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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神來自天庭9處(二)

      2016-12-13 18:59:15顧我
      桃之夭夭A 2016年12期
      關鍵詞:幻境陛下皇后

      顧我

      上期回顧:福神連綬下凡尋找最倒霉小姐,重金懸賞二十萬,尋找那個隱沒在?;ǖ穆堵缎〗悖I駡孕?,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果然在情人節(jié)那天,在人山人海中,找到了。

      湖姵道:“三哥這幾日沒有去蓬萊書集嗎?很是難得呢?!?/p>

      露露直接道:“你這幾日都在書會蹲守看我有沒有去?你的心意也很難得?!?/p>

      湖姵十分尷尬。露露自得一笑,連綬在后面又咳嗽了一聲。

      湖姵調(diào)整表情,更加溫柔地說:“我這幾日的確是去了,今年有許多流失在四海八荒的孤本被能人收集回來,我記得三哥說一直想要看《枕草半日閑》,機緣巧合看到一本,卻因為價格……”她羞澀地道,“我讓主人替我暫時留三日,三哥和我一起去看看?”

      露露根本不知道《枕草半日閑》是個什么鬼便沒有接話,而連綬卻流露出一絲激動之色,忍不住上前跨了一步,湖姵卻看都沒有看連綬一眼,只是禮貌地半側了身子,似乎在給他讓路。

      連綬心想,我又不是路人。

      但他只好像個跳探戈的一樣,又跨了一步回去,站在露露身邊。

      湖姵眼中劃過一絲不滿,卻不好繼續(xù)裝作看不見,不爽地分了一點兒眼神給連綬,客氣地道:“三哥,這是五妹的朋友嗎?”

      露露詫異地道:“你怎么會這么想,這當然是我的朋友。”

      湖姵目瞪口呆。

      連綬突然有些想笑。

      湖姵一眨眼,表情便露出一絲不甚明顯但只要不瞎都能察覺的委屈,酸酸地說:“看來三哥很喜歡這個朋友啊,竟連蓬萊書集都不去了,不知道她是何方仙子,一定十分博學。”

      露露大方地一攬連綬的肩頭,豪放地說:“她不僅博學,還漂亮極了,性格也十分溫順可愛,我的確很喜歡她?!?/p>

      連綬和湖姵沒出聲。

      露露意猶未盡:“照這樣下去,日后你說不定要對她改口叫三嫂?!?/p>

      湖姵的臉色太難看,連綬并不想這樣對待昔日朋友,便不動聲色地挪開露露的手臂,試圖彌補:“好了,別說了!”

      湖姵的臉色更難看了。她胸口一起一伏,突然咬牙道:“福神大人讀過這么多書,有一句話不知聽沒聽過,叫作‘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p>

      這下露露沒說話了。她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連綬一眼。

      這一眼在不同人眼里含義大不相同,在連綬眼里,就化為六個字——“親,你眼光真差。”

      連綬的臉色微微沉了下去。

      “仙子,我記得我……我們家連綬,從來沒有承諾過你什么?!边B綬冷聲道,“你這么說,似乎有些不講理?!?/p>

      湖姵一聽,覺得這句話簡直直戳心窩,而且……這個該死的短發(fā)女人居然敢說她不講理!

      她頓時哭著跑了。

      露露表情復雜地感嘆道:“竟然沒有想到我在你心目中如此重要,只要我微微一笑,你的舊愛就全部扔掉。”

      連綬:“閉嘴。”

      “呵呵?!北澈蟛贿h處傳來一聲低低的笑聲,連綬回頭一看,秀眉斜飛,眼角上挑,黑發(fā)如墨,是個長得挺妖異的仙友,他不認識。然而,他卻感覺到露露的呼吸聲都亂了。

      這是仙界,出現(xiàn)的自然都不是凡人,她怎么可能認識?連綬有些奇怪地看向露露,露露仿佛被攝取了魂魄般,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男人。連綬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是誰?”他低聲問。

      露露顫了一下,猛然回神,連忙低頭,拙劣地掩飾道:“啊,不……不認識……這位仙友長得挺好看的,呵呵,挺好看的?!?/p>

      連綬皺著眉看了她一會兒,轉而仔細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他雖不大出門,卻看遍了各種書,包括天庭每一個仙人的生平往事,來龍去脈。因此,這天庭上他不認識的仙只分為兩種:一種是剛飛升還沒來得及登記備案的,另一種是……

      那仙人看到他們,竟也倏地停住了步伐,他垂著頭,連綬便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更覺情況怪異。那仙人頓了頓,終究還是走了過來。連綬仔細觀察著他,發(fā)現(xiàn)他臉上帶著薄薄一層笑意,神色已經(jīng)沒有什么不對。

      那仙人對連綬拜了一拜:“小仙蘭宿,見過福神大人。”之后看著露露笑道:“怪不得適才看見湖姵仙子哭得妝都花了,原來福神身邊竟有顏如玉陪伴?!?/p>

      蘭宿做得如此自然,倒是讓連綬和露露都愣了愣。

      連綬是絕沒有想到連四弟和湖姵都沒有看穿的事情竟被這人看透了,他看向露露,或許是錯覺,他感覺她的身體僵硬極了,仿佛在壓抑著什么感情一樣……感情?

      哼,露露這樣,一看就不是他清高出塵的福神本尊,被識破了也沒什么了不起,連綬自我安慰道。

      露露愣愣地站著不肯說話,只好連綬來接下這個話茬:“仙友好眼力?!?/p>

      話音剛落,兩人身體中突然似點亮了一盞燈般,白光起落之后,仙術解除,兩人又變成了真實的樣子。

      露露望著蘭宿,蘭宿表情自然地回望回來。這倒讓露露臉上多了幾分不確定,欲言又止地想再說點兒什么,此情此景,讓站在一邊的連綬莫名覺得刺眼。

      他不由得冷著臉道:“好了,這個愿望我已經(jīng)幫你達成了,你非我類,天宮不是你該多待的地方。”

      露露一怔,有些無措地看向連綬。

      連綬沒看她,轉身就走:“我送你回人間。”

      第四章 第三個愿望

      雖然還差一個愿望沒有完成,可連綬消極怠工起來簡直說一不二,送了露露回去后他就一頭扎進了書海中,天帝來勸過他幾次,看他醉心讀書連頭也不抬,嘆了幾回氣,走了。

      連綬抬起頭,目送天帝的背影消失在府門外,然后慢吞吞地從書底下抽出一面圓鏡來。

      鏡子上的霧面漸漸消散,高樓大廈,川行車流清晰地出現(xiàn)在連綬的視野里,白皙修長的手指熟練地在鏡面上撥動,很快便將視線固定在一間狹小的單人房內(nèi),露露睡在單人床上,一副四仰八叉的睡姿,她還傻乎乎地半張著嘴,似乎陶醉在一個美夢中。

      連綬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睡顏,發(fā)了半晌的呆,才猛然收回目光,頗有些不自在地掩飾道:“啊,真丑?!?/p>

      連綬有點兒魂不守舍,手邊放著的《枕草半日閑》他終究是弄來了,卻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吸引人。

      “這樣下去可不行,連綬,你在玩物喪志!”連綬指著鏡中那“玩物”道,“這么丑的人類,有什么好看的,比得上書中的廣袤世界、萬千縱橫?好的!就從現(xiàn)在開始,扔掉鏡子,專心讀書!”

      話音剛落,鏡中的露露咂了咂嘴,哼哼唧唧地說起了夢話。

      書被手肘碰掉了也顧不得撿,連綬連忙捧起鏡子,仔細分辨著她的口型。

      露露閉著眼睛,情緒十分激動地說:“蘭宿!哈哈!我總算知道了你的名字!”

      連綬氣得發(fā)抖,抬手把鏡子狠狠地扔了出去。

      連綬生了一個時辰的悶氣,沒人理他,他又默默地把圓鏡撿了回來。

      圓鏡上的畫面一直播放著,但因天界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時辰,換算成了人間的時間單位便是一個月,就好像一部電視劇跳了三四集,再看時就有些跟不上節(jié)奏了。

      圓鏡里正照出一座巍峨的雪山。

      按說連綬設置的是畫面跟隨露露,然而畫面中卻沒看到露露的身影,雪山靜默無風。就在連綬懷疑圓鏡死機了時,眼角余光看到畫面的右上角,有片白色像是微微晃了晃。

      連綬納悶,露露穿著白羽絨服,戴著白帽子和白口罩,蹲在雪地里干什么?有病嗎?

      露露鬼鬼祟祟的,連綬順著她躲閃的目光調(diào)轉畫面,卻看到了一抹極快掠過的黑影,一閃即逝。

      連綬的眼睛瞇了起來。

      看著背影,像是露露惦記著的那個蘭宿……

      連綬頓時腦補出了一萬種露露對蘭宿情根深種求而不得的劇情,臉唰一下就黑了。

      這個蘭宿有哪里特別?連綬不由得認真地看了幾眼,這幾眼卻讓他看出了不對。

      這個蘭宿的身法……

      早先就說過,這天宮中連綬不認識的仙只有兩種,一種是剛飛升還沒來得及登記備案的,另一種是走邪路成仙,根本沒有登記備案的。蘭宿,像是后者。

      他雖不認識蘭宿,可這種詭異獨特的身法,讓他想起了一個人。

      而那個人早就已經(jīng)死了。

      連綬的心一沉,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

      結合到蘭宿可能的身份,連綬在趕往昆侖山的路上,設想了以下幾種可能。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其可能有三:

      一、露露一路尾隨,被蘭宿發(fā)現(xiàn),蘭宿暴怒之下辣手摧花,一掌就把露露劈于手下,露露,卒;

      二、露露一路尾隨,被蘭宿發(fā)現(xiàn),蘭宿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卻悄無聲息地甩掉了露露,露露困于雪山,卒;

      三、露露一路尾隨,沒被蘭宿發(fā)現(xiàn),隨后她沖上去對蘭宿表白,蘭宿嫌她煩,一巴掌拍過去,露露,卒。

      還有一種嘛……就是流水上次是裝作無情,其實落花流水兩情相悅,于是乎露露一路尾隨,沒被蘭宿發(fā)現(xiàn),隨后她沖上去對蘭宿表白,蘭宿表示他也喜歡她……啊啊??!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這種劇情,他連綬不同意!絕對不可以發(fā)生!

      連綬在他鋪天蓋地的腦洞中愈發(fā)焦急,腳程不知不覺中又快了三分。

      昆侖山與天相接,下了南天門就是了,從連綬出門到抵達昆侖山頂用時不超過一分鐘。他靠著圓鏡定位露露的地點,很快便趕到了她身邊。

      蘭宿躺在雪地里一動不動,眉毛上都落滿了雪花,看起來就跟死了似的,而露露蹲在他旁邊,咬牙切齒地抓著雪往他脖子里塞。

      呃,連綬心想,這個場景和他預料的好像有點兒不太一樣。他的心情莫名好了一點兒。

      露露聽到踩雪聲回頭望來,見是連綬,抓著蘭宿衣領的手就立刻縮了回去。

      她頓了頓,仿佛解釋般說道:“我可什么都沒做,他自己就倒了,不知道是哭昏了還是醉昏了?!?/p>

      連綬的心情因為她的話又好了一點兒,他凝目一看,才發(fā)現(xiàn)蘭宿頭挨著的地方竟是一個白雪覆蓋的墳冢,他手里捏著一瓶酒,臉上還有淚痕。

      連綬問:“你把他怎么了,他哭成這樣?”

      露露:“關我什么事啊!他自己一走到這兒就撲通一跪開始喝酒流淚,我都還沒來得及把他怎么著呢!”

      連綬立刻道:“你本來打算把他怎么著?”

      露露一窒。

      連綬盯著她,一臉“此時此刻我必須知道,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了”的決絕。

      “連綬,你幫了我很多,見到他,也是因為你給的機會,這件事,我本不愿讓你插手,”目光交戰(zhàn)中,露露敗下陣來,她移開目光,幽幽地道,“但既然你都來了,那大概是天意吧?!甭堵对掍h陡然一轉,“我的第三個愿望,你幫我完成好嗎?”

      露露的目光里摻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連綬看懂了,心里涌出一股“完全不想聽下去”的預感。

      果然,露露冷靜地指了指地上的蘭宿:“幫我殺了他?!?/p>

      連綬一噎。

      萬萬沒想到,他想象中的愛情片竟然要變成動作片?

      大概是看出了連綬一臉的不解,露露恨聲道:“這四百年來,我沒有一天能夠睡得安穩(wěn),在夢里我都恨不得把他撕成一片片!他憑什么改變別人的命運?眼看著親人一個個離去,作為狗也只能一直孤獨……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我真恨不得和他拼了,哪怕是同歸于盡!”

      連綬好像抓住了點兒什么:“難道他就是那個邪修?那個莫名其妙把你變成狗,讓你不老不死地過了四百多年的邪修?”

      露露用力點頭道:“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來。”

      原來如此。明白了他們的淵源之后,連綬的第一反應……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兩個人沒有奸情,可目前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在露露逼視的目光下,連綬猶豫了一瞬間。

      然而,就在他走神的這一瞬,蘭宿突然睜開了眼睛。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么起身的,他就這么憑空挪移出去,像一道看不清的影子,轉瞬就站在了距離兩人幾米開外的地方。

      “好久沒能聞到你的味道了……”蘭宿回味般吸了一口氣,朝露露一笑,“雖然你的樣子完全變了,可氣味還是那么令人厭惡啊?!?/p>

      露露勃然大怒:“該死的邪修!當日你將我害成那樣,我都還沒找你麻煩呢!你居然敢嫌棄我!”

      連綬突然插嘴道:“看你的功法……你是萬獸山白云長老的徒弟?”萬獸山白云長老,傳說中是某個遠古兇獸的嫡傳弟子,遠古兇獸死后不久,白云長老便也跟著去世了。他在圓鏡中看到他的身法,頗有幾分白云長老的姿態(tài)。

      “白云小兒,呵呵,不值得一提?!碧m宿這才像看到了連綬。

      然而他的反應也很奇怪,就像是看到什么不該看到的東西般。蘭宿猛然瞇起眼睛,表情漸漸從迷茫,變成若有所思,唇邊生出一抹冷笑來:“你不記得我了?”

      連綬沉聲道:“從不曾見過閣下?!?/p>

      蘭宿驟然大笑道:“你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那你恐怕也不記得她了吧!哈哈哈,真是可笑!”

      他的目光眷戀地看向那個墳冢,連綬與露露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都看到了疑惑不解。

      這個蘭宿不會腦子有毛病吧?迫害妄想癥什么的?

      蘭宿打量著他倆的神情,突然大笑起來:“哈哈,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他笑得發(fā)抖,“當年的事情那么精彩,我想你們也會期待再重復一遍吧?今天真是老天助我,當著這個墳冢,我就送你們一程!”

      話音未落,蘭宿的手指飛快結印,周圍立刻有藍光突現(xiàn),連綬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帶著露露立刻后撤,卻終究沒有快過迅速閉合的結界圈。

      蘭宿輕蔑地看向露露:“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蹤我嗎?只是沒想到跟蹤我的人竟然是你,還買一送一牽來了另一條大魚,我真是賺了。”

      連綬迅速護住露露,想要逃開結界,卻發(fā)現(xiàn)他竟然做不到。

      他眼中冷光爆起:“你到底是誰?”

      “梼杌大人手下的無名小卒?!碧m宿嘲弄道,“不過你可知道梼杌是誰?”

      梼杌?

      聽到這個名字,連綬一震。怎么會和遠古兇獸扯上關系?不過梼杌……梼杌……

      連綬失聲道:“這個是幻境傳送陣!”

      幻境仿佛第二個世界,是世間極其罕見,更是極其難駕馭的寶物,傳說中是兇獸死亡后,靈魂所化成的。整個世界最多不過四個,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蘭宿大手筆地拿來對付他們?

      蘭宿陰森森地笑道:“我活著,就是為了今天……我主人不得善終,你們便去幻境里,永遠為她陪葬!”

      一直處于狀況外的露露突然扭頭問連綬:“等等,我好像有點兒聽懂了,他讓我們?nèi)ソo幾十萬年前就死了的家伙陪葬?他有病嗎?”

      連綬無語。

      蘭宿盯著露露的臉:“霜露,永別了?!?/p>

      藍光突然暴漲,亮得連綬和露露兩人眼前一片空白;藍光猛然縮小,縮小到仿佛一個核桃般,然后在半空中突然爆裂開來。

      昆侖山巔,只有蘭宿一個人含著冰冷的笑意站在原地,其余之處,放眼望去,只有茫茫雪白。

      第五章 皇后在哪里

      露露很煩躁。

      有一道輕似羽毛的聲音,在她耳邊揮之不去,她聽不太清楚,只知道大約是在不停地重復:“嗶嗶嗶——”

      有病吧!

      露露很想張開嘴罵人,但她意識到自己應該還在夢中掙扎,于是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兒。過了一會兒,她終于聽清楚那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喊的是:“陛下陛下陛下——”每喊三遍,略作停頓,再重復三遍,“陛下陛下陛下——”

      露露非常理智地思考著,如果她不是突然從昆侖山被崩出去,砸到了哪個古裝戲劇組的話,那大概,也許,她俗套地穿越了。

      也沒什么不可能的,她當狗都當了四百年,沒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了。

      她毅然決然地睜開了眼睛,然后和面前紅著眼眶的太監(jiān)對視了三秒。

      太監(jiān)嗷地蹦了起來,像彈珠一樣朝宮外射去:“陛下醒了醒了醒了!”頓了頓又喊了一遍,“陛下醒了醒了醒了!”

      這個太監(jiān)很懂得“重要的事情說三遍”的人生哲學啊。

      露露胡思亂想著,揉著頭坐起來,心想啊果然穿越了。

      四周金碧輝煌,她又想,萬幸啊,看樣子她穿越成了后宮娘娘!不知道是皇后還是妃子……等等,太監(jiān)剛剛喊她什么來著?

      陛下?

      她的手還沒放下,一堆“珠寶”就大呼小叫地呼啦啦從門口涌了進來,喊著“陛下”的嬌柔聲音夾雜著金玉叮當碰撞的聲音有一種奇妙的不和諧感。露露瞠目結舌地看著“珠寶”們仿佛剛死了親娘般痛哭著跪了下來,領頭的那位頭上至少插了三斤金釵的娘娘腳下一個踉蹌,但仍然保持著十分完美的姿態(tài)撲倒在她床頭,握著她的手時那淚珠子立刻就噼噼啪啪往下落:“陛下,您睡了這么久,瘦了好多,臣妾看著真是心如刀絞!”

      露露客氣地抽了抽手:“不好意思啊,麻煩你先放開我一下。”

      熙貴妃愣了愣,露露趁機把手解放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眾人看見陛下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一只手掀被,一只手準確地……插襠摸鳥。

      眾妃子目瞪口呆。

      熙貴妃看著露露仿佛天打雷劈的神情,有點兒心慌,忙道:“陛下……陛下躺了這么久,沒有紓解,有些難耐也是正常的,可陛下現(xiàn)在的身體未康復,這……這事……”她挽了挽袖子,“臣妾可以用手代勞?!?/p>

      露露無語凝噎,心里有兩個小人在嘶吼。

      一個說,什么,這不可能,我又變男人了??!還是種馬!看看這么多妃子!可我對女人不感興趣啊!這可怎么辦!我要宣布斷袖了嗎!可是這種帶鳥的身體要是真用起來會不會不習慣??!

      另一個說,有什么不習慣的,之前不是用連綬的身體玩過了……

      等等!

      她分明記得穿越之前是和連綬在一起的,當時連綬還攬著她的肩來著。那么很有可能,連綬會和她穿越到一個地方……現(xiàn)在連綬人呢?

      露露的視線往下面的女人里掃視了一圈。其他的妃嬪她不清楚,可這里很明顯,沒有穿鳳袍的……

      “皇后呢?”

      熙貴妃臉上明顯地閃過一絲失落和嫉妒,她垂頭道:“陛下你忘了嗎?皇后娘娘她……生龍子時大出血,一度陷入昏迷,陛下您……擔憂過甚,才暈過去的呀?!?/p>

      “哦?”露露心里生出一絲奇妙的預感來,“也就是說,她和我?guī)缀跏且黄饐适Я艘庾R……我是說,一起昏了過去?”

      熙貴妃咬唇道:“嗯。”

      露露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啦。”

      她拖長了音,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測。若連綬成了皇后……露露毫不自知地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微笑來。

      “不知皇后現(xiàn)在可好?”她隨便找了個借口,“來人,擺駕皇后寢宮?!?/p>

      皇上的寢宮離皇后寢宮不遠,但這個年代連個自行車都沒有,轎子抬著陛下金貴的龍體慢慢晃過去,露露只覺得路上的時間分外漫長。

      她心里既期待連綬鉆進了皇后的殼子,又害怕自己說不定只是想多了。若皇后還是皇后,可該怎么辦?初來乍到的新鮮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人生地不熟的忐忑。

      萬一……萬一……只有她一個人,連綬不在了,該怎么辦呢?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露露就像失去了主心骨。她此時此刻甚至還看不清自己的心態(tài)——短短幾日和連綬的相處,她就如同早已習慣依靠對方許多年一般,十分自然地放心大膽地讓他帶領著她的節(jié)奏。

      如果突然老天又把她打回原形,讓她孑然一身……

      真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連綬從天而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一番胡思亂想下,當露露到了皇后寢宮,聽人說皇后已經(jīng)醒了,她的腳步就更急切了幾分。

      而六宮之主,皇后娘娘,如今正在……坐月子。

      露露一進屋,就看到皇后坐在床上,頭上扎了個白頭巾,手里端著一碗紅糖紅棗桂圓羹,身邊放了個搖籃,搖籃里裹著個白白胖胖的娃娃,聽說是個皇子。闔宮上下都高興非常,人人都掛著一副笑臉,可露露一眼就看見皇后陰著臉,看著胖娃娃的眼神十分嫌棄。

      親媽哪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除非是……喜——當——媽。

      猜測八九不離十。露露的心,咣當一下落了回去。

      加之雖然皇后貴體違和,坐姿卻也是筆直筆直的,如同在打坐一般。連綬的氣質(zhì)數(shù)一數(shù)二,如今即使換了個殼子,若不看臉,熟悉他的人也很容易分辨出他的儀態(tài)來。

      露露放了心,立刻找回了自我。

      此時此刻,天賜良機!不捉弄他,對不起自己!

      “皇后體弱,補湯為何遲遲不用?小心涼了?!?/p>

      她說著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屎筮@才像是反應過來竟有人來了,抬起頭,目光碰觸到皇帝明黃的衣料時,明顯一僵。

      熟悉的人前來,最怕被識破。露露十分明白皇后殼子下的連綬此時此刻的心里想法,干脆火上澆油。

      她疑惑地道:“皇后你生產(chǎn)完之后,像是變了不少。這湯,原本是你最愛喝的?!?/p>

      皇后又是一愣,連忙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里。

      露露心里竊笑,連忙補充道:“皇后你從前拿勺子,可是要翹著小指的,宮中妃嬪還學你的手勢,說又秀氣又高雅?!?/p>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皇后的反應,果然看見皇后那張秀美的面容,難以置信地扭曲了一瞬。

      “哈哈哈哈哈!”露露忍笑都快忍吐了,面上緊緊繃著不露聲色,一一指點,“還有,朕最愛你的嬌柔,你平時并不像她們一樣自稱臣妾,而是自稱‘人家,怎么醒了之后就變了?”

      皇后僵硬地看著她。

      眾內(nèi)侍心里疑惑:皇后娘娘從前是這樣的嗎?是皇上瘋了還是我瘋了啊?

      露露趁熱打鐵,最后一擊,必殺!露露臉上故意露出一分疑惑,有點兒傷心,有點兒思索:“從前,你可是最黏著朕,最聽朕的話的啊,如今……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p>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皇后臉上的神色瞬息萬變。

      露露胸有成竹地期待著。

      良久,連綬放下湯勺,翹著蘭花指僵硬地撥了撥額發(fā),聲音干巴巴地道:“哈哈哈,人……人家只是……身體不方便嘛。”

      露露猛地站了起來,迅速往外走,茶杯都碰倒了也沒扶一下:“朕出去一下?!?/p>

      露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放肆大笑到眼淚橫流,不知過了多久才勉強平靜下來,揉著肚子往回走。

      連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珍惜他沒反應過來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正坐著月子,身體看似很虛弱,腦子快燃燒起來的連綬,卻沒空細想這個看起來稍微有點兒奇怪的皇帝。

      皇帝居然逼他做蘭花指!如此血海深仇,他來日再報!

      連綬飽讀詩書,自然知道落入幻境后,身邊的情景時代都可能變化得截然不同。他早有準備,心里牽掛的便不是眼前這些虛幻的事物,而是造成如此境地的本身。

      蘭宿?梼杌?到底怎么回事?

      連綬盤腿坐在床上,凝神掐算。

      在進入幻境之前,蘭宿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好歹還是勾起了他不大不小的一點兒警惕。譬如,他們福祿壽喜財五星宿出生時,遠古時代早已結束,兇獸灰飛煙滅。而露露就更不用提了,也只不過活了四百多年,簡直如同彈指一揮間。

      可看蘭宿的口氣,似乎說他和露露,還有梼杌之間有什么糾葛。

      他們之間能有什么糾葛?

      還有最后,他分明聽到蘭宿喊露露……叫作霜露。

      露露卻是就只是叫作露露的。

      天下之書他閱之八九,法術中這種榮獲死宅神仙們最喜歡的法術第一名,只需閉眼坐著就可以拿高分的掐算學也是連綬最擅長的,不出片刻,他便看透了幻境的來時因,去時果。

      蘭宿竟然沒有撒謊,這幻境,還真就是梼杌的。

      據(jù)史書記載,遠古時期,梼杌及饕餮、渾沌、窮奇在世間為非作歹,壞得渾然天成;有壞就有好,當時和四大兇獸對著干,維持六界正義的,正是萬神鼻祖,神中元老的那群人,稱作祖神。

      兇獸與祖神們一直互看不順眼,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正式對決,便是在十三萬年之前,史書稱不周之戰(zhàn)。這場戰(zhàn)爭里,天地間這些僅有的生物打了足足六千八百年,打得幾乎世界又恢復寂靜——四大兇獸全部身殞,祖神一脈十人,八死兩重傷,而且重傷的兩人看到如此慘況后竟大徹大悟,從此隱居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遠離是非,再也不出來了。

      而這些都是后話。說回不周之戰(zhàn),當堂堂兇獸梼杌在被殺之時,心中是極不甘的。

      她的意識帶著她殘存的一魄留在世界里,形成了一方天地,寄生于本來的天地,卻又獨立其中,幾萬年來逐漸發(fā)展成熟,成了世界中的虛幻小世界,便是幻境。

      連綬恍然大悟。這么一來,的確也說得通,因為他之前看蘭宿身法,有著萬獸山白云長老的影子,而傳說中萬獸山正是梼杌的老家。

      思及此,連綬便凝神細看,梼杌幻境中的過往、未來和種種因果統(tǒng)統(tǒng)展現(xiàn)在他的眼前。然而此刻連綬最關心的是怎么脫了這個坐月子的女人的殼子趕緊回家,便單單把離開的條件提出來看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若將幻境比作一把雨傘,梼杌的意念便是創(chuàng)造世界,隔絕外界的傘蓋,這個世界里充斥著她的思想、她的創(chuàng)造和她的三觀,而支撐雨傘的傘柄,卻是梼杌留下的那一魄。十幾萬年過去,許多無智慧的東西都成精了,別說這上古兇獸的靈魂,如今早就能凝聚人形,躲在幻境中的千萬人之中。

      連綬想走,很簡單——把這一魄從人海里找出來,殺掉,幻境支柱一垮,幻境便就消失了。

      連綬無語凝噎。

      摔!這個幻境中的人沒有千萬也有百萬,怎么找一個完全沒見過的人?。『喼北嚷N蘭花指喝湯更令人生氣!

      連綬氣得摔了兩個碗和一個奶瓶,宮女們被皇后娘娘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卻又看到皇后娘娘臉色突然平靜了下來,盤著腿閉著眼念念有詞。

      宮女:“……”

      人說鬼門關走一遭,性格變化些不奇怪,然而皇后娘娘她……是直接瘋了吧?

      連綬強自按捺著煩躁,將那一魄可能去的走向掐算了一次又一次,然而什么都沒掐算出來。

      于是他就更煩躁了。

      一天時間悄悄過去,夜幕降臨時連綬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渾然不知,直到一個不知好歹的聲音在他耳邊喋喋不休,他的怒氣才好像終于有了一個突破口,一睜眼,凌厲的光芒就從眼底迸射出來,將面前那宮女嚇得瞬間跪伏在地上。

      連綬不耐煩地道:“干什么?”

      宮女瑟瑟發(fā)抖道:“娘娘……皇……皇上他……今……今晚……留宿鳳朝宮?!?/p>

      鳳朝宮,就是這里,連綬屁股底下坐著的這片土地,皇后的寢宮。

      連綬只覺得眼前一黑。

      下期精彩預告:當福神被無形的拉力送到宮中,還喜當媽,這樣的劇情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待他回過神來才想起要找到露露,結果他打開了“尋人”模式后,目光落在了半張著嘴,睡得跟個死豬似的皇帝身上。大家敬請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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