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無悔

郭忻杪

NBA最后一個硬漢？馬特·巴恩斯從沒承認也并未否認過。進入聯(lián)盟15載有余，寧折不彎的性格讓他吃了很多虧，只是這家伙卻從來不曾改變……

“打架打球，我都奉陪。”

在洛杉磯一棟四層豪宅里，巴恩斯展現(xiàn)出了不為人知的一面。身高2.03米的他始終保持著健美的身材，對擺在面前的外賣亞洲菜全無興趣。這個NBA著名的硬漢，這個面對身體對抗、噴垃圾話甚至是打架都全無懼色的斗士，生活中居然是個說話輕柔并吝嗇與人眼神接觸的男人。

房間里的床上放著兩個抱枕，一個上面印著“FUCKYOU”，另一個則印著“FUCKME”。這似乎正是巴恩斯職業(yè)生涯的最好寫照。于2002年選秀大會總第46順位被選中的他，在NBDL和ABA先磨礪了一年半，2004年1月19日才迎來NBA處子秀。而已經(jīng)邁入生涯第15季，巴恩斯總共效力過9支球隊。他坦言，這么多年，自己是有意在扮演一個喜歡犯規(guī)兇狠、出口成“臟”的角色?！霸缒觊g，為了在聯(lián)盟立足，我不得不當一個惡人。我做了所有必須要做的，可能還有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如若不然，我恐怕早就離開NBA了?！?/p>

對兇狠犯規(guī)，巴恩斯頗有心得，特別是為防止士氣高漲的對手打出一波高潮時，他總能精準把握時機。不懼受傷的身體沖撞，長臂和對手攪在一起，用屁股將對手拱出去，有意無意揮出去的胳膊肘……儼然成了本能反應。而當隊友受到對手身體或言語上冒犯，他還會第一時間沖過去出頭，隨之而來的，往往是一片騷亂。

絕不退縮，這正是巴恩斯在賽場上一直以來堅持的行事準則。“我是在八十年代長大的，那正是NBA最強硬的歲月?；钊?、凱爾特人、尼克斯，查爾斯·巴克利、安東尼·梅森，個個強硬無比，那不是卑鄙粗野，那是男人的比賽。從5歲起，我就在街頭打橄欖球，那里到處都充斥著身體對抗，是一群男人中的男人在戰(zhàn)斗，強硬主宰一切。我喜歡身體對抗，但傷害他人又并非本意?？纯船F(xiàn)在吧，大家都是成年人，可那些投籃球員卻被罩上保護傘，碰一下都不行?！?/p>

“是的，馬特就是那種和他交鋒會讓你渾身都不舒服的角色?！眹蹶犞鲙泦虪柛袢绱嗽u價這位跟他一起從孟菲斯過來，時隔12年又重返薩克拉門托效力的老將?！爸灰旭R特在身邊，他的對手就沒好日子過?！?/p>

巴恩斯永遠都不會成為球星，主帥甚至會明確告訴他沒有球權(quán)。此前13年，他沒有一個賽季場均得分超過11，沒有一個賽季年薪超過355萬（其中九個賽季還在200萬以下），更沒有在任何一支球隊連續(xù)效力四年以上的經(jīng)歷?！皭簼h”、“打手”這類標簽，幫助他總能在聯(lián)盟找到工作，成為隊友最喜愛對手最討厭的球員。

“我待每一支效力過的球隊都如同家人?！卑投魉拐f，“我會為球隊做任何事，就像會為家人付出全部一樣。我是個保護者，一直都是這樣。過去幾個賽季，和我同隊的球星，比如CP3、布雷克（格里芬），被人欺負的時候，我都有保護他們，這大家都看到了?！?/p>

2013年11月13日，快艇和雷霆的比賽里，雷霆前鋒伊巴卡抱摔格里芬，招致巴恩斯的報復性推搡，繼而引發(fā)兩隊大規(guī)模沖突及持續(xù)多年的口水戰(zhàn)?！榜R特是我共事過最好的隊友之一，我簡直愛死他了?！北Ａ_說，“我們的孩子也是好朋友，他和每個隊友都相處得非常好，而且總是全力支持你，這種球員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了。”格里芬則表示：“有馬特在身邊，他就永遠都會為我出頭，像他這樣的人實在難得，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兄弟了?！?/p>

當然，在另外一些人眼里，巴恩斯又是另外一個模樣。伊巴卡稱他為小丑，說他兇神惡煞的表情不過是裝腔作勢；球迷也會在網(wǎng)上嘲諷巴恩斯，說他是喜歡惹事的害群之馬。巴恩斯呢？他對這些說法不屑一顧?！坝袝r候，我是會因為活得太真實而受到傷害，但起碼我不虛偽，我的家人也不虛偽，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怎樣虛偽。這個世界上我見過太多混蛋事了，有人被槍擊刀捅，有人販毒害人，還有的虐待孩童。可對我來說，我只想活得真實，如果你真想對我說什么的話，當面講就好了。”

2011年湖人同小牛的一場比賽，賈森·特里將史蒂夫·布雷克推倒在地，巴恩斯見狀，從10米開外徑直跑過來撞倒特里，還推倒了前來勸架的小牛隊助理教練特里·斯托茨，差點引發(fā)一場群毆?！叭握l都希望有個那種隨時隨地能為你挺身而出的隊友?！笨票日f，“這件事過后，我們跟馬特關(guān)系更親密了?！?/p>

還是效力湖人時期，巴恩斯和前妻格洛麗亞創(chuàng)立的服裝品牌曾推出一款T恤，上面寫過這樣一句話：“如果羅恩·阿泰斯特沒先動手，那么馬特·巴恩斯也能殺掉你?！薄罢娴?，我太喜歡這種打球方式，太喜歡了?！?img src="https://cimg.fx361.com/images/2017/03/03/ddtl201701ddtl20170114-1-l.jpg" style="">

那現(xiàn)在呢？巴恩斯的國王隊友加萊特·坦普爾是如此評價他的：“除馬特外，我認識的另一個絕不會讓隊友受到傷害的球員，是斯蒂芬·杰克遜。”

“我是壞人，但活得真實?！?/p>

為隊友出頭？巴恩斯并沒做錯，可他惹出的麻煩卻也不少。

這家伙“一戰(zhàn)成名”的時刻，是2008年11月12日，太陽對火箭的比賽，當時阿爾斯通和麥迪打擋拆，被阿爾斯通擋住去路后巴恩斯用肩膀直接將其撞翻?！斑@明顯是個惡意動作……完全沒必要?！必撠熃庹f這場比賽的ESPN評論員胡比·布朗直言不諱。雙方一共10名球員卷入了這場沖突，戰(zhàn)火差點蔓延到看臺，巴恩斯最終被驅(qū)逐出場，事后聯(lián)盟還追加禁賽兩場。

2013年12月，他又因為擊打凱文·樂福眉骨，領到惡意犯規(guī)被罰出場，出場時嘴里還罵罵咧咧不饒人。要知道，同年早些時候，正是對森林狼，由于拳打斯蒂恩斯瑪他已經(jīng)被罰出過一次了。待到今年3月17日灰熊對雄鹿，比賽即將結(jié)束時，雄鹿中鋒約翰·亨森蓋掉了巴恩斯的上籃，隨后雙方身體發(fā)生接觸時爆發(fā)了沖突，亨森吃到第二個技術(shù)犯規(guī)被罰出場，巴恩斯則因為違規(guī)動作被直接驅(qū)逐。誰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想沖到雄鹿更衣室找亨森理論，只不過走錯了路，被安保人員捉住后，在“貼身護衛(wèi)”下才離開球館。

“馬特內(nèi)心非常強大?！碧蛊諣栒f，“這讓他不懼任何挑戰(zhàn)，永遠不會停止拼命。”

這種野蠻的球風到底該不該在NBA賽場存在？有的人說，勒布朗不會向燒他球衣的人比中指，庫里更不會因為有人批評他妻子而喊打喊殺。“NBA里有好人也有壞人，我是個壞人，但活得真實，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有球迷辱罵，巴恩斯一定會回罵。光因為對球迷發(fā)表不當言論，其職業(yè)生涯總計就被罰了10萬美元。而他十年前在尼克斯效力的小半個賽季，總工資不過才13萬美元。

“我只是你憎恨的對手球隊里一員?！卑投魉拐f，“不了解我的人可能會覺得我傻，但如果和我共事過就不會這么想了，會覺得我是遇見過的最佳隊友。我不想當傻瓜，那不過是我打球的方式。如果你和我同隊，絕對會愛死我；如果不是，就肯定恨死我。我也知道薩克拉門托球迷不喜歡我，因為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對手球隊里。一旦他們了解我，看到我打球有多努力，就會愛上我的?！?/p>

“真是受不了這家伙?！笨焱ш犞袖h德安德魯·喬丹笑著說，“他發(fā)型那么帥，有那么有個性。我是曾經(jīng)恨他，不過現(xiàn)在他可是我最喜歡的球員之一。”

但是，很多老板和總經(jīng)理仍擔心巴恩斯火爆的脾氣會拖累球隊，這也是他14年來屢屢搬家的最重要原因。

2010年魔術(shù)對湖人，巴恩斯和科比的肉搏讓人印象深刻。他在扣籃得分落地后用胳膊擊打科比胸膛，因此吃到一個技術(shù)犯規(guī)；之后，死球狀態(tài)下又故意撞科比，還把科比的投籃狠狠打出界外；最經(jīng)典一幕，還是發(fā)界外球時，他拿著球假裝朝科比臉上砸過去，球就停在科比的鼻子尖前面。KB同樣不含糊，不僅紋絲未動，連眼睛都沒有眨?！拔乙膊恢雷约寒敃r為什么要那么做?！卑投魉够貞浀?。最終結(jié)果是，科比拿下34分、7籃板、7助攻，但湖人2分之差不敵魔術(shù)。

賽后，奧多姆和費舍爾都對巴恩斯諸多抱怨，但科比卻表示，很喜歡這個對手。那個賽季結(jié)束后，他在自由市場正式開啟第一天便給巴恩斯打了電話：“嘿，哥們，愿意來洛杉磯打球么？”

“當然！這太好了！”

“我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p>

在巴恩斯成長的地方，他那黑人父親和白人母親的婚姻并不受祝福?！靶『兌冀形液诠?，所以我每天都打架，不僅如此，從早到晚找麻煩的大人也不少。父親告訴我絕不能哭著回家，我別無選擇只能用拳頭說話。長大后，有人說我是白人，有人說我是黑人，有人說我是波多黎各人，也有人說我是亞洲人……直到現(xiàn)在，還有人以為我是墨西哥人?！?/p>

巴恩斯很早就成為了體育明星，可無論是高四賽季在橄欖球隊完成58次接球28次達陣，還是在籃球場拿到準三雙，總會有人對著他喊“黑鬼”，甚至向他身上扔香蕉皮。他曾經(jīng)狠狠地揍過妹妹一位同學，只因為這家伙不僅罵她還向她吐口水。

進入NBA，這類污言穢語仍沒有消失。

“夾起你的同性戀屁股滾回洛杉磯吧！”

“那可是個和藹可親的老太太，她不會說這種話的，我一定是聽錯了?！?/p>

“夾起你的同性戀屁股滾回洛杉磯吧！”

好吧，現(xiàn)在巴恩斯確定了，他不需要再聽一次了。只是確定了，他也急了。

那是2015年西部半決賽快艇對火箭第二場。根據(jù)報道稱，巴恩斯轉(zhuǎn)回身沖著老太太破口大罵，言語粗俗不堪。巧合的是，那個老太太正是哈登的母親。后來巴恩斯說，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后悔，當時并不知道那就是哈登的母親。雖然整場比賽他都在和哈登較勁（首節(jié)就因為沖撞對方吃到技術(shù)犯規(guī)），但半場休息時，巴恩斯還是走到哈登母親身邊說了句：“對不起?！薄爸灰驗檫@是季后賽，怪我沒控制好情緒失去了理智，但我絕不是個歧視女性的人?！卑投魉拐f。他當時想和哈登母親握手言和，被對方拒絕。比賽結(jié)束，巴恩斯在火箭隊球員通道再次看到哈登母親，他又跑過去道歉。

“你和那位女士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馬特?！被爻痰淖约掖蟀蜕?，小喬丹這樣問道。巴恩斯嘆了一口氣。

回到洛杉磯，快艇隊主教練里弗斯大動肝火，他批評巴恩斯在關(guān)鍵比賽失控，進而影響了球隊狀態(tài)，兩人之間關(guān)系出現(xiàn)不可修補裂痕。用巴恩斯的話說，那一刻二人劍拔弩張，險些發(fā)生激烈爭吵。再向前追溯，就在那個賽季常規(guī)賽末一場不敵勇士的比賽結(jié)束后第二天，里弗斯在帶領全隊回看錄像時，反復提到巴恩斯所犯的錯誤，這讓后者覺得非常不爽?！昂喼卑盐艺f得一文不值，似乎我根本不是個男人。”當著全隊的面，巴恩斯狠狠瞪了里弗斯。事后小喬丹說：“兩人都是純爺們，急性子，他倆碰一塊，誰都沒轍?！?/p>

巴恩斯沒想到，上賽季他會被交易到黃蜂，成為快艇引進斯蒂芬森的籌碼。去年夏天他很想重返快艇，保羅、格里芬和小喬丹經(jīng)常給他發(fā)短信，大家都認為沒有巴恩斯的快艇實在不夠強硬。六月末，里弗斯也和巴恩斯通了信，并約定找時間一起吃飯。然而就在約定會面前一天，快艇宣布用三年1800萬續(xù)約韋斯利·約翰遜，巴恩斯回歸的希望徹底破滅了?！拔蚁胱屗貋恚上д埐黄?。”里弗斯說。

巴恩斯很貴么？轉(zhuǎn)天和國王簽約時，他拿到的是一份兩年1250萬美元合同。個中真實原因，隱藏在里弗斯給巴恩斯發(fā)的短信里：“馬特，看到你和國王簽約的消息了。本以為你會重回我們這里，可惜未能如愿，我們的錢不夠。由衷為你感到高興，真希望你能一直25歲?！?/p>

“我是男人，他是娘們?！?/p>

“卡特，寶貝兒，怎么了？你媽媽呢？”

“她和伊塞亞去商店了?！?/p>

和兒子卡特通過視頻電話后，巴恩斯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另一個兒子伊塞亞在電話那邊。

“伊塞亞，寶貝兒，你在哪里？”

“我和媽媽剛從機場回來?！?/p>

“是誰接的你們？”

“德里克·費舍爾叔叔?！?/p>

2015年，巴恩斯痛扁前隊友、時任尼克斯主帥德里克·費舍爾，成為了當年秋天的頭號新聞。這件事甚至還給坎耶·韋斯特帶來創(chuàng)作靈感，將“我要像馬特·巴恩斯那樣驅(qū)車90英里去痛扁那個黑鬼”寫進了自己的新歌里。

那么，真實情況又是怎樣的呢？

當時，巴恩斯正隨灰熊隊在加州大學圣塔芭芭拉校區(qū)舉辦為期一周的訓練營，那也是他在賽季開始前見雙胞胎兒子的最后機會。前妻格洛麗亞建議，他們可以在灰熊回孟菲斯前一天，訓練營結(jié)束后會合，先吃飯再回家?？稍诤颓捌尥娫挄r，巴恩斯通過汽車藍牙功能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費舍爾不是也正應該帶領尼克斯備戰(zhàn)新賽季么？

同格洛麗亞會面時，不想在孩子面前吵架的巴恩斯忍住了。可當和妻兒分手，接到兒子卡特的電話后，他暴走了。他驅(qū)車飛馳回自己曾經(jīng)的家，翻過欄桿走進后院，歡聲笑語傳到耳朵里。再聞到許多個夜晚陪伴著他們火爐所散發(fā)出的柴炭味道，情緒已再也不能自我控制。

憤怒和羞辱蒙蔽了這個硬漢的雙眼，他甚至起了殺心。走過轉(zhuǎn)角，巴恩斯一眼就看到費舍爾，正摟著格洛麗亞。他如同饑餓的猛虎看到獵物，徑直就沖向費舍爾，場面比此前引發(fā)的任何一次球場爭執(zhí)更混亂。歡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尖叫聲此起彼伏，飲料食物飛得到處都是。被追打的費舍爾懇求巴恩斯冷靜下來?！坝性捄煤谜f！”惟一比“老魚”眼睛更紅的，只有巴恩斯脖子上那幾近爆裂的血管。

雖然費舍爾是帶著保鏢來的，但這位在巴恩斯和費舍爾做隊友時同期為湖人工作的保鏢，看著已經(jīng)瘋狂的巴恩斯，并沒有上來制止。事實上，一個保鏢也根本擋不住巴恩斯，最后還是好幾個人跳到他身上，才勉強控制住。

“我以前也被惹急過，但從沒這么憤怒?，F(xiàn)在回想起來，很慶幸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如果只有我和那個家伙，恐怕……”說著說著，巴恩斯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沒錯，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場斗毆又讓他付出了代價，一張10萬美元天價罰單，并成為聯(lián)盟重點看顧的危險人物。巴恩斯自己也很懊惱，因為他的言行對兒子產(chǎn)生了影響。當他們在學校聽到風言風語后，回家向父親求證，巴恩斯無言以對。

如今，事情已過去一年多，巴恩斯說他向現(xiàn)實妥協(xié)了。“聽著，我和格洛麗亞離婚了，我離開她了。我已不再在意那件事，我們還是好朋友，一起努力把孩子養(yǎng)大。”

那對費舍爾呢？巴恩斯的態(tài)度是：“因為他是我前妻喜歡的人，只要能夠讓她幸福，和我的孩子們相處愉快，在這個層面上我尊重他，但這種尊重也僅限于此。除此之外，在男人的層面上，我對他毫無尊重?，F(xiàn)在這世道居然有這么多軟蛋？呸！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

巴恩斯說，事后他接到了很多電話，從NBA大牌球星到NFL球員都有，紛紛向他表達安慰和惋惜之意，并表示如果換成他們也會這樣做。巴恩斯還透露，NBA的一些總經(jīng)理、教練和裁判在比賽中遇到他，暗中也會送來鼓勵。這個36歲的單身漢稱很享受現(xiàn)在的生活，且并不著急尋找下一段愛情。“我仍渴望著有一天能再結(jié)婚，但這次一定要生個女兒。我想要個女兒，因為我會梳頭發(fā)，我會教她梳頭發(fā)?！?/p>

至于本賽季開始前，費舍爾一度表示希望能再次披上球衣，重新征戰(zhàn)NBA。巴恩斯得知后在社交媒體上寫道：“哦？是么，那我一定要在日歷上重重標注出（指對陣費舍爾）那一天）。瞧著吧，我會像對待總決賽第七場盯防對手當家球星那樣，無論如何都要看顧好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