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林 王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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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襟視野、知識儲備以及『美的批評』——論王迅的文學批評
○王春林王曉瑜
屈指算來,新世紀文學已走過了十幾個年頭。在這十幾年中,一批曾經(jīng)是批評界“小字輩”的“70后”批評家不知不覺已步入中年歲月。檢視其文學批評實績,也是成績?nèi)肇S,漸趨成熟,越來越表現(xiàn)出不俗的實力。這一代批評家已成為(至少可以說很快將成為)批評界一支不容忽視的中堅力量。王迅,無疑是這一代批評家中的佼佼者之一。在2008年至今不算太長的六七年中,王迅寫作了百余篇批評文章,另已出或?qū)⒊龆嗖恐?,粗略算來,其文學批評寫作已逾百萬字。錢志富譽之為“文學批評道路上的苦行僧”①,對于勤勉筆耕的王迅而言,應是種很準確的描述。當然,王迅的文學批評成就與價值主要不是由其數(shù)量來衡量,而是更體現(xiàn)在其批評文字的質(zhì)量:對文本及文學現(xiàn)象深入獨到的剖析和準確判斷,以及批評文字中呈現(xiàn)出來的批評個性。
王迅是一位觀念開放視野開闊的批評者。王迅的文學批評就其批評對象而言屬于一種廣義的文學批評,涵蓋了文學批評的多個側(cè)面,多個層次。從大的方面來看,王迅的文學批評文字包含兩大塊:以文學創(chuàng)作為對象的批評與以文學批評為對象的批評。后一種批評,最有代表性的應該是這樣幾篇文章:《美的批評》《回到傳統(tǒng)詩學的原點》《文學批評的生命維度》。這些文章可以說是王迅建基于自身批評實踐之上的關于批評理論的探討,同時亦是其批評觀的直接宣示,其中可見出作為批評家的王迅的自我期許,對其前一種批評文字也有明顯的影響:王迅諸多以作家作品為對象的批評文章正是其批評觀念的具體體現(xiàn)。在以文學創(chuàng)作為對象的批評中,也不只是用一種視角寫作,其中,既有宏觀研究,如《新世紀中國小說雅俗面向與趨優(yōu)態(tài)勢》一文是對新世紀小說發(fā)展趨向的總體把握,《介入歷史,逼近精神—2011年中國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攬勝》《沉郁的文學——2013年中短篇小說閱讀札記》《藝術新變及其裂隙——2014年中篇小說美學分析》《邊緣立場與叩問氣度——2014年中篇小說主題學分析》等文則是晚近小說發(fā)展的年度綜論;又有對作家作品的微觀研究。在對作家作品的微觀研究中,納入王迅批評視野的作家作品可以說非常廣泛,莫言、余華、馬原等先鋒作家,林白、王安憶、遲子建等女性作家,韓東、劉震云、東西等晚生代作家以及賈平凹、李銳等不同特色不同風格的作家及其作品都是王迅的批評對象,而且還有對臺灣作家白先勇、陳淑瑤的批評。從文體的角度,王迅的文學批評以小說評論為主,但也兼涉其他的文體,如《余華小說隨筆散論》。王迅對新世紀的小說有這樣的描述“不僅表現(xiàn)在紙質(zhì)媒體所發(fā)表和出版的小說,也包括類型網(wǎng)絡小說的異軍突起和迅猛發(fā)展”“類型化通俗小說在全媒體時代崛起,與純文學領域的小說或者說雅小說雙峰并峙而又和諧共生”,對于這樣的狀貌,王迅譽之為“新世紀中國小說創(chuàng)作呈現(xiàn)出空前繁榮的景象”②。這樣的言說除了可以見出王迅作為一個成熟的批評家對文學發(fā)展態(tài)勢的敏銳感知與準確描述之外,也可見出王迅批評觀念的包容性與開放性?;蛟S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觀念,王迅的批評文字對通俗文學與新興的文學樣式網(wǎng)絡文學多有涉及,尤其是對至今仍被不少學者目為通俗作家的麥家不但在多篇論文中多有論述,而且寫出了近20萬字的專著《麥家論》。王迅認為:“批評應有大胸襟大視野”③,這樣的“大胸襟大視野”當然應是多種因素的融合方能形成,但閱讀的廣泛、視野的開闊、觀念的開放肯定是批評家大視野大胸襟的必要表現(xiàn),是形成這樣一種“大胸襟大視野”的必備條件。
或許與其編輯的職業(yè)訓練有關,王迅特別善于抓取批評對象中的關鍵詞。這樣的關鍵詞既是王迅解讀文本的切入點,又是其組織文章的中心線索。王迅把殘雪的小說稱作“精神傳奇”,非常準確地抓住了殘雪小說主要呈現(xiàn)人的精神世界的特征,《走向虛無的旅程——殘雪小說精神機制論》一文對殘雪的分析都圍繞感受探尋這樣的精神世界展開。對于林白的《北去來辭》,王迅用“逃離”來概括其文本之內(nèi)故事核心。“主人公海紅自我逃離的精神行為”④,同時亦是在概括表達林白對于其以往形成的敘事美學的超越。通過“逃離”這一關鍵詞,把內(nèi)容的分析與形式的分析聯(lián)結(jié)為一個整體。王安憶的《天香》是一部有著史詩性追求的優(yōu)秀長篇小說,其中的文化內(nèi)涵與歷史內(nèi)涵都十分豐富。對于這樣一部體大意深的長篇小說,分析起來頭緒復雜,有相當?shù)碾y度。王迅在其中提取出關鍵詞“虛”與“實”——“確切地說,不但小說的敘述過程游弋在虛實之間,人物的生存態(tài)度與精神面向也發(fā)生了由‘虛’到‘實’的潛在過渡。在這個意義上,‘虛’與‘實’這組概念在小說中就具有雙重的涵義,它既暗示出一個群體的生存意義指向,又呈現(xiàn)出文本操作層面的內(nèi)在肌理”⑤。在“虛”與“實”的統(tǒng)攝之下對文本的故事與敘述展開細致的分析,盡管分析涉及文本的許多方面許多層次,但文章寫得內(nèi)在肌理明晰而不雜亂。對于遲子建小說,王迅抓取的關鍵詞是“死亡”,王迅說遲子建“對生命價值的思索不局限于生存意義,而是擇定在死亡這個關亟點上。在整個生命流程中,生與死,作為人生的兩極所存在的神秘聯(lián)系,是遲子建小說書寫的重點”⑥。遲子建的小說一直以溫馨與詩意著稱,能透過這樣一種溫暖的表層看到隱藏于其中的對于人生生與死的思考,可以見出王迅非同一般的審美洞察力。對于朱文穎的小說,王迅抓取了其“細小”的特征,李馮的小說則圍繞“飄移”主題展開分析。
王迅特別看重批評者的知識儲備,認為“批評文章的優(yōu)劣首先取決于批評家的知識儲備和生活積累,兩者缺一不可,且互相關聯(lián)。而前者顯然是關鍵,有什么樣的知識儲備,很大程度上決定了批評家審美所見之高下”⑦。王迅接受過多年學院派的正規(guī)學術訓練,有著良好的知識儲備與理論修養(yǎng),這種良好的學術素養(yǎng)體現(xiàn)在其批評中,即是王迅往往能在中外文化文學發(fā)展流變的宏闊背景中評析當代的作家作品,同時又能純熟的應用各種中外文藝理論,使得其批評文字顯現(xiàn)出一種宏闊而又深厚的氣勢。比如對于殘雪,王迅把其作品接受的“小眾化”與“中國文化歷來缺少自審的維度”聯(lián)系起來⑧;對于殘雪小說“詩與哲學深度交融”美學特征,王迅把她與西方文學中以哲學深度著稱的薩特小說作對照,指出殘雪“不是用哲學原理指導自己的寫作,而是把文學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哲學高度。與薩特為了抽象概念而忘記藝術本身所不同的是,殘雪的小說是存在論、認識論與藝術本體論在最徹底意義上的強力結(jié)合。對殘雪來說,藝術的終極境界就是哲學的高度”⑨。在對殘雪小說《新世紀愛情故事》的批評中,王迅把其中阿絲的突圍表演解讀為藝術家創(chuàng)造人類精神史的象征,對于這樣一種“內(nèi)心苦苦掙扎中追求自我精神發(fā)展”⑩的精神的建構,王迅把其與但丁、塞萬提斯、歌德、卡爾維諾、卡夫卡等作家的生存及其創(chuàng)作以及《神曲》《浮士德》《城堡》等西方經(jīng)典作品聯(lián)系起來,在這樣一種精神史發(fā)展的鏈條之中審視殘雪作品的內(nèi)在精神,做出“殘雪的創(chuàng)作接續(xù)著世界文學在自審維度上的探索”?這樣的判斷。在《在顛覆中重建——莫言審美意識嬗變及意義》一文中,王迅對于莫言小說《蛙》中人物塑造方面的新變進行分析時,首先對十七年到新世紀中國小說人物形象塑造的發(fā)展做了梳理,進而指出“當代文學作品中生命含量低是一個普遍的現(xiàn)象,這從一個側(cè)面反映了作家創(chuàng)作中生活經(jīng)驗的貧乏與生命體驗的缺席”,而莫言以其親身經(jīng)歷的現(xiàn)實經(jīng)驗為基礎創(chuàng)作的《蛙》“滲透了作家豐盈的生命體驗,才使得他的人物充滿了鮮活的生命質(zhì)感”,從文學史的宏闊視野來剖析莫言小說“人物塑造的生命化”的特點,莫言小說人物塑造之于中國文學的價值與意義自然而然也就凸顯出來;又以《約翰·克里斯朵夫》《三國演義》《紅樓夢》《荷馬史詩》《詩經(jīng)》以及魯迅的雜文對其他文體的借鑒為參照探討莫言在《蛙》中“將書信、戲劇和小說等多種文體巧妙地融合在敘事中”的在審美表達方式上的“開創(chuàng)性意義”;在探討《蛙》中“問題懸置”的特點時,又借用了米蘭·昆德拉與喬治·桑塔耶納的理論。而在其三篇探討批評理論的文章《美的批評》《回到傳統(tǒng)詩學的原點》《文學批評的生命維度》中,王迅更是不論對中國傳統(tǒng)詩學還是西方文藝理論都能信手拈來,純熟應用,融貫中西,縱論古今,融知識性學術性理論性于一體。從批評文字中體現(xiàn)出來知識與學養(yǎng)的廣博與厚實來看,王迅的文學批評顯然具有學者批評的品格。
但是王迅又對當下學者批評中所普遍存在的文學批評寫作缺乏生命意識的介入、文學批評審美性的忽視等不足保持著高度的警惕。王迅是個有著自覺批評觀念的批評家,他對文學批評本身及當下文學批評的現(xiàn)狀有著相對深入的探討,已經(jīng)形成了自己較為明晰的批評觀。王迅指出,當代中國“批評家?guī)缀跽w向西方科學理性的批評精神看齊,中國傳統(tǒng)的詩學精神反而被束之高閣”“是對批評寫作本身的致命傷害”,“批評主體對西方分析哲學的臣服,而又不能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存在本身的能動作用”導致了當下學者批評“從概念到概念,從文本到文本,而抽空了凝聚在文本中的生命含量”?,藝術感悟的審美穿透力與美感的缺乏,使得“文學評論以引用西方理論為時尚,以注釋的多少定勝負,致使文章不僅于讀者晦澀難懂,于作者也無啟迪”,“當前中國的文學批評更多地表現(xiàn)出辭藻的理論化,西方化(其程序為:具體經(jīng)驗→歸納或演繹→抽象概念),而缺少跟蹤作家和感悟文學的生命含量”?。而在批評界蔚然成風注重科學性的“英美新批評”式闡釋模式,則更是“沒有觸及審美的核心”“也無關文學的靈魂面向”“僅僅著眼于修辭、語義等層面的純形式分析,寫出的文學評論是沒有靈魂的,也是沒有體溫的,說到底是缺失生命維度的批評”?。鑒于此,王迅倡導“美的批評”,提出文學批評的“審美性”。在王迅看來,這樣的“美的批評”,首先在于批評活動中“批評家生命意識的介入”,應該是批評家與作家“靈魂層面的深度對話”?,同時亦是與文本“建立在深刻的生命體驗的基礎上”的“深層對話”?。文學批評應是“從生命出發(fā)的詩性言說”,應該“融進批評家的主體精神”?,不應是純冷靜客觀的分析,而應該能見出批評家的主體人格,“洋溢著生命的血色,活躍著批評家的身影”?,應該有“生命的維度”。其次文學批評文本應該是美的,應該有審美的品格。也就是說,在王迅的批評觀中,王迅實際更偏向于把作為文學研究的一個分支的文學批評也看作一種文學的樣式,很大程度上把文學批評的寫作當做一種文學寫作。王迅的這些觀點確乎很是切中當下批評界尤其是學院式批評的弊病。偏于科學性技術性的解讀往往會窄化文本的闡釋空間,也導致批評文章成為文藝理論的圖解與學術語匯的堆砌,“面孔冷漠而機械,語言僵化生硬”“晦澀難懂”?,毫無美感可言。王迅的“美的批評”應該是糾正這種偏差的一種行之有效的嘗試,有著理論與實踐的雙重意義。但是,王迅的“美的批評”基本是把中國傳統(tǒng)詩學看做其理論資源,是在西方文藝理論與中國傳統(tǒng)詩學二元對立的框架中對此進行探討。盡管中國傳統(tǒng)詩學確乎可以為這樣一種重視主體參與的批評模式提供某些方面的營養(yǎng)與借鑒,但是這種框架很容易激起某種民族主義的情緒,影響到對問題作平和冷靜的學術性討論,對于這一點,我們理應審慎對待?;谶@樣一種科學性與藝術性并重的批評觀,王迅對于殘雪等的作家批評給予極高的評價與深入的探討,尤其是對李健吾的批評倍加推崇,在其多篇文章中對李健吾的批評做了非常詳盡的分析。李健吾是一位很為特殊的批評家,毫無疑問,他既具備作為學院派批評家的足夠?qū)W術儲備學術修養(yǎng),但其批評文章卻又有極強的文學性或者說本身就是文學作品,又具備了作家批評的品格。王迅選擇李健吾作為其“美的批評”的示范性批評家應該是說是獨具慧眼。無論如何,對于學者批評而言,李健吾的批評應該比殘雪等作家的批評有更多的實踐方面的啟示與借鑒價值。
王迅把李健吾譽之為“中國批評史上相當罕見”“對自己的批評寫作行為本身”有“清醒自覺意識的批評家”?,“對自己的批評寫作行為本身”有“清醒自覺意識”,也可看作王迅的一種自我期許。從其現(xiàn)有的批評文字來看,作為年輕批評者的王迅已在一定程度上具備了這樣的特質(zhì)。王迅在對文學批評本身做深入的探討,形成自己明晰批評觀的同時,在批評實踐中亦自覺踐行。在自己的批評寫作中,王迅努力使自己的批評文字在具備學術性的同時,成為一種帶有生命熱度的文學性寫作。王迅這樣描述其接近殘雪精神世界的過程:“某種意義上,閱讀殘雪就是主動接受精神酷刑,但在經(jīng)歷種種內(nèi)心的磨難后,你的精神質(zhì)量也會隨之提升到新的等級。進入殘雪的世界,我們不能急于辨認其中的圖景,因為那是凝視的時刻,也是把感覺敞開的過程。由于每個句子都并非表層所指,而是隱藏著一個幽暗的精神王國,這是一個被遮蔽的處所,在其自身內(nèi)部包含了謎語般的可能性。我們需要排空日常世俗,排空是為了更好地接收信息。當我們進入二次審美,也就是純精神審美,殘雪小說中那深淵般的藝術結(jié)構就會變得透明如水晶成像在大腦的底部。這其間,你必須憑借那獨立不羈的想象力,自愿承受那個超驗世界對你身心的折磨。由于小說所包含的那種異常尖銳的矛盾,以及由這種矛盾分解出的兩股勢力之間所發(fā)生的那種驚心動魄的拼死絞殺,時時伴隨你的閱讀,你的靈魂要經(jīng)歷一次次致命的飛翔,跨越一道道驚險的溝壑,最終到達那個虛無純粹的領地”?,這不是板起面孔來帶著理性的冷漠對文學文本所進行的技術性分析,而是對批評主體全身心地投入感知文本過程的一種充滿感性色彩的形象性描述,文字中顯現(xiàn)出來的批評主體是有血有肉的生命體,批評家審美閱讀過程中的苦痛與愉悅及其內(nèi)心世界的變化,成為一種可感覺的東西,而且王迅自覺地力圖使用“審美化的語言”,這段文字便更近于文學性的表達,與當下流行的學院派批評的文風迥乎不同。在分析格非的《春盡江南》中女主人公姓名前后變化的象征意義時,王迅這樣表達“女主人公從秀蓉變成家玉,顯然是對時代風尚變化的暗示。秀蓉清純,天然不凡,象征一種神性和詩意,而家玉盡管外表華麗,卻俗不可耐?!闳亍淼哪莻€時代,已經(jīng)變得像史前社會那樣古老,面目模糊,難以識辨,而‘家玉’的時代則‘使時間的進程失去了應有的光輝,讓生命變成了沒有多大意義的煎熬’而從修辭上看,‘家玉’的‘玉’是否可以解讀為‘欲’的諧音呢?我們面對的是彰顯物欲的時代,欲望話語總是肆無忌憚地強行侵入我們的生活。這種命名的變化,主要基于人物精神追隨時代的自身演進。在這個人人靈魂出竅的時代,家玉的紅杏出墻似乎不可避免。此時,在譚端午心里,那個多年前羞怯的少女,如今蛻變?yōu)橐粋€虛幻的暗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腐敗的甜蜜感’”?,這段分析顯然具有很強的文學色彩,是一種“詩性的言說”,除了語言方面追求“美”的表達外,閱讀這段文字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批評者內(nèi)心激蕩的情感。當然,就王迅的批評總體而言,學院派批評的特點依然是其主色調(diào)。不管怎么說,文學批評畢竟是客觀理性研究,與情感表達為其中心內(nèi)容的文學寫作有著很大的不同,因此如何使文學批評在提供明晰與準確的文本解析的同時,還能使讀者獲取一定程度上的審美愉悅,其間有許多復雜的問題需要解決。但是帶著這樣一種自覺的批評意識,并且在批評實踐中作自覺的勤勉嘗試,我們相信,王迅在不久的將來寫出這種學理性與文學性融合的成熟的“美的批評”還是可以期待的。
注釋:
①錢志富:《文學批評道路上的苦行僧——王迅印象》,《南方文壇》2013年第2期。
②王迅:《新世紀中國小說雅俗面向與趨優(yōu)態(tài)勢》,《上海文學》2014年第3期。
③⑦?王迅:《文學批評的生命維度》,《中國藝術報》2013年1月11日。
④王迅:《審美的位移及其后果——林白<北去來辭>敘事美學裂變蹤跡考察》,《南方文壇》2014年第6期。
⑤王迅:《從務虛到務實——王安憶<天香>敘事倫理論略》,《中國女性文化》2012年第1期。
⑥王迅:《呈現(xiàn)世道人心的紛繁圖景——評遲子建長篇新作<白雪烏鴉>》,《中國女性文化》2013年第1期。
⑧⑨⑩?王迅:《自我何以現(xiàn)身——讀殘雪<新世紀愛情故事>》,《文藝報》2013年10月30日。
????王迅:《美的批評》,《藝術廣角》2013年第3期。
????王迅:《回到傳統(tǒng)詩學的原點》,《中國藝術報》2013年1月11日。
?王迅:《走向虛無的旅程——殘雪小說精神機制論》,《南方文壇》2013年第2期。
?王迅:《江南春色今幾許?——評格非<春盡江南>》,《東楚晚報》2012年2月25日。
*本文系2013年國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標項目“世界性與本土性交匯:莫言文學道路與中國文學的變革研究”(項目編號:13&ZD122)的階段性成果。
(作者單位:山西大學文學院,太原師范學院文學院)
本欄目責任編輯馬新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