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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媒介化抗爭中議程設置的產(chǎn)生過程

      2016-07-27 05:46:18戴海波
      關鍵詞:新媒介議程設置

      戴海波, 楊 惠

      (1.淮陰師范學院 傳媒學院, 江蘇 淮安 223300; 2.臺灣政治大學 傳播學院, 臺灣 臺北 1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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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媒介化抗爭中議程設置的產(chǎn)生過程

      戴海波1,2,楊惠1

      (1.淮陰師范學院 傳媒學院, 江蘇 淮安 223300; 2.臺灣政治大學 傳播學院, 臺灣 臺北 11605)

      摘要:與中國早期的媒介抗爭相比,近期的抗爭者不是被動地反映抗爭訴求,等待媒體去報道,而是主動設置個體議程,通過新媒介使自身成為抗爭訴求的“放大器”,并與抗爭社群中的意見領袖進行博弈形成社群議程,進而影響媒體議程、公眾議程和政策議程。在此過程中,傳統(tǒng)議程設置的議程關系被顛覆,議程流向出現(xiàn)翻轉,呈現(xiàn)出“抗爭者為主、媒體為輔”的抗爭形態(tài),抗爭者的主體性也更加凸顯。

      關鍵詞:媒介化;媒介化抗爭;新媒介;議程設置

      中國社會在經(jīng)濟高速發(fā)展和社會體制持續(xù)轉型的同時,也出現(xiàn)了社會階層的結構性失衡和斷裂[1]。其表征之一就是社會矛盾加劇,規(guī)模化的群體性事件和集體抗爭事件呈現(xiàn)上升趨勢。據(jù)中國社會科學院2013年發(fā)布的《社會藍皮書》調查顯示:近年來,每年因各種社會矛盾而發(fā)生的群體性事件多達數(shù)萬起甚至十余萬起。其中,征地拆遷引發(fā)的群體性事件占一半左右,環(huán)境污染和勞動爭議引發(fā)的群體性事件占30%左右,其他社會矛盾引發(fā)的群體性事件占20%左右[2]。而在這些抗爭事件中,媒介所起到的作用越來越強大,“媒介化抗爭”作為一種抗爭的新形式得到了諸多學者的關注。

      陳天祥認為,“媒介化抗爭”是指公民個體或集體通過采取各種悲情的、極端的或大規(guī)模的能震撼人心的舉動,主動吸引或積極尋求媒體報道與社會支持,并以媒體和公眾作為訴求對象的抗爭行為[3]。在這種抗爭中,媒體的作用尤其凸顯,媒體既是訴求對象也是抗爭工具??範幷咄鶗幸庾R地利用媒體尤其是新媒體去制造新聞,引起輿論關注,以期間接達成利益訴求的目的。麥庫姆斯曾指出,大眾傳媒能夠為公眾設置議程,通過對議題的框選和強調程度來引導公眾的注意力以及改變他們對議題的認知。在媒介化社會,媒介的融合和多元使信息傳播更加快捷和高效,政府通過壟斷信息資源來壓制異見和控制輿論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困難,而民眾則可便捷地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手機、微博、微信等新媒體的“擴音器”功能設置議程,傳遞抗爭信息,制造輿論壓力,促使政府采取措施解決問題,從而達到維權的目的。隨著新媒介技術的發(fā)展,民眾在媒介化抗爭的過程中,參與行為和媒介議程設置方式都發(fā)生了變化。

      一、個體議程的產(chǎn)生機制

      在新媒介環(huán)境下,公眾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手機等新媒介使自己成為議程設置者,并對傳統(tǒng)媒體的議題設定產(chǎn)生影響。在媒介化抗爭中,個體議程是指抗爭者通過新媒介技術平臺傳播、擴散,并與其他抗爭者在互動中形成的較為一致的意見傾向??範幷呤紫雀鶕?jù)抗爭事件的性質、目的提煉出合適的抗爭訴求,再根據(jù)抗爭訴求策劃抗爭行動,設置個體議程。與早期抗爭不同的是,抗爭者成為議程設置的發(fā)起者,個體議程是其他議程的“起點”和“觸發(fā)點”。而且個體議程并不是某一個抗爭者的主觀意見,而是抗爭者經(jīng)過商議、策劃形成的,體現(xiàn)了抗爭群體的觀點、立場或利益,具有典型性。在中國的抗爭語境下,個人的“單打獨斗”往往無法產(chǎn)生好的效果,只有將具有共同抗爭訴求的個體集結成一個群體,將個人行動變成集體行動,才有助于抗爭目標的實現(xiàn)。在這個觀點集結的過程中,新媒體尤其是互聯(lián)網(wǎng)發(fā)揮了重要作用。

      互聯(lián)網(wǎng)作為新生的公共領域,具有把在線領域的政治討論延伸到現(xiàn)實生活中,并促進公眾政治參與的功能。對于抗爭者來說,利用互聯(lián)網(wǎng)等新媒體進行在線討論、設置議題的過程就是公共輿論形成的過程。這個過程能否得到其他參與者的認同,對于抗爭的繼續(xù)進行非常重要。一方面,抗爭者通過具有個人特色的敘述方式將抗爭訴求進行傳播,與其他參與者達成共識;另一方面,它形塑了抗爭者的公眾形象,在心理層面將抗爭者與其他參與者聯(lián)結在一起。

      然而在互聯(lián)網(wǎng)等新媒體出現(xiàn)之前,由于權力關系的不對等,抗爭事件中的議題只有被媒體關注并成為媒體議程傳達給公眾才能發(fā)揮效果。因此,在媒介化抗爭中,建立抗爭者所能“近用”的媒體對于抗爭訴求的傳播和議題的設定至關重要。隨著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到來,這種“近用權”在“在線媒體”上得到實現(xiàn)。“在線媒體”是指建立在互聯(lián)網(wǎng)技術基礎之上,能夠全天候24小時發(fā)布、分享信息的媒體,包括BBS論壇、微博、手機、微信等。通過這些媒體,抗爭者還獲得了對信息的“編輯權”,即抗爭者可以越過傳統(tǒng)媒體自行制作和傳播相關抗爭信息,改變了抗爭者與媒體之間的不對稱關系。2011年發(fā)生的“烏坎事件”就是一起典型的抗爭者利用新媒體設置個體議程從而改變抗爭生態(tài)的事件。在這次事件中,抗爭者利用微博、BBS論壇、手機等新興媒介自行采編新聞,通過照片、文字和視頻傳播烏坎事件的進展,有些直接被傳統(tǒng)媒體作為新聞素材加以采用并報道。為了使內容更具媒介化,他們還制作了《烏坎!烏坎!》《情系烏坎》等視頻和MTV,把村民示威集會照片制作成故事墻,通過網(wǎng)絡進行傳播,在第一時間獲得了大量網(wǎng)民的關注和聲援。在“烏坎事件”中,抗爭運動不需要藉助傳統(tǒng)媒體就可以與大眾建立起聯(lián)系。這是對以往單純依賴大眾傳播媒體進行抗爭的一次突破,也是在新媒介出現(xiàn)之后,媒介化抗爭形式的一次變革。

      根據(jù)媒介化抗爭的定義,個體議程除了抗爭者通過新媒介所設置的議程之外,還包括抗爭者以傳統(tǒng)媒體為訴求對象而設置的議程。與新媒介不同的是,傳統(tǒng)媒體更加注重以新聞價值來選擇報道對象。因此,抗爭者會依據(jù)這種價值標準,設法將抗爭訴求呈現(xiàn)出悲情的、震撼的、憤怒的、離奇的特征,通過吸引傳統(tǒng)媒體的介入,使抗爭事件焦點化、輿論化和公共化,形成推動政府解決問題的強大壓力。黃振輝把這種抗爭形式稱為“表演式抗爭”,即通過戲劇性的表演將抗爭的利益訴求以一種離奇、揪心、震撼的形式表現(xiàn)出來,使自身的利益點與新聞媒體的興奮點保持一致性[4]。像近幾年發(fā)生的“江西宜黃拆遷自焚事件”“廈門PX廣場散步事件”“廣州海珠橋跳橋秀事件”“河南開胸驗肺事件”,等等,就屬于典型的“表演式抗爭”。這也說明,在中國的抗爭語境中,由于輿論監(jiān)督體制的不完善,以及公眾抗爭力量的薄弱,抗爭群體只有借助各種非常規(guī)行動才能夠獲得媒體的近用權。

      二、社群議程的產(chǎn)生及意見領袖的作用

      媒介化抗爭中的“社群”是由一些具有相似抗爭訴求的個體通過新媒介平臺而集結在一起的群體或組織,類似于BBS論壇、QQ群、微信朋友圈等。而“社群議程”則是由他們根據(jù)抗爭訴求所形成的意見傾向。漢尼根認為,“新社會運動”具有三個重要的因素:突生憤怒、集體認同和組織形式。其中,突生憤怒指人們在遭遇到不公平事件時會產(chǎn)生反抗的突生情緒并付諸行動,這些行動包括重新構建或重新表述,如用言語來表達不公正不合理的地方、脫離行動,如宣稱獨立切斷與某個機構的附屬關系、忠誠的構建和內部沖突管理[5]。在媒介化抗爭的社群中,突生憤怒往往是意見傾向的最初形態(tài),只有在經(jīng)由某個個體組織、引導、放大之后才能形成有利于集體行動的“社群議程”,而這些個體往往承擔著“意見領袖”的角色。他們是在行動上比較積極,并向普通抗爭者表達觀點、產(chǎn)生影響力的一些人。在媒介化抗爭的過程中,個體成員的地位、權力、權威等要素并不是衡量意見領袖的關鍵要素,只要其網(wǎng)絡資源及其占有量處于群體中的突出位置,就有可能成為意見領袖。

      在媒介化抗爭的過程中,意見領袖的聲望會促成社群議程形成,并強化對個體議程和媒體議程的影響力度。在“烏坎事件”中,擁有大量粉絲的中國社會科學院教授于建嶸就是典型的意見領袖。他在廣東省宣布介入“烏坎事件”之前就通過微博公開建議廣東省政府介入其中,提出“關于這個事件我有幾點建議,希望廣東省委主要領導人到那里宣布五條:一是馬上把所有的武警、警察撤走。二是把所有人放了。三是馬上對打人的警察進行審查。四是建立有社會、國家、人大代表、政協(xié)委員的聯(lián)合調查組。五是通過民主選舉重建社會組織”[6]。于建嶸在微博中提出的幾點建議立馬引起了諸多粉絲的關注,并紛紛點贊和轉發(fā),使“烏坎事件”也迅速進入公眾視野,傳統(tǒng)媒體也立即跟進報道,抗爭的呼聲給廣東省政府帶來了巨大的輿論壓力。作為一名社群議程中的意見領袖,于建嶸的教授頭銜并不是他“指揮”抗爭的關鍵,而是豐富的網(wǎng)絡資源。在“新浪微博”中,2013年8月18日,于建嶸的影響力得分為984分,高于任何政府的官方微博。而根據(jù)“2013年新浪微博部分微博粉絲數(shù)量排名”顯示,個人的最高影響力是政府最高影響力的10倍,政府的最高排名只位于個人榜的第205位,媒體則為第22位,媒體與政府的影響力都不及個人[7]。由此可見,媒介化抗爭中的意見領袖對于設置社群議程并影響抗爭群體的認知起著關鍵性的作用,他們已經(jīng)突破以往“精英主義范式”下以“地位”作為衡量的標準,而是強調是否會運用新媒介、是否能夠調動社會資源、是否能夠構建和整合意見,這也說明在因特網(wǎng)建構的虛空間里,精英和政府都無法通過壟斷話語權成為意見領袖。

      三、媒體議程的設置及其勾連作用

      與早期抗爭中議程設置不同的是,媒介化抗爭中的抗爭者一直浸染在媒介化社會的海量信息中,對傳播媒體如何建構抗爭信息也已了然于心,因而會在媒體所設定的框架之內去設置自身的抗爭訴求,使其成為媒體所青睞的“議程”。而媒體根據(jù)報道框架和公眾需求再對這些議程進行操作化處理形成“媒體議程”,進一步影響“公眾議程”,最終政府根據(jù)“公眾議程”的重要性和影響度,改變舊議程,設置新的“政策議程”。

      李艷紅認為,參與人數(shù)多、波及范圍廣的集體抗爭和具有去政治化屬性或策略的抗爭行動更容易引起媒體的關注[8]。除此之外,媒體的意識形態(tài)偏向使他們更加青睞社會精英群體參與或發(fā)起的抗爭事件。趙鼎新在對中西方主流媒體報導差異進行話語分析后發(fā)現(xiàn),中國媒體往往采用支持框架對抗爭事件作出正面報導,媒體甚至會積極介人和引導抗爭,通過設置媒體議程對現(xiàn)狀作出沖擊。他認為,由于轉型中的中國社會缺乏一種霸權意識形態(tài),造成大眾媒體與社會運動、集體行動的關系比西方更為激進。中國記者對揭露社會黑暗問題有著更大的熱情,更愿意從體制與社會結構中尋找社會矛盾的根源,并且更有激情為他們所向往的社會價值和制度安排的實現(xiàn)作出努力[9]。這也說明,在媒介化抗爭中,傳統(tǒng)媒體依然是影響抗爭事件進展的重要因素。白紅義以浙江寧波、江蘇啟東和四川什邡三起環(huán)境抗爭事件為例,對國內6家媒體的12篇深度報導進行了文本分析,他發(fā)現(xiàn)這些媒體雖然形態(tài)和定位不同,但媒體議程設置中的“新聞框架”“消息來源”和“報導傾向”卻具有許多共性。比如媒體通常以“抗爭者—政府”作為敘事框架,政府往往被建構為直接或問接的抗議對象;在消息來源方面,抗議者、旁觀者、專家等民間消息是媒體的主要信源,而官員、廠商的話語、行為在報導中則呈現(xiàn)出一種“策略性儀式”的特征;在報導過程中,媒體的傾向也非常明顯。在涉及事件發(fā)生的原因、進展、影響等問題時,媒體會或明或暗地美化抗爭者使其呈現(xiàn)弱勢和正面的形象,而譴責地方政府和官員的不當,使其呈現(xiàn)出強勢和負面的形象[10]。由此可見,與早期抗爭中媒體議程設置的“主題式框架”不同,媒介化抗爭中的媒體往往會依據(jù)國家權力對議題控制程度和報導空間的大小設置議程,在與諸多權力關系的博弈過程中,通過采取民間報導的立場,給予弱勢群體更大的利益表達空間。

      在媒介化社會,新媒介的出現(xiàn)使媒介的近用權下放給普通民眾,每個人都可以利用新媒介設置議程,每個人也可以自行選擇接觸哪些議程和是否受其影響。王斌認為,小區(qū)媒介在民眾抗爭的過程中起到了連結作用。小區(qū)媒介的小眾化特性使社區(qū)民眾較容易獲得媒介近用權,利用它為自己發(fā)聲進而參與到抗爭的過程中。同時,小區(qū)媒介所具有的公共性使抗爭逐步超越地域性,把小區(qū)事件轉換為社會事件,從而發(fā)揮了連結不同小區(qū)和社會民眾的作用[11]。由此可見,在媒介化抗爭的議程設置中,抗爭者可以利用新媒介設置個體議程,也可以通過制造抗爭事件引起傳統(tǒng)媒體的關注,無論是哪一種方式,媒體在其中都起到了勾連的作用,這種勾連體現(xiàn)在媒體為抗爭者所設置的個體議程的基礎上,根據(jù)自身的框架來選擇其中的報道要素形成媒體議程,進而影響公眾議程與政策議程,最終完成媒介化抗爭中的議程設置。

      四、公眾議程的產(chǎn)生及其影響因素

      公眾議程是指社會大眾對抗爭信息中重要議題的認知,它可能受到媒體的影響,也可能是大眾的自我體驗。在媒介化抗爭中,公眾所接觸到的有關抗爭的信息來自于兩個方面,即個體議程和媒體議程,個體議程可能不經(jīng)過媒體直接影響公眾議程,或者媒體通過把個體議程轉化成媒體議程,在兩者的博弈融合中影響公眾議程。

      新媒介環(huán)境下,信息傳播由單向度、閉合模式轉向多向度和互動開放模式,媒介化抗爭中的抗爭者可以利用新媒體設置和傳播個體議程,而公眾也可以通過新媒體直接接觸到個體議程。公眾在與抗爭者或其他公眾交流的過程中,以點贊、轉發(fā)、評論的方式,逐漸修正、強化抗爭訴求,使其更加符合公眾傳播的特點和形式,在迅速集聚人氣、產(chǎn)生“圍觀效應”的同時也設置了公眾議程。由于網(wǎng)絡信息的即時性、碎片化和海量化,公眾往往無法在短時間內對信息作出準確的認知和判斷,這也為公眾議程的形成提供了可能性。最典型的案例就是2012年發(fā)生的哈爾濱陽明灘大橋引橋坍塌事故引發(fā)的抗爭事件。事故發(fā)生之后,哈爾濱市建設委員會發(fā)表了“無法查詢到事故橋梁的承建方”的聲明,這一聲明迅速引發(fā)網(wǎng)友強烈不滿,認為其有推脫和卸責之嫌,眾多網(wǎng)友紛紛表示要抗爭到底,對政府和相關單位進行問責。在網(wǎng)絡上,相關話題也迅速被“圍觀”,短時間內百度指數(shù)就達87 000條之多。在網(wǎng)友“群情激昂”的時候,一名叫做“小小仙湯姆花草茶”的網(wǎng)友則主動發(fā)帖安撫網(wǎng)友情緒,并通過“人肉搜索”找到了負責單位和負責人,與網(wǎng)友商議如何向政府反映情況,表達民眾心聲。該貼點擊率超過10萬,回復則3 000余條,獲得網(wǎng)友的一致好評和認可。在這起抗爭事件中,大橋坍塌是事故本身,而建委的“無法查詢”是抗爭的激發(fā)點,“小小仙湯姆花草茶”設置的議程反映了抗爭者的情緒和觀點,并直接影響了公眾議程。

      新媒介平臺上的個體議程雖然會影響公眾議程,但是新媒體本身存在的缺陷往往會導致公眾對個體議程的真實性產(chǎn)生質疑。而傳統(tǒng)媒體尤其是報紙和電視作為主流媒體,其本身所具有的公共性使其設置的媒體議程擁有較高的公信力和權威性,因此有些公眾還是傾向于從傳統(tǒng)媒體上獲知信息。在這種情況下,媒體議程則會對公眾議程產(chǎn)生較大的影響。在媒介化抗爭中,大眾媒體為了體現(xiàn)客觀和公正,對抗爭者設置的個體議程不會全盤接受,往往會根據(jù)自身標準去建構媒體議程,在個體議程與媒體議程相互博弈的過程中,彼此商議、協(xié)調,形成融合議程影響公眾。在抗爭過程中,由于抗爭者往往帶有某種感性情緒,追求極端的意見表達,可能造成個體議程不能夠全面客觀反映事件本身,從而影響公眾的正確認知,甚至產(chǎn)生極端行為。而通過媒體議程與個體議程的博弈往往會避免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五、政策議程的調整與改變

      胡偉認為,當代中國的決策者是共產(chǎn)黨領導層的權利精英,社會力量對公共政策的影響力極弱,這種政策制定模式是一種精英決策模式[12]。隨著時代的變遷和新媒體的發(fā)展,這種狀況得到了改善,“權力下放”“傾聽民意”也成為決策者的共識。但是當政府權力缺乏監(jiān)督,民眾權利遭到忽視,政策的制訂和實施則會引起質疑,公眾往往會通過抗爭的方式制造輿論壓力,促使政府改變政策議程。

      在媒介化抗爭過程中,個體議程和媒體議程共同影響公眾議程,公眾議程直接影響政策議程。賈哲敏認為,互聯(lián)網(wǎng)賦予公眾更多的話語權與參與權,公眾場域在“關注什么”這一層面具備了“反設置”能力,能夠影響到政府議程。王紹光在《中國公共政策議程設置的模式》一文中提到了政策議程設置的“外壓模式”。所謂外壓模式是指議程提出者在注重事實與道理的同時,更多訴諸輿論,爭取民意支持,試圖借助公眾給政府增“壓”,通過外在壓力使決策者設定議事議程[13]。而媒介化抗爭中議程設置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建構這種“外壓模式”。抗爭者把抗爭訴求設置成個體議程,在經(jīng)過媒體聚焦后,迅速引起社會公眾的關注。在這個過程中,如果公眾對抗爭者持以同情,進而認可抗爭訴求的話,公眾關注的焦點會逐漸放大并與抗爭者結成“利益同盟”,使個體議程或媒體議程轉換成公眾議程,通過形成強大的輿論壓力,迫使政府響應并改進政策議程。這是媒介化抗爭中議程設置的理性模型,也體現(xiàn)了政策議程設置中外壓模式的特點,同時也說明政策議程作為媒介化抗爭中議程設置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是層層遞進的,取決于其他議程設置的效果。

      通過以上論述,已經(jīng)大致勾勒出個體議程、社群議程、媒體議程、公眾議程以及政策議程的動態(tài)關系,可以繪制出一張媒介化抗爭中的議程設置模式(圖1)。

      圖1 媒介化抗爭中的議程設置模式

      該模式圖是闡述在新媒介環(huán)境下,媒介化抗爭中的議程設置模式及其議程之間的流向和動態(tài)關系。在該模式中,抗爭者是議程設置的發(fā)起者,首先設置個體議程,進入社群議程,意見領袖對個體議程和社群議程產(chǎn)生影響,個體議程在和社群議程博弈的過程中產(chǎn)生個體議程1;接下來議程設置流向出現(xiàn)兩條路徑,一是公眾可以直接通過新媒介了解個體議程1,使個體議程1成為公眾議程,繼而轉化為政策議程,最后政策議程對個體議程1產(chǎn)生影響,完成媒介化抗爭中的議程設置;還有一條路徑是,抗爭者通過新媒介使個體議程1傳遞給媒體守門人,媒體守門人根據(jù)抗爭事件在真實世界的重要性,在個體議程1的基礎上設置媒體議程,繼而完成以下議程設置過程。在此過程中,政府也可能直接在媒體議程的基礎上設置政策議程。

      媒介化抗爭是抗爭者通過新媒體制造具有新聞價值的事實,主動吸引傳統(tǒng)媒體關注進而推動利益訴求獲得解決的一種抗爭方式。與中國早期的抗爭相比,媒介化抗爭中的抗爭者會根據(jù)抗爭目的和性質的不同,選擇適合的媒體作為抗爭手段和訴求對象,通過主動設置個體議程,與抗爭社群中的意見領袖進行博弈形成社群議程,進而影響媒體議程、公眾議程和政策議程。在這一過程中,傳統(tǒng)議程設置的議程關系被顛覆,議程流向出現(xiàn)翻轉,呈現(xiàn)出“抗爭者為主、媒體為輔”的抗爭形態(tài),抗爭者的主體性也更加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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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孫義清

      中圖分類號: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8444(2016)04-0553-06

      收稿日期:2015-12-08

      基金項目:2015年度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新媒介環(huán)境下的媒介化抗爭及其議程設置研究”(2015SJB690)和“‘微時代’政務微博與地方政府公信力建構研究”(2015SJB689)。

      作者簡介:戴海波(1982-),副教授,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傳播理論、媒介傳播與社會運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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