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祥英,劉靜,何麗雄,劉志陽,于志強,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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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 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 廣東省環(huán)境資源利用與保護重點實驗室,廣州 510640 2. 中國科學院大學,北京 100049 3. 廣州禾信分析儀器有限公司,廣州 510530 4. 廣東省環(huán)境科學研究院大氣環(huán)境研究所,廣州 51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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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西部入湖口沉積物中有機物分布及其潛在指示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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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國科學院廣州地球化學研究所 有機地球化學國家重點實驗室 廣東省環(huán)境資源利用與保護重點實驗室,廣州 510640 2. 中國科學院大學,北京 100049 3. 廣州禾信分析儀器有限公司,廣州 510530 4. 廣東省環(huán)境科學研究院大氣環(huán)境研究所,廣州 510045
太湖作為重要的工農業(yè)用水水源以及周邊居民飲用水源,其水質安全受到高度關注。在太湖西部入湖口采集7個沉積物樣品,研究了合成麝香、多環(huán)芳烴(PAHs)、有機磷酸酯阻燃劑/增塑劑(OPs)和有機氯農藥(OCPs)含量水平和分布規(guī)律。研究結果表明,沉積物中多種污染物分布廣泛,含量水平差異較大。其中,Σ15PAHs含量371 ng·g-1~2.53103ng·g-1,主要來源于生物質燃燒和化石燃料高溫裂解;沉積物中檢出4種多環(huán)麝香,主要組分為佳樂麝香(HHCB)(0.0792 ng·g-1~1.17 ng·g-1)和吐納麝香(AHTN)(0.123 ng·g-1~1.29 ng·g-1),它們指示了太湖水體已遭受一定程度生活污水輸入影響;沉積物中Σ6OPs含量范圍為1.63 ng·g-1~21.9 ng·g-1,主要污染組分為磷酸三(2-氯丙基)酯(TCPP)和磷酸三(2-氯乙基)酯(TCEP),并呈現(xiàn)明顯的點源排放特征;沉積物中六六六系列(HCHs)(0.310 ng·g-1~1.11 ng·g-1)和滴滴涕系列(DDTs)(0.551 ng·g-1~6.40 ng·g-1)主要來源于歷史殘留。位于太滆流域的幾個入湖口沉積物中多種污染物含量多高于浙江省轄區(qū)3個入湖口沉積物。
太湖;沉積物;合成麝香;PAHs;有機磷酸酯;有機氯農藥
Received 14 October 2015 accepted 16 November 2015
太湖是我國第三大淡水湖泊,位于長江三角洲下游平原。太湖水面面積2 338 km2,流域面積36 500 km2,地跨浙、蘇、皖、滬三省一市,是我國經濟最為發(fā)達的地區(qū)之一,人類活動影響顯著。太湖流域河網密布,水量豐沛,是該地區(qū)主要淡水資源,也是周邊城市重要的飲用水水源。隨著流域內工農業(yè)生產廢水以及生活污水的排放,太湖水質日益惡化,已經形成水質性缺水,成為制約當?shù)亟洕l(fā)展的一個重要因素。國家和當?shù)卣块T都十分關注太湖流域水體污染控制和消減,實施了一系列的專項治理行動,但尚未完全遏制住水體污染的惡化趨勢??蒲腥藛T對太湖污染也極為關注,主要的研究多集中于N、P、COD等污染及其引發(fā)的富營養(yǎng)化問題[1-4]。近年的研究表明,受人類活動影響,太湖沉積物中廣泛檢出多環(huán)芳烴(PAHs)[5]、多溴聯(lián)苯醚(PBDEs)[6]、有機氯農藥(OCPs)[7]、內分泌干擾素(EDCs)[8]以及新型污染物如有機磷酸酯阻燃劑(OPs)[9]等有機污染物的分布,其主要輸入來源包括河流輸入、大氣沉降以及地下水滲入等。研究人員基于大量的巡測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發(fā)現(xiàn)入湖河流輸入是太湖水體中氨氮、總磷、總氮和高錳酸鹽指數(shù)(CODMn)的重要輸入源,湖區(qū)水體中污染物水平與入湖河流含量呈現(xiàn)明顯的正相關;污染物進入湖區(qū)后,在太湖中有明顯的滯留[1-3]。但是針對傳統(tǒng)持久性有機污染物(POPs)以及新興污染物的輸入研究目前相對較少,有機污染物的輸入是否存在類似的輸入規(guī)律,目前未見公開報道。
本研究選擇太湖西部7個主要入湖口,包括太滆港(TG)、殷村港(YC)、社瀆港(ShD)、大浦港(DP)、長興港(CX)、小梅港(XM)和長兜港(CD),分別采集表層沉積物樣品,研究PAHs、合成麝香、OCPs和OPs含量水平與分布特征,并在此基礎上初步評估不同河流的主要污染物、輸入特征及其潛在的污染來源。
1.1 儀器、材料與試劑
16種美國EPA優(yōu)控PAHs及5種回收率指示物氘代多環(huán)芳烴購自Supelco公司(美國);7種OCPs標準品包括六六六系列(α-HCH、β-HCH、γ-HCH、δ-HCH)和滴滴涕系列(p, p’-DDT、p, p’-DDD、p, p’-DDE)購自Supelco公司(美國);9種合成麝香標準品購自Promochem公司(德國),包括開許梅龍(DPMI)、薩利麝香(ADBI)、粉檀麝香(AHMI)、特拉斯(ATII)、佳樂麝香(HHCB)、吐納麝香(AHTN)、酮麝香(MK)、葵子麝香(MA)、二甲苯麝香(MX);6種OPs標樣從美國Sigma-Aldrich公司購得,包括磷酸三丁酯(TBP)、磷酸三(2-氯乙基)酯(TCEP)、磷酸三(2-氯丙基)酯(TCPP)、磷酸三(1,3-二氯異丙基)酯(TDCPP)、磷酸三苯酯(TPhP)和磷酸三甲苯酯(TTP);回收率指示物氘代磷酸三丁酯(d27-TBP)購自C/D/N Isotopes公司(加拿大);內標六甲基苯(HMB)購自Ehrenstofer-Sch?fer Bgm-Schlosser實驗室(德國)。
所用溶劑均為色譜純,其中乙酸乙酯、二氯甲烷、丙酮均購于CNW Technologies GmbH(德國),甲醇和正己烷購于德國Merck Co.公司。實驗所用的超純水來自廈門銳思捷科學儀器有限公司的實驗室超純水系統(tǒng),使用前要求電阻率為18.2 M·cm。
1.2 樣品采集、前處理與儀器分析
2011年8月在圖1所示的7個采樣點,用不銹鋼抓斗采集表層0~5cm沉積物,存放于鋁箔袋并密封于密實袋中,運回實驗室于-20 ℃保存至分析。
樣品前處理采用本課題組建立的聯(lián)合前處理方法[10]。在此簡述如下:凍干后的樣品除去礫石、樹根等雜物,經瑪瑙研缽研磨過60目篩,置于棕色瓶中保存。準確稱取5 g沉積物,加入回收率指示物,用二氯甲烷抽提72 h,底瓶中加入活性銅片脫硫。樣品抽提液濃縮后轉換溶劑為正己烷,并經過硅膠/氧化鋁凈化,收集目標組分。各組分經旋轉蒸發(fā)儀濃縮至約1 mL,再在柔和氮氣下濃縮至0.2 mL,加入內標六甲基苯,待儀器分析。其中,合成麝香[11]和OPs[9]通過GC-MS完成分析,PAHs和OCPs則通過GC-MS/MS完成定性定量分析[12],各目標化合物詳細的儀器分析條件和定性定量分析參數(shù)請見課題組相關文獻報道。
1.3 質量保證與質量控制
為減少干擾雜質對目標化合物的定性定量分析,在試驗過程中實施嚴格的質量控制和質量保證措施。實驗所用的玻璃器皿均經重鉻酸鉀/濃硫酸洗液處理,再依次用自來水和去離子水沖洗,烘干后于450 ℃馬弗爐內灼燒4 h,使用前再用甲醇、二氯甲烷和乙酸乙酯各蕩洗3次。在每批次樣品分析中加入方法空白、空白加標、基質加標和平行樣,所有樣品中均加入5種氘代多環(huán)芳烴和d27-TBP作為回收率指示物,用以控制樣品處理中的損失與評估分析數(shù)據(jù)的準確性。由于萘揮發(fā)性較強,在本研究中未計算d8-Nap的回收率,d10-Dih、d10-Phe、d12-Chry和d12-Pery的回收率分別為76.2%±11.3%、94.4%±6.3%、65.9%±12.0%和67.8%±11.4 %,d27-TBP的回收率為119.1%±2.8%。部分空白樣品中檢出低于檢測限的Phe、HHCB、AHTN、TBP、TCEP和TCPP,其余化合物均未檢出。
在儀器分析時,每天進實際樣品前先測試標樣,與前一天標樣響應差別小于15%方可進行實際樣品分析。各目標化合物儀器檢測限(LOD)和定量限(LOQ)根據(jù)所使用儀器分別計算,其中合成麝香和OPs采用GC-MS完成定性定量分析,其LODs根據(jù)7次平行進樣分析低濃度標準品(25.0 ng·mL-1)的標準偏差(SD)計算所得,方法定量限LOQ則定義為兩倍的LOD值[9],研究結果顯示各目標化合物儀器檢測限在0.19 ng·g-1~ 0.51 ng·g-1范圍。PAHs和OCPs經GC-MS/MS完成分析,LOD定義為5倍信噪比(S/N),LOQ定義為10倍信噪比,15種PAHs LOD為0.71~4.60 pg·g-1,7種OCPs 0.05~0.70 pg·g-1。
2.1 沉積物中污染物含量水平
表1中列出了各采樣點沉積物中各目標化合物含量與分布。在所有沉積物中,均檢出萘分布(未列入表1)。由于萘揮發(fā)性較強,本研究未對萘進行定量分析。
2.1.1 沉積物中PAHs分布
從表1中可以看出,所有采樣點沉積物中均檢出15種PAHs,但Σ15PAHs含量差別顯著,含量水平范圍為371 ng·g-1~2.53103ng·g-1。其中,YC和TG2個采樣點含量水平較高,較XM和CD高差不多一個數(shù)量級,與梅梁灣重污染區(qū)含量大致相當,較太湖東部南部湖區(qū)沉積物含量水平稍高[13],高于國內大多數(shù)河流但低于珠江主干含量水平[5,13-16]。
在本研究中,我們也采用常見的診斷參數(shù)初步評估沉積物中PAHs主要來源。在這7個樣品中,Ant/Ant+Phe比值范圍為0.155~0.554,F(xiàn)lua/Flua+Pyr比值范圍為0.501~0.576,Ind/Ind+BghiP比值為0.463~0.518。這些診斷參數(shù)表明,該區(qū)域沉積物中PAHs主要來源于生物質燃燒和化石原料的高溫裂解[17]。結果與已有的文獻報道結果一致[5,13,16]。
2.1.2 沉積物中合成麝香分布
所有樣品中均未檢出DPMI、ATII以及3種硝基麝香(MK、MA和MX),所有樣品中均檢出低于檢測限的ADBI和AHMI,以及不同含量的HHCB(0.0792 ng·g-1~1.17 ng·g-1)和AHTN(0.123 ng·g-1~1.29 ng·g-1),這與2009年太湖沉積物中含量水平大致相當,且西部主要入湖口YC和TG含量水平要高于東部及湖心沉積物含量水平[18]。研究結果還表明,HHCB和AHTN是沉積物中合成麝香的主要組分,這與當?shù)叵憔懔系氖褂媚J接嘘P;該組成模式與珠三角和上海地區(qū)相似,但含量水平則差異顯著。珠江主干流經人口稠密的廣州市,大量生活污水直接/間接排放進入珠江水體,導致了珠江沉積物中高含量的HHCB(33.5 ng·g-1~121 ng·g-1)和AHTN(17.7 ng·g-1~42.5 ng·g-1);而西江流經大面積的農村地區(qū),受居民生活影響較小,沉積物中HHCB(2.58 ng·g-1~3.24 ng·g-1)和AHTN(3.14 ng·g-1~3.92 ng·g-1)含量水平與本研究結果大致相當[11]。上海老城區(qū)人口密集,上百年來生活污水直接排放進入蘇州河,沉積物中HHCB高達56.9 ng·g-1~552 ng·g-1,AHTN達到25.8 ng·g-1~117 ng·g-1[19]。自2007年太湖藍藻爆發(fā)后,太湖流域各級政府和太湖管理局下大力氣治理太湖污染,控制污水入湖[18]。太湖沉積物中合成麝香顯著低于直接受到生活污水排放影響的珠江以及蘇州河,說明當?shù)卣匚廴牒招黠@。
注:ND,表示未檢出;LOD,表示低于檢測限。
Note: ND, not detected; LOD, below the limits of detection.
2.1.3 沉積物中OCPs分布
所有沉積物中均檢測出不同含量的HCHs和DDTs,其中,HCHs含量水平為0.310 ng·g-1~1.11 ng·g-1,DDTs含量為0.551 ng·g-1~6.40 ng·g-1。太湖沉積物中HCHs含量低于珠三角沉積物含量,與遼河沉積物以及2009年太湖其他湖區(qū)沉積物含量水平大致相當;而DDTs含量顯著低于珠三角而與遼河沉積物相當,但要明顯高于2000年監(jiān)測結果[13,20-21]。
在研究區(qū)域7個沉積物樣品中,β-HCH是主要的HCHs異構體,含量范圍為0.175 ng·g-1~0.598 ng·g-1,高值點出現(xiàn)在ShD;所有樣品中均檢出較低含量的γ-HCH(0.0174 ng·g-1~0.0957 ng·g-1)。 此外,沉積物中α-HCH/γ-HCH比值在1.42~4.78,低于工業(yè)品HCHs中異構體比值(3~7),HCHs也顯著偏離工業(yè)林丹中異構體比值(γ-HCH含量>99%)。我們由此可以推測,太湖西部沉積物中HCHs主要來源于歷史殘留,且部分異構體轉化為了最穩(wěn)定和最難降解的β-HCH;同時還有一定量的林丹輸入[13,20]。
所有樣品中檢出p, p’-DDT(0.0750 ng·g-1~1.69 ng·g-1)、p, p’-DDD(0.145 ng·g-1~1.46 ng·g-1)和p, p’-DDE(0.331 ng·g-1~5.44 ng·g-1),高值點出現(xiàn)在YC以及ShD。一般來說,DDT在厭氧環(huán)境下降解生成DDD,在氧化條件下降解生成DDE。在本研究中,我們發(fā)現(xiàn)DDE是DDTs的主要組分,同時DDD/DDE比值為0.100~0.682,表明了研究區(qū)域沉積物中DDT有一定程度好氧生物降解;而樣品的(DDD+DDE)/DDTs比值均大于0.5,表明沉積物中DDTs主要來源于歷史殘留,主要為入湖河流攜帶的農田土壤中殘留,研究結果與此前文獻報道結果一致[13,21]。
2.1.4 沉積物中OPs分布
各樣品中均檢出了6種OPs目標化合物,∑OPs含量為1.63 ng·g-1~21.9 ng·g-1(均值9.96 ng·g-1),含量水平差異較為顯著。YC、TG和ShD 3個樣品中OPs含量要高于太湖飲用水源地沉積物中OPs含量[9]和大伙房水庫沉積物含量[22],但低于部分珠三角水源地[23]和珠江沉積物[24]中OPs含量水平。
這7個樣品中OPs各單體組成也不盡相同,大致來看TCPP(均值3.32 ng·g-1)和TCEP(均值2.40 ng·g-1)是主要污染物,分布規(guī)律與太湖水源地沉積物中OPs分布規(guī)律相異,與珠三角河流沉積物(包括珠三角水源)和大伙房水庫均不相同[9,22-24],這可能與其在各地用途用量有關。
2.2 沉積物中污染物時空分布特征
總體而言,研究區(qū)域7個沉積物樣品中幾類化合物含量差異較大,且峰值出現(xiàn)在不同的采樣點。圖1示出了研究區(qū)域沉積物中合成麝香、PAHs、OPs和OCPs的空間分布。
從圖中可以看出,位于浙江省內的3個采樣點(CD、CX和XM),除長興港PAHs含量(1.90103ng·g-1)較高以外,其余幾類污染物的含量均處于較低水平;高含量的目標污染物均出現(xiàn)在其余的采樣點,例如:合成麝香和OPs最高值位于YC(分別為2.46 ng·g-1和21.9 ng·g-1),其次為TG(分別為2.28 ng·g-1和15.4 ng·g-1);PAHs高值點分別位于TG(2.53103ng·g-1)和YC(2.45103ng·g-1);OCPs高值點位于ShD(7.34 ng·g-1)和YC(6.64 ng·g-1)。陳雷等[4]發(fā)現(xiàn),殷村港、社瀆港以及大浦港等河口沉積物中總磷、總氮以及總有機質累積明顯,其主要為工業(yè)污染和農業(yè)污染,也是太湖水體中重要的污染輸入來源。本研究中幾種污染物的分布規(guī)律與陳雷等報道的河口沉積物中總有機質、總氮總磷分布規(guī)律相似。
太滆運河是貫通滆湖和太湖的主要水力通道,是太湖的主要入湖河流之一,流經武進高新區(qū)和2個工業(yè)集中區(qū),產業(yè)主要包括紡織、電鍍、醫(yī)藥和化工生產等行業(yè)[25];社瀆港流域也分布大量的工業(yè)企業(yè),包括電器機械、器械制造和壓延加工等,工業(yè)廢水是社瀆港流域污染物的主要貢獻者[26];宜興市大浦鎮(zhèn)為宜興市工業(yè)十強鄉(xiāng)鎮(zhèn),沿河岸修建了化工企業(yè)100多家,主要包括石油助劑、生物制劑等,因此我們推測沉積物中高含量的PAHs和OPs可能主要來源于流域內的工業(yè)廢水[17,27]。此外,隨著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太滆運河流域城市化進程加快,城鎮(zhèn)生活污水對流域水體污染加劇[25],雖然在嚴格污染排放管控措施之下[18],作為生活污水的標志物,沉積物樣品中HHCB和AHTN分布已經表明,依然有較大量的生活污水通過殷村港和太滆港輸入太湖。滆湖和長蕩湖沿岸農業(yè)發(fā)達,化肥和農藥用量高,農業(yè)面源污染明顯,地表徑流以及農田土壤改造是流域水體中OCPs的重要來源[25]。
尤其值得我們主意的是,ShD樣品中測得最高含量的TCEP(6.10 ng·g-1),YC樣品中檢測出最高含量的TCPP(7.78 ng·g-1)和TDCPP(3.87 ng·g-1),含量均高于太湖梅梁灣和貢湖沉積物[9],也高于本次研究中其余采樣點,呈現(xiàn)出明顯的點源排放特征。此外,ShD中TCEP含量已經與珠三角重污染區(qū)含量水平相當[23-24]。由于TCEP和TCPP具有較高的水溶解度(分別為7 000 mg·L-1和1 100 mg·L-1)和親水性(LogKow分別為1.44和2.59),這些難降解的含氯磷酸酯主要分布在水相中[28]。因此我們完全可以推測:大量含氯OPs隨著入湖河流通過社瀆港、太滆港、殷村港輸入太湖。太湖作為周邊居民的飲用水源,居民通過飲用水暴露OPs的潛在健康風險需要引起管理部門高度關注。
圖1 太湖污染物空間分布Fig. 1 Spatial distribution of organic pollutants in Taihu Lake
浙江省內環(huán)太湖河道主要包括苕溪水系、長興水系和東部平原河流,其中苕溪水系流經湖州后主要通過長兜港以及小梅港進入太湖,而長興水系則主要通過長興港等進入太湖。就水文年度而言,浙江省內幾乎所有環(huán)湖河流均為雙向河道,入湖/出湖水量受各水系流域降雨影響,汛期主要以出湖為主。尤其是自2002年啟動引江濟太工程后,太湖水位升高導致了出湖流量明顯增加。同時,太湖作為淺水型湖泊,在風浪作用下沉積物易再懸浮,顆粒物隨出湖河流輸出。以2009年為例,太湖南部湖區(qū)與東部湖區(qū)出水通量相當,但是南部湖區(qū)(包括小梅港和長兜港)懸浮顆粒物占總出湖量的80%,COD、總氮和總磷等污染物也以輸出為主[1,3]。因此,我們推測疏水性較強的污染物也易隨著顆粒物輸出,這可能也是本研究中浙江省內3個采樣點污染物相對較低的一個重要原因。
綜上所述,太湖西部入湖口沉積物中多種污染物分布廣泛,但含量水平差異較大。其中,PAHs含量371 ng·g-1~2.53103ng·g-1,診斷參數(shù)表明PAHs主要來源于生物質燃燒和化石燃料高溫裂解。9種合成麝香目標化合物僅檢出4種多環(huán)麝香,主要組分為HHCB和AHTN,它們指示了生活污水輸入對太湖水體的潛在影響。所有樣品中均檢測出OPs,總量范圍為1.63 ng·g-1~21.9 ng·g-1,顯著的高值點顯示出明顯的點源排放特征。沉積物中檢出一定含量的HCHs和DDTs,其中β-HCH是主要成分,診斷參數(shù)指示它們主要來源于歷史殘留。
從空間分布看,位于太滆流域的幾個入湖口(YC、TG、ShD和DP)沉積物中多種污染物含量均較高;而浙江省轄區(qū)內環(huán)湖河道3個入湖口沉積物(CX、CD和XM)中含量均較低。太滆運河流域內工業(yè)發(fā)達,人口也較為密集,集水區(qū)內工業(yè)廢水和生活污水可能是PAHs、合成麝香以及OPs重要來源。苕溪水系多為雙向河流,太湖高水位期間,風浪沖刷下顆粒物再懸浮并隨出湖水流流出,部分吸附于顆粒物上的有機污染物也隨之流出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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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currence of Organic Pollutants in Sediments from Several River Mouths in Western Part of Taihu Lake and Their Potential Environmental Significance
Zeng Xiangying1,*, Liu Jing1,2, He Lixiong3, Liu Zhiyang4, Yu Zhiqiang1, Sheng Guoying1, Fu Jiamo1
1. State Key Laboratory of Organic Geochemistry, Guangdong 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nd Resources Utilization, Guangzhou Institute of Geochemistr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Guangzhou 510640, China 2. University of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Beijing 100049, China 3. Guangzhou Hexin Analytical Instrument Co Ltd, Guangzhou 510530, China 4. Institute of Atmospheric Environment, Guangdong Provincial Academy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Guangzhou 510045, China
Water quality of Taihu Lake, serving as industrial and agricultural use as well as drinking water resource for inhabitants surrounding Taihu Lake, is of great concern. Seven sediments from the Western part of Taihu Lake adjacent to several river mouths were collected and analyzed for their occurrence and concentrations of four groups of organic pollutants, including synthetic musks, polycyclic aromatic hydrocarbons (PAHs), organophosphate esters (OPs) and organochlorine pesticides (OCPs). Most of the targeted compounds were frequently detected in sediments with concentrations varying significantly. Levels of Σ15PAHs were in the range of 371 n·g-1~2.53103ng·g-1, which were originated mainly from biomass burning and fuel pyrolysis. Four synthetic musks were detected with HHCB (0.0792 ng·g-1~1.17 ng·g-1) and AHTN (0.123 ng·g-1~1.29 ng·g-1) as main components, which indicated that surface water in the Taihu Lake was polluted by domestic sewage. Six OPs analytes were measured at concentrations ranged from 1.63 ng·g-1to 21.9 ng·g-1, with TCPP and TCEP as dominant ones. Meanwhile, OCPs were found in all the sediments, with the concentrations of DDTs and HCHs varied in the range of 0.551 ng·g-1~6.40 ng·g-1and 0.310 ng·g-1~1.11 ng·g-1, respectively. Th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concentrations of these pollutants in sediments adjacent to Taige Canal were higher than those located in Zhejiang Province.
Taihu Lake; sediments; synthetic musks; PAHs; OPs; OCPs
10.7524/AJE.1673-5897.20151014005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No. 41373107);廣東省科技計劃項目(2014B030301060)
曾祥英(1968-),女,博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環(huán)境毒害污染物及其風險評估,E-mail: zengxy@gig.ac.cn
2015-10-14 錄用日期:2015-11-16
1673-5897(2016)2-465-08
X171.5
A
簡介:曾祥英(1968-),女,博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為環(huán)境毒害污染物及其風險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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