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我
簡介:西施心臟病發(fā)時含淚發(fā)誓,下輩子一定要做一個身體健康強壯的人。于是她重生成一名工地搬磚工,并用強健的體魄,贏得總裁青睞,走上人生巔峰。
1 舍生忘死救總裁
我國四大美女之首西施施夷光,世人皆知她身體不好,擁有著名個人特色西子捧心,最終果不其然,死于心臟病。
施夷光臨死前含淚發(fā)誓,下輩子一定要做一個身體健康強壯的人。然后她重生了。重生在幾千年后,一個車水馬龍的大都市中,一塊百廢待興的沃土上——成為破風(fēng)集團福來樓盤三號施工工地的一名身體健康強壯的……搬磚工。
作為該施工工地上唯一一名女搬磚工,施夷光天生神力,一次可以肩扛三十公斤水泥一口氣上六樓,是工人階級中的優(yōu)秀勞動代表。因此當(dāng)工地召開集體大會時,施夷光有幸能夠站在第一排。
“各位同志們!一個普天同慶的時刻就要到來!破風(fēng)集團的董事長之子,我們福來樓盤的總負責(zé)人王涼破總經(jīng)理,將在半個小時之后突擊我們工地,進行實地視察!這是我們施工方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大家一定要拿出精神面貌,好好搬磚!認真搬磚!搬出特色!搬出水平!”
包工頭表情激動,滔滔不絕:“此外,根據(jù)可靠內(nèi)部消息,因為少東家過于優(yōu)秀,所以敵對勢力對他追殺不斷,如果等一下少東家面臨危險,不要猶豫,改變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了!大家一定要敢于為少東家舍身忘死,保證少東家的安全!”
眾人激動不已,齊聲回答:“舍身忘死!從我做起!”
施夷光:“……”
施夷光匪夷所思地看著這些人,心想憑什么,好不容易才重生一回,我才不干。
包工頭補充道:“對了,等一下少東家蒞臨現(xiàn)場指導(dǎo),請各位堅守工作崗位,禁止拍照,禁止圍觀?!?/p>
哦?施夷光想,這是什么詭異的要求,難道少東家長得像猴子?
很快,施夷光就發(fā)現(xiàn)她錯了。
半個小時后,一輛越野車徑直開到工地,黑西裝的司機下來,恭敬地打開了后門。施夷光目光灼灼,看到一名高瘦男子低頭下車,他剛一抬頭,銳利的目光就恰好和施夷光偷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
……偷窺被抓包,施夷光臉蛋微燙,連忙移開目光。但只是一剎那的對視,也足夠施夷光看清對方真容。
作為一個時代的最著名美女,周旋于兩國首腦之間,施夷光見過的美人猶如過江之鯽。但這位王涼破王先生,五官艷麗猶若好女,如果不是眼光過于攝人,表情過于冷淡,施夷光一定將他排為見過的美人中的第一名。
然而過了兩分鐘她才發(fā)現(xiàn),美人臉色有點蒼白,身材也略顯單薄,間或皺著眉低聲咳嗽,看起來身體有點不太好的樣子。
這個樣子施夷光上輩子太熟悉了,聽得也太多了——美人雖美,卻可惜是個病嬌。
感同身受,她對這位病嬌美男的親近感就驟然強烈了起來。
美人當(dāng)前,干活不累,施夷光破天荒地有了新的動力,竟突破性地一次扛起了五十公斤的水泥。在大家都分外熱火朝天地干活的氛圍中,施夷光努力表現(xiàn)自己,扛著水泥上樓時,突然,頭頂一陣風(fēng)聲呼嘯傳來,施夷光敏銳地抬頭,竟然是一臺小型攪拌器被人撞落,從腳手架中咣咣下墜,恰好向她悍然襲來!
危機近在咫尺,施夷光做間諜多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讓她在一瞬間做出反應(yīng)!她抓緊水泥袋,大喝一聲凌空揮擊出去,將攪拌器凌空抽射,硬生生地打偏到了墻上,貼著磚皮掉在了空地上!
呼……好險。施夷光的心臟緩緩落回原處,松了一口氣。然而就在此刻,背后卻突然響起了一陣掌聲。
她心中一跳,猛地回頭。
不知何時,王涼破竟孤身一人站在她背后,而他的保鏢們滿臉驚恐,正朝兩人所站之處飛奔而來。而他卻目不斜視,專注地看著她,冷淡的表情與鼓掌的雙手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不搭調(diào)。
“這是我近幾個月遇到的最危險的一次謀害,沒想到對方連我的工地上都安插了殺手。”王涼破輕聲道,“多虧了你,干得不錯?!?/p>
呃……
等等……
所以她剛才誤打誤撞,一不小心舍身忘死,救了少東家?
2 暈車表情像表白
“施夷光,女,29歲,芋頭鄉(xiāng)土豆村紅薯屯兒人。搬磚十年工齡,目前月薪八千?!?/p>
“很好?!蓖鯖銎茝墓ゎ^手中接過施夷光的勞務(wù)雇傭合同,輕飄飄地隨便翻了翻,就信手遞給背后的保鏢,“她的工作到此為止,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了。”
說完王涼破就徑直走向越野車,施夷光囧囧地喊住他:“喂……為什么就沒有人問問我的意見?”
“你不愿意?”王涼破回頭,用那雙令人無法反駁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月薪三萬?!?/p>
“我們走吧王總!”施夷光毫不猶豫地說。
施夷光現(xiàn)在也激動不已。在工人同僚們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坐上了王涼破的越野車。車子緩緩開動,王涼破竟然把他身邊的位置留給了她,她有點局促地搓了搓沾著灰的手,覺得從身邊傳來的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有一種令人暈眩的迷醉感。
“和你大概介紹一下?!蓖鯖銎频卣f,“追殺我的主要是兩家商業(yè)對手,一個是奔牛集團,一個是修平集團。兩家都不是什么正派企業(yè),我也不知道剛才那件事是哪家公司的手筆……你平常的任務(wù)除了要保證我的安全,還要注意,身邊是否有人可疑,我懷疑我們內(nèi)部安插了他們的間諜?!?/p>
間諜!施夷光虎軀一震。這不是她的老本行嗎?
她脫口而出:“放心吧王總,包在我身上!”
王涼破微一挑眉,似乎對她的反應(yīng)有點訝異,看著她的目光也多了點興味。
“這不是個簡單的工作,甚至還有危險……”他低聲咳嗽,然后看著她,慢慢地說,“我以為……你會提出一些條件?!?/p>
美人表情暗含深意,在這一方狹窄的空間里,側(cè)頭專注地看著她,仿佛想探究她的靈魂一般。施夷光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不知為何此時卻竟然有些緊張。那絲古龍淡香仿佛也猛然強烈起來,就像迷魂香一般,讓人頭暈?zāi)垦?,心跳過速……
施夷光張了張嘴,突然一陣強烈的反胃感襲來,王涼破的表情猛地一變。
“停車!”
車子一個急剎,施夷光猛地從車里沖了出來,抱著一棵樹就開始哇哇狂吐!
她吐得眼淚汪汪,隱約聽到王涼破站在她身后不遠處嘆息:“唉,我還以為剛才在車上,你那個表情是想跟我表白?!?/p>
“目光迷離,臉帶紅暈……”王涼破添油加醋地嘲諷道,“沒想到施小姐力大如牛,暈車卻別有一番姿態(tài)?!?/p>
“我說王總,你就不能給我遞張紙嗎?”施夷光好不容易將嘔吐告一段落,轉(zhuǎn)身道,“我好歹也是……小心!”
王涼破的瞳孔驟然收縮,施夷光已經(jīng)猛地撲了過去,用身體將王涼破一下撞開,兩人雙雙倒在了地上!
電光石火之間,只見一輛失控的卡車猛沖過來,擦著倒地的兩人,轟地撞在越野車的后排,力道之大,竟將越野車撞得打了一個滾,然后冒起滾滾黑煙!
一陣塵土飛楊之后,施夷光才慢慢地撐起手臂,王涼破被她護在身下仰面躺著,施夷光粗略掃了一眼見他沒事,立刻就想翻身起來去車里救人,卻被王涼破一把攥住手臂。
“你干什么去?”
施夷光:“司機還在車里!”
“放心吧,剛才你一下車,他就去超市給你買暈車藥去了?!蓖鯖銎普f。
他的臉色越發(fā)蒼白,手上的力氣卻居然不小,牢牢地攥著她的手腕,而她的胳膊就撐在他的臉側(cè),她的臉居高臨下,和他卻不過一臂之遠,施夷光這才發(fā)現(xiàn),方才情急之下她護住他,可是現(xiàn)在,兩人的距離……有點太近了,她甚至能看清他濃密纖長的睫毛。
王涼破卻抓著不讓她動,他表情平靜地問她:“剛才你說一半,是說什么?”
“???”
“你說,你好歹也是……”王涼破提醒她。
“哦?!彼胝f的話被他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重復(fù),施夷光有些局促地移開目光,不敢與他漆黑的瞳仁對視,“我說……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p>
說完她有點尷尬,卻不料身下卻傳來一陣輕笑,聽起來居然還有點愉悅。
她吃驚地望過去,只見一直喜歡面無表情的王涼破臉上居然勾起一抹明顯的笑容,臉頰上飛起一抹潮紅,看起來有一種病態(tài)的性感。
“咳咳,之前那次我原本不敢茍同,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當(dāng)時其實根本不知道我在后面?!蓖鯖銎埔贿吙人砸贿呅?,目光灼灼,“可是現(xiàn)在,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了。你說,我該怎么謝你?”
“……”
“怎么?”
“謝就不必了?!笔┮墓鈵瀽灥氐?,“你能不能先起來?我的手麻了?!?/p>
“恐怕不行?!蓖鯖銎普f。
施夷光瞪過去,王涼破慢吞吞地道:“剛才你撲倒我的時候力氣太大,”他故意在撲倒二字上加了重音:“嗯……我的腳崴了,動不了,你說怎么辦?”
3 總裁要求公主抱
施夷光萬萬沒想到,她一個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自以為對什么都波瀾不驚的大人物,竟然也有如現(xiàn)在一般目瞪口呆的時候。
“公司有事要處理,我不能回家,必須要去。”王涼破說。
“我不喜歡拄拐杖,看起來顯得我很狼狽?!蓖鯖銎普f。
“我也不是很重,剛才我都看見你扛著五十公斤的水泥一口氣上六樓了,等一下我們可以坐電梯?!蓖鯖銎普f。
施夷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王涼破微微一勾唇,朝她伸出雙手:“來,抱抱?!?/p>
“拄拐杖很丟人,被女人抱著上樓就不丟人了嗎?”施夷光忍不住道。
“你看天底下哪個老總的坐騎居然是像你這樣的美女?人漂亮,又力大無窮?!蓖鯖銎瀑澝浪?,“你看,你多么特別?!?/p>
呵呵。施夷光翻白眼。再特別,還不是坐騎。
人在三萬塊的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dāng)力大無窮的美女施夷光公主抱著一米八幾的王涼破走出車門,走進公司的時候,周圍的目光都快把她戳穿了。
而王涼破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在眾人的圍觀下居然還有閑心和施夷光說話。
“抱緊我,抱高一點,我的腿都要拖在地上了。”他雙手摟著她的脖子,表情自然地吩咐。
……施夷光只好把他抱高一點。
好不容易上了十七樓,施夷光抱著他走進總裁辦公室,將他平穩(wěn)地放在了老板椅上,累得臉色通紅氣喘吁吁。而王涼破表情閑適,在老板椅中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蹺著二郎腿評價道:“嗯,抱得不錯?!?/p>
施夷光已經(jīng)徹底沒了脾氣:“謝謝總裁夸獎。”
“不要這副表情嘛,開心一點?!蓖鯖銎茡沃掳驼f,“我這樣做,其實不單單是為了消遣你,還是有深意的。”
“……等等……所以你其實剛才是在消遣我?”施夷光后知后覺地瞪大眼睛。
王涼破就當(dāng)沒聽見:“吶,現(xiàn)在全公司的人都會知道,很快,全業(yè)界的人也會知道,你,施夷光,是我的人?!?/p>
“哦。然后呢?”
王涼破笑而不語。
施夷光轉(zhuǎn)身就走,王涼破喊住她:“你去哪里?別忘了,你現(xiàn)在拿著三萬的月薪,工作就在這里?!?/p>
“我沒想翹班?!笔┮墓庹f,“我在哪里工作?”
王涼破挑挑眉:“我說得還不夠明白?”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施夷光面前晃了晃,然后緩緩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朝下指了指,我說你工作,就在,這里。”
“實際上你是我的貼身保鏢,但名義上不能說得這么直白。唔……涼破優(yōu)雅地撐著下巴,給你兩個職位,你自己選擇?!?/p>
鋼筆一轉(zhuǎn),他分別在兩張紙上各寫下幾個字,然后一左一右拿了起來,給施夷光展示。
左邊是——破風(fēng)集團總經(jīng)理御用坐騎。
右邊是——破風(fēng)集團總經(jīng)理生活助理。
施夷光的角不由得抽了抽,被此人的惡趣味所震驚。這人還無恥道:“怎么樣,二選一,是不是很貼心?”
“那真是謝謝你了,我選右邊?!?
“唉,真沒創(chuàng)意。”王涼破頗遺憾地看了看右邊的紙條,然后突然抬頭,微微一笑。施夷光條件反射渾身一緊,蓋因他本來表情不多,凡是笑了,必有陰謀。
果不其然,王涼破說:“你知道生活助理是做什么的?顧名思義,要負責(zé)本人的生活?!?/p>
“現(xiàn)在,我將生活需求告訴你——我想泡個澡?!蓖鯖銎沏紤械厣炝藗€懶腰,“立刻,馬上?!?/p>
——果然,他從頭到尾,就沒安好心!
4 浴室play被抓包
時隔千年,施夷光再次見識到了資本階級的糜爛生活。
這病嬌居然在辦公室后面專門空出了一個房間用來泡澡,按摩浴缸玫瑰香氛一應(yīng)俱全,連浴缸上的水龍頭都是鍍金的。施夷光任勞任怨地放好了水,然后抱著這位一米八幾的柔弱美男進了浴室,將美男放在浴缸旁的沙發(fā)上之后,他居然一把拽住了她:“等等,我讓你走了嗎?”
施夷光震驚了:“你還想怎樣?”
王涼破說:“我還有一個重要任務(wù)要交給你。”
十分鐘后。
浴室中蒸氣彌漫,浴缸內(nèi)波光粼粼,王涼破悠閑地靠在浴缸中昏昏欲睡,而施夷光紅著臉半蹲在浴缸旁邊,雙手卻舉著他那條傷腿,避免落入水中。
“唉,誰讓我扭傷了腳,可不能碰到水,萬一感染了可怎么辦?!蓖鯖銎朴挠牡氐溃拔疫@一條腿,也不算重,讓施小姐你來抬,真是殺雞用了牛刀,是不是?”
施夷光扭頭背對著他狠狠地翻白眼。明明是扭傷,又不是被狗咬,怎么可能感染!他就是又開始消遣她了?!拔宜闶敲靼啄銥槭裁磿蛔窔⒘?。”她忍不住說。
“哦?”王涼破頗感興趣,“為什么?”
施夷光發(fā)自肺腑地道:“世界上像你這么賤的男人,也是十分罕見?!?/p>
她破釜沉舟地說完,然后坐等王涼破的反應(yīng)。沒想到話音落地,背后卻一片靜默,連水聲都沒了,施夷光不由得心里一緊——這家伙看起來臉皮這么厚,難道她剛才說話太過分,還真把他的心傷著了不成?
她不由得就有點忐忑,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猶猶豫豫地朝后飄去。視線里出現(xiàn)了浴缸光滑的邊緣、微微蕩漾的水面,以及他垂在水里的手……突然抬了起來!嘩啦一聲,他整個人突然前傾,濕漉漉的手臂一把拽過她的脖子。施夷光猝不及防,失了重心被他拉過去,差點一頭栽進水里。她下意識地胡亂伸手一撐,卻聽到耳邊悶哼一聲。
一片兵荒馬亂之后,王涼破悶聲哼笑,他火熱的胸膛隔著施夷光一層薄薄的衣服貼在她的脊背上,衣服已經(jīng)濕了,聊勝于無而已。他貼著她耳邊,聲音微啞,在這樣濕熱又朦朧的環(huán)境里有一種別樣的曖昧:“你真是,瑕疵必報?!?/p>
施夷光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摁在水中,竟然撐在他的……他的……
施夷光下意識地猛抽手!然后失去平衡地往水里栽……
正在兩人貼身糾纏不清之際,浴室的門突然開了,一陣涼風(fēng)灌了進來,順帶送進來一句冷颼颼的話:“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施夷光猛地扭頭。
只見門口站了一位白發(fā)蒼蒼的大爺,雖然年紀不小,但脊背挺直,氣勢倒很不弱,穿了一身休閑服。
施夷光下意識地問:“你哪位?”
大爺一愣,表情立刻有點復(fù)雜。施夷光莫名其妙,卻聽到從背后抱著她的王涼破,幽幽地冒出一個字。
“爸?!?/p>
5 一言不合甩支票
一行新聞大標(biāo)題破空而出——工地女農(nóng)民工心機深沉!泡上千億總裁卻被當(dāng)場捉奸!
施夷光在家里躲了三天,如今應(yīng)邀坐在咖啡館,心情仍然無法平靜,一想到那日的窘境就一陣陣目眩。幸好破風(fēng)集團董事長年紀雖大,心理素質(zhì)卻不錯,看到寶貝兒子和她這么一個……健壯而黝黑的女人糾纏不清,居然也好素質(zhì)地沒有當(dāng)場暴怒,只是轉(zhuǎn)身就走。
雖然她分明看到,老頭背在身后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篩糠一般——估計是氣得。
施夷光握緊咖啡杯。這一切都怪王涼破不好!
今天請她喝咖啡的人正是王涼破他爸,但是他爸遲遲不來,施夷光心想,人家有頭有臉的人,怕也是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和她交談。
但很快她發(fā)現(xiàn)她想多了。人家董事長日理萬機,走進咖啡廳的時候還打著電話。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在施夷光對面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張支票,低頭就開始刷刷往上寫。
施夷光微微睜大眼,激動得差點站起來——百聞不如一見,土豪甩支票的情節(jié)竟然真的要當(dāng)場上演了不成?
只見老頭打完電話,將支票往她懷里一甩。
“我看你和我兒子十分親密,”老頭淡定地道,“這里是五百萬,離開我兒子,錢就是你的?!?/p>
哦哦哦哦!想想就激動!施夷光猛地回神,發(fā)現(xiàn)咖啡館還是那個咖啡館,老頭還是那個老頭,老頭的電話還沒打完,打量她的眼神卻有點奇怪——施夷光連忙用手背碰了碰臉——一時激動,臉有點紅。
老頭掛了電話,看著她說:“施小姐對不對?我看你和我兒子十分親密?!?/p>
對對對!十分親密!施夷光猛點頭。
“不瞞你說,他其實是個很孤僻的孩子,性格怪異,從小就不討人喜歡?!崩项^慢吞吞地道,“連我和他的母親兩人都無法接近他,你倒是第一個……讓他這么信任,很是難得?!?/p>
施夷光眨眨眼,滿眼期待地看著老頭。
老頭終于話鋒一轉(zhuǎn):“但施小姐想必自己也知道,你的身份和我兒子并不合適,兩人即使在一起也不會長久,我建議,長痛不如短痛?!?/p>
長痛不如短痛,然后呢?
老頭在她隱含渴望的目光中真的捻起了支票,輕飄飄地甩到她的面前。
“這里是五百萬?!崩项^淡定地道,“做了我兒子,錢就是你的。”
好好好……哎?
什么?
“哦?你沒聽錯?”
“我沒聽錯。你爹真的說……讓我做了你?。 笔┮墓獗罎⒌氐?,“做啊!怎么做?是不是我想象的那個做?你爸老年癡呆了嗎?想體驗一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多新鮮??!”
她一片混亂地看向王涼破,卻不料王涼破的表情十分冷靜,甚至有幾分……意料之中?!拔夜粵]猜錯?!彼砥鹉菑埼灏偃f的支票,冷笑道,“之前我就懷疑過,安插在我身邊的殺手就算再靈通,怎么可能每次都能在我毫無防備之時差點得手?但如果是我爸干的,那一切就說得通了?!?/p>
“可是他有病嗎?你是他兒子!他的繼承人!”
“你知不知道,三十年前,破風(fēng)集團現(xiàn)在的主人,昨天和你見面的老頭名叫王求強,其實是我的養(yǎng)父?”王涼破說,“集團原本的主人姓陳,是我的親生父親。三十年前我親生父親意外身亡,我還在襁褓之中,父親將我托付給王求強,讓我認王求強為父,代價是,他把所有產(chǎn)業(yè)拱手給王求強?!?/p>
“哼,王求強大概覺得……無論我姓王還是姓陳,只要我存在一天,就是他的威脅吧。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奔牛集團的董事長是什么人?”王涼破眼神冷淡,“正是王求強的親兒子。哼,他的繼承人,可不止我一個?!?/p>
“何況,他這位親生子千好萬好,比我好了不知多少。”王涼破說,“起碼身體健康,體格強壯,不像我……”
王涼破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潮紅,表情有幾分自嘲。施夷光怔怔地看著,她不由得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動不動就心絞痛,那風(fēng)景就算再美,次數(shù)多了,她也能從別人眼里看出深藏的不耐煩。
“身體再好有什么用,”她情不自禁地想安慰他,胡亂說道,“你看你這么陰險,我身體雖好,還不是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之前你讓我……幫你洗澡,分明就是利用我?!崩盟圃斐鲇H密的假象,故意讓他養(yǎng)父撞見,從而引出幕后黑手的真相而已。
原本是為了安慰他,可沒想到說著說著,她竟然也有點郁悶了。施夷光心中莫名有點堵,將目光投向王涼破,卻看到王涼破的表情有些……玩味。
“哦?你覺得我玩弄你了?我怎么玩弄你了?”
他想了想,點頭道:“嗯,你摸了我的大腿,看了我的裸體,你還用手按在了我的……嗯……”
他誠懇地道:“你確定是我玩弄你,不是你玩弄我?”
……
施夷光不禁想狠狠地扇自己。他這么陰險,她居然還妄想安慰他,實在是太天真了!
6 間諜假將總裁綁
“所以,到底做不做?”
“他不是讓你做?”
“那你自己想不想做?”
“做,當(dāng)然要做?!?/p>
旖旎而曖昧的對話結(jié)束,隨即響起衣服的撕裂聲和人的悶哼聲,還有肉體的碰撞聲,這些動靜交織在一起,讓在辦公室門外偷聽的員工們紛紛紅了臉。
辦公室里,施夷光面無表情,給王涼破來了個五花大綁。王涼破赤裸著上半身坐在椅子里,白皙的胸膛和撕成條狀的西裝布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他整個人越發(fā)顯得艷麗。他還恍若不知一般,皺著眉扭了扭:“嘶……你輕一點。”
“你閉嘴。”施夷光兇兇地瞪他一眼。
“等下知道要做什么吧?”王涼破沒察覺施夷光微妙的變化,猶自說,“既然老頭讓你做了我,那你就假裝做了我,然后讓他們來。哼,殺人可是犯法的,等他們一來,只要承認有想殺害我的動機,就算是被我抓住了把柄。以后我要是有個萬一,他們就難逃法網(wǎng)制裁!”
“哦?!?/p>
“哦是什么意思?這個任務(wù)可不像你給我洗澡那樣簡單?!?/p>
“嗯。”
王涼破終于察覺了施夷光的不高興:“你怎么了?”
“你放心吧。”施夷光笑了一聲,“不就是做間諜?誰還沒做過。”
她才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意外,為什么上輩子做了一輩子間諜,這輩子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做間諜的命運。
“你知道西施吧?和我同名的那個美女。”施夷光的心情忍不住有些低落,“古往今來,做間諜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p>
王涼破望著她抿緊了嘴唇,表情有些復(fù)雜,眼神中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皟H此一次,以后不會了?!彼f,“以后,如果你想做保鏢,就做保鏢,想繼續(xù)給我做生活助理,就做生活助理?!?/p>
“我想回去搬磚?!?/p>
“不行?!?/p>
施夷光驟然抬頭:“為什么?”
王涼破說:“別忘了,你這雙搬磚的手,可是抱過總裁的。這么金貴,誰敢再用你?”
是啊……施夷光這才意識到,王涼破竟然一舉一動都有深意。她低頭一言不發(fā),就聽王涼破說:“別不高興了。你和西施,還是有很大區(qū)別的。”
施夷光瞅瞅他:“什么?”
王涼破笑道:“你比她長得可差遠了?!?/p>
“……”
王涼破眼望天花板,施夷光陰著臉,場面一時陷入了尷尬的寂靜。
這一寂靜,就寂靜到了八個小時之后。
王涼破從椅子上驟然驚醒,看施夷光也坐在地上犯困,而外面,天居然都黑了。
“幾點了?”
“不知道啊。他怎么還不來?”
“等等……外面是不是有人在敲門?”
施夷光側(cè)耳聽了一陣,還沒等她分辨出來,那敲門聲瞬間就變成了砸門:“王總!王總你在不在里面?董事長和奔牛集團總裁一起出門,出車禍都死了啊王總!”
“……”
“……怪不得不來。”施夷光喃喃道。
兩人一時過于震驚忘了開門,那砸門聲就更響了,很快變成踹門:“一定是陰謀!王總你還活著嗎王總!”
兩人臉色一變,施夷光當(dāng)機立斷要脫衣服給王涼破蓋上,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轟隆一聲,大門緩緩倒地。
全公司的高層都烏泱泱地擠在門外,無數(shù)只眼睛看到屋內(nèi)的情形——王總毫發(fā)無傷地被困坐在椅子上,沒穿衣服。而旁邊那位白天才公主抱過的總裁的奇女子,衣服正脫到一半。
面面相覷……
王涼破冷漠地道:“都給我滾?!?/p>
7 御用坐騎施夷光
結(jié)局是美好的,畢竟算得來全不費工夫。鳩占鵲巢尤不滿足的父子倆天怒人怨,竟被隕石砸死了,真是令人嘖嘖稱奇。
但代價也是慘重的,畢竟是王涼破其實和施夷光什么生米也沒有,就莫名其妙地被煮成了熟飯。
在破風(fēng)集團收購奔牛集團的大喜之日,王涼破把恢復(fù)正常保鏢職位的施夷光叫到辦公室。
“新公司成立,你勞苦功高,我打算給你升職?!蓖鯖銎浦苯亓水?dāng)?shù)靥统鲆化B嶄新的名片。
施夷光接過來一看,只見這廝從那日被她拒絕后果然不死心,名片上赫然寫著——風(fēng)牛集團董事長王涼破御用坐騎。
“不愿意被我騎?”王涼破悠然道。
“沒關(guān)系,你騎我,我也不是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