地介紹一番。而最先回信的兩位學人打消了我的這種顧慮,中山大學的許健老師在微信中告訴我,小時候,就經常翻閱母親訂閱的《名作欣賞》,我的約稿信勾起了她的閱讀記憶。當天晚上就收到了許老師的稿子,我想她小時候和雜志建立的緣分就這樣續(xù)上了。博士畢業(yè)于中山大學的湯達老師在回信中說,他大學時代經常在圖書館看《名作欣賞》,看到我的約稿信很是激動,表示要準備一篇理想的稿子交給我。我的約稿信,成為這兩位曾經的讀者向作者跨越的橋梁,我高興地看到他們在一本雜志上的身份轉換,從接受者向輸出者的轉變。他們將以另一種形式參與進雜志的生命中來,雜志也以另一種形式參與進他們的精神生命中來。
說到這里,想起了李國濤先生晚年出過的一本書《總與書相關》,那就把書名借過來作為手記的標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