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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代廨舍的營繕與移徙

      2017-01-11 08:52:04韓凱凱
      唐山師范學院學報 2016年6期

      韓凱凱

      (云南大學 歷史與檔案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1)

      歷史學研究

      宋代廨舍的營繕與移徙

      韓凱凱

      (云南大學 歷史與檔案學院,云南 昆明 650091)

      科舉選官制度在宋代政治生態(tài)中占據主導地位,“官僚社會”形態(tài)得以完善。與此相適應,宋代廨舍也經歷了營繕和移徙的歷程。事實上,宋代廨舍營繕貫穿了整個王朝,從中央朝廷到地方官員均給予了較高的重視。在地方廨舍營繕過程中,伴隨著因行政需要、社會治安、自然環(huán)境等造成的移徙現象,一定程度上對宋代廨舍的規(guī)則發(fā)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不利于官員和民眾的生活穩(wěn)定。

      宋代;廨舍;營繕;移治;徙治

      在對宋代廨舍論述之前,本文試著對廨舍進行一定的概念界定。一般而言,“廨舍”指的是“官署的屋舍”,是古代官員辦公和居住的場所。廨舍包括公廨和官舍,其中公廨注重的是辦公和居住的一體化,而官舍更側重將辦公職能剝離出來單純供官員居住的官有房舍。此外還有一些其他特殊的類型,如營房、學舍等。限于篇幅,本文所論述的“廨舍”指的是供政府官員辦公和居住的場所,以及朝廷專為在京官員營建的官邸。

      當前關于宋代廨舍營繕和移徙的研究,前人成果多有涉及[1-5]。從研究內容上來看,多是以現存的宋代江南地區(qū)方志為史料來源,且以南宋時期為主,闡述了地方廨舍的建筑形制、建筑制度、營修問題、遷徙原因等。本文擬在已有成果的基礎上,進一步補充說明宋代廨舍的營繕情形,論述造成地方廨舍移徙的各種因素,豐富宋代廨舍研究的成果。

      一、宋代廨舍的營繕現狀

      廨舍作為保障官吏正常辦公和居住的基礎設施,在有宋一代受到統治階層較高的重視。大體來講,宋代廨舍職能在中央和地方兩個層面呈現出不同的生態(tài),具體來說,中央廨舍包括僅供官員辦公的場所和專為高級臣僚修建的官邸;而地方廨舍主要指的是辦公居住一體化的官廨,也就是說通稱的“衙門”。中央廨舍的營繕與統治者施政密切相關;而地方廨舍主要以地方官部分翻新為主。根據上述對中央廨舍的涵義界定,兩宋時期的營繕情形集中于以下三個階段:

      (一)太宗右文與秘書省的興建

      太祖開寶九年(976)十月,太宗即位,改開寶九年為太平興國元年。新朝新年號開啟了太宗施政的新氣象,突出表現為崇文、右文國政,由此奠定了北宋文治興盛的基調。宋初昭文館、史館、集賢院書庫等三館“湫隘卑陋,僅庇風雨”[6,職官一九:p3499],只有小屋數十間,藏書不豐。為此太宗嘗顧左右曰:“是豈足以蓄天下圖書、待天下之賢俊邪!”于是,太平興國二年(977)太宗下詔于禁中另建三館,還親身參與指導規(guī)劃,翌年成,總三館新修書院為崇文院。端拱元年(988)五月,太宗詔于崇文院中堂修建秘閣,“經掌邦國經籍圖書?!睋d“太宗崇尚儒術,屢下詔購書及先賢墨跡,小則償以金帛,大則授官,未數年間,充物書府。”建立秘閣后,太宗設官專領閣事。淳化三年(992)五月,太宗再次下詔增修秘閣以藏書[6,職官一八:p3471,職官一九:p3495,3496,3498]。充分體現出太宗皇帝對秘書閣的高度重視,更加彰顯出太宗朝的崇文政局。太宗以后真宗、徽宗秉承右文國策都對秘閣進行了重修[6,職官一九:p3497,3498]。

      (二)神宗改革與中央廨舍的完善

      北宋建立后,吸取了五代十國武人割據的教訓,在加強中央集權和文官政治統治的同時,也造成了冗官、冗兵、冗費的“三冗”局面。宋代實行官、職、差遣分離[7,卷一百六十一:p3768]的官僚制度,官員以追求實際擔任的差遣職務為仕途要務。這就直接對中央重要廨舍(如三省、御史臺、樞密院等辦公地)職能產生了深遠影響,導致北宋政府辦事效率低下。神宗即位后,為革除前代之弊,力圖恢復隋唐時期的三省六部制,使官有職任,不再以事任為主,試圖減少官員規(guī)模,減輕財政壓力。在新的改革方針指導下,主要的中央廨舍發(fā)生了較大變化。

      觀察宰執(zhí)辦公議政場所,以三省、樞密院為例,三省指中書、門下、尚書三省機構。元豐以前,“中書省、門下省者,存其名,列皇城外兩廡、官舍各數楹。中書省但掌冊文、覆奏、考賬,門下省主乘輿、八寶、朝會、報版、流外、考校諸司附奏挾名而已?!盵6,職官一:p2947]元豐官制改革后,以舊中書東廳為門下省,西廳為中書省,以故樞密院、宣徽院、學士院地為中書門下后省。尚書省原以后梁太祖舊第充,太宗初年移于原后蜀皇帝孟昶舊第,元豐五年(1082),神宗欲厘正尚書六部二十四司職事,營建新的尚書省。以舊殿前司廨舍為地基重新建造,自五月動工,歷時一年半完成。新的尚書都省有房屋4 031間,上至最高長官尚書令(不常設)、左右仆射(實際尚書省長貳)、下至小吏,皆有辦公場所和休憩之地[8,卷三四一:神宗元豐六年十二月甲申條]。新省之宏偉雄盛得到了神宗皇帝的御贊。

      樞密院自唐代后期創(chuàng)立以來,發(fā)展到北宋已經成為全國最高武職機構,與中書門下對掌文武大政。建立伊始即坐落在皇帝所居的宮城內,據陳振先生考,原樞密院的具體位置在中書門下之北面[4,p275]。神宗元豐年間以樞密院地充中書門下后省,故“徙建樞密院于中書省西”。中書門下和樞密院的重新布局造成了對東西府理解上的細微差別:神宗以前,東府別指中書門下(又稱政事堂,簡稱中書),西府指樞密院(其確切位置在中書門下之北);元豐改制后,東府指三省之一的中書省,西府仍指樞密院。相比較而言,元豐以后的東、西府應該更符合我們通常的理解思路。

      至此,神宗新建立的三省、樞密院分布于宮城內外,中書、門下兩省因改革的需要,其地位明顯上升,由皇城外移至宮城內,而尚書省移出宮城以外,中書門下后省、樞密院仍在宮城內,“由是三省、樞密院位著官儀,煥然一新矣。”

      中央廨舍的第一層即為宋代宰執(zhí)官員提供辦公場所的“廨”在此時期基本得到了完善。除此之外,中央廨舍的第二層涵義即高級官員的官邸也在神宗時期得到了進一步的保障。神宗以前“二府大臣或僦舍委巷,散處京城,公私非便”[7,卷四百二十六:p12703],其他“政府臣僚在京僦官私舍宇居止,比比皆是,茲乃常事?!盵10,卷六:p89].在京官員,上至宰相,都是租房、購房或皇帝“賜宅”居住的[4,p276]。以上事實無不表明了宋代京官的政治生活,即在京職事官包括宰執(zhí)在內都沒有官舍可居。神宗即位后,為提高政府辦事效率,遂于熙寧三年(1070)“作東、西府以居執(zhí)政官。”[8,卷二一五:神宗熙寧三年九月癸丑條]陳繹在《新修東府記》中載:

      中書政事,本也。宰相,三公官也。今禁衛(wèi)三帥率有公廨,庶官省寺亦或有居,而獨大臣不列府舍。每朝則待漏闕門之次,入則議政殿上,退即廳事。群有司公見請白可否少休,吏史抱文書環(huán)幾案左右頡頑以進,至日下晝數刻始歸。夫以王城輦轂之大,其制度之闕如此。乃出圣畫,新創(chuàng)二府。自熈寧三年秋七月興作,東西府凡八位,總千二百楹。明年秋八月,東府四位成。[11,卷八十一]

      同氏在《新修西府記》寫到:

      樞密使遂總天下之兵……其任職蓋重矣。熈寧三年詔營兩府于掖城之南,其任樞密使者為西府。于是有司知上之所以優(yōu)隆大臣,將以修天下之政于堂陛之下,莫不率職底功,士獻其能,工致其才,不周歲而告成。[11,卷八十一]

      在以上兩篇撰記中,陳繹分別闡述了東、西二府營建的原因和過程,基本不外乎于兩點:一是宰執(zhí)大臣作為中央決策人員,在外居處,不利于皇帝和大臣之間的快速通訊;一是二府大臣作為統治階層核心成員,居住比較分散,吏員在傳送文件中容易出現漏泄的情況。營建的結果見于《長編》卷二二六:神宗熙寧四年(1071),建成“東西二府各四位,東府第一位凡156間,余各153間。東府命宰臣、參知政事居之;西府命樞密使、副使居之?!盵8,卷二二六:神宗熙寧四年九月丁未條]

      這里值得注意的是,熙寧年間新修的東、西二府與前述元豐年間重建中書和樞密院有著本質的不同。關于此點,陳振先生早已著文表明[9,p275-280],強調了這里的東府西府是宰執(zhí)官官邸的正式府名,它既不是執(zhí)政官的正式辦公處,也不是正式的議政場所。宰執(zhí)辦公和議政仍然是在宮城內的中書和樞密院。就在官制改革后的“元豐八年(1085),(哲宗即位未改元)詔三省、樞密院官如遇升拜,東、西府居更不遷移”說明了供宰執(zhí)官員居住的東、西府是不隨官員升遷變動而變動,是職任宰執(zhí)官所享受的福利待遇,宰執(zhí)官離任或退休后,需要搬離府邸。

      (三)高孝中興與中央廨舍的重建

      公元1126年,金軍南下攻宋,北宋遂亡于女真金之手。1127年,幸存的皇室——康王趙構于南京應天府稱帝,以圖中興宋室,史稱南宋。政權的復興首先是要重建中央廨舍,為南宋皇權提供統治空間。上文所述的中央廨舍(包括宰執(zhí)官辦公地和居住地),在高宗紹興年間基本得到了恢復。秘書省,紹興元年(1131)復置,因兵亂暫寄臨安府法惠寺,紹興十三年(1143),以殿前司寨地創(chuàng)建新省,計右文殿五間,門三間,殿后秘閣五間。孝宗淳熙(1174-1189)中,秘書監(jiān)陳叔進又進行了修葺[6,職官一八:p3484,職官一九:p3498]。

      高宗建炎三年(1129),三省、樞密院等中樞機構權寓舊顯寧寺,四年(1130),詔“令溫州貼占通真巷充尚書六部置局?!苯B興二十七年(1157)又以杭州“官告院地步展修六部,權移本院于望山橋置司。既六部修蓋畢,官告院依舊遷歸六部。”[6,方域四]

      由上述可知,除修蓋尚書省六部外,三省、樞密院皆以寺權充。在當時的戰(zhàn)爭背景下,南宋朝廷對受到戰(zhàn)爭創(chuàng)傷的城池勢必要進行大規(guī)模的修繕,如此花費在中央廨舍的財力就相形見絀了。即便如此,朝廷還是重建了必要的廨舍,尤其是給予了宰執(zhí)官和大理寺官崇厚的待遇。

      紹興三年(1133)三月,以兩浙轉運司的廨舍分配給新上任的參知政事和簽書樞密院事[6,方域四],這是以官地充宰執(zhí)官府第的例證。然而還有其他的執(zhí)政官散居在外,政令不暢,演化成北宋神宗以前的故事。為了提高宰執(zhí)待遇,高宗在紹興二十五年(1155)八月,詔“以左藏庫及倉”所在地基營建二府,供執(zhí)政官居住。二十六年(1156)“正月九日,新建執(zhí)政府三位,詔令遷入。東位魏良臣,中位沈該,西位湯思退。正月二十八日,詔令兩浙轉運司、修內司將都省北舊府第修蓋左右相府第兩位?!盵6,方域四]截止到高宗末期,共修建東西二府七位,基本保障了執(zhí)政官的居住生活。

      繼保證宰輔人員辦公居住之后,孝宗朝高度重視大理寺和臺諫機構,先后數次頒布詔令完善其相關廨舍設施,體現出孝宗澄清吏治、明斷刑獄的施政風格。

      “先是,大理寺官散居僦舍,論者以為非宜,(孝宗)淳熙中,乃創(chuàng)大第聚居之,如臺諫宅之比?!盵12,卷五:p129]此處提到的臺諫官宅,據《宋會要輯稿》方域四記載當是指“(孝宗)乾道二年(1166)五月二十三日,知臨安府王炎奏:‘欲乞將懷遠驛地基創(chuàng)行蓋造廨舍五所,專充臺諫官住屋,不許指占?!鼻酪院蟮拇疚跄觊g對大理寺進行了四次較大規(guī)模的繕修。

      淳熙七年(1180)五月十一日,詔臨安府修蓋大理寺評事廨宇。以刑部尚書謝廓然言:獄情貴乎嚴密,評事散居于外,乞以本寺空地創(chuàng)廨宇。

      淳熙八年(1181)八月二十八日,詔臨安府于大理寺修蓋治獄正、丞廨舍。

      淳熙九年(1182)二月二日,詔大理寺于本寺內修蓋斷刑官廨舍。

      淳熙十六年(1189)三月六日,詔大理司直、寺簿并就寺居止。仍令臨安府于仁和縣后花園內空地蓋造廨宇兩所。[6,方域四]

      南宋高孝兩朝對中央重要廨舍的重建,逐步穩(wěn)控了朝局,為宋室中興奠定了基礎,使得官有所任,官有所居,有利于京朝官在政務中積極做到盡職盡責。

      在對兩宋中央廨舍營繕密度較集中的時期論述之后,現究察宋代地方廨舍(即“衙門”)的修建情形。與中央不同的是,宋代地方廨舍是供住任官辦公居住一體化的舍屋,其營繕一般是由地方官員向中央提出申請,通過審批后,在農隙時節(jié)雇工興作。臺灣學者江天健在《宋代地方官廨的修建》[2,p309-356]一文中以時間為主線主要概括了北宋開國初年和南宋伊始兩段時期。江文提及開國初年,朝廷一方面整頓年久失修或因動亂破壞的危樓壞屋;另一方面,由于改朝換代,整建削平各地不合規(guī)制的僭偽之跡,并以益州為例作了說明。本文在發(fā)掘其他史料的基礎上,對江文擬做一些補充,試圖闡述清楚對地方廨舍的營繕是與兩宋歷史相始終。

      整體來講,兩宋時地方廨舍基本沒有出現大興土木的局面[4,p37],但是具體到各個時期,各地廨舍還是由于各種原因進行了部分營繕。北宋是在削平各割據政權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因此除對后蜀都城益州進行重修外,太祖“開寶八年(975)十二月,江南平,以李煜故府為昇州(原南唐國治)治”[13,卷一];太宗太平興國四年(979)平北漢,廢太原府為并州,毀其城,移治榆次縣,七年(982)徙州治于陽曲縣之唐明鎮(zhèn)[6,方域六:p9381];仁宗“至和元年(1054),資政殿學士、給事中(兼知州)孫沔重修”(杭州州治),以其“昔錢氏以為治所,而雙門木銅金鐵用為敵備,門圮而也狹,又非禮制,易而新之”,高宗建炎四年(1130)“以奉國尼寺(即凈因寺故基)創(chuàng)建(臨安府治)?!盵14,卷五]

      排除維護政治權威整修地方廨舍之外,因客觀條件的變化導致地方廨舍修繕的頻繁,雖工程量不大,但依舊不利于民眾生活的穩(wěn)定。綜合概括,兩宋州縣廨舍營繕的情形如表1所示。

      表1截選的是州縣廨舍營繕貫穿兩宋時期的部分情形,通過表格分析可知,宋代地方官營繕廨舍大都緣于災害、兵寇、行政建制等客觀因素,突出了地方官在廨舍營繕過程中的主動和主導地位。

      表1 宋代地方廨舍營繕情況一覽表(節(jié)選)

      二、宋代地方廨舍的移徙及原因

      與地方廨舍間斷營繕伴生,兩宋時代各地官方廨舍屢有變遷,存廢不一[2,p310]?,F有研究成果集中于商業(yè)發(fā)展、黃河水患與廨舍遷移的聯系。然細察史料發(fā)現,宋代地方廨舍遷移的背景不止以上兩個。故歸納如下:

      (一)行政建置的調整

      其一是行政地位的上升。如仁宗慶歷四年(1044),澶州清豐縣以縣治置軍使徙治德清軍;同緣由的還有滄州無棣縣于英宗治平(1064-1067)中徙治保順軍、真定府井陘縣在神宗熙寧八年(1075)徙治天威軍、鼎州龍陽縣在高宗紹興五年(1135)移治黃城砦、蘄州蘄春縣于理宗景定二年(1261)隨州治由治宿移治泰和門外。其二是行政地域的變化。如神宗熙寧二年(1069)大名府清平縣移治明靈(因割博平縣明靈砦隸);理宗景定二年(1261)李全之子李璮降,海州徙治朐山縣;泰州在建炎三年(1129)入金,尋復,移治海陵縣泰興沙上(時為紹興十年即1140年宋金和議期間)[7,卷八十六:p2122,2126,卷八十八:p2180,2195]。

      (二)資源區(qū)位的重視

      太祖開寶五年(972)鳳州河池縣因境內有水銀務移治固鎮(zhèn);乾德(963-968)中敘州南溪縣有鹽井移治舊奮城;真宗天禧三年(1019)循州興寧縣有羅翊等四錫場移治長樂縣;仁宗天圣二年(1024)汀州上杭縣因有鐘寮金場徙治其場東[7,卷八十六:p2156,卷八十九:p2218,2209,卷九十:p2236]。對礦產、鹽等重要資源的開采和利用,推動著其所屬廨舍發(fā)生著遷移變化。

      (三)地理形勢的險要

      兩宋時代恰好處于10-13世紀中國多民族融合時期,同期北宋與遼、西夏對峙,南宋與金、蒙元對峙。所以宋廷歷代重視邊防,因之徙治邊陲廨舍顯得非常必要。如深州(靠近契丹)為免生民被荼毒,于太宗雍熙四年(987)自州西北舊城徙治靜安軍;麟州(地連金澤,懷柔鎮(zhèn)撫,實曰要區(qū),毗鄰西夏)太祖乾德初移治吳兒堡;憲州(列城障塞,控制外藩,處要沖之地)于真宗咸平五年(1002)徙州治于靜樂縣,以“用北邊陲”。

      (四)社會治安的維護

      真宗天禧年間,徙河南府永安縣尉廨宇于皇陵之側,以警巡防止軍賊偷盜事件再度發(fā)生[15,p414],神宗元豐六年(1083)七月,沅州渠陽縣移治于誠州(以誠州見有封疆不足城守,又渠陽縣系控扼蠻蜑形勢之地)[6,方域六:p9397,9398]。

      (五)交通路徑的便捷

      部分州縣廨舍移徙乃出于交通區(qū)位的目的:如壽春府“舊府系淮河沿流去處,委是利便”,在高宗紹興三十二年(1162)由安豐縣移治壽春縣[6,方域六:p9389];汀州上杭縣“縣治元在鐘寮場,僻在山隅,不通商旅”,孝宗乾道四年(1168)徙治上杭場舊基(“地名郭坊,四路坦平,民間便于輸納,商旅往還不絕”)[6,方域七:p9410]。

      (六)江河水患的趨避

      因河決導致廨舍不斷遷移的例子在宋代屢見不鮮。鑒于黃河水患對行政區(qū)劃變遷影響已有前人論及,故此處僅著重涉及南方江水與宋代廨舍移徙的聯系。鼎州龍陽縣(今湖南常德)元治“黃城寨地低下,近江湖,有水患”,故于高宗紹興五年(1135)八月徙還“高爽”的舊治[6,方域六:p9400]。資州內江縣(今四川內江)“因江水泛漲,漂蕩縣治”,于紹興十七年(1147)移治舊城,以圖“長久之利”[6,方域七:p9406]。

      (七)戰(zhàn)爭兵亂的破壞

      南宋王朝在前與金、后與蒙元的軍事對峙中居于弱勢地位,為保障民眾安全,維護官僚社會,不得不遷徙治所。因女真金人入侵多有移治的有:高宗建炎三年(1129)唐州移治桐柏縣、四年(1130)冬潭州移治攸縣、紹興元年(1131)鼎州移治峽州宜都縣[16,卷四十一:高宗紹興元年條]、寧宗嘉定十年(1217)安慶府徙治“盛唐灣宜城渡之陰”[17,卷三十五]。金亡后,蒙古于南宋理宗端平三年(蒙古太宗八年,1236)大舉侵宋,推動了南宋地方廨舍的轉徙:同年遂寧府權治蓬溪砦、榮州擇地僑治、閬州移治大獲山、光州于次年嘉熙元年(1237)徙治金剛臺。理宗淳祐九年(蒙古定宗皇后稱制元年,1249),蒙軍攻略四川,順慶府(今南充)“徙治青居山”[7,卷八十九:p2217]。

      三、宋代廨舍營繕與遷移中產生的問題

      通過對宋代廨舍營繕和移徙的總結論述,不難發(fā)現縱貫兩宋,自然環(huán)境、自然災害、客觀條件、官員意愿等多種因素影響了廨舍的發(fā)展變化。實際過程中,宋代廨舍仍然存在著一定的問題,反過來制約著廨舍的規(guī)則演變。

      宋代因其處于特殊的歷史情境,軍費支出占據中央財政的突出地位,故政府對廨舍的營繕原則上是予以禁止的。如:

      真宗景德元年(1004)正月,詔:諸路轉欲死及州縣官員、使臣,多是廣修廨宇,非理擾民。自今不得擅有科率,勞役百姓。如須至修葺,奏裁。

      同年八月,川陜巡檢兵士自來不許修造廨宇,多分泊道途,深所非便。

      景德二年(1005)七月,詔:今后應有舊管廨宇等,乞創(chuàng)添間例及欲隨意更改,并權住修。如特奉朝旨,即得修造。

      英宗治平四年(1067)十二月十日,詔:諸路州軍其廨宇、亭榭之類,權住修造二年。違者,從違制科罪。

      哲宗紹圣元年(1094)三月六日,詔:應提舉官并隨所在舊來廨宇居住,不得創(chuàng)行修蓋。

      高宗建炎四年(1130)二月,德音:應緣金人或賊盜燒毀州縣,官舍未得修葺,務在息民。如違,許人戶越訴。[6,方域四]

      從朝廷發(fā)布的詔令分析,各地廨舍在實際營繕過程中存在以修繕名義擅役民夫的情況,另一方面,營繕禁令導致了地方廨舍因其年久失修得不到及時修造,不得不外僦民居,不利于社會管理。廨舍的營繕突出了中央和地方的認識差別,即中央認為地方興作頻繁,勞費民力[18];地方官覺得中央的禁令太嚴,廨舍破舊失修,導致無法居住。典型的例子如北宋杭州州治百余年來無所更新正好反映了上述情形[4,p100-101]。然而從事實上來看,前述宋代地方官在任職期間內多有小部分的營建,某種程度上說明宋廷政策在地方落實有著一定的差別,地方官都會出于現實考慮,量力繕修廨舍。

      雖然中央和地方在營繕廨舍事件上存在著分歧,但不可否認二者均同時面臨一個共同問題,那就是關于廨舍是否擁有足用的基地來源。顯然兩宋時期有不少廨舍來源于其他途徑,以史籍觀,以寺院為廨舍的,如南宋初創(chuàng)后,三省、樞密院以舊顯寧寺為之、同文館“以法惠寺為”[19,卷一:p71];以舊官廨創(chuàng)的,有南宋秘書省“以殿前司寨為之”,宗正寺北宋時“以太常南舊府司為廨”[6,職官二〇:p3563],南宋“將舊車輅院地改造”[19,卷一:p47],贛州提刑司衙“乃舊坑冶司廨宇為之”[19,卷三十二:p1415],淮南轉運司即“舊發(fā)運治所也”[19,卷三十八:p1614];以元官員宅充廨舍的,如北宋尚書省“移于孟昶(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秦國公)舊第”[6,職官四:p3095],鎮(zhèn)江府宣撫司“以劉逵(資政殿學士,贈光祿大夫)故第為治所”,南宋樞密院府第以李顯忠(太尉,左金吾衛(wèi)上將軍)宅充[6,方域四];以官侵民地建的,如理宗紹定間,汀州郡守以“州治前民居交侵”,遂“撤民之侵冒者,得空地數畝,左右創(chuàng)行廊以為限?!盵4,p36]以行宮充府治的,如紹興府“高宗移蹕臨安,賜行宮充本府治所”,平江府“紹興七年(1137)(高宗)移幸(建康府),詔賜守臣(行宮)復為府治”。

      綜上所述,宋代廨舍在營繕中存在用地緊張、中央地方認知差別、役使民力等諸問題,由此可知在廨舍移徙過程中勞困民力現象時有發(fā)生,為此朝廷要撥賜經費以減輕地方財政壓力,詔諭優(yōu)撫百姓以安民心。如真宗大中祥符八年(1015)正月,棣州(今山東陽信)為了避免黃河決溢之患,徙治于“州西北七十里陽信界八方寺即高阜居之”,在移徙中“詔月給本州公用錢十萬,許造酒,每月三犒軍校,兩月一賜役夫錢”[6,方域八:p9431,9432],體現出朝廷對地方廨舍移徙的高度重視。

      四、結語

      對宋代廨舍營繕和移徙過程的論述,有助于我們加深對宋代“官僚社會”的認識。從中央層面判斷來講,原則上禁止各地興修廨舍,以達到休息安民之政治目的。倘若遇到不可抗力因素需要進行廨舍移徙的,朝廷仍然控扼經費和人力使用;從地方官層面來看,官員到任或職任期間,迫于廨舍不足或損壞的現實,都會主動地進行營繕,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對普通民眾生活的侵擾。由此釀成的中央和地方認知差別現象,成為傳統中國“官僚社會”的一種政治常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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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校對:郭 靜)

      Construction and Relocation of Official Residences in the Song Dynasty

      HAN Kai-kai

      (Department of History and Archives, Yunnan University, Kunming 650091, China)

      The imperial examination system was dominant in the political ecology of the Song dynasty, and it is an essential component of the “bureaucratic society”. New official residences were constructed and some existing ones were relocated in the Song dynasty. In fact, such construction and relocation were seen throughout the whole dynasty, and they were was given high importance by both the central government and local officials. Some residences had to be relocated because of administrative need, considerations of social security and natural environment. And such relocation had long and deep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ficial residence rules, and became an obstacle against stable life of both officials and local people.

      the Song Dynasty; official residences; construction; relocation; resettlement rule

      K244

      A

      1009-9115(2016)06-0082-06

      10.3969/j.issn.1009-9115.2016.06.019

      2016-03-28

      韓凱凱(1991-),男,山西晉城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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