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全球化已不再是一個單純的經濟、政治及社會問題, 它已成為一個重要的文化問題,當代人文地理的研究在全球化的研究中逐漸開始占有重要地位。當代人文地理
Scholte(1997)指出全球化內涵包含3個層次:跨越邊界、開放邊界和超越邊界??缭竭吔缫馕吨鴩H化,側重于描述要素在不同國家之間的流動及其對東道國的影響;開放邊界意味著自由化,側重于從政治與制度的角度分析全球化過程中國際秩序的變革,以消除要素流動的壁壘。二者主要以地域為基本分析單元。而超越邊界則強調以全球為整體,在超越地域概念的基礎上重構空間。從全球層面上看,全球化重塑了全球生產、國際關系、文化交流、知識傳播等過程的空間結構,并且參與主體呈現出鮮明的多元化特征,進而導致結果具有顯著的不確定性。在當前背景下, 全球化已不再是一個單純的經濟、政治及社會問題, 它已成為一個重要的文化問題,當代人文地理的研究在全球化的研究中逐漸開始占有重要地位。
當代人文地理學家對于全球化的定義,包含三種不同的態(tài)度-超全球化論、懷疑論和轉型論。超全球化論者認為,全球化是不可抑制的巨大力量,是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必然結果。是高度發(fā)達的技術和全球化消費觀念的擴散使得信息、資本和創(chuàng)新的"流"達到最大的狀態(tài)。最大化的自由的 "流"構建了一個生產、貿易和金融的跨國網絡,這使得世界經濟成為 "無邊界的"狀態(tài)。懷疑論者質疑了已經存在的全球化,認為全球化是過于夸大的思想和分析的概念。他們認為全球化不是決定性的,而是被決定的。區(qū)域主義被認為是反全球化的有力的證據。懷疑論者認為國家政府在全球化經濟的構建和管理行為者中仍占有中心性的地位。
自 20 世紀 80 年代以來,人文地理學者從不同維度開展了全球化研究:既包括了以問題為導向的社會經濟分析要素流動、經濟增長、區(qū)域發(fā)展、世界城市等,也涵蓋了對政治與制度的解構(制度變革、國家轉型、城市治理等);既涉及對學科理論與方法的揚棄,也注重跨學科的交叉與綜合。值得注意的是,人文地理學者尤為重視對尺度與空間的理論重構,反對全球化意味著"地理終結"的論調,指出全球化不僅代表著跨國聯系的強化,同時還推動著代表異質性的地方力量崛起和國家力量變革。
隨著全球化程度不斷加深,社會生活的轉換由物質-政治-文化的轉化程度不斷加深。在當代全球化階段,國家已經無法維持持續(xù)的社會繁榮和經濟的增長,個體開始突破國家尺度的管理,最值得關注的是全球文化的"普遍化 "顯示文化的全球化和滲透性,突出了全球化文化的重要意義,認為全球化歷史主要體現在全球化文化的擴散和滲透,全球化文化由表層面的物質文化,中層面的制度文化,和深層面的精神文化的不斷加深。從全球化的動力機制來看,是文化結構要素的自身出現的發(fā)展危機導致了全球化階段變化。Murray 的全球化波動歷史理論的核心思想強調了結構性危機是每一次波動產生的動力。歐洲的貿易殖民導致了工業(yè)變革和資本主義的加強,這種文化的改變對經濟和政治產生了深入的影響。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的 "后殖民主義文化"培育了全球化的政治制度。在現代化階段國家發(fā)展主義大力推進跨國公司是資本主義文化擴散的主要動力;1970年的石油危機則導致了全球 "新自由主義"文化興起,國家的力量受到全球制度和市民社會的挑戰(zhàn)。其核心是致力于縮短資本循環(huán)周期的資本主義文化的擴散,其導致的空間結果是通過技術的革新帶來的 "時空的壓縮"。獨立于領土空間的力量的存在使得全球化空間力量的結構表現越來越復雜,同時處于不斷的變化中。他認為:一是全球化并不是像地毯一樣均勻的鋪展開來的。二是全球化也不是什么新的現象,但不同的全球化波動階段存在一些明顯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的差異。
總體來看,當代西方人文地理學有影響力的理論方法論包括計量地理學、后結構主義地理學、馬克思主義地理學、女性地理學、制度主義地理學和關系的地理學,它們在全球化的研究主題、態(tài)度、分析的框架上各有特色,同時也存在交叉。分析龐雜的 '全球化'的概念,可以發(fā)現當代人文地理學的全球化態(tài)度的演化經歷了 "超全球化論-懷疑論-轉型論"的演化。對 "空間 "概念的理解經歷了 "絕對空間-相對空間-比喻空間"演化;空間辯論走向了 "真實的空間(地方空間)和比喻空間 (流的空間)共存"。總之全球化和地方化相互作用的觀點成為當代人文地理學關于全球化空間辯論的主導方向。對于空間規(guī)模的理解,全球的 、國家的 、區(qū)域的和地方的多種規(guī)??臻g權利存在,關于制度 (權力)空間結構的理解經歷了 "分離的層級性-協調共存的層級性-網絡的交織"的演化。從全球化的歷史地理學研究上,對全球化的動力機制的分析,馬克思主義地理學理論方法和后結構主義的方法得到較多的體現。
長期以來,我國人文地理學一直將 "空間"研究作為研究的核心。即人文地理學關注解決 "what"和 "where"的問題,而其他學科則解決"why"和"how"的問題。這在很大的程度上限制了人文地理學的發(fā)展和學科地位的提升。當代西方人文地理學發(fā)展的方向性顯示,"空間"開始由 "研究的對象"轉向了"研究手段 (way)",研究的對象則轉向解決"why"和"how"的問題。面對復雜的全球變化,我國的人文地理學家也需要認真的思考和討論學科的發(fā)展方向問題。關于全球化的研究,目前我國的人文地理學主要是關注經濟層面的全球變化對區(qū)域產生的影響,相關的文獻主要集中FDI 和產業(yè)集群的研究。就實質上看,就是思考如何被動"響應"全球化,而不是如何積極的"牽制"全球化。全球化是一種復雜的過程,僅僅從單方面,單層面入手是無法發(fā)現問題的癥結和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的。因此,多尺度的空間規(guī)模,多元化的行為者以及相互作用的網絡關系的研究需要在全球化的研究中得到更多的體現。而這些問題的研究也需要其他更多相關學科理論的融入,如社會學,管理學等。
參考文獻:
1、彼得·迪肯--《全球性轉變--重塑21世紀的全球性經濟地圖》
2、徐海英 -- 《人文地理》
3、賀燦飛、毛熙彥 -- 《地理科學進展》
4、高柏枝 -- 《環(huán)球人文地理》
作者簡介:
孫平,女,湖北宜昌市人,(1971年3月),現在三峽職業(yè)技術學院任教,多年來一直從事旅游地理等教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