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漳州木偶藝術的價值

黃超群

摘 ? 要：漳州木偶戲也稱漳州布袋戲，或漳州木偶布袋戲，是盛行于福建閩南漳州地區(qū)的一種木偶藝術，至今已有千余年的歷史了。2006年，漳州木偶布袋戲及漳州木偶雕刻兩個項目被列入國家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成為全國唯一一個獲得雙文化遺產殊榮的文化藝術。

關鍵詞：漳州木偶;藝術價值

中圖分類號：J827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5-5312（2016）30-0149-01

漳州木偶藝術之所以能夠入圍國家首批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與其自身所含的價值是分不開的。首先是漳州木偶藝術本身積淀了十分豐厚的歷史價值。歷史上有大量的文獻對漳州木偶戲進行了記載：如晉《拾遺記》記載：“南陲之南，有扶婁之國，其人善機巧變化……于掌中備百獸之樂，宛轉屈曲于指間，人形或長數分，或復數寸，神怪倏忽，銜麗于時”。這是歷史文獻中與指頭傀儡戲相關的早期記述資料之一。宋時文獻曾記載朱熹對漳州木偶戲的措施：“約束城市鄉(xiāng)村，不得以禳災祈福為名，斂掠財物，裝弄傀儡”。 明萬歷年間《漳州府志》記載：“元夕初十放燈至十六夜止，神祠用鰲山置傀儡搬弄，謂之布景”。清乾隆刊本《晉江縣志》載“木頭戲俗名傀儡，近復有掌中弄巧，俗名布袋戲”?！墩闹菸幕尽份d“清中葉以來，漳州各地大量出現布袋戲班社，形成若干流派，其中主要有‘福春、‘福興、‘牡丹亭三派，各有特色”。

有關漳州木偶布袋戲的歷史文獻不但見證了漳州木偶藝術的盛衰變化的歷史過程，同時也反映出了當時的社會機制和社會背景對它的深刻影響，以漳州木偶戲為脈絡，對相關的歷史文獻進行梳理，不但可以洞見木偶戲本身的發(fā)展歷程，同時也可以知曉福建漳州這個東南邊陲市鎮(zhèn)，在中國經濟重心從魏晉時期開始的自北向南遷移的歷史過程中及往后社會經濟文化日漸發(fā)展過程中的種種變遷。

福建漳州木偶藝術在長期的發(fā)展過程中上演的劇目往往是歷史題材的武打戲，即使是晚近時期的木偶戲也經常上演《大名府》、《賣馬鬧府》、《雷萬春打虎、《戰(zhàn)潼關》、《呼延慶打擂》、《搶親》等傳統(tǒng)劇目。從劇目本身來看，它反映的也多是中國人對歷史的理解，尤其是歷史過程中人文倫理的看法。從木偶戲本身來講，它也就濃縮或沉淀了許多歷史的印跡，或許可以這樣說，木偶戲本身就是歷史積淀的產物。木偶戲新近出現的那些童話劇目，其實也是木偶藝術歷史發(fā)展中的一個片段，同樣具有歷史價值。

除了歷史價值之外，漳州木偶藝術還具有十分深遠的社會價值。所謂的社會在現代漢語中是一個名詞，從古代漢語或漢語學的角度來講是一個由兩個動詞聯綴起來的合成詞。社指的是土地神，會則指會合，合成詞“社會”也就是指在土地神廟那里聚集起來，后來才發(fā)展到指具有共同信仰土地神的一群人。此處所說的漳州木偶藝術的社會價值指的就是這一價值。

傳統(tǒng)的漳州木偶藝術包含著濃重的酬神色彩，多在神祇誕，如觀音誕、媽祖誕等和年節(jié)等各種廟會上上演。除開這些宗教活動本身的神學內容以外，剩下的就是人們的社會交往活動的。這是能夠調集跨血緣之間的社會關系的一種重要手段，是人們表達共同愿望，增進彼此友好的一種方式，也是人們消弭敵意，促進團結的集會。

漳州地區(qū)作為中國東南沿海地區(qū)的重要腹心地段，傳統(tǒng)的宗族組織形式十分突出。一些人家舉辦喜事抑或辦理宗族祭祀的時候，也要經常上演漳州木偶藝術。這種較為私人的場合里，前來參加活動的幾乎都是同一個宗族或具有一定的親戚關系的人。這樣，參與與不參與就成了同一個地域不同血緣關系之間的相互區(qū)隔的一個邊界了。進而這些血緣集團內部組織形式也就得以區(qū)別于其他的血緣團體。雖然說，現在血緣關系在社會組織方面的關系正在被淡化，或弱化，但實際上這一關系至今仍然具有頑強的生命力，仍然在發(fā)揮著重要作用。如果從這一組織形式去看漳州地區(qū)的社會結構，那么就能夠以小見大，洞見得到漳州地區(qū)的民間的非官方的組織形式，也就能夠洞見民間力量的所愿所求。因而漳州木偶藝術雖小，其實背后所隱藏著的社會價值是相當大的。

木偶藝術作為一種藝術形式，其自身的藝術價值也是不可忽略的。它作為一種舞臺表演藝術形式，融匯了造型美、音樂美、表演過程美等藝術特色。從偶人來講，偶人的造型就十分講究。單是偶頭的雕刻工藝就十分父子情，前后需油胚、定型、細雕、裱紙、磨光、補隙、刷泥、上粉、開臉、蓋蠟等十幾道工序。偶頭雕刻好后，涂料配制也十分講究，上料的過程多達數十遍。木偶的服飾也是精心裝飾，最終才完成。它吸取了中國京劇的造型、色彩、圖案和服飾的優(yōu)點，精制而成，生動傳神，具有收藏和表演的藝術價值。

表演時，所唱的腔調巍峨北調，如京調等，表演上采用京戲做派，亦有用閩南話演唱的，具有十分濃郁的地方特色。表演過程中往往以動作技巧，特別是以武打取勝。布袋戲是演員手指直接伸入布套操作，手感強，指揮靈活的演員表演的木偶戲，跌跳翻滾，刀槍劍戟，變化多樣，讓觀眾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木偶又具有夸張想向的空間，為人的想向提供了大平臺。因為它又是不怕摔壞，只是人們的工藝品制作，因而可以從眼睛里長出手掌。手掌中長出眼睛，也可以長出三頭六臂，甚至可以把人吞進肚子又吐出來。

當然，木偶藝術的價值遠遠不限于上面。對木偶藝術價值的開發(fā)還有賴于，社會各界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