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愿意花多少錢買他們的一分鐘？

易萱+朱信明

“我替幾千萬適齡女性問吧：請問你擇偶條件是什么？”

“我目前還屬于不婚主義者，沒有想過要結(jié)婚。所以，我交女朋友從沒有想過發(fā)展為結(jié)婚對象。我跟老一輩的傳統(tǒng)思想不太一樣，不要求門當戶對、高學歷知書達理，只要看著順眼自己喜歡就行了，最主要的是三觀正！”

問話的人是懂得39門語言的英語老師王知易，回答的人是王思聰，中國首富王健林之子，網(wǎng)民眼中的“國民老公”。

王思聰在“分答”上的個人簡介是這樣寫的：“網(wǎng)紅，投資人和哲學家?！边@意味著你可以問他這方面的問題，但網(wǎng)民興趣點顯然并不在此。

上面這樣一段關于擇偶觀的問答，已引發(fā)了14420個人 “偷聽”。每位偷聽者都自愿拿出了1元。根據(jù)偷聽收入由提問者和回答者平分原則，除了平臺收取的10%抽成外，無論是提問者還是回答者都通過這個不到一分鐘的回答賺到了6489元。而王思聰回答一個問題要價3000元，所以，僅僅通過這個不到一分鐘的回答，他就輕松入賬9489元。

但上個月最紅的網(wǎng)紅并不是王思聰，而是“分答”，這款新上線的付費問答應用掀起上千萬用戶無限的窺視欲和好奇心。

“所有人問所有人”曾經(jīng)是傳統(tǒng)媒體的一個欄目，而這款互聯(lián)網(wǎng)應用真正把它變成了現(xiàn)實；互聯(lián)網(wǎng)宣稱實現(xiàn)了人與人的連接，但從來沒有發(fā)生過這么普遍而直接的聯(lián)系——只要你付錢。

一分鐘背后

“聽眾們看得到的是顯示在APP上的一分鐘錄音，可背后我付出的準備時間可能是一小時，甚至一整天?！?/p>

最初，“分答”上提問價格設置的最高上限是500元?！胺执稹表椖康漠a(chǎn)品總監(jiān)朱曉華回憶：“運營團隊覺得即使是大V，一分鐘500元也差不多到達上限了。”

考慮到粉絲效應，“分答”破例將“國民老公”的問題門檻定在3000塊。不過，后來朱曉華發(fā)現(xiàn)即使?jié)q價到4999元的時候，還是有好多人在問他?！拔覀円灿X得好吃驚，怎么會有這么多人花這么多錢問問題？”

顯然，王思聰刷新了他們對“一分鐘價格”的認知。

而對于很多答主，他們不認為自己在進行簡單的計時收費勞動 ?！胺执稹鄙系囊环昼娭皇谴鹬鱾儽硌莩尸F(xiàn)的時間，而他們覺得別人購買的并不是簡單的一分鐘。

只聽一分鐘的回答，你很難想象研究兩性關系話題的情感專欄作家納蘭性急是如何在辦公室的廁所隔間里回答關于“為什么30歲左右的少婦最容易出軌？”“去健身房怎么去和女生搭訕比較得體。想要聯(lián)系方式。”這樣的問題。

這位兼職兩性專家在白天需要與同事們端坐在辦公室，“不方便”作答，下班回家后當著家里人進行語音錄制也“不合適”，因此辦公樓的廁所就成了他的私人錄音室。不過，時不時的意外來客、水滴聲和自己因為緊張而過于突出的吞咽聲，讓他每每回憶起回答問題的過程就尷尬異常。如今，他有點想放棄“分答”了。

同樣看中衛(wèi)生間作為理想收音室的人不止納蘭性急一個。央視主持人文靜為了回答問題也經(jīng)常跑到衛(wèi)生間“開小會”。不過作為專業(yè)主持人，她的設備更專業(yè)。根據(jù)她的經(jīng)驗，插上耳機之后用耳機線上的麥克風，這樣聲音的指向性會強一些，對周圍環(huán)境的降噪效果也會好一點。后來，她甚至動用了迷你防風話筒。

“聽眾們看得到的是顯示在APP上的一分鐘錄音，可背后我付出的準備時間可能是一小時，甚至一整天。”王知易說。除了因第一個成功提問王思聰而名利雙收，作為語言類行家的王知易本身也是個資深答主。在“分答”上，他已回答了1139個問題，賺到了25037.5元。在上千個問題中，他最喜歡“如何用最快語速說西班牙語”。

這明顯是個炫技問題。對語言的純挑戰(zhàn)性讓他腎上腺素狂飆。“前后錄了一整天，差不多有30多遍才感覺有點滿意吧?！彼髞硐胂?，算上自己一開始就結(jié)巴的，和中途出差重新錄的，大概這個問題重錄過上百遍。

北京協(xié)和腎臟醫(yī)生陳罡也在玩“提問回答”的游戲。不過他是個相當嚴肅的游戲者。有人問他“為什么吸鼻涕的時候不會嗆水，但是吸一口水的時候反而會嗆鼻子？”

作為一個非耳鼻喉?？漆t(yī)生，陳罡此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為了回答，他特別找出了解剖學的書籍重新回顧。“對照鼻腔解剖又重新看了一下，思考了一些可能的途徑，把關于鼻涕的成分又做了重新的學習?！贝蟾呕艘粋€小時才梳理出問題的答案。

媒體人王爍在“分答”的后臺收到了一則特殊的提問。“我是一名盲人，您覺得美國盲人從事的哪個職業(yè)日后最有可能在中國普及？”因為對此不甚了解，這是一個他本不愿意回答的問題。

最終，通過一分鐘問答王爍結(jié)識了此前素昧平生的盲人朋友小強，并互加了微信。王爍分享了美國盲人的工作故事，并且他在自己的公眾號上專門寫文向他人征集問題的答案，把有意思的回復持續(xù)抄送給小強參考。

音樂人崔恕有時會用一分鐘的清唱來為別人解答問題。他也會被要求朗誦他創(chuàng)作的歌詞?！爱吘惯@樣的機會并不多，一個幕后的創(chuàng)作人或者一個歌手為他專門唱一首自己寫的歌?！彼嬖V記者。

其實，這在現(xiàn)實中不太可能發(fā)生。在果殼的另一項約見行家的服務中，崔恕的咨詢收費是每小時1300元。不過，在網(wǎng)絡環(huán)境下，崔恕會覺得網(wǎng)友的要求其實既不過分，又容易做到。“分答”上，他最初將一分鐘回答價格象征性地設定在了兩塊錢?！耙驗橐矝]有人希望在‘分答上真的找到人生的答案，我覺得更多的時候，它還是一種交流，一種生活方式。”

認識的幻象

“她專門給我講了寫歌時的靈感來源，感覺娓娓道來，就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在討論“分答”設計的頭腦風暴會議上，創(chuàng)始人姬十三說，我們讓回答者用語音回答吧。“因為手機上面要輸入有價值的信息，文字至少需要兩三百字，但語音只需要一分鐘。而且語音比文字個性化得多，更有趣，更吸引人?！?

后來原始人聲的魅力果然成就了產(chǎn)品。一夜之間，在朋友圈到處可以看到“分答”答案的分享，還有人點評“原來某某某的聲音是這個樣子的”。原本網(wǎng)友們只聽說過王思聰?shù)拿?，卻沒有親耳聽過他說話。如今在“分答”上，網(wǎng)友能聽到王思聰講話的聲音，這讓很多人好奇不已。

還在讀研究生的網(wǎng)友茉茉就對收聽名人們的真聲癡迷不已。當“分答”席卷朋友圈的那幾天，她幾乎每天都要花幾十塊錢用來提問和偷聽，還熱衷于和同學們分享各種熱門回答。

“王思聰?shù)穆曇敉τ写判缘?；馬東的聲音就和‘奇葩說里面有點不同；ayawawa那些特別狗血；李銀河的回答感覺很負責任……”說起聽到的那些名人，茉茉仍然如數(shù)家珍，滔滔不絕。當最喜歡的原創(chuàng)歌手程璧回答了她的問題，她的感覺是“被幸運之箭擊中了”。

“程璧的聲音特別純凈，她專門給我講了寫歌時的靈感來源，感覺娓娓道來，就像我認識的一個朋友?！避攒匀绱嘶貞洠谑钱斕焱砩纤d奮得半夜兩點都沒睡著。

在“分答”上，除了不了解的話題，編劇史航幾乎沒有不作答的領域。在他熱衷回答的領域中，關于個人生活和個人經(jīng)歷的分享也是他最愛的一部分?！凹偃缒愫椭芄樱ㄖ苎福┮黄鸫顟颍阆Ｍ莩鍪裁礃拥膽虼a？”他不避諱地討論自己作為一個腦殘粉對偶像的崇拜。作為資深“話癆”，他將自己的人設定義為“任性、隨便”。在他看來，如果通過一分鐘可以認識他，“那就歡迎大家認識好了”。

而這種通過金錢構(gòu)建起的新型社交關系有時被史航作為行為藝術表演的一種形式。和朋友聚會時，史航為了出風頭會當眾現(xiàn)場回答幾個問題，“助助興”。在南京大學給學生們上寫作課的時候，在討論人物性格時，史航會打開“分答”現(xiàn)場回答幾個問題。教室里，學生們有時會安靜地傾聽，有時中途哄笑。

“聽那幾個問題時就會有教室的氣氛，很有現(xiàn)場感?！笔泛秸f，“我甚至會在看著一個女孩的時候，回答一個網(wǎng)友提出的某個關于感情的問題。那樣有種一語雙關的感覺?！?/p>

作家蕭秋水是在薩拉烏蘇行走的途中第一次接觸到“分答”。她迅速發(fā)現(xiàn)很多人希望通過了解她的個人隱私“認識”她。第一個問題是她的朋友秋葉提問的，相當八卦，關于她愛過幾個人。

“秋葉相當敏銳，當他看到‘偷聽，立刻明白可以用來玩真心話大冒險游戲。這樣的問題會引發(fā)偷聽的欲望?！笔捛锼钪O透露情感經(jīng)歷能夠增加網(wǎng)友“親密度”。

作家張佳瑋對過分的親密度卻表現(xiàn)出拒絕的態(tài)度。他覺得提問者似乎更多地是想找到跟名人偶像“對話”的感覺。而這在他看來似乎“不關他事”。

最初，張佳瑋回答問題就是走在路上時隨手說著玩。在他看來，語音比起自己的專欄和文章，“更匆忙，只有觀點很難論述。”最后，因為有太多問題涌入，他被手機提示弄得相當煩躁。

當時，張佳瑋在雙叟咖啡館等自己的煎蛋。“手機不斷閃。侍者好奇地看了看我。我自己有點不好意思，關了。”

在使用“分答”的一周后，茉茉發(fā)現(xiàn)自己對此的癡迷終于“退了燒”。這期間她一共花了344.5元。

“突然就覺得沒有什么意思了。”茉茉告訴記者，“聽著聽著就覺得很無聊。原本聽著聲音，覺得對方貌似距離你特別近，給你感覺更熟悉了。不過再怎么聽人家也不認識你，這就好像一場夢?！?/p>

在睡覺時幫你賺錢

“給王思聰提問不失為一個致富新渠道，然而老王升價到4999。風險又大了?！?/p>

編劇馬廣也是被王思聰吸引到“分答”的。他第一個提問的人就是王思聰。問題是：“你如何分辨女票愛你的人還是愛你的錢？”

通過這個問題，馬廣不但聽到了王思聰?shù)脑?，還和他一起做了筆不錯的買賣——該問題已被偷聽了23265次，目前為馬廣賺到了5470.25塊。

在“分答”發(fā)布之初，“你睡了，你的問題還在為你賺錢”的口號被認為是絕妙的設計，吸引了不少網(wǎng)友參與。

“偷聽分成”的巧思來自朱曉華。在讀西方科技研究者凱文·凱麗的《必然》一書時，有一段話講：在一個搜索引擎遍布的時代，你提一個問題，幾百個搜索引擎都能給你回答，在這個情況下可能往往提問題變得比回答問題更有價值。這引起了朱曉華的思考，并成為“分答”設計中重要的靈感來源。

“提問和回答的本質(zhì)是思考。有時候提出一個問題比回答一個問題更重要?！敝鞎匀A告訴記者。提出一個好問題，偷聽的人多了，“你睡了，你的問題還在為你賺錢”的夢想也就實現(xiàn)了。

“問題太過了，超出了回答者的承受范圍，他可能不答；你問得太平，人家又覺得沒意思?！痹谥鞎匀A看來，“問答實際上是雙方合作演一個雙簧。就像記者采訪一樣，你得揣摩他想要一個什么問題，這個問題還得是廣大受眾感興趣的。”

如今，網(wǎng)絡上涌現(xiàn)出不少總結(jié)如何依靠提問賺錢的“技術帖”。根據(jù)虎嗅網(wǎng)上一位名叫“東三環(huán)斟茶員”的專欄作者總結(jié)，針對章子怡定價在2929元的提問至今無人收回成本，但佟大為和海清低門檻的提問價格卻能較為容易地得到超過100倍的投資回報。

“至于賺錢，應書嶺的提問者心態(tài)應該更類似‘巴菲特的午餐，500塊一次，10-20次偷聽，根本無法回本。而馮侖這邊100元門檻，15-300人偷聽，偶有1000人偷聽爆款，尚能一搏。”

當你問一個普通的專業(yè)人士，比如某位醫(yī)生時，“女孩子痛經(jīng)了怎么辦？”這種普通性的問題就一定只賺不賠，關鍵是能搶到。

成功提問王思聰?shù)鸟R廣在提問之前就進行了周密的考量?！爸袊赘恢又挥幸粋€，其他專家有很多。知識類的東西從書本也可以獲得，但一個具有代表性的人的真實感受沒有替代性，無論在哪兒。”

而作為編劇，馬廣看好自己提問中隱藏的故事性?！坝浀弥坝袀€電影，李冰冰和孫紅雷主演，孫有錢，卻隱富去追李，富豪害怕的就是別人愛他的錢。有錢人是不是都有這樣的心態(tài)呢？”他說，“ 這挺讓人好奇的?！?

另一位成功躺著賺到錢的提問者王知易依靠數(shù)據(jù)總結(jié)來提問。在提問前，他會先通過回答數(shù)量和答主的個人介紹來明確大咖們使用“分答”的原因。根據(jù)他的感覺，如果為了短期宣傳，你就要搶時間問問題；如果答主計劃長期使用，那應該留心關注平時的新聞。

“如果為了和粉絲互動或者通過回答問題改善提升媒體形象，那么需要研究已有的回答，建立一個關于隱私/公開，知識/觀點和概括/具體的坐標歸類，找準答主的回答偏好?！?/p>

此外，在王思聰?shù)幕卮鹬?，他提到自己是個“不婚主義者”，立刻有人追問：“不婚是否代表不生育小孩？如果生育小孩，會希望他（她）和你一樣是獨子嗎？”還有人問：“聽說你是不婚主義，要是交往的女孩子意外懷孕怎么辦？”這種針對熱門回答準確追問的提問方式也獲得了不錯的偷聽率。

針對王思聰，微博網(wǎng)友@DedSec-算了一筆賬：花3000元去給王思聰提個問題，按每被偷聽一次就被平臺分5毛算，6000人聽就回本了，這不失為一個致富新渠道，“然而老王升價到4999一個問題，風險又大了”。

史航在親身體驗一晚“分答”后也感嘆提問的魅力：“睡了一宿覺，醒來發(fā)現(xiàn)收入持續(xù)暗自增長，人生就這樣躺著賺錢了，好突然。我的問題被成千上萬人偷聽，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只是默默地給我打錢。” 史航的回答標價38元。僅僅一天之內(nèi)，他就通過回答問題賺了6000元。而目前他的“分答”上的答題收入已經(jīng)超過了10萬塊。

但實際上，他其實根本不明白為什么有些問題會有如此高的偷聽率。比如他回答的最熱門問題是“一提到你，就會提到高曉松，那馬東是不是特別沒有存在感？”超過五千人偷聽了這則問題的答案。這讓史航覺得不可思議。

說好的知識共享呢？

“同樣有ABC三個人，A是博士，B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C是章子怡，我就愿意為章子怡回答這個問題買單?！?/p>

迅速以王思聰、Papi醬、章子怡等名人網(wǎng)紅問答席卷朋友圈后，“分答”面臨了關于其給出的“知識技能共享”標簽名不副實的一波波質(zhì)疑。

資深媒體人韓福東說：“當問答更多被王思聰‘你最喜歡的啪啪啪姿勢是什么所占據(jù)時，你會發(fā)現(xiàn)它們和所謂的‘知識技能共享隔了幾百個萬達廣場的距離。”

在一些人看來，“分答”的橫空出世，本身就不是為了解決知識不足的痛點，它為網(wǎng)紅、八卦而來。畢竟不能奢求在一分鐘之內(nèi)能夠獲得怎樣高深和專業(yè)的解答。

“八卦、窺私、投機是人性的一部分，那我們該做的也該是順應人性。”“分答”的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楊璐表示。她坦言，在設計產(chǎn)品時團隊既預期人們可以借此獲得傳統(tǒng)意義上的咨詢和求教，同時也可以滿足朋友間開玩笑“真心話，大冒險”的需求，還能讓明星和粉絲產(chǎn)生新的互動模式。

“人們希望為誰來買單這件事情，也叫價值，值得被尊重。同樣有ABC三個人，A是博士，B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C是章子怡，我就愿意為章子怡回答這個問題買單，這個也叫價值，這就是她的粉絲價值?！?/p>

同時，楊璐極力否認“分答”只是膚淺的粉絲經(jīng)濟這一極端化結(jié)論?！叭藗冎豢吹剿麄冊敢饪吹降牟糠帧３嗣餍?，‘分答上還有不少專業(yè)人士的回答都很精彩。”除了明星網(wǎng)紅，分答收入熱度靠前的還有作家、編劇、創(chuàng)業(yè)公司CEO、醫(yī)生、律師、心理咨詢師和職業(yè)指導等，收入從幾千到幾萬不等。

朱曉華認識的很多專業(yè)人士都在“分答”上玩得不錯?！搬t(yī)生在我們平臺上非常賺錢，這也是我們最開始沒有意識到的。這說明，專業(yè)人士的價值已經(jīng)在‘分答上有所體現(xiàn)，這符合我們一開始的構(gòu)想，我們希望能夠保持讓專業(yè)知識在我們平臺上占多數(shù)。”

為了達到擴大知識普及影響力的目標， “分答”團隊在首屏上的內(nèi)容有所選擇，控制八卦類內(nèi)容，多顯示專業(yè)咨詢類的內(nèi)容，讓有價值的內(nèi)容最先被用戶看到。

6月14日，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研究員曹俊提問給天文學家張雙南：“將公布的LIGO引力波新聞，又發(fā)現(xiàn)一個黑洞合并，分別為14和8個太陽質(zhì)量，對天文和宇宙學有何意義？”

“竟然兩個科學家會用這么新潮的方法把這則新聞曝出來?！弊鳛榭萍济缘闹鞎匀A說，這是在中國國內(nèi)第一時間公布引力波第二彈的消息。

在短短三四個小時內(nèi)，有接近兩千位科學粉付費偷聽了這則“知識”。

“對一個年輕姑娘，哪個牌子的眼霜最好用算是一則知識。而對于一個博物迷，認識一種新奇鳥類的作息算是一則知識?！痹谥鞎匀A看來，這就像一場知識條目的自由競賽。

賽點在于，如今，人們愿意花多少錢購買一則過去自己不知道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