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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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鷹一樣,靜靜地盤旋
扎西尼瑪
高高的雪域,一只黑鷹的盤旋,是時光緩慢轉動的時針。
是一葉孤帆,遠航。
我總是把自己的詩歌創(chuàng)作與黑鷹的飛翔相提并論,塵世之上,穩(wěn)住胸膛,穩(wěn)住一顆因空氣清爽而還算干凈的心臟。在我生活的小城,遠處是高峻挺拔的雪山,近前是鱗次櫛比的樓群;仰望,可見那遼闊天空,俯首,是堅硬的磚塊水泥。前行的通道,不論在草原,不論在城鎮(zhèn),蕓蕓眾生各有不同的境遇,這未因地域的不同而改變。
我的身影難以在現實中缺場,詩歌也不例外。曠遠與擁擠,喧囂與寂靜,歡樂與疼痛,世間的一切對立和反差,都會呈現在我的眼前,沉淀在我的心里。我把詩歌當作擺渡的槳櫓,和我身邊的人們一起,穿越千山萬水;當作起伏的翅膀,與我內心的感受一同,平衡歲月的流速。我在創(chuàng)作《遠山?;蚪鼪r》時,就有了“在天空,看到哪里/哪里就是世界的中心。”
置身詩海,也許從山野走向城鎮(zhèn)的路程過于漫長,也許讀過的書還沒有足夠多,我創(chuàng)作的形態(tài)是——慢。對于詩歌,我個人的理解,就像孤傲的黑鷹,飛在高處,看見低處,表達于恰當之處。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虔心地閱讀,靜靜地思考,慢慢地書寫。這樣的堅持,帶動我傾聽那么多老人在車流中退回路邊時劇烈的心跳,引領我走近螞蟻巢穴上覆蓋的皚皚積雪。更長時間里,靈魂在發(fā)酵、在過濾,詞語的嬰孩從指間款款降生。
據傳鷹到中年,就要對老化的身體進行重生,以喙擊石,抽掉指甲,拔除羽毛,更換新的喙、指甲和羽毛,又能多活幾十年。我把此奉為一個勵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