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冀
(山西大學美術學院,山西太原030000)
淺析金農的漆書藝術
張洞冀
(山西大學美術學院,山西太原030000)
金農,清代著名的書畫家,“揚州八怪”的典型代表人物,他的學識、藝術修養(yǎng)以及書畫在當時都具有較高的造詣。本文從金農的生平經歷、“漆書”的成因、“漆書”的書法藝術特色、以及“漆書”在書史上的地位與影響等五個方面,來對金農所創(chuàng)“漆書”進行了淺要的分析。
金農;漆書藝術;書風影響
金農(1687~1764年),浙江仁和人(今浙江杭州)。字壽門,號冬心,又號稽留山民、曲江外史、百二硯田富翁等二十幾種,是清中期具有較高文化修養(yǎng)和藝術成就的文人畫家,“揚州八怪”之首。金農學問淵博,年輕時讀書于何義門門下,多才多藝,工詩詞,揚州八怪中屬其詩文集最多。雍正十三年被裘思琴薦舉博學鴻詞科,并于次年(乾隆元年)進京應試不就,加之在他鄉(xiāng)患上了瘧疾,心情抑郁,便開始走上了一種恃才游歷的生活,出游四十年足跡伴天下。開闊了眼界,廣交益友,藝術大有長進。50歲后開始作畫善作梅竹后流寓揚州賣書畫以自給。七十七歲那年,他病逝于西方寺。金農較為博學多才,善詩詞,精鑒賞,喜收藏,工書畫,其收藏的金石文字多達數千卷,著有《冬心集》。留下的詩文集有《冬心詩集》、《冬心隨筆》、《冬心先生雜著》以及畫竹、畫梅、畫馬等題記。
在書法方面,金農自創(chuàng)自稱為“漆書”的書體,樸茂拙厚。它的出現(xiàn)并非偶然,與金農的個人性格、以及當時的社會背景等各方面的影響分不開,正是這些因素的共同作用才使得我們看到今天所形成的書風樣式。
首先,就書者的個人性格而言,是這種書體形成的最主要因素,正因為他“狂”、“怪”的性格,才使得他能在書法中大膽革新,獨樹一幟,有著獨特的大眼光及大手筆。其次,清初當時的書風直接影響了金農書風的改革方向。深受傳統(tǒng)根深蒂固的影響。在清朝初年,一是董其昌備受推崇。與趙孟頫的書體在當時風靡一時,掀起帖學之風;另外碑派書法新興,有了新的創(chuàng)作出路。而金農書體的改革為碑派書法的發(fā)展起到推動作用,在兩種書風間起到了承接的作用。除此而外,金農作為“揚州八怪”中的一員,金農“漆書”的形成也與成員之間的相互交往借鑒離不開,彼此間潛移默化,相互影響。最后來說,禪宗也是影響其書體發(fā)展變化的重要因素之一,金農自幼深受佛教洗禮,深諳其中奧妙,正是因為這樣的滋養(yǎng)使得其作品中帶有高于塵世的韻味,異于凡人。這樣的思想觀念同樣也極大地豐富了金農的藝術觀。
縱觀金農的書法生涯,我們可以從中發(fā)現(xiàn),他書法的主要成就便來自于他所獨創(chuàng)的“漆書”體,這是對隸書的一種改革與發(fā)展。在當時趙董之風盛行的情況下,能毅然獨辟蹊徑,從漢碑中汲取營養(yǎng),金農年輕時喜好收藏金石文字因此作品極富金石氣,用筆厚重,常用扁筆,對隸書更是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如在其代表作品《王融傳》中結體樸厚,用筆老練,取法于漢碑的章法,整體上展示出了獨特的造詣,一改隸書的扁方之勢,是幅難得的隸書佳作,也常被后人視為是其書法成熟的標志。他所創(chuàng)“漆書”不趨時流,獨樹一幟。
此外金農喜好濃墨,他筆下的“漆書”以墨色漆黑、用筆如刷著稱,濃墨表現(xiàn)、黑白分明,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用筆老辣渾厚,力透紙背。字體結構頭粗尾細。從金農的傳世作品來看,其內容均貼近生活。乾隆十年,金農作《四言茶贊軸》,這是他完全成熟的漆書作品,筆畫肥瘠各有姿態(tài),風格剛進婀娜,清新古樸,妙趣橫生。
但不論是金農的哪一幅“漆書”作品,都沒有造成墨象、墨團、墨塊的沖突張力,每一個字都字跡清晰,神采奕奕,絲毫不亂。濃墨一般來說,更易見其厚重、凝練之感,功力達不到一定境界的書家,還未嘗能寫出如此特點鮮明的書法作品來。以現(xiàn)存的書法資料來看,金農隸書大致可分為兩個時期。一是入京舉博學鴻詞科前,模擬性創(chuàng)作時期,這時的隸書扁平樸實、靈潤流暢,極具野逸之趣。二是應試未中開始漫游四方的開拓性創(chuàng)作時期,通過尋訪各種碑版刻石,使得書風大變形成了“以拙學妍,以重為巧”的新風,重按輕挑,引而不發(fā)。直至晚年,金農和他的“漆書”達到了人書俱老,無比純熟的藝術巔峰狀態(tài),結體趨向長方,用墨變得簡淡,筆劃由擁擠轉向蕭條,書法疏淡古雅,清靜無為,最終歸于質樸。
縱觀中國書法三千多年的歷史,金農都是一顆閃亮的星,他通過漢隸,一變而為一種獨特的個人風格。金農書法在清代碑學興起并最終取代帖學的過程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在中國書史上意義重大?!捌釙笔墙疝r綜合了秦漢古風,吸攝到其個人書法體系之中,形成的獨特面貌,他師古,但絕非守古,時代所賦予他的個性和情感在他被稱作“漆書”的書法中自然流溢出來。這對于我們繼承優(yōu)良傳統(tǒng)、發(fā)展富有東方特色的書畫藝術,意義何其深遠。
金農所生活的那個年代,既沒有見過晚于他一個多世紀出生的漢代木簡,更沒有見過20世紀60年代才出土的東晉《王興之夫婦墓志》。所以說,金農就是金農,他從傳統(tǒng)碑版、佛家抄經、漢代飛白書里開啟的無人之境竟與歷史上曾有過的作品暗合,這也正說明了金農對傳統(tǒng)中有關基因的創(chuàng)造性開掘,超越了時代的局限,為他人所不能及。這位一生落魄、窮途潦倒的藝術家,在他凝重的濃筆中,使我們切身領會到那股壓抑著的生生不息的激情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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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5312(2016)05-0152-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