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海波
摘 要:托妮·莫里森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給讀者留下了雋永的印象,但在《所羅門之歌》中,表面上以黑人男性成長為題材,仔細閱讀全文,會發(fā)現(xiàn)圍繞在主人公奶人身邊的黑人女性卻是小說進展的關(guān)鍵人物,特別是奶人的姑媽——彼拉特,與其他女性有著明顯不同。
關(guān)鍵詞:《所羅門之歌》;彼拉特;黑人女性;代言人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7-0-01
小說中的彼拉特是一位經(jīng)歷坎坷,命運多災的女性:還沒有出生母親便死去,十二歲時親眼目睹父親被殺害,又與唯一的親人哥哥失去聯(lián)絡,最悲慘的是她與生俱來的沒有肚臍的奇特特征使婚姻、友誼、工作離她遠去;后來被哥哥誤解,污蔑為“蛇”;七十多歲的時候還要忍受失去孫女的痛苦……作者透過彼拉特悲慘的一生讓讀者看到了黑人女性的生存現(xiàn)狀。但是讀罷小說,讀者看到的是堅強,是勇氣,是智慧,是仁愛,深深被彼拉特的人格魅力所感染、所打動,特別是小說的結(jié)尾處彼拉特中彈躺在奶人的懷中時,并沒有哀傷,也沒有流淚,反而有一種超脫,一種欣慰,一種希望填滿心扉。彼拉特就像黑人世代傳唱的所羅門一樣,靈魂的飛升與超越激勵著黑人,永遠不要停止抗爭,永遠不要放棄應有的權(quán)利,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文化、自己的根。
一、頑強的生命力張顯彼拉特的與眾不同
彼拉特與哥哥失去聯(lián)絡后,一個人朝著弗吉尼亞走去,因為她記得那是父親或者母親擁有親人的地方,是他們根的地方。
她帶著一本地理書從一個州走到另一個州,從一個隊伍到另一個隊伍,但最終總是被拋棄,因為她沒有肚臍,周圍的人害怕她,婚姻、友誼與她遠離。這就是作者所稱贊的黑人女性的代表,不屈服于任何人和事,即使是在黑人沒有社會地位,隨時隨地都會遭到迫害的年代;即使是在黑人男性地位凸顯,黑人女性不但要遭受種族歧視,還要面對性剝削、家庭暴力、話語霸權(quán)等厄運的悲慘年代。作者塑造了一位堅韌、頑強的黑人女性形象,用來喚醒幾近休眠的黑人,特別是黑人女性。
二、智慧的化身,成為主人公奶人的拯救者
(一)奶人出世
作品中的露絲是作者塑造的用來反襯彼拉特的人物,一個富有一個貧窮,一個軟弱一個堅強,一個逆來順受一個敢于抗爭。對于露絲,一切以丈夫以兒子為中心,完全失去自我。當彼拉特得知嫂子與哥哥的關(guān)系后,意識到梅肯.戴德家要后繼無人時,給嫂子出主意,致使嫂子懷孕,才有了主人公——奶人。露絲的丈夫得知她懷孕后,千方百計要打掉孩子,彼拉特又一次用智慧戰(zhàn)勝了哥哥。
(二)偷“金子”事件
當奶人和吉他偷了彼拉特的袋子被警察抓去,彼拉特,這個蔑視一切的女人,不向任何人和事屈服的女人,在警察面前卻裝的可憐兮兮,說那骨頭是丈夫的遺骸,因為沒有錢安葬便一直帶在身邊,當被問起是否認識梅肯、奶人幾個人時,她也矢口否認。她用智慧拯救了外甥,彼拉特的人格魅力是引導奶人由冷漠、男權(quán)、逃避生活、紈绔走向心理成熟,追尋黑人之根與黑人文化的關(guān)鍵。
三、愛他人勝過愛自己,用愛感染身邊的人
作品中奶人的父親是一個慳吝、貪婪、毫無愛心的有錢黑人;奶人則是一個冷漠、自私、逃避現(xiàn)實的紈绔子弟;奶人的母親一生只為其父親和奶人活著,一味忍受丈夫的欺凌、猜忌、冷落和暴力,毫無改變自己悲劇命運的能力;唯一一位充滿愛的人就是彼拉特,她愛自己的名字,愛自己女兒、孫女,愛身邊所有的人,愛黑人的一切。
(一)對女兒的愛——保護
彼拉特的女兒莉芭是一個頭腦簡單,生活放蕩的女人,她將她擁有的美好的東西都拱手送人,與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盡情歡樂,但是在受到傷害,遭受暴力時卻束手無策。而彼拉特卻拿起尖刀,用以暴制暴的方式,解決傷害女兒的狂暴男人,也是告訴所有的認為女性可以隨意玩弄,施以拳腳的男性,這就是欺負我們的下場!
(二)對孫女的愛——溺愛
哈加爾是小說中所有的女性當中最脆弱的,是這個殘缺家庭中的“寵兒”。與母親一樣對男性缺乏基本的判斷,卻一味迷戀奶人從而迷失自我。彼拉特面對孫女,除了溺愛,似乎無計可施。彼拉特能做到不依附于任何男人,卻無法教育女兒和孫女從男權(quán)中解放出來,這也是小說的悲劇所在,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如彼拉特——黑人女性的代言人,可以藐視一切男性,不在他們設計的圈中生活,以自我的形象,故我的生活。
(三)對奶人的愛——寬容
小說中的奶人一直沒有將彼拉特視為姑媽對待,如果他有這樣的意識,他就能在哈加爾喜歡上自己并勾引他時想到亂倫兩個字,而果斷拒絕,但是悲劇往往如此,他的不拒絕和哈加爾的畸形的愛戀,推動了小說悲劇性的結(jié)局。在奶人拋棄哈加爾的時候,彼拉特沒有向?qū)Υ齻虬诺哪莻€男人一樣,用一把尖刀解決問題,她選擇了沉默,用更加疼愛孫女,滿足她的一切需求來彌補她受到的傷害,安慰她即將枯死的心靈。當奶人因偷盜被拘捕時,彼拉特不計前嫌,編造一個凄慘的故事博得警察的同情與認可,又一次救了奶人。
四、結(jié)語
托尼·莫里森對黑人婦女的地位十分關(guān)心,替社會最底層的黑人婦女發(fā)出“黑人婦女是人”的呼聲。作者通過向讀者展現(xiàn)黑人女性的悲慘命運的同時,讓大家看到了希望,黑人女性也在逐漸覺悟,開始與命運抗爭,開始自覺地保留民族意識,就像《所羅門之歌》中的彼拉特一樣,把寫有自己名字的紙條放在鐵盒里,并做成鐵盒耳環(huán)掛在耳朵上;在無親無靠的時候,一直向南走,那里是父親母親的故鄉(xiāng),在那里黑人依舊保持著純樸,兒童唱著古老的歌謠,黑人從西方現(xiàn)代文明的窒息中求解脫——重獲“失去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