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議對
(澳門大學(xué) 人文學(xué)院,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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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洲頭桔子黃時候──我所經(jīng)歷的中國韻文學(xué)會
施議對*
(澳門大學(xué) 人文學(xué)院,澳門)
甲午初冬,中國韻文學(xué)會成立三十周年紀念會暨學(xué)術(shù)研討會在湘潭大學(xué)舉行。故地重游,《中國韻文學(xué)刊》的朋友邀我就自己所經(jīng)歷說幾句話。三十周年過去,人事幾番新。該說些什么呢?還是回到那時的“當(dāng)下”,先看看我的幾則日記。
一九八四年七月十五日 星期日 晴
在團結(jié)湖聚會,商議韻文學(xué)會事。
晚到吳先生(世昌)家,出差簽了字。爭取21日乘金輝車回家。
七月十六日 星期一 晴
出差也同意了,只開是長沙。準(zhǔn)備先回去再說。甚悶熱,也做不成事。胸有點痛,可能受了風(fēng)。今日已稍轉(zhuǎn)好。
七月十七日 星期二 晴
晚上陪彭靖、周篤文看吳(世昌)先生。
七月二十日 星期五 晴
沈家莊與君曼幫助搬家,搬得十分徹底,連煤都搬走了。運輸公司配了套,來了兩名裝卸工??偹惆徇M來了。
七月二十三日 星期一 晴
在列車上,越向南行進,越悶熱,也就不看書了。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哪些景色山川。
九月十三日 星期二 陰雨
睡了一夜到珠州,被叫醒了,才三時。早五時到長沙。他們沒來接,我買好62次赴京車票,即到清水塘一中找彭靖。他兒子在家。派沈家莊專程到長沙接我,因車子晚點,誤事了。趕到湘潭辦事處,又趕火車站。見到小沈時,決定不到湘潭。陳書良說,還是要到湘潭的。既是專程來接,又有事商量,剩這么一段路,不去不行。我與小沈趕到湘潭時,已是下午一時。
彭靖把我的車票拿去,派人專程到長沙改日期,執(zhí)意于第三天一起到長沙。盛情難卻,我只好留下。
晚上在沈家莊家用膳,住湘大招待所。睡前喝了濃茶,沒睡好。但招待所設(shè)備倒也不錯,被褥也干凈,還是可以的。在此一二天也好。
九月十四日 星期五 晴
上午彭靖陪我訪羊春秋,游校園。又與劉慶云、張式銘談了多時。午后在羊春秋家召開學(xué)術(shù)組織會。一切都很順利,比意料中的還要好。準(zhǔn)備推舉吳(世昌)先生為會長,致開幕詞。羊春秋說,他是吳(世昌)先生的學(xué)生。各學(xué)會會長安排甚得當(dāng)。詩學(xué)由錢仲聯(lián)當(dāng)會長、詞學(xué)萬云駿、曲學(xué)王季思、賦學(xué)姜亮夫。大會發(fā)言安排萬云駿、繆鉞、陳貽焮、周汝昌、羊春秋。鄧喬彬參加籌備工作。補發(fā)通知書給方智范。
晚上在沈家莊處,中文系陳(光明)、聞(文達三)找上了,談了許久。
應(yīng)該說,此行還是很有收獲的,值得慶幸。
九月十五日 星期六 晴
由湘潭乘吉普到長沙,在彭靖先生處休息,趕著上62次列車,很順利地開到臥鋪。湘潭三日,與彭靖無所不談,看法十分一致。韻文學(xué)會當(dāng)會圓滿成功的。在此,我提的意見,如所談建設(shè)性的規(guī)劃,他們都很贊同。我是應(yīng)當(dāng)發(fā)揮更大的作用的。
九月十六日 星期日 晴
在車上寫了半首詞,以詞代柬,寄萬云駿??梢詫懞?。順利到達。第一天入住趙堂子。
九月十七日 星期一 晴
代柬詞已寫成,可以定稿。抄寄萬云駿。韻文學(xué)會事,吳(世昌)先生甚重視。他考慮兩面受敵,即文學(xué)所與周汝昌。我倒是不怕的。寫了一首詩給我“補壁”。說是隨便寫反而寫得好。并說,他的字就是不俗,最怕就是俗。這是有道理的。
九月二十五日 星期二 晴
午后到團結(jié)湖,與周篤文、馮統(tǒng)一等談夏老(瞿禪先生)祝壽及韻文學(xué)會事。
十一月十六日 星期五 晴
由三明上車,找列車長安排了個下鋪,都還是運氣很好。到鷹潭后,從容地就餐、喝茶,搭乘107次上海長沙的車,就甚艱巨。上都沒法上。把東西先遞上去,以為可爬窗,受拒絕。光著急,才由列車長帶上車。金雞獨立。兩腳輪流著,站了六個小時。實在沒有辦法了,到了豐城,已經(jīng)是下午五時,才登記臥鋪。穿過兩個車廂,到五號硬臥坐等,才算松了一口氣。
列車晚點,十二時到站。沈家莊、趙曉嵐在站口接候。蔡義江、馮統(tǒng)一在賓館門口接候。周也早到,未見面。同車前來的,還有錢鴻瑛、陸堅、吳熊和及蘇淵雷先生。
安排在711室,與賴啟明同住。
十一月十七日 星期六 晴
一清早起來,洗了個痛快澡,進早餐時遇見許多熟人。湖南的許多朋友忙著招呼。黃之六(壽祺)、祥老(陳祥耀)也到了,立在一旁。等候打招呼的高潮過去,我即趕忙追上去,報告房間號碼。萬老(云駿)先生等也見到了。還有鄧喬彬,自我介紹時,我有點愕然。不知怎的,哪來這個大誤會,一二年來,我都把他當(dāng)作是一位女同志。
忙著報到的事,并搬了房間,住601?;I備工作,由他們忙去了。蔡義江說,安排我去秘書組。彭靖也忙著。我也就不管那么許多了。
丘良任先生也到了,約我去水電學(xué)校。明天上午走一趟。抓緊時間,按時返回。
今日十分繁忙。午后與蔡義江等談書畫活動及吟誦會事。我來遲了,各事都已安排好。晚飯后又來了一批人,我?guī)椭才欧块g。后趙曉嵐及湘大幾位同志來此談詞學(xué)。再是彭黎明、賴啟明來。請彭靖來此,告知三明大學(xué)邀講學(xué)事,已答應(yīng)。準(zhǔn)備請賴啟明書寫,將《賀新郎》詞抄送大會。
施南池來信,說要趕赴此會,十分高興。會議期間,將是十分活躍的,可以見許多人。一批又一批,對于老朋友也不可怠慢。
下午找黃拔荊及黃老(之六先生),走了兩趟,后來得知,是出游去了。要安排時間一敘。
十一月十八日 星期日 晴
今天一早,趙曉嵐帶黃墨谷來,等候報到。與談許久,胡樹淼也來。九時許與賴啟明搭車往水電師院看丘良任,午后方歸。
施南池先生到了,尋我多次,吃晚飯時在餐廳相見。晤談許久。未見萬(云駿)先生,晚飯后未見,看電影后又未見。
施老說,送我畫,這是義不容辭的,并對楊重華說,將來必定大有前途。說,你的名氣很大,這里許多人認識你。
發(fā)電報到趙堂子胡同給陶文鵬:會議推后,請速來?;I備組。
要辦的事非常之多,太辛苦了。許多老朋友不能不見。許寶骙反而先來看我,很不好意思。我要主動出訪。
十一月十九日 星期一 晴
開幕式,大會發(fā)言。周汝昌代表夏承燾先生致開幕詞,并作大會發(fā)言。馬興榮講詞學(xué)研究情況。
徐公持來,讓他在我房里休息。
晚上與胡樹淼見南池畫師,后一起見(周)采泉先生?;羲闪謥碓L,未逢。我去,又找不到。與趙曉嵐談詞學(xué)問題。
《賀新郎》送施南池、周采泉,答應(yīng)和作。
十一月二十日 星期二 晴
忙著為萬(云駿)、柳(北野)補助事,忙著看望老先生,午休也省去了,十分勞累。上午大會發(fā)言,周汝昌唱主角。下午小會。晚上看電影。
十一月二十一日 星期三 晴
上午與施南池先生在此談詩詞,幫助他修改《沁園春》,合作一首題畫詩:
松柏杈岈鎖翠微,峰巒天外勢崔巍。
三千直下傾珠玉,萬壑錚樅動九嶷。
下午參觀馬王堆出土文物及天心閣,晚上陪施老(南池先生)揮毫作畫。張國星、季壽榮要我代向施老(南池先生)求畫。張國星來此座談許久。
十一月二十二日 星期四 晴
上午鄧立勛夫婦來,與說文稿的故事。下午發(fā)吳(世昌)先生信。晚上施老(南池先生)幫助修改《壽星明》。
晚上在610參加夏(瞿禪)先生慶祝會籌委會。吳戰(zhàn)壘約寫《柳永詞選》作為兩宋名家詞選的一個選本。柳永向無選本。我喜愛柳詞,應(yīng)當(dāng)好好的鼓吹。
十一月二十三日 星期五 晴
上午在此,施老(南池先生)自告奮勇,幫我抄錄給瞿師(夏瞿禪先生)的壽詞。我說,老先生福氣大,施老(南池先生)太抬舉我了,實在不敢當(dāng)。寫了兩張。我很感激施老(南池先生)。這樣的老人,是太難得了。
午后游岳麓山,與施老(南池先生)同游。施老(南池先生)作了兩副畫。一幅蘭花,一幅潑墨山水。合八平方尺。兩幅都與我聯(lián)名。
晚上看花鼓戲《天之嬌女》。
十一月二十四日 星期六 晴
上午到天心閣,陪施老(南池先生)。崔頌明聯(lián)系來小車,沒去橘子洲。觀看市容,即返回。午后彭黎明、吳肅森來,與談許久。晚上錢鴻瑛來,又談許久。今日來此座談有一、二十人次。
替王蓮芬作一對句,夏師(瞿禪先生)慶祝會用的。曰:
鱔堂傳盛業(yè),
詞苑是宗師。
施老(南池先生)幫改二字,壇改作堂,有改作是。說,很有氣勢,可達一百分。王蓮芬很滿意。胡、崔說,要讓王蓮芬有所比較。
11月23日《人民日報》刊登新書廣告,我的《詞與音樂關(guān)系研究》出來了,朋友們奔走相告,十分高興。陳貽焮說,希望寄托。書要一本一本出,這是開始。老前輩的愛護、支持,充滿信心,更當(dāng)努力進取。
十一月二十五日 星期日 晴
閉幕式。周一萍作為張愛萍的代表講了話。提前用午餐,十一時出發(fā)開赴岳陽,午后三時到達。
登岳陽樓,觀看洞庭湖景色。途中,蘇淵雷先生得句:未到洞庭心已波。我與同車前往,心潮亦隨之激蕩。
晚上看花鼓戲《牛賜良緣》。
十分疲乏,也顧不得作詩,必須補課。
十一月二十六日 星期一 晴
過洞庭,游君山,在岳陽嘗魚宴。午后乘車歸長沙。至晚七時到達賓館。
與張璋談多時。晚與許寶騤同室。說,送我的字,一定好好地寫。
十一月二十七日 星期二 晴
作回家的準(zhǔn)備。中午送走了上海的老人,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與沈家莊、趙曉嵐、梁志成、沈詩醒一起去。午后,孫沛然來,送來一套瓷器。
霍松林晚上來看我。他說:不當(dāng)什么也好。專心做學(xué)問。我將《詞與音樂關(guān)系研究》中的第二章《唐五代合樂歌詞》給他帶去。能發(fā)就讓發(fā)。
剛剛送走彭黎明及謝孝蘋。到株洲取票的人未來,黃老(之六先生)、祥老(陳祥耀先生)都等著。出門乘車甚不易。
各事都已交割清楚,就等車票。
十一月二十八日 星期三 晴
破曉出行,趕往株洲轉(zhuǎn)車。與黃壽祺、陳祥耀、黃拔荊、林仲賢及賴啟明同行。在軟臥座談多時。此番赴長沙之會,接待頗為廣泛,用去不少時間,無暇吟詠,必須補課。虛名種種,無須貪圖。抓緊著述,才是根本。
十一月二十九日 星期四 晴
凌晨到萊舟。在貴賓室候車。四時許到三明。即將到家。又接觸到兩地所造成的種種問題?,F(xiàn)在正處于輝煌的創(chuàng)造時期,未能有好的條件,大大影響產(chǎn)量,實在可惜。但是,仍然充滿信心,為自己創(chuàng)造條件,努力進取。
往港前,完成兩個辭條的修改任務(wù),補作詩詞。
十一月三十日 星期五 晴
一日得詞一首(附后)。初步悟得作詞方法,繼續(xù)努力,可望成功。
晚上與婷到三鋼科研處看錄像《唐人功夫》等三部片子。武打片,甚激烈。老一套,沒意思。小青、小詠在家,做完作業(yè),自個睡覺。
暗香
甲子初冬,偕中國韻文學(xué)會諸公游洞庭、訪君山。時花期已過,惟有數(shù)株野菊立于二妃墓側(cè)。歸途尋思,試以白石韻紀之。
水天一色。正蒼茫八百,二三鳴笛。玉樹瓊枝,甚處追尋費攀摘。為有朗吟句在,看借重,仙翁醉筆。盡收取、氣象風(fēng)光,變幻入琴席。 湘國。夢沉寂。望耿耿君山,芳草堆積。斑斑淚泣。舊事妃娥忍思憶。謾道曉妝對鏡,爭艷冶、黛痕凝碧。卻夜夜,愁萬點,幾人記得。
以上所記,包括韻文學(xué)會成立前幾個月的事情。一九八四年七月,在團結(jié)湖夏承燾先生寓所,多次召集的學(xué)會籌備工作會議。湘潭方面,彭靖和沈家莊為常住代表。在京期間,往來較為頻繁。既與一起拜訪學(xué)界前輩,沈家莊當(dāng)時,還幫我搬家,從東直門外西八間房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研究生院宿舍,搬往東城區(qū)的趙堂子胡同。與臧克家對門而居。這段時間,我和沈家莊,于大師門下,往來過從,相與酬唱,其樂也融融。
中國韻文學(xué)會的籌備及創(chuàng)建,這是開放、改革之初,學(xué)界一件大事,也是建國以來,中國韻文學(xué)界的一大創(chuàng)舉。當(dāng)時,拙編《當(dāng)代詞綜》仍在征集作品,海內(nèi)外詩人墨客,聞知消息,無不歡欣鼓舞,奔走相告。一九八四年七月,安頓好在京的住處,我即申請出差,作為夏承燾先生的代表,南游滬杭,拜訪諸前輩,為學(xué)會的召開,進行宣傳鼓動。滬杭之后,返閩度假,并于九月間前赴湘潭,與彭靖、羊春秋諸前輩以及劉慶云、張式銘諸同仁,商討學(xué)會相關(guān)事宜?;I備工作,順利展開。正如九月十五日日記所述:湘潭三日,無所不談,看法十分一致。當(dāng)會圓滿成功。于是,有《賀新涼》之作。歌詞調(diào)下有題。曰:甲子仲秋,由閩赴湘,參加中國韻文學(xué)會籌備工作,代柬萬云駿先生并同會諸公。詞云:
暑氣消將透。渡衡陽、湘江小聚,涼生衣袖。薪火相傳三千載,翰苑中華基厚。論縱橫,殷勤把酒。齊放爭鳴方針定,喜吟壇后繼新人有。開大會,立機構(gòu)。 先生本是屠龍手。坐春風(fēng)、從容談笑,錦囊句秀。報國文章酬知己,鄭重觀摩推究。擬佳期,并刀鍛就。魚躍鳶飛其上下,正洲頭桔子黃時候。多采擷,共分剖。
當(dāng)時,正師從吳世昌攻讀博士學(xué)位課程。有機會為學(xué)會的籌備,做聯(lián)絡(luò)工作,亦深感榮幸。小詞初成,深得諸前輩獎賞。萬云駿先生更為作修訂、潤飾。獲益良多。至此,學(xué)會召開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大致就緒。
大會正式召開,為十一月十九日。我于十六日到達。沈家莊、趙曉嵐來站接候。沈已見,趙未見。經(jīng)過一夜火車,還是虎虎有生氣。趙說,以為是個運動員。先住代表房間,后遷入工作人員住處。會議期間,仍舊與籌備組一起,迎來送往,十分忙碌。因為是一次空前的盛會,在當(dāng)時的詩界、詞界以及文化、新聞、出版各界,年輕力壯一輩不用說,年老一輩,七十以上,凡是走得動的,也都應(yīng)邀前來。例如施南池、蘇仲翔、許寶騤、萬云駿、周采泉、黃壽祺、黃墨谷、柳北野諸前輩。三十年后,而今的老前輩,當(dāng)時算中、青一代。正所謂“群賢畢至,少長咸集”,這應(yīng)是后來許多學(xué)術(shù)研討會所難以辦到的。
自十九日的開幕式,至二十五日上午的閉幕式,六天半時間,完成大會的各項議程。二十五日午間,出游洞庭。之后離會。我因參與迎送,直至二十八日,方才離會。六天半議程,一百多代表,大會、小會,究竟怎么運作,當(dāng)時未有記錄。不過,施南池(翀鵬)、蘇仲翔(淵雷)兩位前輩即場的書畫演示,卻為留下深刻印象。施南池一幅巨型的山水畫圖。題目:源遠流長。題畫詩我與施老先生合作。畫圖既成,見有余墨,施老先生則有求必應(yīng),每人一幅蘭花圖,皆大歡喜。
而另一邊廂,蘇仲翔乘著酒興,左盤右蹙,筆走龍蛇,圍觀者目不暇給,他的草書墨寶,獲得滿場喝彩。此外,就是朋友間的互相訪問。舊朋友、新朋友,通信多年,神交已久,相識未相見,或者相見未相識,都加緊在這短短的幾天內(nèi),互通款曲。會后,學(xué)術(shù)考察。八百里洞庭,地文及人文,即更為增添興致。
會議結(jié)束,各路朋友紛紛離會。道別之后,破曉出行,我與業(yè)師黃壽祺先生及陳祥耀、黃拔荊二先生一路返閩。當(dāng)時,我的妻兒仍在福建三明。兩地分居,這是一代或二代知識分子的共同遭遇。日記中提及這一情形。
這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剛剛在網(wǎng)上搜索,“中國韻文學(xué)會”,為什么只有現(xiàn)在,而沒有過去呢?兩個網(wǎng)站,搜狗及百度,都找不到中國韻文學(xué)會的過去。
希望我的記錄能為三十年前我的老朋友打開記憶之窗提供線索,也為三十年后我的新朋友展開未來的想像提供影像。同時,希望老朋友、新朋友不要忘記中國韻文學(xué)會的倡導(dǎo)者以及出席學(xué)會成立大會的各位老前輩。三十而立,才有牢固的基礎(chǔ)。
甲午大寒前一日于濠上之赤豹書屋
責(zé)任編輯 徐 煉
施議對(1940— ),男,臺灣鹿港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詩學(xué)與詞學(xué)。
I267.5
A
1006-2491(2016)03-009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