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瓊
我曾想象過雪漫校園的場景,也曾繪畫出被雪覆蓋的校園,但那畢竟是心中的雪景—— 而當(dāng)雪神真正降臨于大地時,那風(fēng)格與我的幻想?yún)s是迥然不同的。
這幾天,“戰(zhàn)罷玉龍”的“敗鱗殘甲”一直飄落,千金難買大雪天。趴在窗臺上看著雪由上而下這一成不變的情景,只覺無聊。好想站在雪中有一身詩人氣質(zhì),欣賞這漫天飛雪。
雪阻出行路。一路上晃晃悠悠來到學(xué)校,看一看操場,終于明白了魯迅先生所說的“其實(shí)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同學(xué)們都擠在一條被“先行者”開辟出的雪路上,沒有人愿意招惹那一寸多厚的雪,再走出一條路來。這校里園里動的只有人,以前搖曳的枝條被雪壓得沒力氣了吧,飄動的紅旗也好像在雪中冬眠了。
校園里不再是水泥灰的顏色,而是一種“滿城盡是白銀甲”的明亮。再看樹上、籃球架上的雪,好像壞了的冬瓜長出的白毛,感覺毛茸茸的。那房檐邊上的雪,就如牙刷上擠多了的牙膏,不由得讓人贊嘆。但并不都如此,有的雪沾上了灰塵,就像是一塊有瑕疵的白玉,覺得這雪不純潔了。
雪無聲,它輕輕地來又輕輕地走。雨下在地上還要“滴答,滴答”地說幾句話,風(fēng)吹過校園也要“呼啦,呼啦”地喊幾嗓子;唯獨(dú)這雪,它沒有向我們提示它的到來,默無聲息,毫不張揚(yáng),這真應(yīng)了西方那句老話:沉默是金。所以人們愛雪,愛說“瑞雪兆豐年”。
看著眼饞,忍不住去抓一把。雪在手里很乖,它們輕盈地團(tuán)在我手掌中,但不是冷水那種透心涼,而是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絲絲微涼,像小孩子無力氣的反抗。
這讓我想起了古代文人豪客的賞雪心得,“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fēng)起”“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對了,還有那湖心亭賞雪的癡相公……
坐在燈火通明的教室,享受著暖氣的溫暖,看著外面的雪景,就覺得教室與校園仿佛是兩個世界,一個瑯瑯讀書聲,一個皚皚自然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