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玉蘭說話

蔡端陽

總是習慣最后一個離開教室，關(guān)好窗戶，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回響，孤單的身影被燈光越拉越長。也許，我只適合做一個被遺忘的存在。

站在樹下，我會莫名地沉靜下來。四月的天，玉蘭早已是滿樹繁花。我喜歡站在樹下看花朵玲瓏可人的樣子，或微傾，或半倚，或含苞欲放，或傾吐芳蕊。皎潔似玉，純白無瑕。在粗壯的樹枝下，一些瘦弱的枝條被層層的樹葉遮掩，沒有花朵，葉子也少得可憐。

注意到這些完全是出于偶然的一次抬頭。朋友告訴我，沐浴不到陽光的樹枝開不出花朵。不知是憐憫，還是同情，每天經(jīng)過玉蘭樹我都會不由自主地看幾眼。

當我還是個芽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長得又粗又壯，在春夏之交開出朵朵鮮花。當我發(fā)現(xiàn)我的頭頂不是藍天，我的陽光被層層枝葉阻斷，我深深地知道，那只會是一個夢，我終究是個被人遺忘的存在。那個每日駐足于此的姑娘總是安靜地來，安靜地離開，沉靜似水，波瀾不驚。可我分明從她眼眸的最深處看到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不自信。

即使每天的學習任務(wù)再多，她也還會在樹下停留一會兒。奇怪的是她的目光更多地不在于樹梢的花朵，而在于我—— 一枝開不出花的樹枝。望著她的目光，我終于鼓起勇氣拾起擱置已久的夢。是好奇，或感激？我不再多想，只因為她投向我的目光。

身為“班透明”的我突然被要求寫稿子代表班級去進行國旗下講話。在別人紛紛向我祝賀得到這“三載一逢”的機會時，我卻堅信我做不好，會給班級丟臉。清晨，薄霧籠罩校園，玉蘭樹似被輕紗籠罩，又仿佛從牛乳中洗過，我一如往常駐足仰望，滿心惆悵。驀地，陽光穿過薄霧，我看見醞釀已久的希望頃刻噴發(fā)，那枝條上霎時綻放出一朵玉蘭花，僅一朵，卻已讓其他花朵黯然失色。開不出花朵的樹枝開了花，而我是否也能呢？

終于，我開出了自己的花，也是在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目光中的詫異和驚喜。她的目光讓我選擇了相信自己，或許我并沒有完全相信，只是像打賭一般去試一試，而我贏了。枝頭的花朵便是最好的證明。所以我想請你相信自己一次，甩開你的不自信試一次，成敗也許就在一念之間。我想告訴你的，你聽見了么？

周一，操場上的掌聲為我響起。她的綻放無聲無息，花語卻深藏于我的心底。我們可以平凡不為人所知，卻不能妄自菲薄，自甘沉淪。有時成敗就在一念之間。

我不再猶豫，不再彷徨，因為她用無聲的言語告訴我：成敗有時就在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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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玉蘭，木蘭科落葉喬木，別名白玉蘭、望春、玉蘭花。花白色到淡紫紅色，大型、芳香，花冠杯狀，花先開放，葉子后長，花期10天左右。

花語：玉蘭花代表著報恩。玉蘭經(jīng)常在一片綠意盎然中開出大輪的白色花朵，因其株禾高大，開花位置較高。

民間傳說：很久以前在一處深山里住著三個姐妹，大姐叫紅玉蘭，二姐叫白玉蘭，小妹叫黃玉蘭。龍王鎖了鹽庫，不讓張家界的人吃鹽，終于導(dǎo)致了瘟疫發(fā)生，死了好多人。三姐妹十分同情他們，于是決定幫大家討鹽。村子的人得救了，后來人們?yōu)榱思o念她們，就將那種花樹稱作“玉蘭花”，而她們釀造的花香也變成了她們自己的香味。這反映了人們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對完美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