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洋+郝科
東方藝術·大家:藝術顧問等職務會影響你的創(chuàng)作嗎?
于向溟:在大邏輯上是不影響的,因為都是在做一件事情的不同面,個人創(chuàng)作和展覽、項目等也是不能完全分割開的,我會來對不同的部分進行控制。
另外,我會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當作一件作品來看待,而跟藝術相關的部分,如自己的創(chuàng)作、藝術機構的工作、相關的藝術項目等,都是一件完整作品中的一部分。
東方藝術·大家:你怎樣看待自己的創(chuàng)作和時間之間的關系?
于向溟:其實我的創(chuàng)作(尤其是回國之后),表達的是我對當下整個中國社會的觀感。例如“四重山系列”,相對比較激烈一些,其中有很多直接、明確的社會信息。而“荒城系列”則將社會信息落實到自我的觀感之中,避免新聞式的呈現(xiàn)。
這種轉變也是基于我對時間的認識:我們一般看待時間的方式是橫向的,比如今天就是無數(shù)的時間版塊組成的,無數(shù)的新聞平鋪在今天的時間面上。而我現(xiàn)在盡量避免這樣來看待時間,我將我們身處的時代看作是縱向時間軸上的一個斷層,所有具象的東西都集合在這個時間斷層中,并相互融合構成一種抽象的集群意向。而在這種并無具體指向又如影隨形的抽象時間中,每個非具體的表象都可以折射出我們這代人的真正的心態(tài)。
東方藝術·大家:每天創(chuàng)作會有興奮和倦怠的時間嗎?于向溟:會有,有些藝術家喜歡在喝完酒之后或在晚上創(chuàng)作。我的狀態(tài)不太一樣:首先我必須是清醒的時候畫畫。第二,因為創(chuàng)作需要將自我的情緒從日常事務的紛擾中抽離出來,所以我在走進工作室創(chuàng)作前有自己的一套程序,我給自己的時間是十五分鐘左右:進門后,開燈、做水、沏茶、打開音響等等,在完成這套程序的過程中,我會逐漸讓自己平靜下來,并進入到心無旁騖的創(chuàng)作狀態(tài)中。剛開始的時候很難,無法完全靜心,后邊強迫自己堅持兩個多月的時間,現(xiàn)在已經很自然能夠做到了。
還有,在2008年到2009年間,我剛剛回國的時候,家里發(fā)生了很多事情,包括父親的過世等,導致那段時間我基本沒法畫畫。后來我找到一個方法,給自己設置一個干擾源,就是在畫畫的同時用電視播放特別八卦的電視劇,用創(chuàng)作來保護自己并抗擊這種強力的干擾,逐漸讓自己安靜下來。所以我覺得人是可以改變自己的,要么你被一件事情左右,要么你來左右這件事情?,F(xiàn)在的十五分鐘程序讓自己安靜下來,相比以前這種方式就容易的多。
東方藝術·大家:如果用一種顏色來描述時間,你想到的是什么?
于向溟:我覺得是藍色,從我的作品中可以看出。從開始創(chuàng)作起,不同主題的創(chuàng)作總會不自覺地用到藍色。
東方藝術·大家:如果用一種形狀來描述時間,你想到的是什么?
于向溟:我覺得時間是一個沉在地平線以下的半圓形,始終處于未滿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