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視野下動畫電影藝術創(chuàng)新之思考
——以2016年一季度所映中美影片為例

劉 璐

（南京藝術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3）

·影視藝術·

比較視野下動畫電影藝術創(chuàng)新之思考
——以2016年一季度所映中美影片為例

劉 璐

（南京藝術學院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0013）

中國動畫電影的藝術創(chuàng)新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在涉及藝術創(chuàng)新的若干課題中，藝術作品的形式與內容是一對重要范疇。題材結構的選擇與深化，視覺符號的創(chuàng)意設計，以及與劇情深度融合的聲音設計，是動畫電影藝術創(chuàng)新的重要內容。

動畫電影；藝術創(chuàng)新；題材結構；視覺形象；聲音設計

中國動畫電影的藝術創(chuàng)新是新時期以來所面臨的重要基礎性命題之一，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創(chuàng)新是動畫電影藝術的本質要求，對藝術創(chuàng)新的探索也涵蓋了從形式到內容、從風格到流派、從題材到技巧、從觀念思維到心理模式等藝術理論中的一系列關鍵詞。在涉及藝術創(chuàng)新的若干課題中，藝術作品的形式與內容是一對重要范疇。藝術形式是人們能夠最先捕獲到的作品的外在特征，它能夠直接映射到人的感官情緒。王國維認為：“一切美皆形式之美。”[1]而藝術內容的審美觀照和人格精神是形式之美的內在需求，藝術的形式和內容是相互調和、可融通轉化的。動畫電影中形式元素的塑造可謂千姿百態(tài)、天馬行空，中國的哪 、阿凡提、黑貓警長、小蝌蚪，與好萊塢的米老鼠、熊貓阿寶、史瑞克等，都已極具品牌影響力。除了這些憨態(tài)可掬、萌動十足的角色形象，它們所承載的經典故事、聲音符號和情感認知共同構筑了集體記憶。作為當代中國創(chuàng)意發(fā)展的重要資源，動畫電影不應忽視中華優(yōu)秀傳統文化及獨特的少數民族元素，將中華文化的意境和氣韻之美傳播到世界各地。本文以2016年一季度上映的中美動畫電影為例，從題材結構、視覺形象和聲音設計三個創(chuàng)新維度來進行比較。

一、動畫電影的題材結構創(chuàng)新

電影的題材結構，既直觀地體現在題材各因素按劇情需求進行策略性編排，又呈現出這種編排與內在表達訴求間的結構性特征。題材結構的確立與深化是動畫電影的藝術創(chuàng)新之源，是決定作品思想性的內部機制。

（一）創(chuàng)新深度：對素材的處理

對素材的處理奠定了動畫電影題材結構的創(chuàng)新深度。動畫電影的故事題材及其依據是塑造角色形象、敘述故事情節(jié)的基石，更是傳達影片意識觀念的核心要素。動畫電影的原創(chuàng)模式無外乎從世界各國的神話傳說、民俗軼事、文學藝術作品或者歷史、宗教中尋找原型母題，以此為特定的題材結構框定素材。人類文明兼具連通性和共識性，任何打上地域性烙印的故事題材，雖時代背景、角色主體及情節(jié)發(fā)展有所差異，其傳遞的精神理念卻是類似或相同的。無論何處選材，都應在凝練、提升與轉化的基礎上進行個性化、風格化創(chuàng)新，既有題材只能作為激發(fā)思路、靈感的打火石，只有傾注智慧、個性、想象、理想的聚合品才能提高動畫電影的精神附加值，實現向高品質的躍進。

（二）創(chuàng)新原則：多元化與意指傾向

動畫電影的題材結構應多元化擇取，其意指應秉持總體性、現代性、深刻但不晦澀的創(chuàng)新原則。動畫電影不同于一般劇情片，能夠從多重角度表現現實空間中的復雜現象，還能運用科技建構虛擬空間探討真實的人性。因此，其題材結構應從多方面的微觀現象著手，避免宏大、同質命題，避免“泛”入淺出。動畫電影中超現實的意象書寫與物質生活既曖昧難明又稍顯疏離，題材結構則能夠洞穿二者之關聯。好萊塢動畫電影作為世界電影產業(yè)的模本，提倡元敘事，觀照現代性審美需求。成長中的中國動畫電影難免出現淺嘗輒止、末學膚受之作，對題材結構缺乏批判思考，使人倍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或許囿于規(guī)避審查風險的保全意識，當下的中國動畫電影隱晦表現或有意忽視敏感話題，長此以往，讓青少年無意識地主動逃避現實問題，潛在地植入禁區(qū)意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低級趣味的幻想題材。動畫電影剖析現實矛盾，體現較大的思想跨度與張力，能夠促進觀眾與影片建立親密關系，實現作品與現實生活的互文。

（三）中美動畫電影題材結構的比較

片名選題依據題材結構好萊塢鼠來Ⅳ：萌在囧途1987美國動漫電影《the Chipmunk Adventure》經典電影經典--溫情功夫熊貓Ⅲ中國國寶大熊貓、成都青城山、“氣功”、太極外國文化東方--總體瘋狂動物城生活在全球各地的動物種類；迪士尼各時期動畫《小飛象》（1941）《小鹿斑比》（1942）《森林王》（1967）《羅賓漢》（1973）《獅子王》（1994）經典電影現實世界經典--現實小門神中國傳統題材（門神“郁壘、神荼”）、生活方式上的西風東漸古老傳說傳統--現代國產皇帝的新裝之圣誕大明星丹麥安徒生童話《皇帝的新裝》外國童話童話同構熊出門之熊心歸來中國功夫、十二生肖傳說原創(chuàng)童話童話--現實果寶特工之水果大逃亡古龍《楚留香傳奇》《陸小鳳傳奇》原創(chuàng)童話童話--溫情猿創(chuàng)直接之熊孩子部落愛意親情、原始部落生活原創(chuàng)童話童話--成長年獸大作戰(zhàn)中國傳統題材（年的傳說）古老傳說傳統--現代青蛙王國之冰凍大冒險德國格林兄弟《青蛙王子》外國童話童話--冒險

2016年一季度共上映十部動畫電影，從上圖看來，國產動畫較為青睞神話傳說和童話故事，旨在傳統價值的現代性詮釋。神話傳說作為民間文學的一種形式，具有高度的幻想性。史料文獻的匱乏使得其科學性闡釋顯得牽強附會，這為電影藝術創(chuàng)作留有極大空間，也成為中國動畫得天獨厚的取材優(yōu)勢?！缎￠T神》《年獸大作戰(zhàn)》兩部影片開宗明義，且具有同質性，選擇傳統文化在現代性轉向中的遭際作為題材結構的起點，繼而橫向剖析?？偟膩碚f，“全年齡化”已成為全面提升國產動畫電影品質的重要突破口。但像《皇帝的新裝之圣誕大明星》這類過于低幼化的電影，情節(jié)發(fā)展平鋪直敘，題材結構粗淺單一，毫無創(chuàng)新意識。其余四部影片在片名上則呈現出系列特征，他們在審視特定的作品、現象中激發(fā)靈感，重新熔鑄獨特的、原創(chuàng)的童話世界，并使之延續(xù)下去。國產動畫電影正逐步擺脫低齡、低風險、低投資的“三低模式”，將異域故事中國化、傳統題材現代化、典型形象風格化。

好萊塢動畫電影的題材選擇則本土文化特色不足，目光多集中于文化底蘊深厚的國家，或者習慣運用現代敘述方式和技術手段重新演繹成熟穩(wěn)定的經典素材，進行繼承式創(chuàng)新。正如《瘋狂動物城》的導演拜倫·霍華德所言：“我童年時期最喜歡的電影是《羅賓漢》。我打算向那個經典致敬，但要用一種全新的、與眾不同的方式挖掘出更深的內涵。”[2]與其說幫助觀眾找尋孩提時期的記憶，不如說這是好萊塢電影公司為保證商業(yè)利潤百試不爽的制片策略?！豆Ψ蛐茇垻蟆方柚鷼夤ξ幕?、太極八卦等傳統道教題材，獲得豐厚的商業(yè)利益回報。好萊塢在全球廣泛取材的原因在于，美國國家歷史形成較短，缺乏蘊含深厚民族性、地域性的文化積淀。地區(qū)文明既是某一地區(qū)的族群所孕育，又屬于世界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懊烂琅c共，天下大同?！焙萌R塢奉行“拿來主義”，使世界文化在其動畫電影中消融和滲透。

因此，國產動畫電影要突破固步自封的保全意識，既要用溫情感化麻木不仁的現代人，又要不畏懼成長中的困頓，還要運用好傳統文化的主場優(yōu)勢，繼續(xù)拓寬視野，從人類文明和自然現象中尋找題材創(chuàng)新源泉。

二、動畫電影的視覺形象創(chuàng)新

現代技術的應用和人類思維模式的轉變，讓人們的一切生存活動都離不開圖像，符號性成為“讀圖時代”的重要特質?！八囆g確實是符號體系，但藝術的符號體系必須以內在的而不是超驗的意義來理解，我們應當從感性經驗本身的某些基本的結構要素中去尋找，在線條、布局，在建筑、音樂的形式中去尋找?！盵3]動畫電影在視覺形象上的創(chuàng)新，需秉持先進的科技理念和時代審美觀，豐富視覺元素，為內容表達提供最佳的視覺效果。動畫創(chuàng)意設計師按照主體意旨和題材表達的需求，借助各種經驗系統，從視覺符號的外部形象和內在指向兩個方面，構建角色、環(huán)境和奇觀場景的創(chuàng)意模型，再加以細致雕琢和刻畫后，完成富有感召力、審美性和主體間性的符號個體，最終形成整部影片的視覺符號系統。

（一）外部形象的創(chuàng)新：審美法則與情感訴求

視覺符號的外部形象帶給觀眾最直觀的審美體驗，是最基礎層次的物質指向。在動畫電影中，角色是引領敘事發(fā)展、制造矛盾沖突的關鍵符號。而角色的擬人化表現是動畫電影與生俱有的屬性，意在賦予其思想，模仿人類行為，滿足觀眾的情感訴求。當前，動畫電影的主流觀眾依然是低齡群體，在意識形態(tài)和價值觀念尚未成熟的階段，最引其注目的還是外形上美化、稚嫩、純凈或富有幻想力的形象。迪斯尼和皮克斯生產的動畫電影中，以表現動物為主體形象的影片超過七成，其余形象包括童話人物、外星人和機器人等，其角色外觀設計人性化，不固守審美定勢，特技手段運用得體，符合全年齡段觀眾的審美期待。

在影片《瘋狂動物城》中，承載理想與熱血的現代化動物都市里，每種動物都擁有獨特的居所，例如苔原鎮(zhèn)、酷暑炎熱的撒哈拉廣場、常年嚴寒的冰川鎮(zhèn)、迷你微觀的老鼠城和朱迪的家鄉(xiāng)兔子洞等。為了尋找靈感，導演耗費長達18個月的時間，遠赴世界各地親自考察，大到動物城雨林區(qū)和沙漠區(qū)的規(guī)劃，小到每個動物行走的速度、身型的大小，甚至毛發(fā)數量，都經過精心考察和雕琢。在設計“動物城電視臺ZNN”的主播形象時，參照了世界各國所獨有的珍稀動物，以適應各自市場：中國上映的版本中是一只熊貓，在澳大利亞版本中是一只考拉，加拿大版本則變成了麋鹿。夢工廠動畫的當家人杰弗瑞·卡森伯更坦言，成都青城山的旅游激發(fā)了他們創(chuàng)作《功夫熊貓Ⅱ》的靈感。

外部形象的塑造應適當結合形式美法則，消化和吸收對美的形式規(guī)律的經驗總結和抽象概括，倘若不加篩選、一味迎合審美經驗中的法則和鐵律，會引起觀眾的審美疲勞感，進而失去市場主流地位。基于此，好萊塢“高概念（high concept）”動畫電影在市場化的長期摸索和試探中總結出具有高附加值的類型化制片模式，但其每部影片在黃金規(guī)則的控制下仍各有新意。因此，靈活把握藝術規(guī)律、美學原理和市場主流需求之間的關系，強化視覺符號的外部特征，對塑造角色的性格屬性大有裨益。

（二）內在指向的創(chuàng)新：精神價值與觀照整體

“研究一部影片的形式，其實應該是通過分析影片的組織和結構這一合理途徑，來研究整部影片：這或許也就是對影片的結構進行分析，而影片的結構不僅是影像和聲音（能指的形式）的某種結構，同時也是感覺和觀點（所指的形式）的某種結構。”[4]從電影符號學理論回溯，動畫電影的視覺符號作為表意系統的一部分，其內涵總是指向隱喻性和象征性的所指。角色、環(huán)境等表象是作為實體所被認識的直接形象而向觀眾傳播的，這些表象承擔著創(chuàng)造精神價值的功用。符號意義的無限性移位，導致意指關系的含混性和多層次性。但在一定的文化語境和情節(jié)氛圍中，視覺符號形象又被賦予特定的指向性。再有，視覺符號的內在指向須服務于整體的表意需求，在商業(yè)利益的驅使下，其所指應向觀照人類整體文化通識方面傾斜，在某一群體所共有的“意識共通感”的框架內表現，完成符號價值的傳播和交流使命，配合影片整體意識形態(tài)的呈現。

電影《瘋狂動物城》的開始部分，矮小羸弱的兔子和奸詐狡猾的狐貍被警察職業(yè)拒之門外，朱迪則經歷嚴苛殘酷的警校選拔后脫穎而出。隨后朱迪在責任感、愛和勇氣的鼓舞下，與這個名曰“動物烏托邦（zootopia）”中存在的霸凌、仇恨、犯罪等行為斗智斗勇。有人將《瘋狂動物城》中的角色作為不同社會分層、官僚機構、民主政體、黑幫團伙、黑市貿易等方面的掠影，暗示了種族歧視、裙帶關系、貧富差距、官僚作風、普世價值、中產階級等一系列隱匿于美國社會發(fā)展中的突出問題，具有極強的反諷意味。對社會層面內容的揭露和批判正是符號所指的實體，也是符號內在價值的深刻體現。國產動畫電影《小門神》選取中國門神畫中的神荼、郁壘等傳統符號，演繹一幕因神界經濟蕭條、神仙下崗的荒誕事件而引發(fā)的關于傳統與現代、堅守與摒棄的反思性劇目。盡管有人認為這部劇線索混亂、觀念矛盾，但其在符號設計和質感呈現上所做的努力，堪當近期國產動畫電影的翹楚。

三、動畫電影的聲音設計創(chuàng)新

柏拉圖認為：“美就是由視覺和聽覺產生的快感?！眮喞锸慷嗟吕^承了這一思想，“審美愉悅主要源自視覺對象和聽覺對象的和諧，而不是味覺和嗅覺造成的愉快刺激?！焙诟駹杽t將其推進到生命哲學層次，認為視覺和聽覺不涉及功利，是為了“獲得感覺而存在的定性”，是“無欲念的感覺”，因而與審美關系密切。[5]視覺畫面與聲響音效天衣無縫的配合才能成就一部優(yōu)秀影片，哲學美學家們對聲像和諧的關注引申了藝術美學在影視方面的運用。無聲電影時代，由于設施、技術的限制，電影人考慮如何更好地利用鏡頭影像表達觀念。1927年10月6日，華納電影公司出品了世界第一部有聲歌舞片《爵士歌手》，影片上映后瞬間引發(fā)關于電影中融入聲音的大討論。有趣的是，兩年后無聲電影基本退出市場。沃爾特·迪斯尼看準了有聲片的大勢所趨，于1928年制作了第一部有聲動畫片《蒸汽船威利》。七年后的1935年，萬氏兄弟拍攝了《駱駝獻舞》，這是中國第一部有聲動畫片。自此，聲音和電影再也不可分離，成為動畫電影語言的重要組分。

改革開放之前，中國動畫電影開創(chuàng)了舉世矚目的“中國學派”，一直以來仍不斷探索新的藝術表現形式。但隨著新技術的應用和觀眾審美需求的不斷提升，中國動畫電影的創(chuàng)制與西方逐漸產生差距。聲音元素在國產動畫電影中的表現也囿于缺乏技術和創(chuàng)新意識，未能成為畫面以外又一撼動人心的表現形式。相形之下，好萊塢動畫影片中的聲音與劇情實現了深度融合，注重聲音在敘事中的表現，讓聲音參與故事發(fā)展，甚至引領、鋪墊敘述節(jié)奏，使聲音為影片整體效果的呈現添色不少。

（一）明星配音與人聲特色

動畫電影按照角色、環(huán)境的參與方式可細分為純粹動畫電影和真人動畫電影。純粹動畫電影雖沒有明星出場，但可輔以配音的形式出現，這是對明星制度的運用和開發(fā)，也是商業(yè)電影的一種票房保障。真人動畫片既有明星配音的優(yōu)勢，又能兼具普通故事片的特征?！妒髞韺殺簦好仍趪逋尽氛钦嫒藙赢嬰娪暗拇?。國產片《熊出沒》系列影片在配音方面已形成品牌優(yōu)勢，熊大、熊二是兩只憨態(tài)可掬、童真爛漫的萌熊，還有詭計多端其實心地善良的“光頭強”，以及猴王吉吉、松鼠蹦蹦等，這些角色的發(fā)聲在觀眾心中已極具辨識度。由于不可輕易更改觀眾習以為常的配音風格，制作方的創(chuàng)新重點轉移至更多其他領域?！缎￠T神》看中這一策略，斥資邀請媒體評論人高曉松、網劇紅人白客和易小星、電視劇《 月傳》中 月的配音員季冠霖等一批名人為其主要角色配音，成為票房營銷的法寶。國產動畫電影已意識到明星配音、特殊人聲效果對塑造影片角色和強化敘事結構的重要意義，在實踐中紛紛予以嘗試。

（二）動作聲效的切實感

角色動作的擬人化設計使現實空間與虛擬空間的差異漸弱，CG特效技術融入動作音效能讓受眾產生切實感。環(huán)境音響源于生態(tài)自然的現實規(guī)律和人類的生存活動，被這些熟悉的元素所包圍，觀眾便不容易產生陌生感和排他感?！缎艹鰶]之熊心歸來》把故事環(huán)境設定在森林中，刺耳的伐木機器、富有節(jié)奏的鐵軌聲及汽車鳴笛、施工作業(yè)的噪音等聲效，烘托出人類從事生存活動對自然進行破壞的氛圍。

（三）融于劇情的原創(chuàng)音樂

穿插片中的原創(chuàng)音樂對影片的戲劇氣氛、敘事進程和情緒渲染起到推進作用?！禩ry Everything》是拉丁女歌手Shakira為《瘋狂動物城》演唱的主題曲，歌曲旋律動感奔放，詞曲節(jié)奏催人奮進、鼓舞人心。這首歌曲隨著影片熱映而廣為傳唱，深受人們喜愛。此曲在影片中兩度出場。一處是兔子朱迪乘坐火車離開農村前往動物城的途中，朱迪即將實現兒時愿望——成為一名警察，加上一路上從未觀賞到的靚麗風景，讓它心情激動興奮，也帶動觀眾的情緒隨之高漲。在敘事上，又與朱迪結束一天工作后的失意心情形成鮮明對比。另一處是在影片最后夏奇羊的演唱會上。音樂在此處的設置并非出人意料，完全遵循好萊塢大團圓式結局，讓觀眾與角色在反復歷經勇氣的“破”與“立”后，完成脫胎換骨的成長歷練。電影《鼠來寶Ⅳ》中打造了六只惹人憐愛的歌手萌鼠。好萊塢對歌舞元素的大膽運用由來已久，這源于美國精神的樂觀主義，以及與百老匯音樂劇的不解之緣，現已演變?yōu)楹萌R塢動畫電影趨于穩(wěn)固的類型模式。

國產動畫電影《果寶特攻之水果大逃亡》成功地借鑒了歌舞元素，讓精心譜寫的數曲原創(chuàng)音樂實現參與敘事、揭示劇情、表現主題的功能，還將京劇唱腔融入其中，全面提升了該片的氣氛、神韻和意境。同時，這些音樂雖朗朗上口，但旋律的重復率較高，曲式結構簡單，難以產生持續(xù)傳播力。

（責任編輯 陶新艷）

[1] 金雅，聶振斌.中國現代美學名家文叢：王國維卷[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100.

[2] 樂琰.《瘋狂動物城》的“瘋狂”制作[EB/OL]. [2017-03-17].http://www.xinwenquan.org/news/ guonei/201603/137087.html.

[3] 葛玉清.動畫電影敘述藝術[M].北京：中國傳媒大學，2010：22.

[4] 讓·米特里.電影符號學質疑：語言與電影[M].方爾平，譯.長春：吉林出版集團有限責任公司，2012：18.

[5] 楊曉林.好萊塢動畫電影導論[M].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2：231.

J954

A

1671-5454（2017）03-0031-05

10.16261/j.cnki.cn43-1370/z.2017.03.009

2017-04-24

劉璐（1992-），男，山東德州人，南京藝術學院人文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藝術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