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安陽韓琦家族墓地》是基于考古發(fā)掘,經(jīng)近三年整理,由河南省文物局編著而成。該書以考古體例編寫,具有極高的史學價值,對整個宋代史的研究有著重大的意義。本文通過對《安陽韓琦家族墓地》一書內容介紹,從四個方面對其進行評介:資料全面翔實;研究成果真實可靠;出版效率高;遺珠之憾。
關鍵詞:韓琦家族墓地;評介;史學價值
作者簡介:裴真,1991年出生,女,河南南陽人,華中科技大學,碩士生,研究方向為宋史。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17-0-01
2009-2010年安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對北宋中期重臣韓琦家族墓葬進行了考古發(fā)掘,這是繼洛陽富弼家族墓葬之后宋代墓葬的又一新發(fā)現(xiàn)。[1]經(jīng)過近3年的整理,署名河南省文物局編著,《安陽韓琦家族墓地》一書于2012年7月由科學出版社正式出版了。該書以考古報告體例編寫,詳細地介紹了“宋代安陽韓琦家族墓地9座大墓及照壁、宮殿類建筑2處建筑遺址的形制、結構、出土文物及價值等,并特別對出土墓志進行了釋讀和考證”(第131頁),這對韓琦研究、乃至整個宋代史的研究,無疑都具有重大的推進作用。
本書為“南水北調中線文物保護項目河南省考古發(fā)掘報告”第7號,也是《安陽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田野考古報告》系列叢書的第二部(第2頁)。綜觀本書,可分為緒言、考古簡報、相關研究、附錄等四部分。第一部分由前言、緒言組成,介紹了韓琦家族墓葬的發(fā)掘緣起;第二部分包括正文第一、二、三章,詳細分析了韓琦家族墓葬的位置、地理環(huán)境、歷史沿革及墓葬群的形制、隨葬品等;第三部分為結語及附表、附錄,對墓主、墓葬形制、內容、墓志及韓琦家族世系等有較為深入的研究;第四部分為插圖,包括手繪發(fā)掘圖、拓片和出土文物彩圖等。
綜觀本書,我們認為其主要特點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
第一,資料全面翔實。首先,《韓琦家族墓地》利用傳統(tǒng)文獻與田野調查相結合的方法,將韓氏家族墓地從北宋到當代的流傳及演變有詳細的介紹,使讀者能夠清晰了解到其興衰歷程,可稱得上是韓琦家族墓地歷史時期演變大全集,實在難能可貴。其次,考古報考嚴謹縝密。本書全面報道了韓琦家族墓葬的考古發(fā)掘過程,并對墓上建筑、墓葬形制及出土文物有極其詳盡的描述并加以說明。例如:墓地中“照壁的設置、墓頂上建筑基址的發(fā)現(xiàn),都為以往宋代墓葬考古中所未見,開創(chuàng)了墓葬建設的先河,對宋代墓葬的形制具有重要意義”(第29頁),也為中國古代陵寢建筑史的研究提供了絕佳的個案;在清理韓治墓的過程中,盜墓者使用了“火燒墓頂蓋石、盜掘石室墓的方法”(第48頁),這在盜墓手段中并不常用,或可為盜墓史及盜墓方法的研究提供一種新的例證。復次,由于墓葬被多次盜掘,此次出土文物并不多,但本書對出土器物都做了準確到位的介紹描述。如韓治夫婦合葬墓中出土了定窯瓷器碎片,編著者基于自己的學術素養(yǎng),認為北宋定官窯的產(chǎn)品,能夠完整保存到至今的非常少見,這些瓷器的發(fā)現(xiàn)無疑是研究北宋晚期瓷器燒制技術不可多得的實物資料(第47頁)。
第二,研究成果真實可靠。編著者在“后記”中雖稱“本書以考古報告的體例編寫”(第131頁),但書中內容實際上遠遠超出了考古報告的范疇。本書第三部分是主編者對出土文物、文獻一個初步整理過程,并利用出土文獻與傳世文獻互證的方法,對韓琦后裔的婚姻關系、墓志銘中涉及的官員群體、韓氏后裔的發(fā)展及遷徙分布等問題加以研究。認為韓氏家族婚姻可以從側面展現(xiàn)北宋中晚期門閥制度、政治集團斗爭、社會等級觀念等諸多方面(第70-76頁);而墓志銘書寫者與墓主身份、地位相稱及墓志書寫者與韓氏家族的關系密切(第77-87頁);對韓琦后世發(fā)展及遷徙分布的考述(第88-91頁)亦頗有見地,得出的結論均令人信服。
此外,本次墓葬中出土的9方墓志,《宋故安國夫人崔氏墓志》(第97頁)、《普安郡太君崔氏墓志》(第98頁)、《宋故安康郡夫人呂氏墓志》(第99-100頁)、《韓粹彥墓志》(第101-103頁)、《韓治墓志》(第104-105頁)、《宋故贈平陽郡君文氏墓志銘》(第105-106頁)等6方墓志為傳世文獻所無,是宋史研究非常寶貴的材料。編著者對新出土墓志銘文的釋讀,本著一絲不茍的精神,有很大的參考價值。
第三,出版效率高。這對于考古材料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一般而言,考古報告從發(fā)掘到整理出版,需要相當長的過程,在此過程中,有發(fā)掘者利用自身接觸到考古材料的優(yōu)勢,率先發(fā)表研究成果,再出版考古報告的情況也頗常見。然而,《安陽韓琦家族墓地》一書卻本著以讀者為本的態(tài)度,以最快的速度編輯出版。本書“編寫于2009年10月”,2011年7月已交付出版社,實際整理不足2年(第131頁)。期間包括全部的攝影、繪圖、拓片、文物修復、墓志釋文與考證等等,任務相當繁重,故出版效率之高,令人驚嘆。
當然,由于從發(fā)掘到出版間隔時間短,難免會有一些遺珠之憾。如:P56敘述韓琦仕履時本官、差遣、爵等混淆,不太準確;P57“瀛海軍承宣使”誤為“贏海軍”;P71“孫男十二人,長曰哲將,仕郎霸州司理參軍,蚤卒;次曰括將,仕郎恩州武城縣主簿”,正確應為“長曰哲,將仕郎、霸州司理參軍,蚤卒;次曰括,將仕郎、恩州武城縣主簿”;P72“蔡絳”宜做“蔡絛”,“郎”誤為“郞”;P73“削籍”誤為“消籍”;P78《蘇魏公集》作者蘇頌、《書史會要》作者陶宗儀,均非宋敏求。
總之,《韓琦家族墓地》一書,“詳細介紹了韓琦及其家族成員墓葬的發(fā)掘情況,并針對新出土的墓志資料進行了初步整理和研究,旨在為宋代墓葬研究和宋代歷史研究提供新的資料”(第2頁)。包偉民先生在《武義南宋徐謂禮文書·前言》中講到“多年以來,在宋史研究領域,由于學術研究較少得到來自與新資料的刺激與推動,故而略顯沉悶。”[2]我們有理由相信,《安陽韓琦家族墓地》一書的出版,在韓琦研究“仍處于起步階段”[3]的今天,會大大加深學界對北宋韓琦的研究,并進而推及到宋代政治、社會生活等諸方面的研究。
參考文獻:
[1]洛陽市第二文物工作隊.富弼家族墓地發(fā)掘簡報[J].中原文物,2008,(6):4-16.
[2]包偉民、鄭嘉勵.武義南宋徐謂禮文書[M].北京:中華書局,2012.
[3]劉樸兵.近十幾年來韓琦研究綜述[J].殷都學刊.200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