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曉星
(《江海晚報》副刊,江蘇南通226001)
清末琴僧牧村史料鉤沉
嚴曉星
(《江海晚報》副刊,江蘇南通226001)
清末廣陵派古琴大家、《枯木禪琴譜》的作者云閑和尚,下啟黃勉之、楊時百一系,影響深遠,但其琴藝師承,多語焉不詳,尤以他的第一位古琴老師牧村長老史料匱乏,鮮有知者。文章鉤沉地方文獻,初步勾勒出牧村的生平,并介紹了云閑同門的古琴傳人情況。
牧村;云閑;古琴;史料鉤沉
清光緒十八年(1892),古琴大家云閑和尚(1839-1913)為自著的《枯木禪琴譜》作序,自述古琴師承云:
余幼耽操縵,遍訪明師。初就學于菩提院牧村長老,繼從羽士逸峰趙師、蕪城丁綏安夫子、淮山喬子衡夫子,蒙其悉心指授,研究義理,三十年來,僅諳數(shù)曲。比年諸師相繼殂謝……[1]
四位琴師中的最后一位喬子衡,拙文《此是喬家正始音——“淮陽琴派”史料再考察》[2]曾有過初步的考察。另外三位當然也早在探索視野之內(nèi),卻一向所得甚少。最近還是托了雜覽如皋地方文獻的福,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云閑的古琴啟蒙老師牧村的材料。
云閑提到的菩提院,即如皋菩提社。據(jù)如皋周思璋先生回憶,抗戰(zhàn)前他曾去菩提社,看到“門上橫額是‘菩提禪院’四個字,而老人口頭總說‘菩提社’”[3]。民國《如皋縣志》卷三《建置志·寺觀》載,菩提社在東門外。始建于明崇禎二年,清康熙、乾隆間迭經(jīng)重建與擴建。[4]在民國前期,菩提社已發(fā)展為當?shù)氐囊淮髤擦?,抗?zhàn)初毀于火。其址在今如皋縣公園東北、如泰河中間。
牧村在菩提社,并非尋常和尚,前引《如皋縣志》卷十四《人物志五·方外》亦載其小傳:
牧村,菩提社主僧,俗姓吳,白蒲世家子。少攻舉業(yè),為文高古,不得志于有司,遂棄儒歸釋。工詩,善鼓琴,一時知名士咸樂與之游。光緒甲申(按:1884)開堂傳戒,大江南北來受衣缽者二百馀人。[5]
由是可知,牧村為如皋白蒲人,失意于科舉而出家,具有傳戒的資歷,且以琴詩聞名于當?shù)亍P髁牧臄?shù)語,要言不煩,可惜沒有傳主的生卒年份。
南通博物苑藏墨拓本《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稍微彌補了這一缺憾。它提到:
光緒十六年,牧祖(按:指牧村)圓寂。[6]
光緒十八年時,云閑說“比年諸師相繼殂謝”,這里提到牧村圓寂于光緒十六年(1890),二者時間接近,正可印證。牧村應比云閑年長,卒年不會低于五十多歲。
《墓志》還提到:
……牧祖素幽閑,惟彈琴詠詩自適其適,數(shù)十年罕治生產(chǎn),以故負債愈累,日食亦艱,而寺之朽毀者益甚。[7]
也就是說,牧村整日彈琴詠詩,自得其樂,不大管寺中的營生,幾十年下來,弄得菩提社日益破敗,連僧人吃飯都成問題了。
生計如此,目前卻還能看到兩部牧村參與出資刊印的佛教經(jīng)籍,一部是《六祖大師法寶壇經(jīng)》[8],一部是《信心銘辟義解》[9],分別刊于同治十一年(1872)、十二年的冬季。刻經(jīng)作為功德,不當計以得失,看“功德人名”,又是當?shù)厣?、居士的集體行動,牧村自然不能外之。
至于牧村的琴藝師承,雖無文獻可征,但從如皋處于揚州文化圈這一規(guī)律來看,很有可能歸結于廣陵琴派的傳承譜系。[10]
1926年,冒鶴亭追憶如皋舊事,作《龍游河棹歌》,第七十八首曾將詩僧悟堂刻《蓮因集》[11]與云閑撰《琴譜》并舉。[12]而在這部《蓮因集》中,兼有牧村的詩作與他人投贈之作,既可印證縣志小傳“工詩,善鼓琴,一時知名士咸樂與之游”的記述,亦有助于了解牧村的交游、琴藝乃至部分生活。
集內(nèi)為牧村所作詩凡三首,分別為歙縣監(jiān)生項禧(月亭)《與文波步陶過菩提社聽牧村上人彈琴》[13]、庚午舉人錢士杓(奎卿)有《文峰閣避暑聽牧村師彈琴呈胡價侯邑尊》[14]、廣福寺方丈空禪(蘭溪)《秋末途中逢牧村開士作此喜贈》[15]。項作寫他與友人進寺之后:
懶僧癯且僵,見客不長揖。橫琴偶一彈,葉雨林梢滴。暝坐久忘言,塵心靜如滌。爐煙凝一絲,松風寒四壁。
“懶”、“癯”、“僵”都是極為鮮明的形象,似乎讓讀者看到了牧村神色之憊怠,容顏之瘦削,待人接物之生硬。若以之與前引《墓志》記其不善經(jīng)營——當然也可能是不愿經(jīng)營——相對照,倒大可回味。不過,置“懶”、“癯”于傳統(tǒng)文化語境,自有其審美價值。就好比從現(xiàn)存的云閑照片上可以看到一副略顯圓潤、慈眉善目而精明練達之相,但云閑仍然自贊之曰“吾貌癯耶?吾性愚耶”[16],以癯、愚相標榜。
錢作則描繪了一個極其生動的場景:
琴德最優(yōu)人不知,誰善鼓者聞吾師。使君招來城南嬉,撫弦動操涼風隨。我行日中來獨遲,心煩意燥汗流澌。忽聞琴聲非所期,清氣頓覺生肝脾。入座靜聽神忘疲,四座無言扇不揮。斯時窗外皆炎曦,室中陰森涼云披。崩濤飛瀑如奔馳,高山流水想見之。入耳洋洋情為移,戛然而止聲更奇。滿堂座客為嗟咨,近世此道知音稀。音之感人猶如斯,何況先生教化施,乃信古人不我欺。使君大笑命作詩,鯫生末座前致詞。宓子琴堂公度幾,請師更彈《薰風辭》。
詩中的“使君”即“胡價侯邑尊”,當為同治十二年到光緒元年(1873-1875)在任的如皋縣令胡維藩。此處描寫琴聲雖不免夸飾而流俗,但這個邑中雅集倒是繪聲繪色,讀之如在眼前。如此場合,牧村的經(jīng)歷當非止一次,可見他的交游圈與日常生活之一態(tài)。
集中選有牧村詩六首[17]。牧村法號,用的是“圣愷”,下有小字注云:“字牧村,菩提社方丈”。詩罕見,量又少,索性盡錄于此:
次張蔗馀先生敝帚韻
身世嘆非材,何當老境來。有誰勤拂拭,許爾脫塵埃。半偈拈應悟,落花掃不開。柴門今自棄,重整待君裁。
菜花
疑是金鋪選佛場,春深野外尚馀芳。煙迷摘處平添綠,雨霽挑時甲帶黃。入饌堪為幽士祿,弄姿不媚玉人籹(引者按:當作“妝”)。山廚剪擇須珍惜,別有天生一種香。
如皋方言,“菜花”即油菜花,詩中“疑是金鋪”等等用典與描寫,俱是因此而來。此外又有《花雨社分詠》四首,當是牧村在同仁詩社中的酬唱之作:
禪榻談詩
煮茗焚香對夕曛,竹窗搖影一床分。詩心話到忘機處,蘭氣春生欲化云。
夜雨剪蔬
客來夜半意婆娑,欲剪畦蔬奈雨何。荷笠山童真解事,一籃歸帶濕云多。
桐陰遲月
修桐百尺傍樓臺,冉冉清陰掃不開。沽得梨花邀月飲,敲門可伴老僧來。
霜曉聞鐘
曉來霜氣透寒窗,擁被貪眠意早降。幾杵疏鐘催月落,驚人夢里到吳江。
總的來說,牧村的詩能工是不錯的,但除了偶有聰明句子,整體的意境與趣味都在平常之列,并不特別出彩。抄在這里只是幫助了解牧村其人,卻不敢借此妄測他的琴藝。曾有前輩以某位古代大宗師的書法特點類推其古琴演奏風格,決然推翻三百年定論,吾未敢輕從也。
光緒戊申(1908),楊葆光(1830-1912)為云閑作《小傳》,記其弟子朱兆蓉(芙鏡)言:
上人少孤,以訓蒙為業(yè)。未弱冠即厭棄濁世,投跡空門,學琴于牧村禪師。繼恐其不廣,乃出游不返。[18]
可由此考證云閑出家與向牧村學琴的大致時間。
首先,宣統(tǒng)元年(1909),張炳翔(叔鵬)為去歲云閑七十壽辰作唱和詩云:
我亦百齡剛及半,稱觴同在仲秋天。(鄙人去年五十生辰,亦在八月。)[19]
所謂“亦在八月”,可知云閑必生于八月?!缎鳌诽岬皆崎e出家時尚未弱冠,以其生年推算,出家當在咸豐八年(1858)八月之前無疑。
但這未必是他開始學琴的時間。光緒丁亥(1887)仲春,洪鈞為即將出版的《枯木禪琴譜》作序時說:
云閑上人……自謂習之廿馀年,受業(yè)琴師者四。[20]
若云閑一出家即學琴,到洪鈞作序之時,至少有三十足年的操縵經(jīng)歷,不會寫“習之廿馀年”。因此,云閑從牧村學琴不會早于咸豐九年(1859),甚至還可能略后些。云閑又在琴譜序中自稱“三十年來……”,應是舉成數(shù)而言,以作此文的光緒十八年衡之,學琴大概不會晚于同治二年(1863)。
二者互證,可知咸豐末、同治初(1859-1863),當是云閑從牧村學琴之時。但可能因牧村擅彈的琴曲有限,沒多久便不能滿足云閑的學習需求,導致了他“出游不返”,從此踏上轉(zhuǎn)益多師的旅途。
大約在云閑離開牧村前后的同治元年(1862),牧村收了一個十歲的徐姓當?shù)匦簽橥剑@就是潔蓮(1853-1933)?!断确◣熒蠞嵪律弮€公老和尚墓志》云:
……至十歲,從叔父游于縣之菩提禪寺。先法祖牧村和尚見其聰穎異常兒,愛甚,法師依之出家焉。[21]
二十八年后牧村圓寂,被“諸山長老暨寺之僧眾”推主菩提社的,就是這位潔蓮。據(jù)《墓志》,潔蓮法名顯儉,字果儉,號潔蓮,自幼喪父,其祖先出自文字大獄“一柱樓詩案”的主角徐述夔家族,避禍遷居如皋蔣婆鋪。他面對牧村身后菩提社的敗落現(xiàn)實:
……于是自恃勞力,經(jīng)營農(nóng)業(yè),晝夜操作,不避風霜,先后置寺產(chǎn)九百馀畝……遂以力之所得,而葺殿建樓,而莊嚴佛像,供養(yǎng)僧眾。清末又偕邑之同袍創(chuàng)僧侶小學,以教育僧徒。由是膺鄉(xiāng)人士推重者有年。[22]
總之,這是一個有經(jīng)營頭腦而能吃苦耐勞的實干家,不像牧村那么超脫于俗務。
《墓志》并沒有提到潔蓮的琴藝,但民國元年(1912)夏,如皋沙元炳有《約同人過菩提禪院觀唐塑十弟子像,飯罷,聽潔蓮上人彈琴,要執(zhí)之、君楳、情荃同作》詩五首,其五云:
已了浮生愿,同參《枯木禪》。(琴譜名。)千秋《廣陵散》,一線祖燈傳。(潔蓮受琴于其師牧村,授琴于其徒。如皋以外無工琴者矣。)日月飛椎指,風塵入燥弦。座無伯喈在,萬事付螳蟬。[23]
小字注明確提到,這位潔蓮上人也是牧村(邨)的古琴弟子,同時也將琴藝傳授給自己的弟子,還強調(diào)除潔蓮外,當時的如皋再無工于琴者?!詈笠痪?,令人聯(lián)想到詩人呂美蓀的一篇妙文《聽琴》:
余三十許時游如皋,日徜徉于水繪園故址。芙蓉葦蓼映池沼邊,燦若霞錦,而樓臺則傾圯荒涼矣??棵廊酥淹x詩以感嘆之。有友遇于園,謂之曰:“君日吊名園勝跡,徒若搜索枯腸,何不往某寺,聽名僧一鼓雅琴乎?高山流水之音,必能移君情矣?!庇嘁云缴绰劽贋楹?,喜極,亟往。僧眉目兇橫,黝黑之面,有江湖氣。請其一奏,矜持不許,堅求之,乃移琴于幾。目注良久,忽揎袖伸爪,雙手往復,一徐一疾,有如鷹鹯之攫雛鳥。忽而瞪睛,忽而搖腦,忽而轉(zhuǎn)躬,左右回顧,一時丑態(tài)畢露。余為之忍笑不禁,幾欲出聲。聽其音,丁東而已。鼓未畢,小沙彌進茗一甌。余笑實不能忍,茗噴襟袖而出。后告之友,友堅貞不屈:“子真所謂牛耳。己不知音而反譏人雅奏。越日當備觴榼,奉陪一往,再聆之何如?”余笑曰:“我非成連,敬謝敬謝。”[24]
呂美蓀“三十許時”,大約在清宣統(tǒng)三年(1911)左右,與沙元炳作詩的時間極其接近;又據(jù)記載,呂美蓀到如皋出任女子師范講習所暨附屬女子高等小學、女子國民學校校長一職,時在民國五年九月[25],距沙元炳作詩時亦不太遠。文中彈琴的“某寺”“名僧”,很可能就是潔蓮。沙元炳“座無伯喈在,萬事付螳蟬”之句,其實就是表示大家都沒聽懂,但還是端著說的,萬不及呂美蓀嬉笑揶揄,淋漓盡致。倘確如其言,潔蓮琴藝荒疏如此,由此而生的聯(lián)想是:云閑若留下不走,就算不至潔蓮的程度,估計也是寫不出《枯木禪琴譜》的吧。
去年歲暮,杭州某公司拍賣一張“明云濤銘連珠式琴”,內(nèi)有款曰:“光緒庚寅仲冬雉水菩提社潔蓮少牧氏□□,中華民國乙亥年孟秋徒孫松橋師夷山人改斫?!盵26]拍賣圖錄對此毫無解釋,這實則正是沙元炳“潔蓮受琴于其師牧邨,授琴于其徒”一句的最好實證。光緒庚寅為牧村圓寂、潔蓮接班的1890年,中華民國乙亥年為潔蓮圓寂兩年后的1935年,“雉水”即如皋,“潔蓮少牧氏”即這位牧村的古琴傳人潔蓮,自稱“徒孫”的“松橋師夷山人”即接任菩提社住持的松橋和尚,但當時已經(jīng)“退休”。松橋法名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即出自他的手筆。《墓志》又云,潔蓮有徒常坦,“病目,罕預事”,到了潔蓮晚年,命“密法以徒孫續(xù)法脈”,接任寺事。[27]他曾得到潔蓮的支持,于1927年創(chuàng)辦中國佛教歷史博物館[28]。他的名字,因這一史無前例的創(chuàng)舉而載入現(xiàn)代中國佛教史;但他作為琴人,繼承了從牧村到潔蓮(也許還有常坦)一系的琴藝,端賴這張琴腹內(nèi)的落款方可提醒后人了。
自潔蓮入門至此七十馀年,這一系琴藝總體上呈沒落趨勢,而堪堪可以拿作對比的,是云閑一系顯而易見的上升趨勢——江浙的大量傳人已然花團錦簇,其中黃勉之又在北京另辟新天,經(jīng)楊時百傳至其弟子楊乾齋、彭祉卿、李伯仁、賈闊峰、管平湖,新一代琴人正在成長,即將迎來一個新的時代。對于潔蓮他們來說,或許琴藝只是末技,弘揚佛法,維護寺產(chǎn)才是正途,而云閑則是將琴藝作為自己的畢生事業(yè)去努力經(jīng)營,弟子遍及南北,著述一再刊刻,最終得以琴僧名世。較之云閑,牧村琴藝不足,淡泊過之;較之潔蓮,則勤勞不足,瀟灑過之。師徒三人,各具風貌,彼此映襯,在歷史上留下濃淡不一的影子。遙遙回望,勾勒淺筆,倒也別有佳趣。
[1][清]釋空塵云閑:《序》,載氏著:《枯木禪琴譜》,卷首,清光緒十九年(1893),第1至2頁。序每篇單獨編頁??瘫?,南通市圖書館藏。
[2]初刊于《南京藝術學院學報·音樂與表演版》2013年第1期,后收入嚴曉星著:《七弦古意:古琴歷史與文獻叢考》,北京:故宮出版社,2013年。
[3]周思璋先生致筆者函,2015年3月6日。
[4]劉煥修、沙元炳纂:《如皋縣志》卷三《建置志·寺觀》,約1933年,第22頁。每卷單獨編頁。鉛印本,南通市圖書館藏。
[5]劉煥修、沙元炳纂:《如皋縣志》卷十四《人物志五·方外》,約20世紀30、40年代,第8頁。每卷單獨編頁。稿本,如皋市檔案館藏。
[6]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7]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8]《刻經(jīng)功德人名》,載[唐]釋法海集錄:《六祖大師法寶壇經(jīng)》,如皋:如皋刻經(jīng)處,清同治十一年(1872)??瘫?,如皋彭偉先生藏。
[9]《刻經(jīng)功德人名》,載[元]釋天目中峰著:《信心銘辟義解》,如皋:如皋刻經(jīng)處,清同治十二年(1873)??瘫荆绺夼韨ハ壬?。
[10]有人徑指牧村琴藝傳承自廣陵派先機和尚,未詳原始出處,故未敢盲從。
[11]此書書口作“蓮因集詩鈔”,清光緒庚寅(1890),刻本,南通市圖書館藏。
[12]冒鶴亭《龍游河棹歌》第七十八首:“云閑琴學悟堂詩,蓮社追隨憶少時。滄海歸來僧物化,便令有酒亦攢眉。”小字注云:“云閑能琴,刻有《枯木禪琴譜》;悟堂能詩,刻有《蓮因集》。并如皋僧?!陛d冒鶴亭著:《小三吾亭詩》卷十一,刊刻時間不詳,《冒氏叢書》本,第15頁。每卷單獨編頁??瘫?,北京大學圖書館藏。按:悟堂曾為《枯木禪琴譜》題詩,見[清]釋空塵云閑著:《枯木禪琴譜》,《題詞》,清光緒十九年(1893),第7頁,《題詞》單獨編頁刻本,南通市圖書館藏;亦見[清]釋能啟悟堂編刻:《蓮因集》第四冊,卷七,清光緒庚寅(1890),第31至32頁。每卷單獨編頁。二本勘之,異者有二:琴譜“空林”,《蓮因集》作“深林”,琴譜“公主虎邱席”,《蓮因集》作“師主虎邱席”。
[13][清]釋能啟悟堂編刻:《蓮因集》第一冊,卷二,清光緒庚寅(1890),第26頁。每卷單獨編頁。
[14][清]釋能啟悟堂編刻:《蓮因集》第三冊,卷六,清光緒庚寅(1890),第2頁。每卷單獨編頁。
[15][清]釋能啟悟堂編刻:《蓮因集》第四冊,卷七,清光緒庚寅(1890),第7頁。每卷單獨編頁。
[16][清]釋云閑撰:《枯木禪詩稿》,卷首,《枯木禪僧自贊》,上海:無出版機構,約壬子年(1912)。鉛印本,上海圖書館藏。
[17][清]釋能啟悟堂編刻:《蓮因集》第四冊,卷七,清光緒庚寅(1890),第9至11頁。每卷單獨編頁。
[18][清]楊葆光:《小傳》,載[清]釋空塵云閑著:《枯木禪琴譜》,卷首,清光緒十九年(1893),第1頁?!缎鳌穯为毦庬?。刻本,南通市圖書館藏。此本《小傳》系后印時補入者,為《琴曲集成》所收《枯木禪琴譜》所無,但牌記未作改動??蓞⒅袊囆g研究院音樂研究所、北京古琴研究會編:《琴曲集成》第二十八冊,北京:中華書局,2010年,第21-22頁。
[19][清]釋云閑輯:《枯木禪七十唱和詩》,載[清]釋超源:《香喦禪室詩集》,上海:存古學社,清宣統(tǒng)元年(1909),第20頁?!犊菽径U七十唱和詩》單獨編頁??瘫?,上海圖書館藏。
[20]載[清]釋空塵云閑著:《枯木禪琴譜》,卷首,清光緒十九年(1893),第2頁。序每篇單獨編頁。刻本,南通市圖書館藏。
[21]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22]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23]沙元炳著:《志頤堂詩文集》,詩四,上海:中華書局,1933年,第12頁。每卷單獨編頁。鉛印本,南通市圖書館藏。
[24]呂美蓀著:《葂麗園隨筆》,青島:無出版機構,1941年,第83-84頁。鉛印本。
[25]沙旅著:《沙元榘事略》,南京:江蘇鳳凰教育出版社,2015年,第63頁。
[26]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編:《西泠印社二〇一四年秋季十周年慶典拍賣會文房清玩·歷代古琴專場》,杭州:西泠印社拍賣有限公司,2014年,拍賣編號2811。對于將此琴定為明琴,筆者持審慎態(tài)度。
[27]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
[28]釋密法:《先法師上潔下蓮儉公老和尚墓志》,墨拓本,南通博物苑藏;賴永海主編:《中國佛教通史》第十五卷,江蘇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85頁。
(責任編校:潛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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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219(2017)03-0023-04
2016-06-18
嚴曉星(1975-),男,江蘇南通人,現(xiàn)為媒體編輯,主要從事古琴歷史與文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