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良
“嘿,來玩一局吧!”自習課上,我的同桌在一旁小聲叫我,一邊晃著手機,一邊朝我使眼色。
我轉過頭,看了看側面黑板上的作業(yè),只有稀稀拉拉的一行字。
“反正作業(yè)也不多?!彼念^隨我一起轉向側面的黑板,一語道破我的心思。
他乘勝追擊,手伸進我的桌斗,一通亂摸。
“給,快點,大家都等著呢!”不由分說,他就把手機塞在了我的手里。
“你呀——說好了,就一局啊,還要復習呢,下周就考試了?!蔽医K于被他說服,嘴里埋怨著,手指卻已把手機解了鎖,問道:“房間號多少?”
窗外北風呼號。
“哎喲,我怎么輸了?”我懊惱地小聲嚷道,心里十分不甘??纯幢恚嚯x晚自習結束還有10分鐘的時間,心想10分鐘的時間也做不了幾道題了。我也有些不服氣,說:“哥們兒,就剩10分鐘了,作業(yè)回家再寫。再來一局,我不信我還會輸!”
放學了,和我家住得很近的那個同學來找我一起回家。她是班上比較文靜的人,成績也穩(wěn)定在年級前列。
“你今天作業(yè)寫完了嗎?”我問她。
“就差一點了,今天作業(yè)不多,用一節(jié)自習課就差不多寫完了。”她很輕松地回答后,問我,“你呢?”
我有些尷尬,也有些后悔,居然在考試前,還把大把自習課時間用來玩游戲了。
“一直在玩,沒怎么寫。不過好在作業(yè)不多,倒也不著急?!蔽野参恐约骸?/p>
吃完晚飯,我給自己設定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但我感覺床與手機被丘比特之箭射在了一起,難以分開。我對自己說:“延長5分鐘,就5分鐘,5分鐘后一定起來寫作業(yè)?!笨?分鐘后,自己又對自己說著同樣的話。直到上下眼皮逐漸變成磁鐵的兩極,我才想到那點被我視為少得可憐的作業(yè),現(xiàn)在已成為巨大的負擔。
我只好求助那個學習比較優(yōu)秀的同學,找她借作業(yè)抄,并問她:“你晚上都在干啥?”
“復習了歷史,背了背政治,還做了幾道數(shù)學題?!边@句話就像長長的劍,刺痛了我的心。
幾天后,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和同桌的成績在眾多高分之中,低得有些刺眼。而那個文靜的同學,成績依然穩(wěn)定地排在前面。
“為什么會這樣呢?”我和我的同桌坐回了座位,心變成了一顆鉛球,沉到了最底部,世界似乎靜止了。
他沉默著,只是手緩緩地拍打著褲兜:“或許是我們玩手機的時間有點多了?!?/p>
“我也覺得是!再也不玩手機了!期末考試一定打個翻身仗!”我暗下決心。
又過了幾天,冬的味道漸漸變濃,離期末考試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上次考試失利的傷口在慢慢愈合,接連幾天的大風吹走了心里的陰霾,我也忘了之前暗下的決心。
晚上放學剛到家,我把書包一扔,就又拿出手機。
倘若你問我,之前的考試為什么會失利?接下來的考試又會考得怎么樣?
那答案啊,就在風中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