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
平民家庭走出的首相
作為英國歷史上的第二位女首相,特雷莎·梅自上任第一天起就被拿來與首位女首相、同為保守黨政治家的撒切爾夫人相比較。不少媒體稱她是英國政壇第二位“鐵娘子”。而特雷莎·梅在許多方面確實與撒切爾夫人非常相似,比如,非貴族出身。
特雷莎不屬于“含著銀湯匙出生”的人。她的曾祖父是一名管家,祖母是女仆。按照英國的傳統(tǒng)觀念,特雷莎的出身是典型的“樓梯下階級”(舊時英國貴族將家仆房間安排在地下室)。直到父親這一代才算勉強跟上流社會沾上邊——她的父親是一名圣公會的牧師。不幸的是,1981年的一場車禍使特雷莎失去了父親,不久母親也去世了。
特雷莎青年時期的求學經歷頗為曲折。她曾在一所公立小學讀書,接著又進入修道院女子學校和牛津大學附近的一所公立中學學習,后來才進入精英輩出的牛津大學修讀地理。特雷莎在大學時期積極投身學生工作,參加各種社團并主持辯論會。牛津大學的辯論會被認為是英國未來政客的孵化地,這為特雷莎之后的政治生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特雷莎的命運顯然是從牛津大學畢業(yè)后改變的。她的職業(yè)生涯始于英格蘭銀行,6年后,她進入英國支付清算服務協(xié)會,并成為歐洲事務部的負責人。1986年,特雷莎當選為倫敦市議員,從此步入政壇。
與當年丹尼斯·撒切爾在其妻撒切爾夫人的政治生涯中一直全程陪伴左右一樣,菲利普·梅在特雷莎·梅投身政壇,尤其在英國公投期間也給予妻子堅定的支持。菲利普·梅在事業(yè)上與妻子相比毫不遜色。他從牛津大學畢業(yè)后在金融領域非常成功,先后擔任英國頂尖股票經紀商De Zoete & Bevan的基金經理、保險業(yè)巨頭英國保誠集團的投資組合經理,以及英國德意志資產管理公司的證券投資經理?,F在他是一家市值1.4萬億美元的基金公司的高管。雖然菲利普的牛津大學學生會主席的經歷曾使他被認為是未來的政壇之星,但在特雷莎從政后,他卻甘為女強人背后的男人。更為難得的是,唐寧街10號的這對新主人看上去“親密無間、志同道合”。
政壇的時尚偶像
作為一名女性領導人,特雷莎·梅自從走入公眾視線,除出身和政治主張外,其穿著打扮也持續(xù)不斷地為人們津津樂道。特雷莎·梅多變的穿衣搭配頻繁地被時尚雜志、時尚網站和時尚博主們截圖品評,還有專門關注其出席會議和各種官方場合衣著搭配的博客,尤其是款式多變、從來不重樣的高跟鞋,更是成為這位新晉英國女首相的標志。也難怪英國媒體在其坐上首相寶座之前就曾調侃道:保守黨每次召開年會,狗仔隊更喜歡關注特雷莎·梅女士的腰部以下。
她的穿衣風格多變,注重顏色、配飾、手包、鞋的搭配,品位不凡。這一點讓人極容易聯想到英國另一位舉足輕重的女性——女王伊麗莎白二世。
不同于其他女政客多以樸素干練的深色基調為主,特雷莎·梅偏愛大紅、寶石藍、玫瑰紫、橘黃等鮮艷濃郁的顏色,并能很好地駕馭這些色彩,與其熱情、張揚、犀利的政壇形象吻合。她曾穿著亮皮過膝高靴搭配紅色十字花大衣和紅色長手套,以屈膝禮面見女王,也曾穿著一襲寶石藍刺繡改良唐裝,搭配同色刺繡長絲巾參加亞洲商務活動,當然最著名的還要數她在2002年保守黨會議上穿的豹紋高跟鞋。2016年7月13日她又踩著另一雙豹紋高跟鞋,搭配優(yōu)雅黑黃拼接大衣,入主唐寧街10號首相府,引得媒體紛紛以《豹紋高跟鞋將統(tǒng)治英國》的標題來報道她的上任。
“脫歐”后的接盤手
2016年7月13日,卡梅倫正式卸任英國首相。由于之前的6月24日剛剛宣布“脫歐”的公投結果,“舊人”走得頗為黯然,“新人”來得稍顯倉促。迫在眉睫卻看起來“漫長無邊”的“脫歐”談判和如何選擇閣僚來搞定“脫歐”后英國的各種“不適”,成為特雷莎·梅上任后的首要任務,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尷尬。但特雷莎·梅宣告:“‘脫歐就是‘脫歐,我們將使之成功?!钡拇_,在“脫歐”問題上,英國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
特雷莎·梅是個工作狂,在其任內政大臣時就以圣誕夜回郵件著稱。她曾說過:“我不是個愛作秀的政客。我不光顧電視演播室,我不在午飯時講八卦,我不會在議會酒吧來一杯,我不是那種善于表露感情的人,我只是把擺在我面前的工作做好。”在“脫歐”公投引發(fā)政治和經濟動蕩的背景下,特雷莎·梅以“強有力的領導”表態(tài),并承諾將“彌合這個國家的隔閡”,這使她獲得了一半議會同僚的支持。特雷莎·梅的競選對手、能源部次官安德莉亞·麗德森在退出競選時曾表示:“目前的英國需要一個強有力并且穩(wěn)定的政府,我由衷地認為特雷莎·梅是英國首相的最佳人選。”
特雷莎12歲時就樹立了成為英國首相的遠大目標,并為此堅定信念;她在“影子內閣”出任教育大臣、運輸大臣、文化大臣、就業(yè)與養(yǎng)老金大臣等職位時積累了豐富的從政經驗;她在競選過程中所展現的穩(wěn)定果敢和雷厲風行……這些讓英國民眾對新政府充滿期待。
特雷莎·梅在首個首相談話中稱,“將以謙卑的姿態(tài)面對未來,努力團結全體國民,共同創(chuàng)造一個更加美好的英國”。但是,在英國“脫歐”后,以特雷莎·梅為首的新政府如何接下這個“爛攤子”并收拾好,并沒有現成的范例可以參考。
留學生及移民政策
在特雷莎·梅擔任英國內政大臣的6年中,她在海外留學生的政策方面可謂是步步緊逼。她掌管內政部的2010年11月,內政部擬取消留學生和短期工作者申請永久居留權的政策,并計劃大幅削減就讀低于學位課程(指小學初高中等基礎教育課程、職業(yè)教育和一些不授予學位的培訓類課程)的國際學生指標;2012年4月取消了一直作為英國留學最大吸引點之一的PSW簽證(Post Study Worker,即留學生畢業(yè)取得學位后可無條件獲得1~2年不等的工作簽證),僅2012年當年就有超過9萬的中國留學生受到影響,剛畢業(yè)就無奈地打道回府。2014年以后,特雷莎·梅領導的內政部將緊縮政策擴展到移民取得身份的幾乎所有途徑。提升企業(yè)家簽證的難度,將投資移民的門檻翻倍(從先前的100萬英鎊驟提至200萬英鎊)。2016年的前3個月更是連續(xù)出臺了“提高家庭配偶簽證語言要求”“擬取消投資移民簽證”和“將學生簽證政策進一步收緊”三項政策,使目前在英留學的學生處境艱難。
與留學緊縮政策同時出臺的,還有“限制歐盟國家公民自由進入英國”的政策傾向,這一點在其后英國公投取得“脫歐”結果后更加順理成章。此前,歐盟國家的公民在英國幾乎享受同英國人一樣的“自由出入、自由工作”的待遇。匈牙利、捷克、羅馬尼亞等歐盟國家向英國輸出了大量的勞動力,給英國當地人帶來了巨大的就業(yè)壓力。
但從另一個角度看,至此,可以說中國留學生在就業(yè)問題上終于與歐盟人站在了公平競爭的同一起跑線上。
(趙 立摘自《小康》2016年12月上,本刊有刪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