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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城

    2017-06-13 08:58:10
    中外書摘 2017年6期
    關鍵詞:六哥支書柿子樹

    半個城聽起來不像是一個村名,卻實在是一個村名。半個城與別處的村很有些不同的,直溜溜十條街道,南北走向,街道很是寬闊的,家家戶戶門前的大房也都模樣相仿——青磚紅瓦、松木椽、高屋脊。門前一律兒栽四株柿子樹,左邊兩株,右邊兩株。到了秋天,樹葉艷紅柿子也艷紅,照耀得整個村落都一片艷紅,人們的臉龐也是一片艷紅。開了后門,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天高云淡、燕子展翅、小鳥啁啾、麥浪滾滾、玉米搖曳、油菜飄香。這一派田園景色,使初來乍到者無不疑惑是否走進了世外桃源?走進那油漆锃亮的黑色大門,各家的景況便不盡相同了——殷實的人家?guī)缀醢言鹤永锾顫M了,瓷磚貼墻,窗明幾凈,機器聲聲;另一家卻是別樣一番景象:高高的大房檐下拖出一小塊草棚,是廚房;又拖出一小塊草棚,是豬窩;又拖出一小塊草棚,是雞舍;又拖出了一小塊草棚,自然是羊圈了。幾間草棚臺階似的,一間比一間小,一間比一間矮。雞鳴狗叫豬哼哼,這僅僅是表象的。往人的心里窺,半個城的村民與別處也是無異的。細心的人,在街道上走一圈,便會看出眉目來。

    眼下正是夏末,天依然是酷熱的。吃罷早飯,大多數(shù)的村民都無所事事,搬了小凳子坐在門前納涼。家家門前都有柿子樹,都有一大片可人的陰涼,都有一大片鬧心的知了叫,人卻是愿意扎堆兒的。村東頭北側有戶人家的門前坐著的人是最多的,有的人頭在陰涼下,后半個脊背分明吃著了毒太陽,還興致勃勃。換個地盤的可能性是沒有的,因為人多。走?那是萬萬不能的。這是趙村長家的門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是老話,放在今日也是真理。能坐在趙村長家門前,手捧茶杯(婦女手里多拿的是針線活),那是啥樣的感覺?趙村長家的門前也不是人人都能來坐的。瞧瞧,坐在這兒的都是哪些主兒?趙村長,趙村長的媳婦小蓮;王支書,王支書的媳婦桂芳;王會計,王會計的媳婦鳳子;許四良,許四良的媳婦春草。許四良雖說沒個一官半職,卻是城里回來的退休工人,家底不菲自不用說,在城里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在半個城自然算得上面子上的人了。還有,許臘月,許臘月的媳婦秋季。許臘月也不是村干部,許臘月在城里打了幾年工,還給一個洋妞兒擦過皮鞋,會把舌頭擰成兩截子說“GoodBye”。

    坐,也是有區(qū)別的,一般的人都坐著小板凳,唯有趙村長和王支書坐的是躺椅。這兩個人半坐半躺著,面前是一張深藍色的方桌,上面擺著香煙、茶杯、暖瓶。這躺椅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坐的,它是一種權力、地位、身份的象征。半個城村的退休教師馬六哥也弄了一張?zhí)梢翁芍@一堆人看著就極不順眼,暗地里罵馬六哥是自不量力。他們——半個城村的精英們坐在一起,談的必定是高雅的事,博大精深的事;談的必定是鄉(xiāng)里的事,縣里的事,城里的事;談的必定是城里人的吃,城里人的住,城里人的穿,城里人的笑話。有時,也談一談北京的事,江澤民又出國了,朱镕基又要改革了。有時,也談一談外國的事,美國的大樓被炸了,非洲又遭災了,巴西的足球不行了。話題廣泛且深遠,歡聲笑語,氣氛融洽。不言自明,這是一個圈子,是半個城村的上流社會,一般的人是闖不進來的。有一回,雞販子二狗子也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這個圈子,嘻著一張臉聽,被王會計發(fā)現(xiàn)了,當即抽了一個脖兒拐,又在屁股上踢了一大腳,呵斥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村西頭的柿子樹下,也有一圈人的。他們都是家況不太好的,他們是極隨意的,想來則來,想走則走,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自己的一只鞋上,有的斜靠在樹干上,話題總是很具體,很現(xiàn)實。誰家的豬一窩子下了13個豬娃子,誰家的奶羊一頓能擠八大碗羊奶,誰家18歲的女子嫁了一個46歲的老頭子。

    但也有東西兩堆都不去的人,一個是杜高輝,一個是馬六哥。杜高輝是個初中畢業(yè)生,回村后,原本也想在廣闊天地里展一展宏圖的——他想當村長,可村里沒有人投他的票;他想當會計,可趙村長讓他的遠房侄子當了會計,趙村長的遠房侄子只有小學三年級文化程度;他降低目標,想當一名民辦教師,可趙村長讓白小花當了民辦教師,他知道趙村長經常跟白小花鉆玉米地。杜高輝所有的計劃一一落空后,就怨恨村長,怨恨村里所有的人,怨恨這個不公平的社會,是他們跟他過不去的。他想報復村長。有一天夜里,他拿了刀去趙村長家,不料趙村長早就逮著了風聲,設了埋伏,他一進門,便被人套了麻袋,一通亂棍,鼻青臉腫地被扔到了大街上。這么一來,杜光輝便心灰意冷,懷才不遇的他貪上了喝酒的毛病,30多歲的人了還沒有媳婦。他喝酒跟旁人是不同的,不要菜,拎一瓶啤酒,從街道的東頭走到西頭,再由西頭走到東頭,一步三搖晃,走幾步喝一口,一面走一面大聲地嚷:“大官大貪,小官小貪,世事瞎了,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明日是與非……”

    有人問了:“杜高輝,你是不是又給瓶里裝了水,裝樣子當酒喝?”

    “水?”杜高輝不悅了,“你來聞聞?饞死你!”

    那人上前做出要聞的樣子,杜高輝卻拉開了步子。

    另一個人是馬六哥。馬六哥是村里的退休老師,他既不愿和村西的人為伍,也對村東自以為是的那一堆人不屑一顧,自成一體,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高樣子,獨出半個城村的一道風景。馬六哥是上了歲數(shù)的人,頭頂禿出一大片,鬢角也斑白了,他戴一副黑圈的圓砣老花鏡,躺在躺椅上,手捧一本發(fā)黃的書在看,看著看著,就不由得睡著了。睡著的時候,那書還是高高地被舉著,外人一般是看不出他究竟是醒著還是睡著。半個城村的人對馬六哥是敬而遠之的,或者說是趙村長的威懾力使他們不敢接近馬六哥。因為在前年的秋上,村里連續(xù)八個月沒有給教師發(fā)工資,馬六哥找趙村長,趙村長說沒錢。馬六哥問:“沒有錢你還買一輛車開著亂跑?”趙村長說:“那是工作需要?!瘪R六哥還想據理力爭,趙村長臉上顯出了不耐煩的神色,雙手一攤,說:“沒辦法?!瘪R六哥就告,告到鄉(xiāng)上,告到縣上,告到省上,最后告到了北京。馬六哥堅信一條:一個村長,沒有錢給教師發(fā)工資,卻有錢買小汽車坐,這是哪家的公理?最后,北京發(fā)了話,教師的工資是補發(fā)了,可趙村長還是趙村長,小汽車還坐著,連根毫毛也沒折,但兩個人的梁子算是結大了。有人說馬六哥跑來跑去的路費住宿費比他補發(fā)的工資還要多,馬六哥卻反詰:你說公理值多少錢?據說,馬六哥還在告趙村長。馬六哥同樣堅信一條:讓這么腐敗的人當村長,公理何在?趙村長鄉(xiāng)里有人,縣里的人也是認得的,所以他的心寬得很。他總是笑呵呵地感慨:天下沒用讀書人??!兩個人就在心里這么較著勁,表面上各人坐在各人門前的柿子樹下,井水不犯河水,倒也顯得風平浪靜,背地里各使各的招。但有一點是極明顯的,趙村長的人氣很旺,馬六哥是孤家寡人。

    村里時常有陌生的人來——賣菜的,高聲吆喝:茄子辣子洋柿子!賣肉的,高聲吆喝:剛殺的豬,拃厚的膘!也有來走親戚的。許四虎的二姨是常來的。50多歲的人了,愛挎一個大紅色的包,半個城村的人都認得她,她必定是來說媒的。還有劉勝利的五姑父,也是常來的。一個腦子不大整齊的人,嘴唇總是蠕動著,卻不見出聲。誰家有了忙活,他就去搭手,一干一天,也不討工錢,落個肚兒圓。半個城村的人認得他,也喜歡他。還有一些特殊人物,既不是賣菜賣肉的,也不是走親戚的,分兩類。一類是鄉(xiāng)里的干部,坐著小車(也有騎摩托的),他們一來,必熟門熟路地徑直進了趙村長的家,吃飯時必有喝酒猜拳的聲音,爾后,便是“嘩啦嘩啦”的麻將聲。還有一類,與半個城是非親非故的,是南來北往的匆匆過客,給半個城沒有留下丁點痕跡。這一日,村里來了一個陌生人,30多歲光景,打扮像是城里人,方臉,寸頭,白白凈凈,斯斯文文,騎一輛半新半舊的自行車,車頭上掛著一個鼓鼓的包。他是從村東進來的,在趙村長家的門前跨下自行車,笑著問:“請問——馬老師家在哪兒?”

    既然這人問的是馬老師,而半個城村除過馬六哥再沒有別的馬老師,坐在趙村長家門前的人都在心里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人是誰?自然沒有人吭聲的,都拿目光去望趙村長。趙村長把來人端詳了片刻,揚手一指,說:“你看,柿子樹下躺著的那一位,就是馬老師。”

    陌生人道了一聲謝,就推著車子朝馬六哥走去。

    杜光輝又拎著酒瓶子過來了,跟在陌生人的后面嚷:“大官大貪,小官小貪,世事瞎了,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明日是與非……”

    在眾人的注視下,陌生人走到馬六哥的身邊。爾后,兩個人一齊進了馬六哥的家門?;蛟S是一袋煙的工夫,或許是一頓飯的工夫,那個陌生人從馬六哥家里出來了,推著自行車走了。馬六哥也沒有遠送。陌生人獨自走,走到趙村長家的門前,陌生人還一臉笑意地朝坐在趙村長家門前的人點了點頭。走出村口,陌生人跨上車子,遠去了。

    王會計的媳婦鳳子突然叫了一聲,說:“噢,怪不得我看著他的面熟熟的,我記起來了,他是我娘娘家的外甥,后來考上了大學,聽說最近調咱鄉(xiāng)里當鄉(xiāng)長了。”

    “你沒有認錯?”王會計認真地問。

    “咋會認錯呢?我當女子的時候,他還是個娃娃,常來我們村的?!兵P子把手中的鞋底有力地揮舞著,說得板上釘釘。許四良搖頭晃腦地發(fā)表了不同看法:“依我看,他不是鄉(xiāng)長。為啥?你們想想,鄉(xiāng)長能騎自行車?”許四良的媳婦春草附和著說:“可不是咋的,鄉(xiāng)長能那么和氣,還笑著朝咱們點頭?”

    許臘月喝一口茶,看一看趙村長,又看一看王支書,發(fā)表了自己的看法:“我看也不是鄉(xiāng)長。他要是鄉(xiāng)長,咱們的趙村長能不認識?對了,還有咱們的王支書,他們能不認得?”許臘月的媳婦秋季贊同道:“我看也是這樣子的。大家想一想,權當他是新來的鄉(xiāng)長,權當他不認得咱們的村長,可他來到咱半個城,能不先找村長和支書?找那個沒用的馬六哥有啥用?”

    眾人七嘴八舌,公婆自有理,最后把目光都投向了趙村長。趙村長陰沉著臉一直向著又高又遠的天空。換鄉(xiāng)長的風聲他是聽到了,沒想到,新鄉(xiāng)長說來就來了。他還沒有去拜訪,新鄉(xiāng)長卻來到了半個城,找的又是馬六哥。他暗暗地吁了一口氣,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他的心頭。從王會計的媳婦鳳子的口氣聽,那個陌生人是新來的鄉(xiāng)長無疑了。當大家在議論的時候,他想的卻是另一個細節(jié),鄉(xiāng)長自行車頭上的包包。那包包來時是鼓的,走時卻是空的,這一點足以說明馬六哥在他的心目中是有地位的。俗話說,不怕縣官,就怕現(xiàn)管。鄉(xiāng)長就是管村長的。趙村長的臉是越來越黑。看著趙村長這副模樣,人們都在心里怨起鳳子來,你個多嘴多舌的。王會計也感到了大家的不滿,抽了鳳子一記耳光,說:“瞎眉瞎眼的東西,不會說話就不要嘴長!”

    鳳子不依了,一下把手伸到王會計的臉上摳出了五道血印子。霎時,罵聲四起。

    第二天,是個晴天。吃過早飯后,趙村長和他的媳婦小蓮一直沒有露面。有人在趙村長的門前站一站,覺著無趣,也就走了。趙村長的門前出現(xiàn)了少有的冷清。

    杜光輝依舊拎著酒瓶子東一趟西一趟地走著,依舊邊走邊嚷:“大官大貪,小官小貪,世事瞎了,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明日是與非……”馬六哥依舊坐在自家門前的柿子樹下,半夢半醒地看書。

    村西頭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了新鄉(xiāng)長來到半個城的消息,他們莫名地激動著、興奮著、期盼著,等待著半個城發(fā)生一點叫人心里受刺激的事。在等待的時候,又有消息傳來,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說,這一回,趙村長的麻煩可大了,他吃不了要兜著走。說,半個城也該改朝換代了。許臘月和他的媳婦秋季是第一對來到馬六哥身邊的人。

    “馬老師?!瘪R六哥是教過許臘月的,所以他就這么稱呼。叫過了,又把高級的香煙遞過去,馬六哥拿舉著的書擺一擺。許臘月就繼續(xù)問:“新鄉(xiāng)長是你親戚?”

    馬六哥笑著,沒吭聲。

    許臘月的媳婦秋季接著問:“新鄉(xiāng)長是你的學生?”馬六哥把目光挪到了書上。說話的空兒,許四良和他的媳婦春草也來到了馬六哥的家門前,不咸不淡地坐著。可他們終究沒有從馬六哥的嘴里掏出半個字來。

    以后的幾天,趙村長和他的媳婦小蓮始終沒有露面,他們家的大門一直緊閉著,門前也是越來越冷清了。馬六哥家門前熱鬧了。先前坐在趙村長家門前的來了,先前坐在村西頭的人也來了。王支書和他的媳婦桂芳來了,王會計和他的媳婦鳳子也來了。來了以后坐的坐著,站的站著,天上一句地上一句聊著。馬六哥不熱不冷的樣子、半躺半坐的姿勢不變,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變,但他從每個人的言談中聽出了他們坐在他面前的目的:王支書的獨生兒子自費大學快畢業(yè)了,想讓馬六哥給新鄉(xiāng)長說個情,讓娃在鄉(xiāng)里謀個差事;王會計還想要一院新莊基;許四良想承包鄉(xiāng)里的面粉廠;許臘月卻是想當村長的……

    趙村長家門前有幾只麻雀在蹦來蹦去。有人從趙村長家的門前經過,朝著趙村長家緊閉的黑大門瞪一眼,又吐一口唾沫。因為有消息說,有一天晚上,趙村長和他的媳婦小蓮去了馬六哥的家,拿著很重的禮,有煙有酒,想讓馬六哥在新鄉(xiāng)長的面前說句中聽的話,保了他的村長,結果被馬六哥罵了一頓,轟出家門。又有一種說法,說是很重的禮馬六哥是收下了,不過,第二天,馬六哥卻把那禮提到了新鄉(xiāng)長的辦公室,罪名是給人民教師行賄。最新的說法是,新鄉(xiāng)長火氣沖天,一口氣說了三個“撤了這個腐敗分子”(有人補充說,新鄉(xiāng)長在說這句話時,有力地在辦公桌上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勢大力沉,拍碎了桌面上的玻璃板,震倒了玻璃板上的茶杯),文件馬上就要到了。各種說法有鼻子有眼,仿佛像誰親歷的一樣。人們都在等待著,可是一直不見鄉(xiāng)里的文件來,也沒有見鄉(xiāng)里來人。

    不管怎么說,退休教師馬六哥家的門前,半個城村的人們聚在了一起,不分貧富貴賤,不分職位高低,空前民主,空前團結。

    熟透的柿子摘光了,枯萎的樹葉落盡了,不知不覺間,已有了濃濃寒意。這一天早飯后,半個城村里的人突然發(fā)現(xiàn)趙村長家的大門敞開了。趙村長穿著一身簇新的西服,系著醒目的領帶,臉膛也是刮得泛青,人格外的精神。趙村長的媳婦小蓮把門前掃得干干凈凈,又擺出了那張深藍色的小方桌。小方桌上有香煙,有茶杯,有一個暖水瓶。趙村長搬出了他的躺椅,舒舒服服地躺著。半個城村的人終于看出了一點不對勁來。王支書、王會計、許四良、許臘月幾個人在一塊嘀咕:

    “聽說趙村長把新來的鄉(xiāng)長擺平了。”

    “據說趙村長縣上的朋友發(fā)了話?!?/p>

    村西也聚著一堆人,嘰嘰咕咕咬耳朵:

    “姓趙的又把村長保住了?”

    “哼,這幾年,當官的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杜光輝正從街道走過,拎著酒瓶,一副醉態(tài),搖搖晃晃,跌跌絆絆,邊走邊喝,邊走邊嚷:“大官大貪,大官小貪,世事瞎了,今日有酒今日醉,莫管明日是與非……”

    冬日很快就來了。第一場雪也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大地一片青白。半個城村與天地融為一體了。無所事事的半個城村的村民自然是不甘寂寞的,他們大多站在光禿禿的柿子樹下,分兩堆站著。趙村長家門前的人是很多的,有趙村長和他的媳婦小蓮,有王支書和他的媳婦桂芳,有王會計和他的媳婦鳳子,有許四良和他的媳婦春草,有許臘月和他的媳婦秋季。

    他們全然不知凍的樣子,談著高雅的事,談著博大精深的事,歡聲笑語,氣氛融洽。村西頭也站著一堆人的,他們說著粗話,開葷的玩笑,也是歡聲笑語,氣氛融洽。退休教師馬六哥沒有出現(xiàn)在自家門前,他好長時間沒有露面了,有人說他在炕上縮著,怕凍,也有人說他又上北京告狀去了,不得而知。杜光輝也是好長的時間沒有在半個城露面了。沒有杜光輝的半個城,少了許多取樂的料子。據去過縣城的人說,仿佛在縣里看見了杜光輝,蹬三輪,赤著上身,很賣力。有人說,杜光輝的一個遠房親戚把他領著到南方去了,打工,收入很可觀。今年半個城的冬日與往年的冬日沒有多少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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