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活動品質與建成環(huán)境*
——以上海三條商業(yè)街為例

徐磊青 施 婧

步行活動品質與建成環(huán)境*
——以上海三條商業(yè)街為例

徐磊青 施 婧

首先總結商業(yè)街步行活動需求的4個方面：多樣性、連通性、宜人性和交流性。通過文獻及問卷，確定步行活動品質的測度體系。運用層次分析法明確指標體系的權重。選取上海市四川北路、陜西南路和馬當路的26個街段為調查樣本，結合客觀測量與問卷調查在內的方法與程序，得出步行活動評價體系中各個因子的權重與各街段步行活動品質得分?？偨Y了各街段步行活動的特征，分析了步行活動品質與建成環(huán)境之間的關系，確認了窄馬路密路網(wǎng)的街區(qū)模式對商業(yè)街步行活動品質的重要意義。因子分析結果表明：連續(xù)店面、密路網(wǎng)、綠化、可坐設施、高品質建筑立面、歷史建筑和舒適空間尺度，都對步行活動品質的提升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步行活動品質 | 商業(yè)街 | 可步行性 | 街道 | 建成環(huán)境

徐磊青

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guī)劃學院

教授，博士生導師

施 婧

上海臨港經(jīng)濟發(fā)展（集團）有限公司規(guī)劃設計管理中心

碩士

1 商業(yè)街步行活動的品質

商業(yè)性街道作為公共空間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與其他公共空間不同的特點。如果把商業(yè)性街道作為一種購物環(huán)境，Bloch、Dawson等人闡述了購物者的6個動機：享受美學體驗、從常規(guī)和無聊中逃避出來、探索新的產(chǎn)品或商店、獲取商店和產(chǎn)品的新信息、專注于感受和獲得與社會的互動聯(lián)系[1]。Cheuk Fan Ng提出了購物者的3個需求，即對信息及環(huán)境易讀性的需求、對舒適等感官刺激的需求和對交流交往的社會需求[2]。

1.1 步行活動需求

基于Bloch、Cheuk Fan等人對商業(yè)環(huán)境中購物者需求與動機的研究，本文從以下幾個方面總結商業(yè)性街道空間中人們的活動需求。

（1）對多樣化功能和老建筑的偏好

Herzog, T. R等人（2000）通過調查研究得出復雜性和建筑物的建成年齡，與人們的偏好顯著相關，當處于同等維護水平之下，人們更喜歡建成時間較長的建筑[3]。Muraleetharan（2007）等人研究證實了行人傾向于選擇提供了更豐富、優(yōu)質的步行條件的路徑，即使這樣的選擇不是最省時的[4]。商業(yè)街道多樣化的功能有利于滿足人們的消費需求與心理需求。從消費需求上來說，人們希望能有更多滿足自我要求的商品服務；從心理學上來說，熟悉度會減弱刺激物帶來的審美體驗[5]，延伸到商業(yè)街道上則是更豐富的功能和體驗才能帶來更多的偏好。

（2）對路徑連通的偏好

擁有著較高連接度的步行環(huán)境可以為人們提供更多潛在的選擇與步行體驗，對于連接度高的路徑，人們自然是更加喜愛的。多個學者發(fā)現(xiàn)，提升步行網(wǎng)絡的連通性和將步行網(wǎng)絡與日?；顒舆B接起來，有助于增加步行率。Vernez-Moudon等人（1997）證明，在混合使用、中等密度的環(huán)境中，連接良好的步行環(huán)境會提高整體的行人數(shù)量，產(chǎn)生較高的步行率[6]。Brian E等人（2003）通過對不同社區(qū)的研究發(fā)現(xiàn)，對于社區(qū)道路連通性評價更高的社區(qū)人群擁有更高的活動量[7]。

（3）對宜人氣氛的偏好

1989年，Richard L. Kent論證了在商場設計感和偏好之間存在相對較高的正相關性，實驗中有特殊設計的2個商場，相對于無裝飾的普通商場而言更受消費者的青睞[8]。1999年，Oppewal、Timmerma等人在荷蘭北部隨機抽取600多人進行訪問交談，得出環(huán)境因子（維護水平、地區(qū)的行人、櫥窗、布局，以及街頭活動）與購物環(huán)境偏好具有顯著的相關性[9]。Zacharias（2001）證明，行人活動的痕跡要比建筑特征對于街道的偏好，有更好的預測作用。

（4）對交流活動的偏好

社會交往是商業(yè)性街道空間中活動的重要動機之一。商業(yè)環(huán)境中購物活動本身包括了吃飯、喝咖啡、觀賞風景、逛街、與朋友聚會、散步等各種活動方式[10]。Westbrook等人補充了兩個需求，即挑選和對預期需要的東西做準備[11]。換句話說，商業(yè)環(huán)境中的活動類型有很多是與人們交往密不可分的，能夠產(chǎn)生更多交往活動的空間對于人們的偏好和步行率的提升作用無疑是明顯的。

Vikas Mehta（2013）通過對美國3條街道的調查研究，得出公共座椅和商業(yè)座椅的數(shù)量對于街道活動強度的重要影響[12]。徐磊青和康琦（2014）通過對上海南京西路的11個街段調查，得出了公共座椅長度與休閑坐歇活動有顯著的相關性，商業(yè)觀望和駐足行為與底層建筑界面的透明度顯著相關，社會觀望和駐足行為與界面的開敞度呈顯著相關[13]。

1.2 可步行性

國內外學者對于可步行性的研究在不斷加深，各種可步行性測度指標體系被建立起來，可以將它們分為兩種：主觀感知測度量表和客觀測度量表?？刹叫行缘目陀^測度量表有很多，本文比較了其中6個與城市設計及物質環(huán)境特征有關的量表，它們是：WSAF步行適宜性評價量表[14]，WPS宜步行場所量表[15]，SPACES步行與自行車系統(tǒng)環(huán)境量表[16]，I-M Inventory歐文—明尼蘇達量表[17]，PBIC Checklist美國人步行網(wǎng)站量表[18]，PEDS行人環(huán)境數(shù)據(jù)量表[19]。

可以看出在這些測度指標中，被所有6個量表采用最高頻次的7個指標是：人行道的存在、人行道的品質、土地使用、過街設施、停車、燈光和樹木。這些指標基本從土地功能的多樣性、街道連通性、人行道宜人性等方面考察街區(qū)的可步行性。

1.3 活動品質的評價維度

本文的步行活動品質不僅僅是與物質環(huán)境相關，更是與活動需求、評價等意義相關。1991年，June Punter提出了場所感三極的概念，包括物質環(huán)境、活動和意義?；贘une Punter的理論，以商業(yè)空間活動需求為基礎，對應物質環(huán)境要素，從而推演出街道步行活動品質的范疇。于是商業(yè)街步行活動品質是指在建筑學語境下與步行活動相關的場所品質。

關于步行活動品質的評價，國內的文獻較少，有陳泳等（2015）對上海市3個軌道交通站地區(qū)的環(huán)境宜步行性進行測評，以及李翅等（2014）對北京什剎海地區(qū)的步行樂趣的研究。但兩個研究似乎都沒有明確指出，一個步行活動品質的評價體系是什么。相比而言，國外文獻中有一些可參考的評價體系。

圖1 阿爾方索線性公共空間需求模型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2 街道的重要特征（Mehta. 2013）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阿爾方索（Alfonzo，2005）考察了線性公共空間（步行網(wǎng)絡）的活動需求，發(fā)展出步行需求的5層次模型，分別是可行性、可達性、安全、舒適和愉悅（圖1）。Mehta（2013）分析了街道品質的因子，得出了4個因子：因子1包括商業(yè)多樣性、獨立商店、個性和滲透性，因子2包括公共座椅、人行道寬度、遮陰和建筑立面藝術，因子3包括商業(yè)座位，因子4包括公共場所（圖2）。這4個因子被作者歸于土地利用品質、物理品質和社會品質3個方面。

2 步行活動品質評價的方法

2.1 評價的維度

本文在確立步行活動需求時，除了通過對文獻的解讀，還增加了對居民的問卷調研。對上海3條商業(yè)街（四川北路、陜西南路、馬當路）26個街段的500多名隨機抽取的行人發(fā)放問卷調查，調查了受訪者選擇或不選擇這條街段的原因（圖3，圖4）?？偨Y后看出，功能多樣性需要的滿足與否在人們選擇和不選擇的原因中排名都十分靠前，活動宜人性也居于選擇原因的前列，對于人行道人性化設計的渴求可從不選擇原因中看出。

問卷調查的結果與上文對于商業(yè)街活動需求的分析大致吻合，上文整理的商業(yè)空間活動需求（對多樣化功能和老建筑的偏好/對路徑連通的偏好/對宜人氛圍的偏好/對交流活動的偏好），基本概括了人們在商業(yè)街的活動需求。如果仔細分析一下Mehta的街道品質4因子，可以重新歸納為多樣性、可達性、宜人性和交流性這4個方面。

于是，筆者結合可步行性等街道環(huán)境品質的文獻研究，最終形成了由“準則層—一級指標層—二級指標層”組成的評價體系。對不同的指標，分別用不同的方法（觀測或問卷）來獲得這些數(shù)據(jù)（表1）。

圖3 人們選擇這個街道的原因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4 人們不選擇這個街道的原因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表1 商業(yè)街道步行活動品質評價體系

表2 層次分析法確定的指標權重

2.2 評價的方法與程序

本文首先運用層次分析法確定指標體系權重。筆者邀請了同濟大學建筑與城市規(guī)劃學院的22位老師（男女比例接近1:1）為這些指標打分。通過兩兩比較打分，建立判斷矩陣，以及MATLAB一致性校驗，并計算得到各層和各指標權重（表2）。專家打分揭示出這4個準則的權重值差別不大，其中最重要的是宜人性，第二是多樣性，第三、第四分別是交流性和連通性。在一級指標里，最重要的是街道透明、建筑多樣、過街滲透和方便。

2.3 上海3條商業(yè)街的調研案例

本研究選取其中3條商業(yè)街（陜西南路、四川北路和馬當路）的部分街段（圖5-圖8）。陜西南路是傳統(tǒng)商業(yè)街的代表，四川北路代表傳統(tǒng)店鋪和現(xiàn)代商業(yè)購物中心相結合的商業(yè)街，馬當路代表的是上海石庫門建筑改造后的現(xiàn)代商業(yè)街。這3條街從步道尺度、環(huán)境品質和人們的步行活動類型、特征都有所區(qū)別，具有較強的代表性。

調研選擇在2015年12月11日（周五）與12日（周六）兩天進行調研。這兩天上海氣溫白天保持在10℃以上，天氣較為晴朗，適合進行戶外問卷調研；共調研26個街段，每個街道每天均有1名調研人員發(fā)放問卷，招募了21名調研人員。每個街段每天至少發(fā)放10份問卷，兩天至少發(fā)放20份問卷。總計596份問卷，其中有效回答的問卷521份。發(fā)放問卷的對象是在各街段中隨機選取的，基本保持男女比例平衡，并選擇不同年齡層的人群進行問答。

圖5 調研案例分布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6 陜西南路1至8街段立面（部分）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7 四川北路9至18街段立面（部分）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3 調研結果

3.1 街道活動特征

步行活動可以從類型、感知和強度3個方面進行分類研究，多種街道步行活動特征之間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在圖9中用不同深度的紅色反映步行活動人次，紅色越深，則參與人次越多。由于各街段對步行活動類型的回答人數(shù)基本一致，因此對比各個街段中參與不同步行活動的人次分布，可以看出各種步行活動類型在各個街段的參與程度。

（1）購物、散步這2個活動類型是在26個街段中參與人數(shù)最高的，在各街段中參與人數(shù)最高都達到11人，這與商業(yè)街的功能類型有一定的相關性。

（2）觀賞街景、吃東西和路過這3個活動類型是參與人數(shù)次高的，在各街段中參與人數(shù)最高都達到9人，這說明視線交流和飲食要求在商業(yè)街需求中有較重要的位置；緊接著是其他、與同伴聚會和坐一會兒，在各街段中參與人數(shù)最高都達到6或7人。

（3）再次是玩耍和看看人們的活動，在各街段中參與人數(shù)最高分別是4人與3人，這說明斯蒂芬?卡爾（Carr）在《公共空間》一書中提到的被動參與即人看人的活動需求是不可忽視的。

（4）閱讀報刊這項活動，除了陜西南路的街段4，四川北路的街段11、其他街段18，其余23個街段沒有人參與，參與量基本為零。

通過問卷調研，從活動不干擾度、活動吸引度、活動舒適度、活動多樣性、活動安全性和街道活力這6個方面來獲取被試者對該街道活動感知特征的評價。將各街段6個方面的街道活動感知得分分成4個檔次（前25%，25%—50%，50%—75%、后25%），分別用紅色、粉紅色、灰色和黑色標示（圖10）。

可以看出，紅色系圓點大部分位于馬當路，馬當路在6個街道活動感知方面均有超過半數(shù)街段的得分位于前50%；陜西南路是出現(xiàn)紅色圓點次多的道路，在活動舒適性、活動安全性、活動多樣性方面超過半數(shù)街段的得分位于前50%；四川北路大部分街段活動感知為粉紅色與灰色圓點，即大部分四川北路街段活動感知得分處于50%左右得分區(qū)間中，整體得分較為中庸。

圖8 馬當路19至26街段立面（部分）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9 各街段從事不同步行活動類型人數(shù)統(tǒng)計（周五、周六兩天）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10 各街段活動感知排名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11 各街段活動持續(xù)時間選擇人數(shù)比例（周五周六總計）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圖12 聚類分析冰柱圖資料來源：作者自繪。

表3 步行活動品質評價和社會性活動、活動感知的相關性分析

3.2 活動強度與時間

從問卷調研中得知，街道活動種類越豐富、活動頻率越高、持續(xù)時間越長，則大致表明該街道步行活動對人們的吸引力越強（圖11）。

對出行頻率、相對頻率及出行距離的分析發(fā)現(xiàn)，陜西南路和四川北路在被試者的出行選項中是優(yōu)于馬當路的，這可能是因為它們所處的地段人氣積淀與歷史積淀較多，四川北路和陜西南路的出行人群是較為固定的，而馬當路緊靠新天地成為上海旅游的新名片，外地游客和外國友人所占比重較大；在歷史積淀上，陜西南路緊靠淮海中路，四川北路則是上海傳統(tǒng)四條商業(yè)街之一；馬當路近年來人氣雖旺，但是消費水平較高，陜西南路、四川北路則顯得較為平民化。

從圖11看出，3條街道中活動在半小時以內人次排名與活動在兩小時以內人次波動趨勢大致相反：陜西南路在活動半小時以內人次最多，在兩小時以內人次最少，馬當路則在活動半小時以內人次最少，在兩小時以內人次最多。這說明來馬當路的頻率雖然最低，但活動時間最長。

3.3 步行品質、活動感知與社會性活動

筆者對比了26條街段的步行活動品質和街道活動感知特征之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步行活動品質與街道活動感知的4個方面（街道活力、活動舒適性、活動多樣性、活動吸引度）均成顯著正相關。而且本文亦發(fā)現(xiàn)，街道步行活動品質和步行活動強度（時間、頻率）特征的關系并無顯著相關性。

揚·蓋爾將街道步行活動分成3個大類：必要性活動、自發(fā)性活動和社會性活動。筆者對比了26條街段，亦發(fā)現(xiàn)各街段的步行活動品質和社會性活動人次的占比之間，顯出較明顯的正向相關，其相關系數(shù)R 值達到0.398（p<0.05）。本研究說明，步行活動品質對街道步行活動內容的影響主要體現(xiàn)在社會性活動，其與各街道社會性活動比例呈顯著正相關。

3.4 步行活動品質與建成環(huán)境

本文嘗試對步行活動品質因子進行聚類分析和因子分析，從而驗證街道步行活動品質體系的分類結構和權重。

（1）步行活動品質評價體系

筆者將18個品質評價因子在26個街段的得分輸入進行聚類分析（表4）。從圖12中可以看出，大部分因子都存在一定的聚類。

圖12較為清楚地顯示當集合數(shù)（群集數(shù)）達到5類時的聚類情況，這5類命名為a、b、c、d、e，它與本文之前歸納的步行活動品質評價體系非常相似：b類包括了上文的街道步行活動品質評價體系中多樣性因子的大部分，c類包括了宜人性因子的絕大部分，a類包含了連通性的所有因子加上部分宜人性和交流性因子，d類和e類則包含的是從交流性和多樣性中各分出的一個因子。綜上可得，本文歸納的步行活動品質評價體系，從數(shù)理上驗證亦是具有較強的可靠性。

（2）建成環(huán)境因子

通過因子分析中得到因子的權重。從表4中可知6個主成分對原來指標的載荷數(shù)。本文選取主成分對原來指標的荷載數(shù)大于0.7的這幾個指標作為對這個主成分影響較大的指標，由它們的屬性來命名這個主成分因子。

第一主成分中影響較大的指標是店面線密度，積極店面線密度與透明度，故將第一因子命名為“店鋪密度”；依次類推，第二因子命名為“過街方便”，第三因子命名為“街道裝飾”，第四因子命名為“綠化與噪聲”，第五因子命名為“設施”，第六因子命名為“空間尺度”。它們的累計方差貢獻率為80.72%。

表5可求得各個指標的權重，具體計算過程在此不做贅述。如表5顯示權重大于正負0.099的有8個指標，按照其重要程度的順序分別為：店面裝飾程度、過街綠燈時間、噪聲、開敞度（負向）、建筑歷史性、過街斑馬線密度、街道整潔和積極店面線密度。這與專家層次法求得的結果有所重合，專家層次法權重最大指標是過街綠燈時間和過街斑馬線線密度。開敞度在徐磊青、康琦（2014）的研究中與商業(yè)觀望等活動負相關，與社會觀望等活動正相關[13]，這一點可以為開敞度的權重在商業(yè)街是負值做出一些佐證。

表4 建成環(huán)境各指標權重

表5 旋轉成分矩陣

4 對街道規(guī)劃設計的啟示

對于商業(yè)街步行活動品質最重要的環(huán)境設計因素，一是店面的密度越高越好，尤其是積極店面的密度，而且建筑界面要透明。二是過街要方便，這既說的是街段要小，也包括綠燈時間長，就是窄馬路與密路網(wǎng)。三是街道界面的修繕程度好，包括建筑立面裝飾、地面鋪裝與整潔度。四是要綠化好，有少許吵鬧。五是照明好和可坐設施多。六是空間宜人，尤其是高寬比不能大。在這次調研中這6大環(huán)境要素可以為步行活動品質貢獻80%以上。具體到環(huán)境指標上，還有兩個比較重要：街道界面的開敞度要小，這是強調街墻和貼線率高，以及建筑的歷史性好，就是要有更多的歷史建筑。

本文總結出商業(yè)街道的活動需求（多樣性/連通性/宜人性/交流性），以及步行活動品質測度指標體系，在本樣本中都被證明有較好的適用性、有效性和一定的科學性。其應用結果也與街道人群步行活動特征大致吻合。

2016年2月國務院發(fā)布的《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進一步加強城市規(guī)劃建設管理工作的若干意見》釋放出積極的信號，意見提出要優(yōu)化街區(qū)路網(wǎng)結構、樹立“窄馬路、密路網(wǎng)”的道路布局理念。本研究確認了窄馬路密路網(wǎng)的街區(qū)模式對商業(yè)街步行活動品質有重要意義。街道環(huán)境的物理特征方面，連續(xù)店面、密路網(wǎng)、綠化、可坐設施、高品質建筑立面和歷史建筑，都對步行活動品質的提升有非常重要的價值。

步行活動品質評價越高的街道，街道中社會性活動比例也越大，且街道的舒適性、多樣性、吸引度和街道活力的評價也越高。另外，街道活動的吸引度對連帶的二次活動產(chǎn)生會正向影響。同時，更加吸引人的街道活動會明顯提升街道的可觀賞性，使得人們的二次活動增多。人們在街道中的活動時間越多，參與的活動種類越多，此時人們在街道中進行的很可能就不僅僅是通過性活動而是更加多樣化的活動，因此人們對街道的感知評價也會隨著時間和參與度的提高而變得愈發(fā)深刻。在全球低碳城市建設和居民追求健康生活的背景下，城市步行環(huán)境評價日漸成為規(guī)劃和建筑界的研究熱點。本文希望能在更大程度上重塑街道形態(tài)和生活方式，朝向更有益于公共健康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的方式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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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king Activity Quality and Built Environment: Take Three Commercial Streets in Shanghai as Examples

This paper first summarizes the four aspects of commercial street walking activities: diversity, connectivity, amenity and communication. 26 segements have been selected in the research in Shanghai city, from North Sichuan Road, Shanxi road and Madang Road as three samples. APA method has been used to clarify the weight of the index system, as well as the methods and procedures in combination with objective measurement and questionnaire. The weight of each factor in walking activity evaluation and the quality score of pedestrian activity in each street segment have been obtained.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edestrian activity in each street, and analyz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quality of walking activities and the built environment. This study confirms the significance of narrow road-dense network model for walking quality on commercial street. The results indicates that serveral characteristics are very important to enhance the quality of street walking as following: the continuous dense road network, active store, green space, sitting facilities, high-quality building facades, historic buildings and comfortable space.

Quality of walking activity | Commercial streets | Walkability | Street | Built environment

1673-8985（2017）01-0017-08

TU981

A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軌道交通綜合體效能優(yōu)化的關鍵性導控元素及關聯(lián)效應研究——以上海為例”（項目編號：51378355）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