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燕 常金龍
【摘要】 顧頡剛和傅斯年屬于同一時代的學者,都是作為現(xiàn)代資產階級的學者著名于“五四”及其后的相當長的一段時期內,并分別有過不小影響留在中國學術領域。他們的史料學思想在重視史料的搜集,認為史料的范圍應該擴大等方面,都有著相似之處。但是,由于他們的階級立場不同,他們在學術思想方面也有很大的不同。
【關鍵詞】 顧頡剛 傅斯年 史料學 相同 差異
【中圖分類號】 G633.5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992-7711(2016)11-05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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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頡剛和傅斯年的史料學思想在重視史料的搜集,認為史料的范圍應該擴大等方面,都有著相似之處。但是,由于他們的階級立場不同,他們在學術思想方面也有很大的不同。以下論述他們史料學思想的差異。
一、在史料學與史學的關系觀點上的差異
傅斯年先生和顧頡剛先生都認為史料有著重要的價值,但是具體觀點上又有很大的區(qū)別。辛亥革命勝利以后,孫中山先生所領導的資產階級政府就開始進行文書與檔案管理的改革與研究的工作,到本世紀二、三十年代,便出現(xiàn)了甘乃光、龍兆佛、傅振倫等一大批檔案學研究的代表人物,也出現(xiàn)了一批檔案學著作,初步形成了舊檔案學時期的檔案學。在這個過程中,學貫中西的傅斯年在參與考古學、歷史學研究的過程中,對于檔案學進行了新探索,他的“史料便是史料學”的思想便是在這個過程中萌生與發(fā)展的。傅斯年明確的宣稱“史料便是史料學”“史學的對象是史料,史學的工作是整理史料”“史學的方法是以科學的比較為手段,處理不同的記載”他一再強調“史料便是史料學”,“史學本是史料學”、“史學只是史料學”,并以此為主要標志,形成了“史料便是史料學”的思想。此外便沒有歷史學了。
顧頡剛先生則與傅斯年先生不同。他認為,自己所從事的史料文獻考辨工作,是繼承了清代學者的工作,只是史學研究的第一級或第二級的初步工作,是為高一級的唯物史觀的歷史研究準備好基礎……我是知道他們對于古史已在實物上做過種種研究……我知道要建立真正的古史,只有從實物上著手的一條路是大路,我的現(xiàn)在的研究僅僅在破壞偽古史的系統(tǒng)上面致力罷了。我很愿意向這方面做些工作,使得破壞之后得有新建設,同時也可以用了建設的材料做破壞的工作”顧頡剛認為,古代史料的考辨和整理是古史研究能否真實可靠的關鍵,如果不先做好古籍史料的考辨工作,那就是“癡想一步跨上天”,“逼得他們作八股文章,大家會說那一套都不能有真實的了解”意思是做歷史唯物論的科學研究,必須先做史料考辨工作。
二、史學方法的差異
傅斯年認為史學的方法就是用比較手段去處理不同的記載。他認為在整理檔案史料時,一定要堅持比較的方法。他認為,歷史事件只有一次,但是關于歷史事件的檔案史料卻不止一件,而是有許多件,甚至有許多種。他認為,在這種種檔案史料中,既有直接的史料,也有間接的材料,還有口說的檔案史料與官家、民間的記載;既有近人對遠人的記述,也有本國對外國的記載,還有經意的記載與不經意的記載等。從大的范圍來講,既有其關于反映歷史面貌的“得其近真”的記載,也有“好幾件事情每每相關聯(lián)的地方”,因而,他強調對于檔案史料的整理與使用,一定要進行比較與鑒別。他明確地指出:“整理史料的方法”“第一是比較不同的史料,第二是比較不同的史料,第三還是比較不同的史料?!痹谶@里,他所講的史料,是關于歷史事件記載的史料,更應是新發(fā)現(xiàn)的檔案史料。傅斯年這種把比較的方法作為整理史料基本方法的思想,不僅對于歷史學來說是重要的,而且對于檔案史料的整理也具有同等重要的意義。
顧頡剛則認為中國古史研究在史料方面所遇到的問題是十分重大的,且是一項長期的艱巨的任務。他認為不是說不求歷史的客觀真實,而是不在許多紛歧的材料中去選定哪一件材料是真實的。因為許多材料可能都不完全符合客觀真實。如果勉強要去選定一件,那將是徒勞的。主要的只是應當把史料的目的弄清楚,也就是他在《古史辨》第二冊第四冊中所說的自己的工作是在研究古史的初步工作范圍內的事,是屬于史料考辯工作的。而顧頡剛的史學研究卻有一個明確的目的,這是根本與傅斯年是不相同的。顧頡剛一生進行了許多詳實的考證,都是為了一個重要的目的:推翻偽史以利于探索真史。總之,求真而不求用,是他一生所首先重視的精神。這恰恰傅斯年的觀點成很大的反差。
其次,在中華民族危難之時,顧頡剛立即把自己的研究工作轉向與救國有關的邊疆研究方面,隨著局勢的日益威迫,又毫不猶豫的毅然地放下書齋中的一切研究,投身到抗日救國的通俗宣傳中去,而且長期堅持著,一直去到邊疆展開基層教育工作。當時,學術界的高等階層中不少人非笑顧頡剛這樣做,說他這種“上等人”,不應當做這種“下等事”。
總之,顧頡剛史料思想的核心內容:沒有扎實可靠的史料作基礎,運用任何方法的古史研究都將因沒有根本的立腳點而以失敗告終。與傅斯年相比,顧頡剛的史料思想是更豐富的。他繼承了以往史家注重考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并在新的歷史條件下加以發(fā)展。他對間接史料,包括傳說史料、偽史料的辯證認識和運用表現(xiàn)出現(xiàn)代史家的意識和眼光。傅斯年顧雖然與顧頡剛都是同一個時代的著名學者,他們曾都從師與胡適,他們的學術思想有相同的地方,對擴大史料學的范圍方面甚至有相同的地方。但是,由于他們的階級立場還是有差異(顧頡剛代表民族資產階級,傅斯年代表買辦資產階級)因而他們的學術思想特別是史料學思想有著很大的差異。全國解放之際,傅斯年先生跟隨蔣介石到了臺灣,而顧頡剛則留在大陸,兩人最終分道揚鑣。
[ 參 考 文 獻 ]
[1]《史學方法導論》講義傅斯年.
[2]《歷史語言研究所工作的旨趣》.
[3]《顧頡剛先生學述》劉起釪著1986年.
[4]傅斯年《史學方法導論+節(jié)選》.天津人民出版社.19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