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小學生“需要性寫作”內生需求與外在要求的合理對話

王學進

（常州市實驗小學，江蘇 常州 213003）

需要性寫作，即為激發(fā)和滿足學生“自由表達與交流的需要”而進行的作文指導活動?！靶枰詫懽鳌庇袃纱笳归_維度：一是為激發(fā)學生自我表達的需要和與他人交往的需要，旨在激發(fā)和順應學生的“內在言說需要”，還原寫作的“交際”功能；二是從學生的寫作實際出發(fā)，針對學生作文中遇到的實際困難提供切實可行的、有針對性的幫助，旨在滿足學生的“克服寫作困難需要”。

“需要性寫作”概念的提出走過了怎樣的實踐歷練、哲學思辨，其內涵到底有多廣，其對學生寫作能力的提升、言語生命的發(fā)展有著怎樣恰到好處的契合？本文試圖全方位呈現這一研究軌跡。

一、現實糾結：學生興趣與學科標準的表層矛盾

從一次開題論證說起——

在江蘇省“十二五”規(guī)劃課題“小學生‘需要性寫作’的實踐策略研究”開題論證會上，省、市專家對“需要性寫作”給予了充分的肯定：選題切點小，研究空間大；從孩子的內在發(fā)展需要入手重新定位當下的習作教學，視角獨特，路徑準確且可行。而在對研究內容進行論證時，有些專家則認為，“小學生作文現狀及發(fā)展需要的調查研究”“培養(yǎng)小學生習作自信心的策略研究”確實是從孩子內在需求的角度展開的習作教學活動，而“培養(yǎng)小學生‘需要性’選擇素材的策略研究”“培養(yǎng)小學生‘寫具體’的策略研究”“激發(fā)小學生‘修改需要’的策略研究”則沒能跳出課標對寫作教學的目標要求，研究的落點又回到了課程意志層面，與學生的內在需要相距甚遠。這種用課程意志強加在學生內在興趣上的做法是教師行為的“外在需要”、學生行為的“被需要”。顯然，對激發(fā)學生寫作熱情的“內在需要”和與課程目標高度吻合的選材、寫具體、修改的“外在需要”，專家們是各執(zhí)一詞的。

二、辯證理解：個性表達與普適目標的預期統(tǒng)整

學生的“內在需求”與“課程目標”到底是二元對立、非此即彼的，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為交融的？筆者認為，作為寫作主體的學生應該最有“發(fā)言權”！

從一次問卷分析說起——

為了更有針對性地開展江蘇省教育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課題“小學生‘需要性寫作’的實踐策略研究”的實踐研究，筆者設計了一份問卷——《小學生“作文需求”調查問卷》。此次問卷在3—6年級展開，每個年級選取兩個班級發(fā)放問卷，問卷總數388份，問卷回收率100%?，F將問卷的信息匯總，參見表1。

表1 《小學生“作文需求”調查問卷》信息匯總

表1各項問卷項目指向學生的發(fā)展需求和新課標對寫作教學目標的具體闡述，期望借助此問卷，對各項數據進行匯總、分析，提煉出學生作文需求的“主要表征”，為后續(xù)的研究指出一條針對性強的實踐路徑。

1.被肯定的需要

寫作的評價，要重視學生的寫作興趣和習慣。唯有看到學生點滴的進步，以發(fā)現亮點為評價標準，給他們以成功體驗，才能激發(fā)學生的寫作興趣。且看學生喜歡上作文的一些理由——

“得到夸獎很自豪”“當別人肯定我作文中的進步時很有成就感”“看到老師評語或雙圈很開心”“能得到九十幾分很高興”。

潘新和認為，教師對孩子文章中存在的問題完全可以視而不見，只需拿著放大鏡發(fā)現他們的優(yōu)點，藝術地表揚他們的優(yōu)點。久而久之，他們作文中的優(yōu)點就會像爬山虎一樣漫山遍野地瘋長開來，缺點就會被擠得無地自容。[1]個中要義，為我們的寫作評價指明了方向：多肯定學生富有個性的言語表達，積極使用肯定性評價，以發(fā)現亮點為己任，用放大的亮點來點燃學生寫作的持續(xù)熱情，用多元的評價來養(yǎng)護孩子的言語生命。

2.與人交往的需要

比較中西方的課程標準，你會發(fā)現：我國的作文功能往往指向表達，而西方的作文則指向“交際”。通過作文實現情感溝通、人際交往應該成為作文的題中之意。其實，作文的交際功能與孩子的情感發(fā)展、認知取向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契合性的。

問卷中，在對孩子喜歡作文的原因進行梳理時，“互相學習作文”“可以通過寫作文來交朋友”“可以和同伴一起修改，可在修改中知道自己的短處”“交流中可以汲取同伴作文的好處”“可以發(fā)表，可以讓更多的人讀到我的作品”“發(fā)到空間可以讓更多的人分享，有機會給大家展覽，讓別人知道發(fā)生的事情”成了高頻率語句。

可見，作文教學中，為學生搭建交往、分享的平臺意義深遠。作文的交往性落實在寫作過程中即可理解為“同伴互改”。問卷中，同伴修改的落實率只有5.9%，小組修改的落實率只有14.1%。

無論是實驗稿的課程標準還是2011版的新課標，始終將“交往性”作為寫作教學的價值認同。“同伴間的互相修改”一直被擺在非常重要的位置。課程標準第三學段（5—6年級）“習作目標”中的其中一條是：“修改自己的習作，并主動與他人交流修改?！薄霸u價建議”中有一條是這樣表述的：“重視對作文修改的評價……引導學生通過自改和互改，取長補短，促進相互了解和合作，共同提高寫作水平?！边@里的互相評改其實就是在落實作文的“交往功能”這一目標?？梢?，寫作實踐中創(chuàng)設各種情境，為學生提供互相修改的平臺既是寫作課程的目標，也是在順應孩子的發(fā)展欲求。

3.自由表達的需要

在對37.8%不喜歡作文同學的問卷分析中發(fā)現，不喜歡的原因集中在：

有寫作范圍，不能想寫什么就寫什么；不會開頭和結尾；不會使用優(yōu)美的語句；不會用什么成語；寫不出好句；寫的作文經常得不到好分；字數寫不滿；等等。

透過這些阻礙學生愛寫作文的理由，我們是否可以得出這樣的信息：我們給學生的框框太多，他們受到的約束較多，要寫固定的內容，不能選擇自己喜歡的內容寫作；好文章就是要用上成語，擁有優(yōu)美的語句；作文一定要達到規(guī)定的字數。優(yōu)美語句，字數要求，對小學生寫作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修訂版新課標也將小學高年級寫作字數400字的要求刪去了。之所以刪去小學高年級學生的字數要求，其意圖應該就是讓學生自由表達，只要能文從字順地表達清楚意思即可。

作文是表情達意的，自然無須一定要有優(yōu)美詞句，只要能用恰切的文字準確地傳達出自己的意思就行，更不需要給學生太多的寫作內容的限制。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較好地落實新課標關于寫作教學的具體建議：為學生的自主寫作提供有利條件和廣闊空間，減少對學生寫作的束縛，鼓勵自由表達和有創(chuàng)意的表達，提倡自主選題。鼓勵學生說真話、實話、心里話，表達真情實感。

只有做到以上要求，孩子們才能不懼怕作文，進入敢寫、樂寫的積極狀態(tài)，他們才能擁有持續(xù)不斷的言說自信。

4.方法習得的需要

我們對不喜歡寫作文的問卷進行深入了解，沒材料可寫，有材料不會選擇，不會描寫、寫不具體，不能圍繞中心寫，不會開頭、結尾，中心與事例不一致等原因占到82.6%。這些問題集中在技法的運用方面，歸結起來就是選材能力、布局謀篇能力，而這些能力應當“教”給孩子。

課標指出：寫作教學應抓住取材、立意、構思、起草、加工等環(huán)節(jié)，指導學生在寫作實踐中學會寫作。指導的過程即方法滲透的過程?？梢姡凑諏懽鞯倪壿嬤^程，抓住取材、構思等環(huán)節(jié)指導學生習得切實可行的方法應成為寫作教學的重點。

“問診”孩子的作文需求回歸的是習作教學的邏輯起點：以交際為目的激發(fā)孩子的寫作熱情；以孩子的寫作困惑為教學推進的“著力點”。

通過對調查問卷的分析，我們驚喜地發(fā)現，學生不光渴望自由表達和與他人交往，更有迫切地想破解自己寫作難題的需要。而這些所謂的難題恰恰是國家課程目標規(guī)定各個年段的學生必須達成的寫作目標，鑒于此的寫作目標已然成了學生言語生命自覺發(fā)展的成長需要，此時與學生寫作困惑不謀而合的寫作目標正充實、延展著“需要性寫作”的廣闊內涵。試想，如果學生的寫作難題得不到解決，他們還有寫作的激情和自信嗎？而只有他們不畏懼寫作，他們才能擁有持續(xù)不斷的寫作熱情，寫作才能真正成為他們言語生命潛滋暗長的需要。由此可見，學生的寫作興趣這一內部需要是與課程目標這一外在需求互為關聯、相輔相成的。

三、可能路徑：言語欲求與寫作技能的實踐呼應

如何順應學生的寫作需求，巧妙化解學生的寫作難點，達成言語欲求與寫作技能的同生共長，走向“寫作成為言語發(fā)展的需要”？

（一）從養(yǎng)護自信走向真情交際，讓寫作方法自由生長

文章最寶貴的莫過于語語透其情，句句留其意。對學生而言，如果他們獨特的發(fā)現、原創(chuàng)性的語言能得到老師的肯定，就好比為他們送去了一?！白孕磐琛?，他們會認為自己的發(fā)現、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是獨一無二、價值連城的。這樣的言語自信將伴隨孩子的一生，讓其終身受用。

1.展溫情作品，賞個性表達，養(yǎng)言語自信

人的深層需要都有渴望別人賞識的愿望，對于尚未成人的小學生更是如此。每位學生都有進步的愿望，都有被別人賞識、被人肯定的愿望，都有主動發(fā)展的潛能。兒童習作能力的形成和發(fā)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老師的寬容、信任、引導和激勵。因而，及時欣賞、交流學生的作品顯得尤為重要。

在批閱、講評學生的作文時，筆者始終堅持這樣的觀點：只要他們的文章能映射自己生活面貌就是最好的；只要作文中有發(fā)自內心、充滿真情的片言只語就可晉級傳閱作文；誰的選材獨到、構思新穎，誰就能摘得最具創(chuàng)意作文的王冠。

這樣做正是為了保護他們的言語自信，讓他們意識到并不是只有用上大量的好詞、成語，用了大段的好句就是好作文，只要是在準確表達自己的真情、彰顯自己思想的，就是最為寶貴、最富個性色彩、最具創(chuàng)造性的好作文。

對于一些注重情感表達、思想傳遞的文章，學會大膽、自信、個性化地表達是最為重要的。當他們充分認識到自己言語存有價值的時候，還愁他們寫不出有章有法的文章嗎？要知道所謂的章法也是由人創(chuàng)造的。

2.搭交際平臺，探名篇秘妙，得表達方略

在美國，從幼兒園開始就對學生進行系統(tǒng)的寫作意識（考慮聽眾和目的）滲透，進行寫作方法與過程的指導和訓練。[2]寫作的兩大功能即自我表達和與人交流。寫作理應凸顯其交際功能。寫作方法的滲透，不應機械地講解，生硬地灌輸，應為學生創(chuàng)設自主閱讀、合作探究的氛圍，讓冰冷的方法柔軟地附著在學生稚嫩美好的筆端。

以五年級（下）《帶你參觀我們的校園》為例：

師：（出示圖片）看看照片中這些少先隊員有什么特別之處嗎？（校園形象大使）他們是我們學校去年選拔出的“校園形象大使”，但凡有客人來參觀或是學校重大活動時，都能見到他們的身影，他們?yōu)榭腿嗽敱M地介紹校園有特色的地方，讓來賓留下深刻的印象。這學期，他們面臨畢業(yè)，這個職責就落到了我們五年級同學的身上。

師：（出示通知）學校大隊部想從我們五年級選拔幾位“校園形象大使”，你想成為“校園形象大使”中的一位嗎？那怎樣才能如愿呢？

……

師：要想成為“校園形象大使”，了解校園的角角落落是最起碼的。那想不想學著把校園最有特色的地方介紹得吸引人呢？請你們快速打開桌上的信封，根據要求小組合作探究藏在文字中的介紹秘籍。

出示要求：

從這段文字里你發(fā)現了什么介紹的方法？這種方法可以用來介紹校園中的哪處景物？在自己認真閱讀的基礎上和同伴交流收獲；交流時認真傾聽他人的意見；由一位同學負責記錄整理小組的意見并代表小組在班級里分享。

孩子們從《早》中發(fā)現“按方位順序”可以介紹校園里的“四大發(fā)明雕塑”“史良雕像”；《莫高窟》采用的“一一列舉”可以介紹紫藤架下的“書法長廊”；《黃山奇松》“整體到部分”的結構適合介紹校園近兩百年的“銀杏樹”；《莫高窟》“點面結合”的寫法可以介紹“書法長廊”“分享三字經”。

（隨后，孩子們用探索出的介紹秘籍試著寫作介紹稿。）

像這樣應用性較強的文體寫作，應充分凸顯寫作的交際功能，還原作文的本真功能，讓學生明了寫作是作何用的，這樣能充分激發(fā)學生的寫作需求。指導時，我們可應時應景為學生創(chuàng)設極富生活氣息、極具交往必要的現實情境，在充分調動他們寫作動機的基礎上撥動他們“寫出好文章”的情弦，然后通過類主題的群文閱讀，讓他們從優(yōu)秀的名家名篇中汲取智慧的養(yǎng)分，進而為集聚內化，習得該相應文體寫作的技能技巧。

（二）從微觀聚焦到宏觀揭秘，讓寫作需求持續(xù)增值

寫作教學應立足學生寫作水平的“提升點”，找準寫作困難與課程目標的“契合點”，為他們的暢達寫作服務，掃清他們寫作道路上的種種阻礙。通過對學生寫作現狀的問卷分析，發(fā)現學生的寫作難點，從小處看是能彰顯文章靈魂的“細節(jié)”，往大處看則是文章的“布局謀篇”等框架結構。這些難題如何應對，通過多年的探索，比較有效的做法是：

1.抓“小”放“大”，特寫回放，細節(jié)信手拈來

以“小品文專題寫作”為例：

所謂小品文，夏丏尊和劉薰宇先生在《文章作法》一書中是這樣界定的，即：“以片段的文字，表現感想或是生活的一部分的?！薄熬毩曅∑肺?，對于作長文也很有幫助，就是可以增長關于作文所需要的各種能力?！盵3]他們還認為，與其作無謂的長文，不如多作正確的小品文。換句話說，就是學文須從小品文入手。小品文因其內容自由、材料隨處可得、字數很少，便于仔細推敲。小品文在作法上的注意點是：既要著眼細處，又要突出中心。這里的“中心”包括兩層含義：事項的統(tǒng)一；情調心情的統(tǒng)一。這樣的價值取向正好是對學生寫作中所遇難題（不會細節(jié)描寫、事例與中心不一致）的極好回應。

日常教學中，我們專門開辟了“班級廣角鏡”，引導學生用自己的筆記錄下身邊同學、老師的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校園里一草一木的細微變化。字數不限，一周一次“鏡頭回放”，評選出“最細膩鏡頭”。

以三年級為例，孩子們的“鏡頭”主要聚焦在觀察事物變化和適當表達內心想法兩個方面：

留心觀察——

梧桐樹的葉子枯萎了，紛紛飄落。有一片頑皮的小葉子落到了我的懷里，仿佛在跟我玩。抬頭往上看，溫暖的陽光從樹的縫隙當中穿過，星星點點的。我和媽媽一邊享受著陽光，一邊討論英語，舒服極了！多么美好的清晨?。。ㄉ蚍牛?/p>

真情流淌——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的心怦怦直跳，因為我非常想念媽媽。媽媽出差好幾天了。好懷念媽媽那甜美的笑容，多想和媽媽一起度過夜晚這美好時光?。。ㄖ荛牛?/p>

隨著年級的升高，可將關注的視角引向時事新聞的評論和自我情感的抒發(fā)。

小品文寫作內容包羅萬象，我們不可能面面俱到，好在方法可以遷移，能力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我們以“班級廣角鏡”為憑借，目的是讓學生養(yǎng)成留心觀察的習慣，積淀關注身邊人事物的情懷。

以六年級“人物特寫大升級”為例：

動作、神情傳遞內心的感情，表現人物的特點對學生來說是很有挑戰(zhàn)性的。我的做法是：“心有靈犀”情景劇表演。也就是每周約請5名同學圍繞一種情緒精心設計動作和表情，其他同學根據表演出的動作、表情揣摩對方感情。同學們很喜歡，效果也很顯著——

生：她的眼睛半瞇半睜，目光迷離、呆滯、渙散，面部平靜如水，毫無波瀾起伏。只見她單手托著下巴，盡顯百般聊賴、昏昏欲睡之態(tài)。我想她也許是上課打不起精神，很想睡覺，卻又怕被老師發(fā)現，不敢睡；也許是她正在思考某個問題，外界發(fā)生的事絲毫影響不了她；也許是她被老師或家長責罵，故借此來表示自己的不屑與毫不在乎……（陳紫萱）

長期堅持下去，學生將養(yǎng)成留心觀察身邊人、事、物的習慣，他們將修煉出一顆敏感的內心，養(yǎng)成察言觀色、洞察內心的能力。如此訓練，他們的文章中想不出現攝人心魄的細節(jié)都難。

2.抓“大”放“小”，類文透視，結構為我所用

對于文章的結構把握、謀篇布局是孩子寫作中的又一難點，好在孩子進入高年級，空間思維能力、比較發(fā)現能力在慢慢發(fā)展。為此，我們可以將文體相近、文脈清晰、結構相似的多篇文章放在一起，引導學生比較發(fā)現這一類文章在寫法上的相似點。發(fā)現只邁出第一步，隨后跟進的“用方法”來寫作，甚至是創(chuàng)作才是最有實效的。

以“詠物抒情類文章寫作”為例：

蘇教版六年級上冊陳荒煤的《廣玉蘭》、季羨林的《夾竹桃》、于謙的《石灰吟》、王冕的《墨梅》，可謂現代與古典的激情相遇，他們無論是從寫法的異常相似，還是情感的高度凝練都堪稱典范。在進行類文體閱讀推進時，我還引入季羨林的另一篇散文《神奇的絲瓜》、楊朔的《山茶花》，給足時間讓孩子們去靜靜地讀，細細地品，發(fā)現這些“詠物抒情類”文章在寫法上的相似之處，孩子們欣喜地發(fā)現：文章都是首尾呼應的，開篇直抒胸臆，引起全文，結尾緊扣主要內容總結全文，深化主題；中間條理清晰，層次分明地展開敘事；運用了對比、排比、比喻、擬人等修辭手法。

當孩子們在用上這些方法描摹自己精心觀察的植物時，精彩迭出，尤其是那清新大氣的謀篇布局、結構安排都在述說學以致用的酣暢淋漓。

紫藤開了。

一串串掛在嫩綠色的葉子中，幾分羞澀、幾分柔弱、讓人憐愛。紫藤不像大波斯菊一般，盛開在廣袤的草原上，堅強而充滿野性，它比這我們熟知的格?；ǜ嗔艘环莩娜崛酰凰幌癜咨徱话愀邼?，盛開在清冽碧水之上，散發(fā)著卓爾不群的芳香，它比這玉潔冰清的水中仙子多一份鄰家女孩的親切與暖意；它更不像山茶那般直爽而潑辣，在冬雪尚未融化殆盡之時就迫不及待地綻出重疊鮮亮的炫目赤紅，而紫藤與它相比，少一份潑辣，多一絲清雅與舒暢。（阮嘉懿）

解決了學生寫作中的一個個難題就是助其成長的過程，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品嘗了成功的喜悅，他們也就有了進一步前行的勇氣和信心。對寫作的自信和熱情將助推他們寫作能力的形成。當我們領悟到“需要性寫作”的豐富內涵，看到了其對孩子言語生命成長的巨大價值時，我們的寫作教學就能進入書寫孩子七彩人生的美學境界。

“需要性寫作”立足孩子的情感發(fā)展需要，契合寫作的“交際需要”；讓孩子經歷寫作的過程，從孩子的寫作困境入手，讓他們在寫作的情境中主動、自然習得寫作的秘妙，生長寫作的智慧。將孩子的內在需求與課程目標有機滲透，巧妙融合，將成為“需要性寫作”的美學追求?！?/p>

參考文獻：

[1]潘新和.語文表現與存在[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4.

[2]王愛娣.美國語文教育[M].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3]夏丏尊，劉薰宇.文章作法[M].北京：中華書局，2007.