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朝陽
【摘要】“拂臣”這一形象為荀子首先提出?!胺鞒肌笨伞鞍矅!?,但作為在某些程度上會對君主權力造成絕對威脅的臣子,“拂臣”在傳統(tǒng)的君主制度下是不可能得到君主的認可的,存在的只可能是偶然性的“拂行”。荀子本人論述中的矛盾性就是這一結論的明證。
【關鍵詞】拂臣;荀子;不可行性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拂臣”一詞首見于《荀子·臣道篇》:
君有過謀過事,將危國家隕社稷之懼也;大臣父兄,有能進言于君,用則可,不用則去,謂之諫;有能進言于君,用則可,不用則死,謂之爭;有能比知同力,率群臣百吏而相與強君撟君,君雖不安,不能不聽,遂以解國之大患,除國之大害,成于尊君安國,謂之輔;有能抗君之命,竊君之重,反君之事,以安國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國之大利,謂之拂。[1]
在荀子所列舉的四種臣子中,“輔”、“拂”這兩種形象是相當反傳統(tǒng)的。但在荀子看來,相比于“諫”“爭”之臣只能“進言于君”,任君采用,“輔”“拂”之臣的行為更有“解國大患”的力量。但我們必須承認的是,在“除君之辱”的同時,輔拂二臣的行為會對君主的權威造成一定的損害。其中,而相比“輔臣”的“率群臣百吏而相與撟君”,“拂臣”的“竊君之重,反君之事”更是對君主權力的直接威脅。荀子關于“拂臣”的設想是否具有可行性,是一個非常值得懷疑的問題。
一、“拂臣”的形象內涵
談及“拂臣”能否存在于君主制度下之前,我們先要對“拂”這一字進行理解。
關于“拂”這一字楊倞給出了兩種解釋,一為“輔正”,一為“違背”,后世學者均據其展開討論。
楊倞注:拂讀為“弼”,弼所以輔正弓弩者也?;蜃x為“咈”,違君之意也。[2]
楊倞注中并未標明此處“拂”字到底從哪種解釋。非常有趣的是,在后文中注解其他“拂”字時,他卻明確標注從后一義。
事暴君者,有補削,無撟拂。
楊注:撟,謂屈其性也。拂,違也。撟拂則身見害,使君有殺賢之名,故不為也。拂音佛。[3]
這引發(fā)了后世學者對此二“拂”字含義的論爭。
盧文弨曰:注“或讀為咈”,舊本“咈”作“佛”,訛。[4]
洛瑞鶴曰:楊注以后一說為當。《性惡篇》楊倞注:“拂,違戾也?!薄抖Y·曲禮》鄭玄注:佛,戾也。拂、咈、佛,古字音同而通用。此文變拂為戾,明拂用戾義,與輔弼字有別。[5]
天海按:拂,通弼,直言極諫以矯正之?!睹献印じ孀酉隆贰叭雱t無法家拂士之拂”同此。下文拂皆同。楊注前說是。又,注文咈原作佛……誤也。此據盧、久二說正之。又,拂字,《說苑》、《治要》皆作弼。[6]
梁啟雄、駱瑞鶴均從后一意。[7]
“拂臣”之“拂”到底應從何意呢?我認為我們不應過多地糾結于對這兩種意思的辨析,而應回到荀子對于拂臣的描述中去。
首先,荀子兩段中的“拂”字應為同一含義。荀子文中的這兩個“拂”字在文中相距不遠,但我們看不到他對于這兩字有任何區(qū)別的解釋。那么,按照一個作者在上下文內對于一個不是常用字的用法是相同的這個原理,我們可以將這兩個字的含義視為完全等同。
其次,荀子在后文援引了《尚書》逸書一句以證事暴君之法,全句如下:
書曰:“從命而不拂,微諫而不倦,為上則明,為下則遜?!盵8]
其中“從命而不拂”中之“拂”涵義更趨向于違背。從命的直接反義詞應為“違命”而非“矯正”,若這里的“拂”之含義是“矯正”,應與“微諫”相對應(即“微諫而不拂”)了。
最后,我們可以直接從荀子對“拂臣”的描述中找到依據。荀子在闡述拂臣與輔臣區(qū)別的時候所用之句為“抗君之命,竊君之重,反君之事”,“抗”“竊”“反”這三字都明確體現了“違背”之意;并且這說明“拂”應是一種具體的行為,與天海所言“直言極諫以矯正之”并無任何相似之處。
綜上,我認為“拂臣”之“拂”應從“違背”之意。
雖然“拂”的外在是“違背”,但它的最終目的確實帶有一些“矯正”的意味,這可能是楊倞在其注中不明指從哪種解釋的原因。
二、“拂臣”理論本身的矛盾
“拂臣”的不可行體現在荀子對于“拂臣”這一形象存在可能性的論述本身。
分析他的論述,我們可以發(fā)現其中存在明顯的矛盾性與理想性。
(一)事中君之論
荀子在論述臣子侍奉君王的態(tài)度時,將君王分為“圣君”“中君”“暴君”三種。那么,“拂臣”到底可以存在于哪種君王的統(tǒng)治之下呢?
1.“圣君”下的不存在性。
在荀子的描述的三等君主中,“圣君”可以說是可能對“拂臣”最寬容的君主了。在“圣君”的領導下,“拂臣”為圣君“所尊厚”[9](此語雖為對“明君”的描述,但理應對比明君更高一級的“圣君”同樣適用),對國家的匡正作用可以得到充分的發(fā)揮。
但荀子之后的論述又表明了“拂臣”在“圣君”的條件下根本不會存在。因為在荀子的設想中,“圣君”下屬的臣子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地聽從君王的指示。
事圣君者,有聽從,無諫爭……恭敬而遜,聽從而敏,不敢有以私抉擇也,不敢有以私取與也,以順上為志,是事圣君之義也。[10]
韋政通對于“圣君”的形象進行了更加具體的闡釋。
事圣君有聽從無諫爭者,蓋圣君無異至道之化身,所過者化,所存者神,行無不當,故無諫諍。[11]荀子定義下的“圣君”是一位根本不會犯下需“拂”之錯(“圣君無失”)的人。這個觀點固然具有一定的空想性,但再退一步來說,即使“圣王”真的存在,“拂臣”也是不被需要的。
2.“暴君”下的不可行性。
“暴君”是三種君主中錯誤最多也最嚴重的一位,在暴君的治理下,國家搖搖欲墜,可以說是“暴君”最需要被“拂臣”進行輔正的一種君主。
然而,荀子卻也已經根據事實提出,在“暴君”治下,“拂臣”是不能有所作為的。
首先,在荀子的觀點中,事“暴君”應以柔順寬容為主,為的是保全自身。在暴君治下,諫諍尚有性命之憂(如比干刨心之例),“拂”更不是一種明智的行為。
調而不流,柔而不屈,寬容而不亂,曉然以至道而無不調和也,而能化易,時關內之,是事暴君之義也。[12]
臣子不能行撟拂之行,何來“拂臣”一說。
身不幸而處暴君之下,則亦不過因其勢而利導之,不可強違其意而撟拂之,蓋補削者,可以有長時期之補削,而撟拂之,則不過一時之計。一時而吾身死,則他日更有何言以補削暴君乎?此即仲尼所謂“邦有道危言危行,邦無道,危言行孫”也。[13]
而荀子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能做的也只是“明哲保身”。
孫卿迫于亂世,?于嚴刑,上無賢主,下遇暴秦,禮義不行,教化不成,仁者絀約,天下冥冥,行全刺之,諸侯大傾。當是時也,知者不得慮,能者不得治,賢者不得使。故君上避而無睹,賢人拒而不受,然則孫卿懷將圣之心,蒙佯狂之色,視天下以愚。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贝酥^也。[14]
這是荀子弟子為荀子的“明哲保身”所做的辯解。
君既不能用吾言以自行其暴,則吾又何必自蹈虎口,好盡言而處亂國哉?[15]這是陳登元先生對于荀子行為的評價。而我們在感嘆他明智的同時,卻也能從另一角度看出,在戰(zhàn)國的亂世下,“盡言”之臣尚且不能為人任用,做一名“拂臣”便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了。
3.“中君”:“拂臣”唯一存在的可能。
相對于“圣君”與“暴君”,“中君”是一種中庸的存在。他既有需要“拂臣”矯正的過錯,而且沒有“暴君”之嚴苛。在“中君”的治下,“拂臣”的存在終于成為可能。
忠信而不諛,諫爭而不諂,撟然剛折端志而無傾側之心,是案曰是,非案曰非,是事中君之義也。[16]
荀子論及“四臣”時提到的“明君”與“暗君”都屬于“中君”的范圍。
故諫、爭、輔、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國君之寶也,明君所尊厚也,而暗主惑君以為己賊也?!G爭輔拂之人信,則君過不遠。[17]
因此,我們可以得出結論:假使“拂臣”存在,那么也一定是在“中君”的治下。
(二)事中君:建立在“忠”的體系下
1.“拂臣”與“革命”:不能以果推因。
而在討論“拂臣”在“中君”下能否真正存在之前,我們還需要明確一點:“拂臣”是忠于帝王的臣子,其與所謂“革命”具有本質上的區(qū)別。韋政通以孟子論述“拂臣”時“從道不從君”這一句為荀子所倡導的“革命精神”之證明,這是對于荀子的一種誤會。[18]
事實上,荀子在后文的論述中已將“拂臣”明確地歸入了忠臣一列。信陵君之于魏可謂拂矣。[19]……夫是之謂通忠之順,信陵君似之矣。[20]
在荀子的定義中,判斷一位臣子的忠誠與否不應看他是否聽從君王的命令,而是要看他作為最后的結果是否對君王有利。
從命而利君謂之順,從命而不利君謂之諂;逆命而利君謂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謂之篡。[21]
拂臣可能不算是一位完全的“順臣”,但他一切作為的結果都是對君王有利的。
韋先生將“拂臣”與“革命”聯系起來是因為荀子對于“湯、武”的革命行為也抱有相當的肯定。然而,荀子在論述中往往將他所謂之“拂臣”信陵君與“湯、武”這類的革命者明確分開。并且,他并沒有表明“拂臣”與“革命”之間具有任何必然的聯系。正如我上文中論述過的那樣,“拂臣”只存在于“中君”的情況下,而湯武的革命是對“暴君”的反抗。
通忠之順,權險之平,禍亂之從聲,三者非明主莫之能知也。爭,然后善;戾,然后功;出死無私,致忠而公:夫是之謂通忠之順,信陵君似之矣。奪,然后義;殺,然后仁;上下易位,然后貞;功參天地,澤被生民:夫是之謂權險之平,湯、武是也。[22]
我們確實不能否認湯武的這種“革命”是“拂臣”未來發(fā)展的一種可能,但是,在看待“拂臣”本身的時候我們不能從“拂臣”之“果”去逆推“拂臣”之“心”,在荀子的觀點中,拂臣的行為是出自對國家的絕對忠誠。無論他最后有無推翻變?yōu)椤氨┚钡木鞯慕y(tǒng)治,我們不能說他在行“拂”的過程中就已經萌生了這種傾向。并且,“革命”也不是“拂臣”的唯一結局,荀子舉為“拂臣”之例的信陵君最終流亡趙國,并沒有行反叛之實。
“拂臣”之論建立在對于國家與君主的忠誠上,但這種對于君主的忠誠同時也造成了對于拂臣能力的一種限制。比如我們在上文中提到過的“暴君”情況,由于“拂”臣處在臣子這個身份上,他無法去推翻這個君主,而在“暴君”下行“拂”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這樣的情況下,“拂”就只是一種在理想當中的狀態(tài)了?;驗榫魉鶞?、罰而死,或無力地等待國家的滅亡,或走向反叛,“拂臣”終究無法真正起到他應有的作用。
故明主好同而暗主好獨,明主尚賢使能而饗其盛,暗主妒賢畏能而滅其功。罰其忠,賞其賊,夫是之謂至暗,桀、紂所以滅 也。[23]
2.忠的體系下對“拂臣”的評判:當時還是追認。
我們已經知道在荀子的理論中,“拂臣”是忠臣的一種,然而在實際中,君主又該憑借何種方式來判斷一位臣子是否是“拂臣”而不是“篡臣”的呢?這一點上,荀子并沒有做出任何專門的論述?!澳婷^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謂之篡?!盵24]這是荀子區(qū)別“忠”“篡”兩者的標準。拂臣與篡臣在行為上是非常相似的,他們“抗君之命,竊君之重,反君之事”,但作為區(qū)別他們標準的“利君”卻未必立刻地被表現出來。那么,這個時候,“拂臣”如何證明自己的出發(fā)點是“至公至正”的呢?更加引人深思的是,荀子在對于“拂臣”的定義中只強調“安國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國之大利”,卻忽略了“‘拂行并未達到預計的效果”這樣的可能。如果這樣的事情發(fā)生了,“拂臣”又該如何自處?“逆命而不利君謂之篡”,按照荀子的定義,行“拂”失敗的“拂臣”恐怕就會被冠上“篡”的名號了吧。
這樣看來,“拂臣”的這一定義具有明顯的追認性,而在實際中無法被操作。
(三)“中君”下的“實例”:拂臣還是拂行
最后,我們來談談在“中君”情況下,“拂臣”存在的可能性。荀子在定義“拂臣”時舉“竊符救趙”的信陵君為例,我們可以從他的經歷中窺見一斑。
《史記》中對信陵君“竊符救趙”后的經歷記載如下:
魏王怒公子之盜其兵符,矯殺晉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卻秦存趙,使將將其軍歸魏,而公子獨與客留趙……公子留趙十年不歸。秦聞公子在趙,日夜出兵東伐魏。魏王患之,使使往請公子。公子恐其怒之,乃誡門下:“有敢為魏王使通者,死。”
即使“竊符救趙”一事對于趙國有著顯而易見的好處,魏王仍然大怒,導致信陵君流亡在外十年。后來他雖因秦國與魏戰(zhàn)事緊張被魏王請回魏國,但不久后就因秦王的反間計為魏王所厭棄。
秦王患之,乃行金萬斤于魏,求晉鄙客,令毀公子于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為魏將,諸侯將皆屬,諸侯徒聞魏公子,不聞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時定南面而王,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秦數使反間,偽賀公子得立為魏王未也。魏王日聞其毀,不能不信,后果使人代公子將。公子自知再以毀廢,乃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女。日夜為樂飲者四歲,竟病酒而卒。[25]
由信陵君一事,我們可以總結出“拂臣”與“君主”的關系如下:
首先,“拂臣”之行或可見成效,但其行為是對君主意圖的完全否定,會引發(fā)君主當時的怒火;同時,它還埋下了君主對于“拂臣”忠心程度懷疑的種子。而“拂臣”與“篡臣”類似的外在行為也會使他們如韋先生一樣懷疑起“拂”與“革命”之間的聯系。此時“拂臣”之“拂”是利君,但誰也無法保證他的每一次舉動都是出于對君主的忠誠?!胺鞒肌迸c君主之間的關系注定是緊張的。
其次,拂臣可以以一己之力“安國之?!?,證明其掌握權力是相當大的。而在傳統(tǒng)的君主制度下,他的權力一定來源于對于君主權力的侵蝕(即所謂“竊君之重”),這觸犯了君主的根本利益?!胺鞒肌敝性凇鞍矅?,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國之大利”的同時,他的“攻伐”之功帶來的權力與榮譽也會帶給君主地位上的危機感。相比于“拂臣”帶來的對于國家本身的利益,君主更加關心的是“拂臣”這一存在對于皇權地位的威脅。
一位君王絕對不會容忍身邊有這樣一位“拂臣”的存在,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所謂的“拂臣”事實上只是一種“拂行”,它們是出乎君主的意料的偶然事件。我們在歷史上根本找不到“拂行”在一人與一君身上重復發(fā)生的任何一個例子,這也足以證明“拂臣”在君主制度下的不可行性。
三、結語
本文最后,我想引用李開元先生在《復活的歷史》中對于“拂臣”的評價,作為本文的一個總結。
拂臣之行,已經抵達臣道的極限,雖然挽救了國家社稷的危難,卻動搖了君王統(tǒng)治的根基,也斷絕了繼續(xù)為人臣的后路。
荀子稱拂臣是國君之寶,是明君所尊厚,未免是理想化的設想。歷史上沒有一位君王能夠容忍拂臣,拂臣出現之日,就是君王危亡之時。拂臣以君臣俱傷的非常手段,拯救國家社稷與萬難,不論成敗與否,都失去了在同一君王下共生的天地。[26]
李開元先生雖仍未認清所謂“拂臣”只是“拂行”,但他對于“拂行”結果的看法卻是非常準確的:斷絕為人臣的后路。無論最終是如信陵君一樣的流亡,還是如他所談及的“拂臣”項羽一樣的自立為王,他們事實上都失去了與君王和平共事的可能性?!胺鞒肌笔蔷俭w系下永遠的悖論。無論是只是一個設想的“拂臣”,還是只是偶然發(fā)生的“拂行”,都永遠不會為把持最高權力的君主所接受。等待行“拂行”之臣的結局,只能是永久的悲哀。
注釋
[1]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5頁
[2]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5頁
[3]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6頁
[4]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6頁
[5]參見《荀子校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第574—575頁
[6]參見《荀子校釋》,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第574—575頁
[7]參見《荀子簡釋》,梁啟雄,中華書局,1983年1月第1版,第177頁;《荀子補正》,駱瑞鶴,武漢大學出版社,1997年6月第1版
[8]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8頁
[9]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5頁
[10]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7頁
[11]參見《荀子與古代哲學》,韋政通,臺灣商務印書館,1997年4月第2版,第110頁
[12]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7頁
[13]參見《荀子哲學》,陳登元,上海三聯書店,2014年3月第1版,第106-107頁
[14]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536頁
[15]參見《荀子哲學》,陳登元,上海三聯書店,2014年3月第1版,第107頁
[16]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6頁
[17]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5頁
[18]參見《荀子與古代哲學》,韋政通,臺灣商務印書館,1997年4月第2版,第112頁
[19]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5頁
[20]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51頁
[21]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4頁
[22]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51—252頁
[23]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6頁
[24]參見《荀子集解》,(清)王先謙,中華書局,2012年3月北京第1版,第244頁
[25]參見《史記》卷七七《魏公子列傳第十七》,中華書局,2011年1月北京第1版,第2099—2101頁
[26]參見《復活的歷史:秦帝國的崩潰》,李開元,中華書局
(編輯:陳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