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 堯
(湖南大學岳麓書院, 湖南長沙410082)
民國時期豫西匪患的社會應對研究
宗 堯
(湖南大學岳麓書院, 湖南長沙410082)
民國時期豫西地區(qū)土匪問題異常嚴重,極大地威脅著鄉(xiāng)村社會的生產(chǎn)生活秩序和政府的統(tǒng)治。面對土匪的屢屢侵擾,社會中不同群體的態(tài)度和應對措施是不同的。鄉(xiāng)村社會為了不受土匪侵害,采取了逃亡、通匪、對抗等多種方式,總體上比較靈活;北洋政府和國民政府由于政局紛亂,社會動蕩,難以有效地根治匪患,故而采取剿撫兼施、以匪治匪等方式來求得社會的暫時安定;中共和人民政府在全國革命即將取得勝利的前夕,通過發(fā)動廣大人民群眾,以軍事清剿和政治宣傳相結合的方式一舉清除了在豫西橫行長達半個世紀的土匪勢力。
民國時期;豫西匪患;社會應對
豫西地區(qū)位于黃河中下游南岸,河南、陜西、山西等3省的交匯處,包括今洛陽、平頂山、三門峽以及鄭州和許昌的西部地區(qū)。境內(nèi)群山環(huán)繞、眾河穿行,地勢十分險要。由于山地眾多、戰(zhàn)爭頻仍、政府無力以及民風彪悍等因素,民國時期這一地區(qū)為全國聞名的匪藪。從清末民初到新中國成立,土匪在豫西猖獗達半個世紀之久,給當?shù)厝嗣竦纳a(chǎn)生活造成了巨大災難。
民國時期豫西土匪聲勢浩大,對地區(qū)危害之嚴重,達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土匪對地方的危害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① 拉票子。即土匪將人綁架,強勒財物,否則殺人的作法。② 飛頁子。即土匪訛詐誰家,便在這家門上貼張條子,上面寫明索要財物數(shù)目,令其限期送至某處,如不照辦,使其全家遭殃的一種勒索方式。③ 打村子。就是土匪以武力攻克村寨進行燒殺搶掠。④ 搶劫暗殺。即土匪或三五成群暗藏于遠離村莊的要道口,搶劫過往行人財物并殺人滅口;或于夜深人靜時,越墻破門進入農(nóng)家,劫掠村民財物的方式。民國時期豫西的土匪多如牛毛,各縣“欲尋一村未被匪禍者即不可得”[1]194,有的縣甚至“幾無一家不被匪擾者”[2]91。面對深重的匪災,政府和當?shù)匕傩詹扇×嗽S多措施來應對匪禍,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匪勢。
(一)逃 亡
逃亡是底層老百姓最簡單直接的應對土匪的方式。土匪占山為王,盤踞一方,對當?shù)氐尿}擾是無休止的,百姓只要一天不逃離匪境,就一天不得安寧。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扶老攜幼,舉家逃亡,流浪四方,或求親告友,或乞食街頭①。廣大農(nóng)村十室九空,一片荒涼,逃亡成為老百姓躲避匪災的一勞永逸的方式。逃亡雖然是一種消極應對匪禍的方法,但百姓逃亡后,土匪難以獲得物質上的供給,大多或走或散,客觀上也遏制了匪勢的進一步發(fā)展。當年橫行豫西的巨匪“老洋人”張慶就因村寨逃避一空,匪軍得食艱難,后在內(nèi)部嘩變中被部下殺害,最終該股土匪或死或逃,或投降官軍[3]。
(二)通匪為匪
中國農(nóng)村素有“安土重遷”的思想,面對土匪的屢屢侵害,不愿逃離故土的底層百姓,一部分通過窩藏土匪或與土匪結親等方式來尋求土匪的庇護,一部分則干脆落草為寇,從匪禍的受害者轉變?yōu)榉说湹闹圃煺摺闹饔^目的上來說,村民通匪主要是為了自身不受土匪的侵害。洛陽城南十里的大屯村在民國時期經(jīng)常窩藏土匪,村民不但供給土匪吃喝,還在政府清剿土匪時,積極掩護土匪逃走,由于欠村民不少人情,受藏土匪的人馬從不在大屯村惹事,別的土匪知道這種情況后,也不來大屯村擾事,大屯村就這樣成為了鄰近村民躲避匪難的凈土②。當然,村民窩匪的同時也積極防匪,防匪與窩匪相結合是當時農(nóng)村一種特殊的自護手段。與匪結親通常發(fā)生在土匪綁架女票后,強行與之成婚,并要求女方家屬前來認親的情況下。這些家庭雖然深受匪害之苦,但往往愿借此以求得土匪的保護,故前往認親者也不少。與相對隱蔽的通匪方式不同,許多人在被逼無奈、無以謀生的情況下,采取了更為直接的方式——投奔土匪或聚眾為匪,使得土匪越來越多。這也是民國時期豫西土匪問題難以根治的一個重要原因。
(三)筑寨守衛(wèi)
筑寨守衛(wèi)是村民通過修筑大規(guī)模防御工事以抵御土匪的方式。由于村莊面積較大,土匪又行蹤不定,修筑寨墻,日夜守衛(wèi)就成為一些村莊應對匪患的主要措施。村民修筑的寨墻往往高達數(shù)米,用土制火炮、生鐵墩、積擂石、滾木等打擊土匪。寨墻環(huán)繞村子一周,四面設有寨門,寨墻寬處筑有垛墻,貼垛墻處搭草庵供守寨人放哨、休息,每隔幾十米還要筑一炮樓,方便察看匪情和攻擊土匪。在寨墻四周,村民還挖有與河流、水渠相通的寨壕,寨壕水可沒過人頂,以此來阻隔土匪攻寨。寨子修筑完成后,剩下的主要任務就是守衛(wèi),村民推選出寨首負責總理守寨事務,村中住戶十幾家組成一排,舉一戶為排頭,各排分守寨子四門。把守寨門的村民白天帶槍站崗,負責盤問生人,傍晚以敲鑼打鼓為號提醒在地中勞作的村民及時趕回村寨,夜晚每排堅守各自的崗位,幾人一班,輪流站崗。寨首和士紳則在村公所值班,他們既要安排人到街上敲鑼打更,還要查崗和巡視村寨。村民的嚴密防衛(wèi)使得土匪不敢輕易到村寨惹事。伊川縣馬回營村在舊時筑有堅固的寨墻,20世紀20年代大土匪“老洋人”張慶率2萬匪徒從這里經(jīng)過時都未敢越雷池一步①。1934年,土匪劉桂堂侵擾嵩縣各處村寨時,也因縣里團隊和壯丁隊固守圍寨,使得劉匪攻破甚少,最終竄往他處[4]。
(四)組織民團
組織民團也是鄉(xiāng)村社會一種積極的自衛(wèi)手段。在豫西,一些地方士紳、貧民不甘心坐等被土匪劫掠燒殺,便通過自發(fā)組織民間武力來聯(lián)團防匪剿匪;同時,舊政府由于精力不足,也樂于利用民團鄉(xiāng)勇為自己在剿匪上助一臂之力。河南督軍趙倜就以清鄉(xiāng)為名,嚴令各縣擴充民團③。民團一般由數(shù)個村莊聯(lián)合組建,擁有上百名壯年男性成員,參加民團的成員根據(jù)自家的經(jīng)濟狀況,要自備機關槍、手槍和紅纓槍、大刀等武器,土匪進攻時,民團集體出動與之戰(zhàn)斗。由于不是正規(guī)武裝組織,民團的戰(zhàn)斗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其內(nèi)部組織結構和指揮者的素質,各地民團在防匪剿匪中的表現(xiàn)有很大差異。組織得當、指揮得力的民團,一戰(zhàn)就能使土匪遭受重創(chuàng),傷亡慘重,其他匪股望風而逃,不敢肆意在區(qū)內(nèi)為害[5]342。1929年,范龍章、邢玉丑兩股土匪在攻打伊陽縣(今汝陽縣)時,伊陽縣縣長張宗黃及地方豪紳委命王凌云統(tǒng)帶全縣民團5 000多人,與范龍章、邢玉丑打了6個多月,最終將其趕走④。組織渙散的民團雖然也能對土匪進行一定抗擊,但自身傷亡也不小。從總體上來說,民團這種組織是當時豫西鄉(xiāng)村社會對抗土匪的一股巨大力量。
(一)剿撫兼施
舊政府主要指北洋軍閥政府和國民政府。北洋政府和國民政府統(tǒng)治時期,河南當局除利用軍隊剿匪之外,最顯著的剿匪措施就是在全省大辦“局子”。所謂“局子”,是指民國時期一種能左右當?shù)匦姓C構并兼管地方武裝的臨時基層組織。除民團外,地方的保安團和軍隊也是剿匪的主要力量。舊政府的剿匪稱之為“清鄉(xiāng)”,民國時期的“清鄉(xiāng)”以豫西嵩縣最為著名。1912年~1932年,嵩縣共進行了3次“清鄉(xiāng)”。“清鄉(xiāng)”過程中,官軍主要負責進剿土匪,各鄉(xiāng)鎮(zhèn)的民團則主要負責緝拿曾經(jīng)為匪、通匪或與匪有聯(lián)系者。舊政府的這種“清鄉(xiāng)”是盲目的和粗暴的,當時各鄉(xiāng)鎮(zhèn)局長皆有殺人之權,拿住匪徒,略加審問,即可處死;對于通匪者,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也是就地處死⑤。1934年,劉峙在給盧氏縣縣長的電文中更是命令其將“所有拿獲之匪,著一律槍決為要”[6]。由于不經(jīng)詳細審問也無有效監(jiān)督,大部分無辜群眾成了刀下之鬼。1920年在嵩縣第二次“清鄉(xiāng)”中,僅一個規(guī)模大點的鄉(xiāng)鎮(zhèn)中被亂殺、誤殺者就達一二百人。嵩縣的3次“清鄉(xiāng)”,幾乎每天都在殺人,北關、東關列為刑場,緊急時,南關、西關也是殺人場。據(jù)統(tǒng)計,從清末到抗戰(zhàn),嵩縣殺人近萬⑤。舊政府的這種剿匪方式使得人心惶惶,極大地加劇了社會矛盾,不但不能有效地根治匪患,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反而逼民為匪,加劇了人們對官府的仇恨。
除圍剿外,招撫土匪也是舊政府慣用的手段之一。一般而言,官府招撫土匪主要發(fā)生在兩種情況下:一種是土匪力量過大,官府一時難以剿滅,就通過招撫加以分化,進而逐漸平息匪患;另一種是土匪確有接受官府招撫的動機,希望在招編中實現(xiàn)升官發(fā)財?shù)馁碓?,而剿辦者也認為土匪確有受撫誠意,遂借機收編?!袄涎笕恕睆垜c是當時有名的悍匪,率領的匪股令當局頗為頭疼,直魯豫巡閱使曹錕曾親自任命北洋政府陸軍第十四師師長靳云鶚為豫省剿匪總司令,使其統(tǒng)一指揮河南省各軍圍剿“老洋人”,但歷經(jīng)兩月未果。最終,靳云鶚與“老洋人”達成協(xié)議,“老洋人”的匪隊被官府改編為河南游擊第一支隊和第二支隊,由“老洋人”和張得勝分任支隊長,駐扎寶豐、郟縣一帶⑥。相比北洋政府,南京國民政府的招撫力度更是空前加大。1930年夏,蔣介石任命張鈁為代理河南省主席,對河南的官匪、土匪,不問過往,一概收編④。通過招撫來治理匪禍是一種很拙劣的手段,一方面,土匪本性難改,被收編為正式軍隊后作威作福,更加堂而皇之地搶掠壓榨老百姓;另一方面,一旦當局滿足不了土匪的要求時,他們往往重操舊業(yè),難以控制。所以,舊政府以招撫來對待土匪,只能隔靴搔癢,治標不治本,匪患在一段時間內(nèi)不但未凈化反而愈剿愈嚴重[5]321。
(二)以匪治匪
以匪剿匪,顧名思義,就是利用土匪打土匪。對于官府來說,這種方法比單純依靠官軍去征剿土匪更有效。袁世凱就曾把豫西綠林武裝3 000人編為河南地方部隊“鎮(zhèn)嵩軍”,付以剿匪任務。一方面,綠林人士中不乏豪杰且少有官軍玩忽職守、騙餉欺民的腐敗習氣,與官軍相比,在剿匪過程中戰(zhàn)斗力較強,殲敵也較多;另一方面,由于“鎮(zhèn)嵩軍”熟悉豫西地形、交通且熟知各股土匪的內(nèi)部情況等原因,清剿土匪也相對容易一些。1912年~1913年,“鎮(zhèn)嵩軍”在短時間內(nèi)即剿滅豫西土匪3 000多人。洛寧、嵩縣、伊陽、盧氏、宜陽一帶的土匪幾乎被剿滅殆盡⑦。1914年,“鎮(zhèn)嵩軍”在嵩縣、洛寧、宜陽等處剿匪時,屢戰(zhàn)屢捷,殲滅閻樹清所率土匪。曾經(jīng)的綠林身份也使得“鎮(zhèn)嵩軍”在招撫土匪時更容易獲得信任。1912年“鎮(zhèn)嵩軍”在豫西剿匪時,張治公輕松地誘獲了匪首閻西寶、張屏則輕而易舉地誘獲了匪首楊天奇,有效地整肅了當?shù)氐姆嘶肌?926年上半年,劉鎮(zhèn)華率領“鎮(zhèn)嵩軍”開赴豫西剿匪時,豫西一帶有10余萬土匪和綠林武裝被收編[7]。這說明以匪治匪的效果是相當顯著的。
中共及人民政府與舊政府在治理匪患上的最大不同之處在于,人民政府充分重視和發(fā)揮了人民群眾在剿匪中的作用,并采取了軍事打擊和政治攻勢相結合的方式。
(一)發(fā)動群眾
舊政府未能根治匪禍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其沒有充分調(diào)動廣大人民群眾的剿匪積極性,中共和人民政府則充分認識到了這一點。人民政府在剿匪之前,往往以“天下窮人是一家,團結起來反匪霸”為口號,找基層群眾談心,訪貧問苦,帶領戰(zhàn)士幫助群眾挑水、劈柴、推磨、推碾,增進群眾對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的信任,在此基礎上鼓勵群眾積極檢舉揭發(fā)土匪。同時,中共還廣泛宣傳其軍隊的剿匪政策和決心,并用實際行動表示“土匪剿不盡,我們絕不走”的決心,使群眾信任并緊緊依靠人民政府和軍隊。在人民群眾的廣泛參與下,中共和人民政府的剿匪工作進行得異常順利。舞陽縣從1947年12月開始,在一年半的時間里,土匪武裝基本被人民軍隊消滅⑧。1949年8月,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嵩縣、欒川交界大青山一帶的土匪也被人民軍隊全部殲滅⑨。
(二)區(qū)別對待
與北洋政府和國民政府的盲目粗暴清剿不同,中共和人民政府在剿匪時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采取了“首惡必辦,協(xié)從不問,立功受獎”的基本剿匪政策⑨。對罪大惡極的匪首,人民政府絕不姑息,通過召開公審大會對其處以死刑;一般土匪只要愿意改過自新,人民政府不僅既往不咎,還根據(jù)其表現(xiàn)委以一定職務。共產(chǎn)黨和人民政府雖也收編土匪,但收編土匪是為了和平解除土匪武裝并消滅土匪,與舊政府在收編土匪后對其一味縱容是大不相同的。1947年,陳賡在清剿寶豐、魯山兩地土匪時,對收編土匪定下三條原則:表示歡迎,建立聯(lián)系;不給番號,不刻公章;指定地點,進行整訓⑩。區(qū)別對待的方法在剿匪工作中是符合實際且靈活易行的。陳賡在寶豐、魯山兩地通過這種方式在半個月內(nèi),不費一槍一彈就擒獲匪首50名,解除了該地區(qū)16股土匪的武裝,從根本上解決了當?shù)氐姆嘶?,贏得了剿匪工作的巨大勝利⑩。解放前中共領導下的舞陽縣人民政府也是采用“凡愿悔悟,放下武器,向政府自首登記者,一律從寬處理;凡頑固抵抗,繼續(xù)禍害人民者,堅決消滅”⑧的區(qū)別對待方針,一舉消滅了當?shù)氐耐练藙萘Α?/p>
(三)思想改造
土匪是舊社會封建思想、幫派思想和剝削思想下的產(chǎn)物,唯有從思想上徹底把土匪改造過來,才能從根本上讓土匪勢力銷聲匿跡。為此,中共和人民政府十分注重對土匪的思想教育。首先,人民政府通過召開批斗會的形式,發(fā)動群眾面對面地控訴土匪的暴行,使土匪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斑斑劣跡;其次,通過集訓向土匪宣傳黨和人民政府的路線、方針、政策,要求他們認清形勢,站在人民一邊;最后,對于思想上進步較大的土匪給予參加人民軍隊的機會,使其獲得新生。
中共和人民政府通過以上措施,在治理匪患工作上取得了巨大成績。從1947年夏到1949年末,共產(chǎn)黨領導下的人民政府和軍隊僅用了2年多就清除了整個豫西地區(qū)的21 000名土匪⑨,使豫西的社會治安得到了根本改善,人民群眾終于過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真正成為社會的主人。豫西剿匪工作的勝利,也為新中國成立后豫西地區(qū)各個行業(yè)的恢復和建設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有利條件。
民國時期的豫西匪患雖已成為歷史,卻給后世留下了許多歷史經(jīng)驗和啟示。在大力進行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的今天,“壓倒一切的是需要穩(wěn)定。沒有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什么都搞不成”[8]284。要保持社會的穩(wěn)定,一方面靠“防”,另一方面靠“治”。就“防”而言,我國政府應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大力進行社會福利建設,切實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為人民的安居樂業(yè)打下堅實的物質基礎,避免廣大群眾因生計所迫而走上違法犯罪和危害社會的道路。同時,黨和政府還要保證政治清明、司法公正、社會公平和提高政府工作的透明度,使老百姓的利益和訴求能夠得到充分保障,避免因政府及其工作人員的行為失誤使人民群眾對政府產(chǎn)生敵對和仇視情緒。就“治”而言,政府對一些極大危害社會的幫派勢力和黑社會團伙,要嚴厲打擊,毫不留情。在治理時,要講究方法和策略。對于首惡分子,一定要從重處理,毫不姑息;對于脅從分子,則要以批評教育和改造為主,力圖使其改過自新,不再危害社會。在“打黑”的過程中,黨和政府還要爭取廣大人民群眾的信任、支持和參與,并廣泛宣傳,在輿論上對惡勢力群體進行毫不留情的打擊。
注 釋:
① 見政協(xié)伊川縣委員會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編《伊川文史資料》第3輯第138-141頁,劉照培所著《巨匪姚戊辰洗劫馬回營始末》.
②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10輯第165-170頁,李文修所著《大屯村筑寨防匪、窩匪及其他》.
③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9輯第19-44頁,范龍章、李連慶所著《豫西土匪活動概述》.
④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9輯第10-13頁,王凌云所著《蔣介石命張鈁接納官匪》.
⑤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9輯第149-149頁,冉令聞所著《嵩縣的三次清鄉(xiāng)》.
⑥ 見政協(xié)汝州市委員會學習文史委員會編《汝州文史資料》第4輯第84-99頁,蘇遼所著《“老洋人”——張慶》.
⑦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8輯第90-97頁,石赟、冉令聞所著《憨玉琨事略》.
⑧ 見政協(xié)舞鋼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舞鋼文史資料》第6輯第41-47頁,田全德所著《摧毀反動統(tǒng)治基礎 鞏固人民政權——回憶舞陽縣以八臺為重點全面開展剿匪反霸運動》.
⑨ 見政協(xié)洛陽市委員會文史資料委員會編《洛陽文史資料》第14輯第244-265頁,陳效明、尚中奇所著《1949年豫西剿匪綜述》.
⑩ 見政協(xié)寶豐縣委員會學習文史委員會編《寶豐文史資料》第6輯第23-29頁,楊萬興、邢新寶所著《一場沒有硝煙的剿匪戰(zhàn)》.
[1] 池子華.中國近代流民[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
[2] 吳宏亮,謝曉鵬.河南與近現(xiàn)代中國研究[M].鄭州:鄭州大學出版社,2010.
[3] 南雁.老洋人也死了[J].東方雜志,1923(21):7-9.
[4] 劉峙.電復嵩縣縣長為據(jù)報該縣團隊御匪守寨攻破甚少是否屬實仰即查報并飭屬嚴防劉匪回竄由[J].綏靖旬刊,1934(13):83-83.
[5] 冉光海.中國土匪[M].重慶:重慶出版社,2005.
[6] 劉峙.電復盧氏賈縣長所拿之匪著一律槍決由[J].綏靖旬刊,1934(13):76-76.
[7] 謝曉鵬.河南匪禍治理的歷史考察(1912-1949)[J].首都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3):56-60.
[8] 鄧小平.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責任編輯 閆麗環(huán))
Social Reaction to Banditry During Period of Republic of China in Western Region of Henan Province
ZONG Yao
(Yuelu Academy of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China)
In the era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The bandit problem in the western part of Henan Province was very serious, and severely threatened the social order of rural production and life as well the rule of the government. In the face of the frequent bandit intrusion, the attitudes and response undertakings against the banditry differed from one social group to the other. To prevent the rural society from bandit intrusion, various approaches were taken, such as fleeing from home, collaborating with bandits, resistance, etc., which were generally characterized by flexibility. Due to political chaos and social instability, the existing Northern Government and Nanjing National Government failed to effectively eradicate the banditry. Nevertheless, they adopted alternative ways of annihilating and pacifying, instigating one group of bandits to control the other, etc., to achieve a temporary peaceful society. On the eve of the revolutionary victory of whole country, the Communist Party and the government wiped out the bandit forces that had been rampaging in western Henan Province for over half a century by mobilizing the broad masses and utilizing the way of military elimination combined with political propaganda work.
the period of Republic of China; banditry in western Henan; social response
2016-12-10
宗 堯(1993-),男,河南鄭州人,在讀碩士,主要從事社會史研究.
10.3969/j.issn.1674-5035.2017.03.015
K258
A
1674-5035(2017)03-007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